第373章 偷天

    隨着泰祖傳音，便覺得一道牽引之力落在身上，蘇禾沒有掙扎，順着力量向前一躍。

    便見面前

    一根通天手指鎮壓而下，剎那間整個世界只剩一根手指。

    毀滅一切的氣息與萬物之源的氣息同時翻涌而來。

    不見星空，不見時光，只有毀天滅地的一指——不是形容，而是直白的描述。

    這一指點在外面，便是一方大世界也頃刻湮滅。

    如海似淵的氣息壓下來，蘇禾一動不能動，混身真元好似凝固了一般，竟不能調動分毫。

    他連封皇大祖都能照砍不誤，但在這手指面前，卻連運轉真元都做不到——不是膽量，是境界、是能力的差距！

    就像一隻螞蟻，被人一指壓住，傾盡全力也於事無補。

    要死！

    蘇禾面色驟變，不是泰祖喚他，是那元之一指模仿泰祖，將他騙來的？！

    蘇禾咆哮一聲，背上山甲自動凝聚實體，躍起高懸頭頂。道祖指骨剎那亮如大日。

    光芒照過全身，好似冬日裏一縷溫暖。一身凝固的真元緩緩運轉起來。

    但不夠！遠遠不夠！

    在這般力量面前，這點兒真元運轉速率，連凝聚像樣反抗都做不到。

    還是要死！

    先前鬥元尊初祖，斬封皇二祖，抵擋封皇大祖，一場戰鬥讓蘇禾飄飄然起來。

    好似真的能左右仙尊戰場一般，連心態都變化了起來。

    但這一指瞬間將他的驕傲徹底戳碎。

    不是自己的力量，到底不是自己的。山甲分明自動護主了，有一掙之力。道祖指骨更不用說，已經閃爍光芒隨時都要反擊。

    偏偏他這主人在這般情況下根本操控不了。敵人肆無忌憚殺來，他有斬敵寶刀，卻拿不動、舉不起來……

    若是真正的仙尊，哪怕不敵……至少有咬一口這手指的手段吧！

    假的終究是假的……

    蘇禾苦笑，竭盡全力一刀向前斬去，刀光化作殘月，斬在元之一指上，卻連給手指加一道指紋都不曾做到。

    差距太大了！

    蘇禾喘息着，眼見着手指鎮壓而下，便聽背後一個聲音傳來。

    砰！

    似是踏足聲，隨着聲音四方星空攪動，旋轉成一道漩渦，將那震天滅地的手指拖入其中。

    蘇禾轉頭，就見泰祖懶洋洋趴在他身後。

    “老祖！”蘇禾愕然。

    你在這裏啊！在這裏還讓那手指嚇我？！大喜過後，便是滿眼幽怨。

    在此地連真元都調動不起來，神識更不敢探出體外，注意力都被手指隱去，竟不曾發現背後泰祖——原也發現不利啊，泰祖在意識中永遠是不存在的，只能看見，感知不到。

    泰祖眨眨眼：“把你拉來，你就直接衝着那手指大喊大叫，我還以爲你想試試他的斤兩，只好戰場讓給你了。”

    蘇禾：“……”

    這是自家老祖，不能罵娘！

    他噎了半晌，四下查看。四周殘破星空不變，還在原地。但是道主他們卻消失不見，就像被泰祖拉入那片說悄悄話的空間一般。

    面前泰祖擎天鎮地趴在星空中，雖還是往日慢悠悠的模樣，但昏花老眼卻閃爍着星光，看着對面。

    蘇禾背後無數星辰，法則交錯煉地水風火。化作一道類似北冥的漩渦，漩渦之中囚禁着那手指。

    就聽泰祖口中一聲：“崩！”

    漩渦、星辰、法則連同其內手指同時崩碎，瞬間化作虛無。

    蘇禾大喜，但還不等他說話，崩碎的手指又再次凝聚起來。

    一彎一彈，伸指向蘇禾按來。

    那將死的窒息感再次傳來，蘇禾頂着山甲，迅速橫移，躲過手指。

    背後泰祖輕咦：“不想試試了麼？”

    蘇禾：“……會死的！”

