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族兄，仙尊？

    “你在化獸？”

    便是澹臺，看着他家那麼大一個男人，突然間變成一顆蛋都壓不住心底的驚詫。

    按理說蘇禾此刻意識體早實現形態自由，不過修化獸篇的這剎那間，從身體到意志，盡皆化獸。

    留在澹臺身邊的意識體，要強行保持人形，不是做不到。只是唱反調多少有幾分阻礙修行的意味。

    龍蛋內傳來蘇禾的聲音：“啊！是啊。在凝聚龍身，這次很快。”

    三滴五倍品質的龍血，效果好到不可思議。

    “澹臺，如何真正斬去一位仙尊？”蘇禾搖晃着蛋身問道。

    斬殺封皇二祖時候，道主曾經演示過。但封皇二祖只是擁有仙尊戰力，並不是真正仙尊。

    便是如此，都不能用尋常手段斬殺。

    元胥現身，戰鬥將起，蘇禾自要趁機問一下。

    化龍的是本體，他這片意識體只是配合一下罷了，無需徹底沉浸進去。

    “你要斬仙尊？”澹臺黛眉微蹙：“誰？”

    蘇禾是去元胥領地了，但是前方傳來的消息，這次黃陵之集，元尊一族一樣有所動作，元胥在其內。

    “來的元胥當是假的，真身還在朔月界！”

    蘇禾笑了一下。

    澹臺眼中一道劍光閃過，雖然見過蘇禾仙尊狀態，甚至看到蘇禾一言喝退天意。但當蘇禾直言要對上一位仙尊時，依舊讓她感覺不真實。

    澹臺沉默片刻，神態認真了起來：“你知道踏天、仙人、仙尊，最本質的區別是什麼麼？”

    蘇禾沉默剎那，抖了抖龍蛋：“不知！”

    在後世其實沒有仙人、仙尊，便是道主、封皇大祖他們，擁有仙尊六境甚至七境的戰力，但依舊不是仙尊。

    從本質上他們還是踏天七重。連仙門都不曾推開。

    後世道法已經沒落到這般地步？澹臺輕輕嘆了口氣。伸手一點，頭頂一道天梯浮現出來。

    “踏天六重名爲踏天梯！天梯以修士所悟大道爲基。”

    蘇禾看着自家娘子頭頂天梯，竟好似看到了本源空間的劍道長河一般。

    “若修士所悟大道有通天之能，自身又能承載了大道，天梯盡頭便是仙門。”

    蘇禾順着她的指引看向天梯盡頭，果然一座仙門。

    澹臺的仙門並不華麗，甚至極其簡陋。普普通通一座石門，連花紋都沒有，只在門環處雕刻兩把仙劍罷了。

    此刻大門洞開，隱隱約約能看到門後場景。

    但當想看清楚，門內又影影綽綽完全看清。

    “踏天梯而上，渡天劫開仙門，是爲仙！”

    蘇禾看着她的仙門，會這般直白向人展示仙門和大道的，也就澹臺，也就面對蘇禾。

    這是一個修士最深的機密，便是師徒、父子也決不可能展示出來。

    蘇禾龍蛋晃了晃，問道：“仙門內，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澹臺清冷道。

    “最初仙門後，一片玄黃氤氳，只會吐露仙靈之氣，供修士修行。”

    “其後道行精進，可將洞天世界拉入其中，化作自身仙界。而後可將本命星辰拉入其中，護仙界不滅。到此時便是仙人二境。”

    說到這裏她擡手一點，頭頂天梯如星光般一點點散開，化作一支支小劍射入仙門內。

    澹臺輕聲道：“仙門外的天梯，是修士感悟天地大道所凝，是天地間固有的大道。仙人三境開始，吞天梯凝大道。化天地大道爲己用！”

    她說着看向蘇禾，嘴角微微一彎：“其實每一個仙人都是大道之賊！仙人修行，都是從竊據天地大道開始。當然也有例外。”

    蘇禾腦海一道靈光閃過：“北方仙尊？”

    澹臺面上笑意愈加濃了起來，嘴角彎起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笑，好似一灣秋水，蕩人心肺。

