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要星星還是要月亮？

    祖孫二龜還在說着什麼，卻已經鑽過空間消失不見。

    蘇禾無奈，龍龜都是這般想一出是一出？他看向蘇華年，竟沒看到半點兒擔憂。

    “你不擔心？”他們是去找封皇宮麻煩！封皇宮完全有不懼龍龜的手段！

    蘇華年搖搖頭：“青雷前輩必有把握！”

    龍龜一族對小龜是何種態度，她看的清晰。從蘇禾到丫丫，真要捧在手心裏，既然敢帶着丫丫去封皇宮，那就是有十足把握，守護丫丫不受絲毫傷害。

    蘇華年並不擔心，只是丫丫才破殼便被帶走，心中卻是不捨。只是她向來不善表達這類情感。

    一旁鳳祀搖了搖頭，兩根鳳羽飄起，刺破空間追着青雷而去。

    “小丫頭無論如何該喚我一聲太姥姥，豈能讓青雷專美於前？一點小禮物，你盡可安心，沒人傷得到她！”

    小丫頭比你可安全的多了，明裏暗地都沒敵人，不像你有個孔雀第二身。

    鳳祀看着蘇禾，嘆了一聲：“青雷所言不差，鳳朝飛乃我族中百萬年不出之天才，雖不似白靈逆天，卻也是鳳中驕子，只是二十萬年前，不知緣何心生魔念，竟想殘殺同族，凝聚血脈，妄想真鳳之身再進一步。雲礫便在那一場大戰中破殼，異變而成孔雀，三萬年前又因鳳朝飛而亡。”

    她說這話時，竟不是憤怒仇恨，語氣中透露的是無盡的疲憊與悲哀。

    她看着蘇禾一眼不眨，似乎想從蘇禾半大的孔雀真身中，看出女兒的影子。

    看着看着卻轉過了頭去，血脈相承，相似地方太多，讓她不忍目睹。

    “不過鳳朝飛不曾對雛鳳下手，你也無需太過擔心。唯一一次接近雛鳳還是六千年年前，接近鳳乣。那時鳳乣整天找白靈決鬥，鳳朝飛就一頭撞在白靈手裏。”說到這兒她拍着翅膀笑出聲來。

    又轉頭看向蘇禾：“這事兒鳳乣至今不知。你莫要說漏了！”

    鳳乣高傲，天天找白靈決鬥，卻被白靈護着，這事兒若知曉了，怕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了。

    蘇禾爲鳳朝飛祈禱半息。六千年前是白靈寂滅前夕，怕不是最巔峯時刻。

    鳳祀笑着：“白靈最善推演，此事過後便將鳳乣囚於琉璃火山，足足挖了兩千年的礦，我等才收到白靈遺言，將她帶出。想來過了那兩千年，便沒有危險了吧！”

    蘇禾不知該做何評論。鳳族已是諸天最頂級的種族，還想再進一步……朱雀？

    朱雀和鳳凰，只是外貌相似，其實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吧？但是……朱雀門，朱雀。

    這會兒再一聯繫，說是單純巧合起了這般名字，蘇禾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了。

    這世界沒有玄武朱雀、白虎青龍的傳聞，但他最近所接觸到的，卻分明脫離不了四聖獸的範圍。

    還有巫術幽冥，這次沉睡已經徹底融入龍龜真身，稍後可以真正研究一下。

    用幽冥召喚的鬼物，承載着不爲人知的歷史。

    一旁參辰道人、芊芊子等人靜靜吃瓜，鳳祀沒有傳音，沒有隔絕，就是允許他們吃這口瓜。

    鳳祀說着哈哈笑起來：“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畏手畏腳，你是龍龜還是孔雀，兩族相護何懼之有？”

    她看着蘇禾：“我鳳族不似龍龜，祖地尚有族人，我本在守衛祖地，因你第二身才破界而出，而今此間事了，卻也該回去了，你可要同我一併回去？”

    蘇禾略作沉思，搖了搖頭：“您不妨先行回去，若有需要，再喚我可好？”

    鳳族和龍龜不一樣，蘇禾畢竟凝聚的是第二身，而且還是頭孔雀，鳳族又極其敏感，恐怕不是人人都能像鳳祀一般接受他。

    從血脈上講，鳳祀是他姥姥，其他鳳凰可不是！

    鳳祀沉默許久，點了點頭，有鳳朝陽的事情在前，鳳族確實頑固了許多。

    她頭上羽冠顫抖，兩片雪花分別落在蘇禾和蘇華年身上：“這是一座寶藏，算是見面禮吧！你二人若能誕下鳳族血脈，這般寶藏，鳳族送你們百倍千倍！”