    真的會死！

    泰祖哈哈笑着，向前一步擋在蘇禾身前，擡爪一巴掌拍了下去，轟然撞在手指上，將那手指倒拍回去。

    一爪一指碰撞，分明沒有餘威盪出，蘇禾卻能感覺出來，便是頂着山甲，這般威勢也一樣擦一下便十死無生。

    十個他糅合在一起，也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

    泰祖爪子拍過手指，順勢向下一踏，整個星空旋轉起來，重新化作託天的漩渦，將那手指囚禁其間。

    一顆顆星辰猶如水中沙，旋轉着撞在手指上，一點點將手指粉碎化作殘片，再次崩滅。

    這一次蘇禾看的清楚。

    崩滅的不止是手指，還有先前的一方星空。但緊接着好似蠟燭點亮，那星空再次亮了起來。

    手指也重新凝聚。依舊半透明，指中年輕女子面無表情。

    蘇禾：“？”

    他確信方纔一瞬間那手指是真的徹徹底底的湮滅了，死的不能再死！此地也沒有時間倒流，但一切就是回到了先前！

    “老祖？”蘇禾輕聲問道。

    泰祖呵呵笑着：“小家夥害怕了？放心，老祖已經鎮殺他九百餘次了，他翻不起浪來，只是老祖也抹殺不掉他便是了。”

    “爲何？”蘇禾問道。

    泰祖呵呵笑着：“這是元，也是源。除非有同等力量，否則不可磨滅。”

    蘇禾道祖指骨立刻飄起來，向泰祖飛去。

    源的力量，他有啊！

    泰祖開懷大笑，這道祖指骨在蘇禾眼中竟什麼都不是，已經送他好幾次了。道祖有靈怕不是要拍死這逆徒！

    泰祖搖搖頭那指骨便飛不起來，又重新落回蘇禾手背。

    “無用的，道祖已死，死去的源怎能磨滅活着的源？況且最棘手的不是這根手指，而是他留在天地本源中的印記。那才是影響天地的根本。”

    爲何蘇禾穿越者身份不敢在天地前暴露，爲何不能肆意妄爲自由說話，因天地與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磨滅一根手指不是此戰根本，拔出天地本源中元的印記才是！

    蘇禾收好手指，看着泰祖不解道：“那老祖叫我來做什麼？”

    這般戰鬥他只能給泰祖送送道祖指骨啊。

    泰祖笑着：“換日，偷天！”

    大日已換，豈能不換天。就在泰祖偷天換日說出口的剎那間，環繞元之一指的漩渦再次崩塌。

    但這次泰祖沒等手指再次凝聚，爪子向前一伸直接插進崩碎的漩渦中，兩隻爪子竟然抓住兩團果凍一般透明之物。那是一次次手指崩斷又復活殘留之力。

    泰祖雙爪插在果凍中，好似鍍了一層膜，向外一撕，呲啦一聲！

    蘇禾真的聽到了猶如裂帛般的聲音，虛空瞬間撕開，那片純白空間再次顯現出來。

    只是與原先不同，原先不論蘇禾天劫中斬開的，還是天劫人影自爆自己打開的，那空間都給人一種“單向通道”的感覺。

    只能出，不能進！

    可遠觀而不可靠近。

    此刻藉着元之一指殘留力量撕開純白空間，通道變成了雙向通道。似乎可以進去。

    只是泰祖龜爪劃過，卻像透過殘影，不曾進入那片空間。

    “莫想了，此地非源不可入，你且進入，就像靈山中搶去大自在界碑一般，搶去此地元所留印記。”

    “我？”蘇禾一怔。

    泰祖都進不去，他進去？

    他怔愣着就對上泰祖雙目，看泰祖似笑雙目，恍然大悟。舔了舔嘴，踏步向那裂縫走去。

    心底默誦道德經，同時道祖指骨光華將自身籠罩。一股萬物源頭的氣息從蘇禾身上盪出。

    道德經才是白音想將蘇禾打造成“源”的根本原因。蘇禾本身便帶着源的氣息！

    只是道德經太深奧了。深奧到蘇禾開天四重，已經能與仙尊叫板，依舊不曾入門，不曾真正領悟。

    或許有朝一日他境界能追上戰力，才能真正去領悟道德經？

    當然領悟，其實與境界無關，也許只要一朝頓悟。

    蘇禾嘗試着踏入那片純白空間，一腳邁入，有種踩在水面上的輕浮感，好似不真實一般。

    但確確實實一隻腳踩了進去。

    他轉頭向泰祖看去，泰祖點點頭表示肯定。

    蘇禾便見泰祖身後那手指再次凝聚，但這一次手指中年輕女子，面色卻變化了，再不似先前的面無表情，雙目聚焦看着泰祖。

    “你是泰古！”