    “不錯！玄幽在踏天梯時便不曾凝聚自身大道，他的大道是繼承自冥王——或者說，我們是參悟天地大道凝聚天梯，而他是參悟冥王的道凝聚天梯。”

    “故而開仙門後，他仙界所蘊含的大道，是冥王大道。若他能破而後立，堪破冥王大道，青出於藍自然超越冥王，但他做不到。他被冥王大道徹底禁錮住，憑自身開闢不出來。”

    澹臺說話多少帶了幾分鄙夷：“所以他只能想法子截胡冥王，只要能將冥王大道嫁接在自己仙界，哪怕達不到冥王曾經的高度，也要超出仙尊境界。天下獨有！”

    他在想屁吃！蘇禾哂笑。

    “他怎麼才能搶走冥王大道？”

    澹臺笑了一下：“自然是從冥王的仙界入手。”

    “？？？”冥王已經死了，蘇禾萬分確認，連屍身都被她自己分屍了，從哪兒來的仙界……

    “冥界？”蘇禾忽然想到什麼，不可置信的問道。

    澹臺不置可否，只是道：“仙尊之中一直有傳聞，其實星海和冥界便是天帝與冥王的‘仙界’，哪怕不是，必然也有極強的聯繫。”

    蘇禾倒吸口冷氣，不是有龍蛋隔着，麩留山溫度都要下降了。

    無論修士的洞天世界，還是澹臺說的“仙界”。其實應該都趨向於“虛幻”。

    就像黃庭、紫府、意竅、心竅……確確實實存在，但你將一個修士解剖，卻又完全找不到。

    最典型的，經脈便是如此。

    說星海和幽冥是老丈人和師姐的仙界。蘇禾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莫說他們，便是蘇禾內世界，已經無限趨近於真實世界，此刻將他界珠挖出來，裏面也不可能存在一個世界。

    虛幻的就是虛幻的！

    澹臺嘴角微微撇起，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只淡然笑了一下道：“仙人凝道，大道成型，於仙界凝聚先天聖地，或山或水、或風或雨，是爲仙尊。仙尊在最初還有另一個名字——”

    澹臺看着蘇禾，認真道：“道主！”

    道主，乃大道之主。

    她說到這裏又輕聲道：“歸望山道主之所以可以堂而皇之稱之爲道主，便是傳聞初代道主，掌三千大道，每一道皆可稱之爲主，故而有了這般名字。”

    其實每一個仙尊都不可能只有一條大道，便如她，煉諸天萬物爲劍，情是劍，意是劍，水火是劍，萬物皆爲劍！

    變相的便掌握了不下百種大道。但是三千大道……不可想象！

    依着她的估算，最多三百大道便能達到仙尊七境！

    蘇禾沉默，三位師兄師姐都很霸道，天帝、冥王、道主。蘇禾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取這麼個名字？

    依着自己的修行……野獸？

    這想法只在腦海一瞬間，便被他踢了出去。只搖晃着蛋身，問道：“玄黃洞天，一處處道場之主，也被稱之爲道主……”

    澹臺笑了一下：“玄黃洞天特殊，若有機會，你也要在裏面開闢一處道場！那是天上地下惟一能承載己身大道的地方。若真能建成一處道場，恍如多了一條性命。”

    她看着蘇禾笑了笑：“你問我如何斬殺仙尊。其實便要知曉仙尊是什麼！在某種程度上，仙尊與自身大道其實不分彼此。要殺仙尊，便要磨滅他的大道。否則只要大道還在，仙尊總有一日可以歸來！”

    他認真的看着蘇禾：“斬殺仙尊，先定位他的仙門，磨滅他的仙界。若他在玄黃洞天還有自身道場，便要連那道場一併磨滅！”

    蘇禾蛋殼撲簌簌震動了起來：“怎麼定位仙門？”

    澹臺正色：“正常仙尊，自己便有仙門，無需學習自然可以定位。便是神獸，開天七重後，亦要凝聚大道，類似仙門，一樣可以定位。”

    蘇禾：“……我不正常唄？”

    澹臺笑了一下，沒有回覆。除了蘇禾，哪有才開天四重，就想着鎮殺仙尊這種事情的？

    她端正了身子輕聲道：“我引你感應仙門。”