    蘇禾哈哈大笑，蘇華年一怔，如玉雪肌一抹桃紅。手中仙劍不住握緊，卻見鳳祀已經振翅而起，霎時化作遮天冰鳳，撕裂空間轉身而去。

    她沒開玩笑。生兒育女這種東西玄之又玄，與道行境界無關，說不得就有驚喜嘞。

    “他們走了，我也該走了。”戰修殘刀歸鞘，看向蘇禾，眼中熊熊火焰，丫丫破殼他只是在發愣，又不是一無所知。

    這弟子，他很滿意！沒有人教導單憑自身就能走到武神三品，天賦之高匪夷所思。

    莫不是神魂肉身合一，更適合武神道途？亦或者心性純潔的原因？

    得去準備準備，拿個授徒方案出來，這徒弟他要定了！

    “蘇禾小友，蘇仙子，此間事了，我也告退，咱們玄界再見！”戰修雷厲風行，既想便做。

    蘇禾緊忙攔着：“戰修前輩且住，前輩跨界來助我，尚未答謝，怎能讓前輩匆匆離開？”

    沒有這般禮數！

    戰修哈哈大笑：“要甚答謝？能和青雷來一場戰鬥，就是最好的謝禮！”

    對一尊走武神道途的存在而言，還有比打架更有趣的事情？

    一旁芊芊子歪着腦袋若有所思：“原來只出兩招，就被壓在地上打也叫戰鬥嗎？”

    戰修：“……”

    他將頭一揚，看着天空，完全沒聽到芊芊子的聲音：“紀仙子不在，我便不去雲夢澤叨擾，走也！”

    他一刀劈開空間，縱身而入，眨眼消失。劈開空間橫穿宇宙，這般離開方式帥氣的很。

    參辰道人摸着鬍子看向南明真人，兩人對視一眼，眼神怪異。戰修道友大概是想在未來弟子父母面前表現一下？所以才這般幼稚？

    跨世界長距離破空間旅行，乃是成年四靈神獸的專利，他硬撐離開，空間負荷怕不是夠他喝一壺的。

    該不會十年期到，丫丫看到的是個病秧師父吧？

    蘇禾看向神色怪異的二人，身形恢復龍龜真身，道：“兩位前輩你們總不會也有事要離開吧？”

    參辰道人呵呵笑道：“不巧！你醒來之前我們便與戴掌櫃約好要去望書閣逛逛，難得戴掌櫃慷慨，給我倆七折優惠這可得大肆採購一番，至於答謝——能與鳳祀和青雷兩位前輩論道兩月，蘇禾小友不收我門票，我都謝天謝地了！”

    因爲幾位都是跨境前來幫助自家孩子的，鳳祀和青雷沒有半點兒藏私，與其說是論道，不如說是提點。數十萬年的經驗，便是將自己走過的彎路講講，也讓人收穫匪淺。

    活得久就這點，見多識廣，阻道百載的問題，在兩頭神獸這兒根本不是問題——即便道途不同，他們沒遇到過，手下眷屬也早碰過。

    芊芊子嘿嘿笑着：“我本來就要去天星宮辦事，要不是諸位前輩論道太有吸引力，我早走啦！”

    “走啦，走啦！”衆人紛紛離去。

    “蘇禾小友若是過意不去，可將千江中遊戲做個更新，要不然取消賭局也好，再賭下去，我家那傻狗就要把食盆都輸出去了！”南明真人說着話，看着蘇禾身邊的蛤蟆。

    蛤蟆剛從千江中跳出來，正捻着指頭盤算近日所贏。

    蛤蟆不賭博，只坐莊。雖然只抽兩個點，卻贏得盆滿鉢滿。

    蘇禾恍然大悟，怪不得沉睡這兩個月，千江有源源不斷的法則反饋，原來蛤蟆一直在經營遊戲場。

    家有賢蛙！

    “小友閒暇時可來玄天門遊玩。”玄天掌教拱拱手。帶着一羣人破空離開。

    足足飛出萬里，戴芮才伸出一隻手，放在掌教身前。

    玄天掌教不明所以。

    戴芮搖頭嘆息：“掌教師兄，門中規定，弟子在外所得盡歸弟子個人所有，然長老、首座、掌教所得，要按比上繳門派的。”

    玄天掌教頓時張大了嘴巴，怔愣半晌，才極不情願的放兩枚果子在戴芮手中。

    一旁參辰道人和南明真人頓時目瞪口呆，只覺得長了見識。這果子分明是論道時鳳祀前輩取出待客的，居然被他順了幾顆？

    堂堂玄天門掌教，做這事情？

    怪不得戴掌櫃要沒收懲罰，簡直丟了玄天臉面啊！如是想着，卻見戴芮黛眉微蹙，鄙視的看着掌教真人：“只這點兒？”

    機會難得，居然沒多順兩個！

    參辰道人：“……”

    南明真人：“……”