    已經向純白空間而行的蘇禾都定住了身子。

    泰古是誰？歷史上某一頭龍龜？泰祖果然幻化了模樣，出去惹事了？

    就見泰祖爪子一揮，將蘇禾攆向純白空間。一副此女胡扯，小龜仔莫要多事，速速處理正事的模樣。

    蘇禾跌進純白空間，隱隱聽到外面泰祖滿是無奈的聲音傳來：“莫要誹謗，吾單名泰，與泰古足有一字之差！”

    那語調分明在說對方不識數。

    此言過後，再無迴應傳來，只有鬥戰聲。手指中的女子不做迴應，似乎她認定的事情，泰祖否認也沒用。

    蘇禾八卦之魂燃燒，卻漸漸的連戰鬥聲都聽不到了。

    蘇禾長出口氣，向四方看去。

    此地竟與時光長河有幾分相似，一片純白，只在中央有一座世界。

    就像不斷變換的時光長河，只是這世界不變——並非徹底不變，但是變化極小，幾不可見。

    很難描述世界的大小，似是無邊之大，卻又好似沙盤一巴掌便能拍碎。

    目光落在沙盤上。便覺轟一聲，諸般紛雜聲同時撞入腦海。

    一瞬間好似諸天萬界、星海……所有地方，所有事情都落在腦海一般。

    有種……禱天告地勾連天地，用天地視角查看萬物的錯覺。

    只是禱天告地是自主選擇要看什麼，在這裏一眼落去，全世界都在眼中。

    數不盡的嘈雜聲，同時落在蘇禾耳中。

    風聲、雨聲、樹木成長聲、人類繁衍聲……

    吵架的、叫賣的、山川崩裂之聲……

    一時間全世界所有聲音都落在他耳中，在腦海轟然一聲炸響，蘇禾身子一軟，便癱倒了下來。

    一瞬間接觸到整個世界的信息，蘇禾承受不住。

    整個人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不是昏迷卻也不曾清醒。

    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似乎有仙人在腦海中打架，劍鳴聲、擂鼓聲、咧咧旗幟聲……

    諸般聲響混做一團，不知多久，或許三五天，或許三五年。蘇禾不知何時，人身空耗堅持不住，已經化作獸身。

    甚至化作獸身，恢復了全部力量。

    腦海中道德經的聲音才壓制住那般雜亂聲。

    蘇禾悠悠醒來，只覺得整個腦海一團漿糊，好似要漲開一般劇痛難忍，使勁搖了搖頭，踟躇半晌，才敢向中央世界看去。

    心底竭力默誦道德經。

    這時再看那世界，恍如整個世界縮小模型，三千大世界十萬小世界，諸般祕境、絕地……

    只是整個世界上，漂浮着淡淡的黑線，組成了一枚枚符文落在山川世界之上。

    是橫刀渡天劫時，看到的黑色魚線一般的存在，但此時魚線不再連接大日，就像無根之源。卻也牢牢霸佔着世界，影響世界的一切。

    風、雨、雷、電……

    不能掌控，卻點點滴滴影響着世界。

    這就是元侵佔世界的方式？蘇禾若有所悟。

    能從世界沙盤中，感知到絲絲力量不斷抽取着世界之力，消耗世界之力的同時，消耗那黑色符文。

    仔細感悟——抽取速度最快的，甚是熟悉。

    泰祖！

    下面還有道主、紀妃雪、老僧……甚至封皇大祖。

    是諸位仙尊！

    一條仙尊通道剛剛崩斷，是封皇二祖。

    封皇宮幾位老祖，才改換門庭，還沒來得及徹底化作元的擁躉、眷屬。

    在泰祖改換大日、鎮殺元之一指前，這才是拖延元侵蝕天地的最主要手段？

    難怪無論大自在菩薩還是封皇老祖都活的好好的。

    老祖讓我來便是將這些屬於元的符文替換掉？就像在靈山煉化界碑？

    這裏不是真正元的力量，只是元之一指留下的力量，還是曾經被崩斷過，又重新復原的元。

    蘇禾尚且不知，那手指中的女子是真正元的一律意識，還是黎的意識爲主。

    分身？分體？還是衍生？

    此地若是真正元留下的符文，便是泰祖也沒有辦法吧？

    蘇禾走上前去，向世界沙盤摸去，那沙盤上卻嗡地一聲，一道力量襲來，將他震退。

    那是真正的世界之力，是全世界力量的凝聚。

    蘇禾不是萬物源頭，沒有資格觸碰沙盤。