    說着話，蘇禾便覺意識被牽引出一絲。他現在這段意識體化作龍蛋，被牽一絲，蛋殼便被剝去一小塊。

    能看到蛋中黑子已經化作龍形，一條條血管纏繞在蛋黃上汲取力量，正在急速凝聚成型。

    好似沒有看到蛋中景象，澹臺只引着蘇禾意識緩緩向自身仙門靠近。從接觸自身，尋找大道，再逆着大道落在仙門上。

    用極慢的速度引導蘇禾如何定位仙門。

    遠在朔月界的蘇禾奔頭，龍蛋嗡一聲顫抖，意竅中仙門震動。

    蘇禾意識陡然從澹臺身上跌落下來，返回意識龍蛋，整顆龍蛋都在顫抖。

    澹臺沉默半晌，問道：“那是什麼？”

    蘇禾靜了片刻：“仙門！”

    後世玄黃洞天，妖尊屍身，化妖果樹給他的仙門。

    澹臺心湖翻滾，又靜許久，才道：“那仙門，因果如山。”

    不是如山，而是好似一個世界的因果都凝聚一起一般。正常人根本不能承載，卻不知爲何待在蘇禾意竅，竟沒有造反。

    蘇禾點點頭：“沒關係，應該不是壞事！”

    送他仙門的人就是此地主人。可惜這會兒的妖尊大概根本不知道仙門的事情。

    貿然打聽，卻不知會不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澹臺又沉默片刻，蘇禾能穿越時間，身上機密極多。他說沒事，她卻不好硬問了。只想了想道：“你有那仙門，依着你的仙門來定位其他人的仙門便可。”

    蘇禾意竅中的仙門，感知不到具體連接何種大道，就像無數大道彙集起來共通那座仙門一般——他不是將初代道主的仙門剝離出來了吧？

    不知爲何，澹臺心底莫名其妙升起這麼個想法。

    這邊兩人授課講道。

    朔月界中，泰祖正抱着腦袋人立着滿世界逃竄，便是有頭頂銅鐘，他此刻龍首上也鼓起幾個大包來。

    背後畢竟是位仙尊，還是四境仙尊，被打的滿頭包不是理所當然？

    不過他的包不是被打腫了，而是身上披着一件蟬衣一般的薄膜，但那仙尊有力量透過銅鐘，打在他本體上，蟬衣便鼓起一個包，將元胥力量阻擋封印，一點點消化。化作支撐銅鐘的力量。

    泰祖越跑越歡，白龍身形擴大將蘇禾龍蛋盤繞中心，卻沒有趁機取回龍屍。

    這是一顆龍蛋，震驚過後她自然回過神來。

    那龍龜真的修化獸篇，要凝聚一條龍身！！

    一條活着的龍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龍屍。

    哪怕是老祖屍身，哪怕蘇禾只是化獸篇！

    最基本的，若有一日龍族如白虎一族一般全族滅亡，哪怕有一頭化獸篇修出的神龍在世，也能撐起龍門，讓龍族有重生的一天！

    並非危言聳聽！

    誰都知道，元尊一族與玄黃真正的大戰已經迫在眉睫，隨時都可能爆發。

    那般大戰，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誰也不敢斷言。

    尤其在元尊優勢明顯的情況下。

    元尊一族比玄黃足足多了三位仙尊！三位仙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白龍開天六重，天資又極高。已經有超越尋常仙人的戰力，早就開始接觸諸多機密。

    這個時候自然要護着蘇禾龍蛋。

    但面上卻咬牙切齒。

    混蛋！分明來此就是爲了拿到龍族傳承，修出真龍身，還說什麼欠的債！還說搶回龍屍，能還他們一條真龍……

    這個沒說謊！

    她看着龍蛋，這傢伙真的還回一條真龍來。

    不過鉞祖在龍族輩分極高，僅在老祖之下，這龜得了鉞祖的血脈，輩分怎麼算？

    她豈不是得叫一聲小祖？

    白龍愈加咬牙切齒。

    呸！誕生的遲，自然是族弟！

    意識掃過小玄界，和尚近半神魂還在其中打坐。記憶尚未歸去。

    此刻和尚真身，正滿面怒容，滿世界尋找她。

    元胥說了，此地還有一龍，這會兒的和尚忠誠度高的可怕。

    這也是三人曾經計劃過的，若迫不得已被逼退去，便將忠心不二的和尚半身留在此地，以待日後。

    說不定便能在這裏釘下一顆釘子。

    白龍並不擔心和尚安危。冥祖親自測試過，和尚在這種狀態，查不出任何問題。便是真的死了，也能在另外一半神魂中復活過來。

    白龍想着，小玄界便傳來泰祖的聲音：“妹子，妹子！你倆揹着我在幹什麼？怎不去搶龍屍？”

