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玄天掌教：風易居，我能打不？

    “蘇禾！打擂去啊！”一頭金龍撞進沉風山，向蘇禾高喊道。

    擂臺永遠是修士活動的點綴。一羣神獸、修士聚集一起，不擺個擂臺便缺了點兒什麼。

    蘇禾睜開眼搖了搖頭，他對擂臺沒興趣，打擂比得上小兌卦進階？

    接連在沉風山待了十幾天，界珠內巫手中筆徹底成型。太阿山頂的混沌翻滾凝聚，似乎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了，越凝越濃郁。

    巫時不時擡頭看着混沌，躍躍欲試。

    但他力量還很薄弱，尚且沒有開天的能力。

    蘇禾不知紀妃雪給他吃了什麼丹藥，不但有奇怪的畫面，第二日恆卦吐露世界本源的速度也突然加速起來，速度之快讓蘇禾感覺害怕。

    蘇禾一刻不停的幫助太阿山煉化本源。

    隨着修行，巫的力量在一步步強大。

    蘇禾現在對外物半點兒興趣沒有，沉迷修行不可自拔！

    孟萱打了個響鼻，切了一聲，又向蘇禾問道：“那要不要去下注？打擂開盤啊！姐坐莊，包你贏！”

    蘇禾搖頭：“家裏人不喜我賭博。”

    孟萱更鄙視了，別以爲你那麼大一顆骰子我沒看見啊！山神印都變成骰子了，你說你不喜歡賭博，騙龍啊！

    一點也不爽利，她哼了一聲縱身飛起，直下沉風山，向雲夢澤擂臺而去。

    蘇禾想了想，在心裏呼喚一聲，蛤蟆閃身出現，滿身獸血，手中一柄大刀，擡眼殺氣騰騰的看着蘇禾。

    “作甚？”這龜討厭，戰爭如火正打在激烈時候，卻讓它來了這裏。

    按時間龍神祭還沒開始，還沒到賀禮時候吧？

    “丫丫怎樣？”蘇禾問道。

    “意識已經進入獸身，但記憶還沒封存，母猿在和蘇華年搶閨女，你就要問這事？”

    這事兒不能在心底問？非把它喊過來？

    “龍神祭開擂臺了，取些靈石元晶，只要孟萱下場，不管敵人是誰便壓她勝。”

    錢不重要，關係要維護，花個錢支持一下，就能給關係添磚加瓦，沒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了。

    “還有那頭小猙，和那條橫公魚，若下場也支持一下。”

    蛤蟆：“？？？”

    我放着軍國大業不管，就來幫你賭博？

    “你呢？”

    “修行！”

    這個理由太強大，蛤蟆無話可說，憤憤地跳下沉風山，四處尋找孟萱，想要打探雲夢澤近日情報。

    這幾天雖然偶爾聯繫蘇禾，但對這邊狀態並不甚了解，只知道蘇禾打架了，打贏了。它就沒再多言。

    它走兩步便仰頭嘆口氣。

    國家正是需要它的時候，此時離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迴歸，再回去風丫丫化獸，青蛇篡位，說不定連它說話的份都沒了。

    左丞相的位置，沒了啊……

    蛤蟆悵然若失。

    蘇禾再次閉上眼睛，意識沉入界珠，以意識帶動小六十四卦圍繞太阿山旋轉。

    恆卦吐露世界本源的速度太快了，僅憑小六十四卦自行吸收效率太低。

    修行開始一個畫面再次在腦海浮現，還是世界開闢，但已不再是真正的小世界，而是一頭神獸，正在開闢界珠內世界，這是一頭禍鬥，騰蛇一般被龍龜標記血仇的種族。

    它整個兒癱軟在地，毫無意識。界珠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着，其內一隻黑狗狀的開天神器，撕開混沌，開闢內世界。

    內世界開闢，卻只小小的一片。沒有任何特殊。

    一隻白色爪子出現，揮爪將禍鬥扔出畫面。一行字跡在一旁玉板上自行出現：

    鎮魂無用，可開天，未出胎膜。

    往玉板上看，密密麻麻具是類似研究。

    這幾天僅蘇禾在畫面中所見，這雙白色爪子便禍禍了足足十二頭神獸！她從外界小世界生成開始研究，一路研究到神獸界珠內世界。

    十幾日下來蘇禾知道她要做什麼了，她想要神獸內世界開闢，生成胎膜！

    這玩意兒是龜能辦到的？

    不過但是想想就激動到無以復加。

    前幾日的實驗，蘇禾已經看出來了，世界開闢若有胎膜形成，胎膜達到極限便會坍塌，變作混沌——可持續性的，就像三千大世界外的混沌一般，煉化成世界後，依舊會有新的混沌出現。