    與此同時，玄荒界上衆修同時擡頭，滿臉愕然。、

    就在方纔，整個天空劫雲瞬間凝聚，化作一隻大手的模樣，迸發着可怖的天劫氣息，還以爲又有天劫要降臨。

    那大手狀劫雲來得快去得快，瞬間散去消失不見了。

    好似從未出現過。

    已經半虛化近乎全部隱藏於蛋殼中的丫丫，忽然跳了起來：“老爹！”

    衆人不明所以向突然興奮的丫丫看去。

    丫丫哇哇叫着：“那是老爹的手！我認得！暗龍廢墟我牽了許久，每一條掌紋我都認得！”

    四位龜爺：“……”

    別鬧！他家龜仔確實出人意料，哪怕作弊，卻也真的參與到老祖們的戰鬥中了，真的有了一族族長的氣勢。

    但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以身成天劫，凝聚出天劫來。

    那是天劫，不是隨隨便便的雷雲！

    說蘇禾有能力凝聚出比天劫更強大的雷雲，他們信。說蘇禾能凝聚天劫，他們絕不信。

    性質不同，天劫屬於天地！

    丫丫眨眼：“真的……不騙你們！”

    她忽地轉頭，看向蘇華年：“孃親你告訴他們，那是阿爹的手！你肯定認得阿爹的手，我見你和臭老爹手牽手過來的！”

    蘇華年面色頓時一僵。

    幾位龜爺轉過頭去，有的研究雲朵，有的研究螞蟻，憋着笑假裝不曾聽到。

    不過笑罷了也都擡頭看着天空，天空上的戰鬥他們參與不了，卻不知龜仔做了什麼。

    既然丫丫信誓旦旦說那是龜仔，想來即便不是也必有根由。

    什麼樣的戰鬥涉及到了天地？

    衆人心事重重。

    丫丫見衆人不信，連孃親都不幫她解釋，哼了一聲鑽進蛋中，噗地一下身子徹底散開，整個人都化成一顆完整的龜蛋。

    小缸大的龜蛋，雷電穿梭。

    蘇禾不知玄荒之事，被世界沙盤震退，便自然而然的知曉原因，沉默片刻，心中全部意識默誦道德經，漸漸的腦後有一圈道家光輪顯現，手上道祖指骨自動脫離，融入腦後光輪之中。

    蘇禾再擡手，向沙盤按去。

    這一次沙盤閃爍了一下，卻沒再將他震退。蘇禾一身力量流水一般向沙盤落去。

    這種感覺果然與靈山搶奪界碑極其相似。

    佛祖…或者說道祖，必然曾經進來過！佛祖開闢靈山必然參考了此地結構。

    卻不知道祖爲何不曾在這裏留下自身符文，將世界變成他自己的模樣？

    蘇禾力量侵蝕不斷，但並未曾將那漆黑符文抹去，反而在漆黑符文旁形成一枚獨屬自己的符文。

    驀然間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底升起來。

    他能看到沙盤上的法則了！

    就像在千江玄界，所有人都可以撥動法則，製造自己的遊戲，

    與千江法則不同，這裏任何一條法則都沉重至極，隨便一條比千江所有法則加起來都要沉重。

    撥不動！

    蘇禾力量一點點涌出，世界沙盤上，便一枚枚符籙顯現出來。他對法則的感知也一點點增強起來。

    連耳中不斷轟擊的諸般聲響，都隨着符文增多開始弱了下去。

    漸漸的一縷氣息順着呼吸落入蘇禾體內——蘇禾說不出此地有沒有空氣，呼吸已經成了本能。

    不知何時早用呼吸代替了汲靈術。便是在星空真空環境，蘇禾也正常呼吸，只是吸入的不再是空氣，而是天地靈力。

    此地也一樣，不能說有空氣，但也不是靈氣。

    類似當初恆卦強搶來的天地本源，但更加純粹，比源石還要純粹。

    符籙增多，粘稠的本源便被一口一口的吸了進來。

    落入腹中，整個內世界都活了起來。

    一聲驚雷，大雨滂沱。

    內世界春至。

    草長鶯飛，萬物鮮活。連扶桑樹上空的太極圖旋轉速度都加快了數倍。一道道陰陽之力落下，化作扶桑樹的營養，被扶桑樹迅速吸收。

    開花、結果。

    扶桑樹肉眼可見的粗壯了起來，不再是先前被揠苗助長，生生拔到三萬丈，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開始變得粗壯。