    他家那才認識不久的族兄，搞什麼？怎麼連小玄界的意識都收走了？

    白龍正胡思亂想，下意識回道：“在造龍。”

    真的是造！化獸篇，不就是憑空創造出一具龍身來？

    泰祖聲音一下子定住了，整頭龜都失神剎那，就這片刻間，頭頂便多出七八個鼓包來，他驟然回神聲音多少帶了幾分氣急敗壞的模樣：“你倆……不挑時間地方的麼？”

    他還在捱打啊！他們居然造龍！

    白龍恍然回神，呸了一聲罵道：“撐住了！這一次你若撐不住鄙視你一輩子。若能撐住，龍族欠你一個人情！”

    這承諾不光是她給的，頭頂鉞祖力量凝聚成的巨大龍軀，似乎被下方正在成熟的龍蛋吸引。

    已經不再對月長吟，扭曲着想要降落下來。

    便是已經死去了，神獸護犢的本能也不會改變。

    莫說神獸，連凡人都有。

    孕婦死去，化作鬼物聘請穩婆幫她接生，卻不是一次兩次了。

    甚至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類似的傳說。

    蘇禾化龍，蛋中氣息顯露，冥冥之中吸引了上方龍軀。

    滿面紅光追打泰祖的元胥，驀地變色。

    那龜身上不止一件至寶！除了頭頂銅鐘，還有身上的衣！

    區區開天四重的龍龜，硬生生靠着這兩件至寶，擋住了仙尊四境的他！

    這東西——他的！

    但眼見着這小龜就要撐不住了，偏偏這時候，頭頂青龍作妖！

    那龍是被潛伏進來的小龍所引？居然有魂識要醒來一般！

    “孽畜！”元胥冷哼一聲，伸手一把向頭頂巨龍抓去。

    卻在這時，被他打跑的泰祖，竟一臉肉痛的折返回來，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不知從哪裏拖出一根房樑似的鍾錘，揮舞齊眉棍一般，掄圓了一棒向元胥打來。

    元胥驟然回首，抓向巨龍的手，一把向鍾錘抓來，咔嚓一握，檀木鍾錘瞬間爆裂開來，炸做漫天碎木。

    泰祖趁着這機會，轉頭邊跑。邊跑邊大喊着：“速速收龍屍，這傢伙作弊，才不是二境仙尊，我撐不住多久嘞！”

    不管那蠢龜和白龍在做什麼，這會兒都給他利索點兒！

    他區區一頭開天四重的龜，真讓他硬扛仙尊啊？

    咚！

    咚！

    當！

    一聲鐘鳴，是元胥凝聚一條鞭子，一鞭子抽在泰祖銅鐘上，瞬間將那鍾敲的搖搖欲墜。

    泰祖一聲驚慌，跑得更快。

    元胥看着幾要掉落的銅鐘，面色一喜，閃身追了上來。

    泰祖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想逃出朔月界，卻有出不去，此界被元胥封印了。

    眼見着元胥追上來，一咬牙又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嶄新的鍾錘，一錘砸了上去。

    轟！

    一聲炸裂，鍾錘又被元胥一鞭子抽碎。

    泰祖臉上頓時升起肉痛的表情。

    錢！

    都是錢啊！

    族兄嘞，報銷啊！泰祖肉痛着逃跑。

    白龍緊張的看着他，那龜一副隨時都要撐不住的模樣，幾次險些被元胥抓住，卻又在千鈞一髮之際，運氣爆發，堪堪躲了過去。

    如此這般，時間一點點過去。

    天妖星麩留山上，澹臺看看面前不斷波動的龍蛋，看看外面已經熱鬧至極的天妖星。

    連山頂的亭子都閃爍起了光華，這是仙王殿開啓，邀請諸位仙尊進入了。

    澹臺沉默片刻，看着龍蛋，正要開口。那龍蛋卻光芒一閃，化作蘇禾人身模樣。

    只是有幾分不倫不類，分明人身，背後卻長着孔雀翅膀，頭頂還長着龍角，連鬢角都生出幾許龍鱗。

    那角用龍族和龍龜一族的審美來看，倒是額外俊俏。

    “你凝聚龍身了？”澹臺問道。

    蘇禾笑一下：“還差一點點，泰祖頭上再多兩個包就差不多了。”