    這玄天門門風倒是奇特，此去不會被搶光全身家財吧？他們散修，習慣把寶貝隨身攜帶的。

    這會兒返回去，找蘇禾小友還來得及不？

    ……

    蘇禾目送流茹化一道白光西去，前來幫忙的前輩紛紛離開。論道地只剩他和蘇華年二人。

    熱鬧的場地一時空曠下來。

    遠處大雪紛飛，這百里地界卻如初夏，綠意盎然繁花似錦。兩頭神獸講道，諸多大能論道。若是此刻立刻設下陣法留存道韻，此地必能興盛一派。

    今後百年在這裏繁衍的獸類，絕無成就神獸的機會了，但成就頂級異獸的機率必然提升數倍、數十倍。

    蘇禾緩緩回神，看向蘇華年，蘇華年重傷未愈，但面色已經好了許多。

    “師姐，我覺得我得建一處道場了！”蘇禾正色道。不但要道場，還要積攢些家財了。

    這一次論道期間，雷叔各類靈果敞開供應，替他答謝諸位前輩了。但總不能次次找家長。

    修行愈長，結識道友愈多，若是連招待道友的場地和仙餚都沒有，有失身份。

    小世界不能算道場，只是蘇禾的一個隱蔽住處，那裏連接白靈大墓，人來人往卻不適合。

    蘇華年挽起秀髮，輕笑道：“你要在哪兒開闢道場，東雲山嗎？”

    蘇禾搖搖頭，東雲山位置不錯，東邊玄天門有青倉前輩，西面雲夢澤有紀妃雪，安全有保障，但這兒太小了。

    而且蘇禾想要海！

    “師姐想住哪兒？”按照蘇華年的性子，不可能返回青元山了。開闢道場時不知道……能不能……帶着她？

    蘇華年一怔，心底瞬間一亂，正不知如何回答，遠處一棵樹下，一隻一丈高的巨大紅色繭子，發出了撕裂聲。

    趴在繭子下打盹的駱駝，瞬間跳了起來。吭哧吭哧地叫起來。

    蘇禾打眼看去，繭子上熟悉的氣息。

    “青蛇？”

    蘇華年點頭：“當是我睡着後結的繭，我醒來繭便掛在此處。”

    這是進化完成，要破繭了。

    巨繭蠕動，半晌青蛇卻未破繭而出，反而沉寂了下來。

    破繭困難：“要幫她麼？”

    蘇華年搖搖頭：“氣息平穩。”

    破繭和破殼一般，是極其私密的事情，還是青蛇自己來最好，免得便如蝴蝶，少了破繭過程，便再不能展翅飛翔了。

    一人一龜靜靜待着，半晌後卻聽繭內一聲憤怒，一道劍光透繭而出，霎時劃開一道缺口，兩隻芊芊細手探出缺口，露出裏面如玉藕臂，向外一撕。

    蘇華年立刻站在蘇禾身前，將他目光遮擋。

    “青蛇化人，事關女子名節，莫看！”

    蘇禾轉過頭去，便聽蘇華年一聲驚訝。

    “怎了？”蘇禾急問。

    “無事。”

    蘇華年說着話，取出一件衣衫輕輕一點，衣衫飛向巨繭。片刻後巨繭徹底分開，一道身影遊了出來。

    悉悉索索，聽聲音處理完了雜事，蘇禾轉頭回來，頓時瞠目結舌。

    女媧……不是，長翅膀了！

    翠綠的蛇尾尚在，上半身卻是人身，人身蛇身交匯在極其危險的地段。

    婀娜婉轉恰似十五女兒腰。

    身着蘇華年衣裳，那仙裳卻能因衣着者改變自身，只成半截着在上身，蛇尾微微甩在身後，一對兒潔白翅膀展開，輕輕一拍，下身遊擺，已經到了兩人身邊。

    “多謝師姐護法！”青蛇盈盈向着蘇華年一拜。又看向蘇禾:“謝謝你啦！“

    一龜一蛇相識於微末，卻無需太過客氣。

    蘇禾繞着她轉了幾圈，滿眼好奇。凝出一隻水手，想戳戳她腰肢，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放棄了。

    “你現在算什麼種族？有什麼特殊能力麼？”蘇禾好奇問道，新角色新皮膚，除了漂亮，男人關心的就只剩技能了。

    青蛇想了想探手在蘇禾身上一抓，又在蘇華年身上一抓，好似抓住了什麼東西，一系一連。

    蘇禾冥冥中只感覺，多了些什麼。

    他不解的看向青蛇。

    青蛇也露出幾分疑惑：“姻緣？我似乎能看到旁人姻緣，可以牽線搭橋系紅繩！”

    蘇禾：“……”

    這不是神通，這特麼是神職啊！

    蘇禾豪爽：“妹子，說！你想要什麼？要星星還是要月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