    兩株桑樹纏繞，現出了獨有的美感。

    樹葉飄搖拂動天空太極圖。內世界中源石消耗突然就停了下來。內世界本能的選擇更好的滋養。

    此地是真正的修行聖地！

    只要你是源，只要你能吸收此地本源。

    蘇禾能感知出來，只有在道德經道韻籠罩下，才能汲取到這般本源之力，也才能利用這本源修行。

    換言之，古往今來諸天萬界，已知的所有修士中。只有兩個半存在可以做到。

    元和道祖，他算那半個！

    面前沙盤，應當便是世界本源的凝聚，外界世界發生了什麼變化，沙盤上便會相應改變——並非外界變化，此地立刻變化！

    例如有人崩碎了空間，世界會本能的修復空間，只有徹底修復不過來，形成真正的碎裂地，才會影響到本源，此地才有顯露。

    蘇禾聽着身上噼噼啪啪傳來的炒豆聲，感受着身體的不斷提升，目光落在沙盤上，四方巡視。

    玄荒界、瑤光大世界、須臾大世界……一尊尊大世界在這裏顯現。

    整個世界好似剝光了的雞子，所有祕密都展示出來。

    在這裏能看的更清楚。整個世界以玄荒界爲中心，好似一塊塊掰碎分割出去的板塊。

    除了封皇大世界……

    如果說諸天萬界是玄荒界掰碎分割出去的，那封皇大世界便是從諸天萬界各處大世界中分別掰下一塊組裝起來的。

    並非是真的掰下來重組，而是一種“氣息”、“感覺！”

    難怪封皇與玄荒天然對峙，世界本源便是敵人。

    諸天萬界流傳中的，世界源於這兩方世界卻也不盡然。

    其實是源於玄荒，歸於封皇！

    蘇禾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若在此地戳一戳封皇大世界，外面真正的封皇大世界，會有反應嗎？

    蘇禾擡手向封皇大世界戳去，一枚符文落在封皇大世界之上，他調動真元想要嘗試攻擊這方大世界，但這般心思才起，立刻便有生死危機落在身上。

    好似瀕臨死亡，下一刻便有天地危機將他鎮殺一般。

    只要他攻擊敢拍出去，整個人世界都會反擊。他攻擊的不是封皇，是這諸天萬界！

    諸天萬界乃是一體。

    蘇禾訕訕的散去真元，只將力量緩緩浸染世界本源。

    心底一種好笑的感覺升起來，對這世界而言——你可以侵染它，可以侵蝕它，可以慢慢把世界變成你的樣子，但你不能攻擊它！

    傲嬌？

    蘇禾笑着，不再多想。竭盡全力在世界本源上留下自己道印，目光緩緩遊歷整個世界。

    這是難得的能遍看整個世界的機會。就像禱天告地，哪怕看不懂，先看就對了，將這些留在意識中，留在記憶裏。

    總有一日能化作自身力量。

    蘇禾從玄荒看到諸天萬界，卻沒找到玄黃洞天，也沒看到歸望山所在。

    這兩處地方，不在此地顯現！

    反而，蘇禾看到一座山，一座孤零零漂浮在世界之外的山。

    劍山！

    澹臺仙尊的劍山！

    玄黃洞天結束，蘇禾與蘇華年獨處兩年，自然好奇過蘇華年在白雲宮外，暗潮之中的經歷。

    劍山自然知曉，蘇華年給他展示過投影。

    那山本體在玄黃洞天，玄黃洞天不顯，但劍山卻在這裏顯示出來。

    蘇禾仔細打量劍山，一種怪異的感覺升起。

    此地劍山並不是世界自然凝聚成的本源，而是有人煉化劍山本源，強行塞到這裏的。

    元的力量略過劍山，沒在上面留下符文，好似根本不曾發現此地有外物一般。

    蘇禾撫摸在劍山上，一種更怪異的感覺升起來——它能將蘇華年召喚到這裏來！

    就，很奇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