    嗯？

    澹臺一時間沒有聽明白。卻已經被蘇禾拉住手，扯出了一段意識體：“那些都來得及，仙王殿開了。走，帶我去見見這個時代波瀾壯闊！”

    要見這個時代真正的波瀾，自然要去看仙尊。

    澹臺笑了一下，任他拉着一起向山上亭子而去。

    朔月界，泰祖一身狼狽，邊跑邊哇哇叫着：“白龍，白龍！龍屍還未收好？”

    元胥雙目一亮，果然此地還有一條白龍！

    小玄界中白龍白他一眼：“快了！”

    已經能聽到蛋殼中恍若悶雷的聲響，這是破殼的徵兆，蘇禾要出來了！

    這是她修行數萬年來，第一次見到真龍破殼，一時間竟有幾分緊張。

    白龍一道道法決打向籠罩他們的袈裟。神龍破殼必然天地生感，不徹底籠罩下來，恐生意外。

    卻不知古泰這袈裟從何而來，連頭頂巨龍冥冥感應都隔絕了，那巨龍力量一直在升騰，卻再沒要落下的架勢。

    泰祖回首，又一根房樑般的鍾錘向元胥打去。

    卻被元胥一拳打的粉碎。

    泰祖雙目微沉，有抗性了，鍾錘效果變差了。

    這銅鐘、袈裟、鍾錘，乃是同一間小廟所得。

    袈裟封禁、隔絕，銅鐘醒世。鍾錘便是敲鐘之物。

    可惜發現時候，原本房樑般的鍾錘，腐爛到只有兩寸長的一個圓盤了。好在收回來每百年便能生長出一根嶄新的鍾錘。

    此鍾當是當初大能渡化人之用。銅鐘敲響，心無雜念只求佛道。

    後來衍生出來的鍾錘，沒有那般霸道的效果，但是稍微影響一下被敲者的靈智還是能做到的。

    不知蘇禾要做什麼，又有什麼手段，敢揚言鎮殺仙尊。

    但降低對手智商，總不會錯。

    就是那龜不靠譜！說好了撐住兩日，算算時間已經兩日半了吧？

    泰祖逃的狼狽，身上有一道道鮮血滲出，再有法寶，都掩蓋不了對方是仙尊的事實。

    沒被打死，多少佔了幾分運氣。

    “妹子！告訴他，再不完事兒，我要跑路啦！”

    鍾錘馬上要消耗完了，再不跑路就要消耗不可再生的法寶了。

    捨不得！

    泰祖大叫着，卻不見白龍迴應。正要撒潑，卻猛地心生警兆，好似有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他的心臟。

    猛地回頭，就見袈裟籠罩之地，陡然一道星光射出。

    好似整個星空都壓了下來，帶着撕天裂地，粉碎一切的氣勢，轟然撞在元胥眉心。

    那星光洞穿元胥，射在大地上，湮滅無盡大地。

    這星光帶着幾分熟悉的氣息，好似純粹的殺氣凝聚。

    偷襲之下一擊洞穿元胥眉心。

    泰祖驟然看去，就見九天之上，一個青年走了下來，目光略過元胥，向他打了個招呼：“喲，小泰！你好狼狽！”

    仙尊！

    不止四境！

    是大年初二子時，說書時候，突然跑到他身邊的那仙尊。

    此刻蘇禾背後四象虛影盤旋，玄武虛影讓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蘇禾。

    那青龍虛影還在仰天咆哮，似在慶祝新生。

    九天之上問月巨龍，一聲長吟迴應着。

    泰祖愕然長大了嘴巴。

    他，族兄，仙尊？——

    明天更新還要遲一點，下午一章，晚上一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