    神獸界珠內混沌有限，開天結束，再想進階就要一點一點的磨礪內世界，從外界汲取世界本源，滋潤內世界，這樣進階時間以萬年記。

    ……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雲夢澤氣溫開始回暖。擂臺有序進行，並不因爲缺了蘇禾就運轉不起來。

    雖總有人提起，卻也沒有不知情趣前來挑釁——第二區域兌卦水元有多大威力，爬過沉風山的心知肚明。

    沒幾個真的沒腦子。

    孟萱一路高歌，她和鳳乣成了最熱門的選手。本來四靈齊聚，擂臺一定愈加有噱頭，但龍龜蘇禾閉關，麒麟木洉又自閉，躲在自己洞府裏甚少出來，更沒參加擂臺。

    只在所有人圍繞擂臺，沒人注意它時，才悄悄用神通偷窺擂臺，再對比她預測的輸贏，雖然沒去外面下注，可在心裏下注了啊。

    她認定會贏的對手贏了，便欣喜到打滾。反之則在洞府內獨自生悶氣。

    這幾日蛤蟆經營有道，已然回不去了，它便真在雲夢澤玩起來，賭博、集市、拍賣，到處缺不了它的身影。

    它爲他們的獸國購入一大批物資，甚至和好幾個宗門簽訂了供物契約，長期購買兵器、靈米。

    爲了這筆支出，它還弄了一個小攤位，專賣菸絲兒，生意好的出奇——蘇禾的錢是蘇禾的，獸國的是獸國的，它分的清清楚楚。

    龍神祭愈加臨近，擂臺爭鬥激烈。

    孟萱和鳳乣也終於碰上。此刻一龍一鳳已經將身下擂臺打碎。鳳乣看着龍萱，吐出一口鮮血，鮮血落地燃起熊熊大火。

    鳳凰眼中鬥志昂揚，卻也驚詫。現在的小崽子們都不講道理了嗎？你一條六千歲的金龍，將我打到吐血就過分了。

    當然還有個更不講理的沒來參加擂臺。

    鳳乣轉頭向沉風山望了一眼。畢方和朱厭受傷可重多了，雖然是普通神獸天然比不得四靈，但渡天劫半年就打二重天神獸，忒不要臉了。

    龍萱抖抖身子，抖掉一地破碎龍鱗，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反而滿眼鬥志，渾不在意道：“看龜仔做什麼？你也想打他？”

    “呸！”鳳乣吐出一片火焰，別把她當成畢方、朱厭那般貨色！神獸戰鬥，要麼打同齡，要麼打同境界。

    她打白靈就是打同齡，打孟萱就是打同境界。欺負一頭剛過天劫的幼龜，算什麼鳥？

    一龍一鳳相互鄙視一眼，頃刻撞在一起，鳳鳴龍吟，兩個傢伙默契的沒使用神通，純肉身戰鬥。

    蛤蟆遠遠的躲着，舉着拳頭喊得聲嘶力竭：“盤她！咬她！抽她！”

    它喊一聲，身邊一隻蘿蔔形的魂獸就緊跟着喊一聲：“蛙爺說得對！”這是孟萱的魂獸。

    身側不遠處一道閃電狀的魂獸，衝它倆噼裏啪啦冒着電火花，咬牙切齒。但迫於敵我數量，沒敢上前，只能小聲嘟囔：“對個屁！”

    ……

    呼……

    吸……

    蘇禾一呼一吸間，大量元氣涌入鼻腔，它自傳承海得來一部呼吸法。雖然只是龍龜呼吸法，還沒連帶靈蛇，但有總好過沒有。

    只運轉界珠小卦象，有些浪費時間。不如功法運轉起來，連肉身一併修行。

    蘇禾分心多用，一半意識在修行，一半意識在觀看丹藥帶來的畫面。

    今日是一頭天狗開天。

    旁邊玉板上字跡多了許多：

    猰貐甲，斬神識，開天未成……

    大鳳乙，剝離界珠，胎膜出現，開天失敗……

    ……

    天狗丙，斬去意識，開天成功，胎膜出現。

    諸懷丁，驅逐意識，開天成功，胎膜未出。

    每一行字都代表一次神獸開天，此刻蘇禾看到那一個個名字，已經心如止水，其中一半都是龍龜血咒標記過的敵人。另一半也未嘗見得好到哪兒去了。

    畫面中那一對白色龜爪還在做實驗，今兒未曾將新一頭的天狗斬去意識，還是驅逐，但驅逐後封印了意識中的記憶，實驗……成功！

    玉板上多了一行字：天狗戊，驅逐意識，封印記憶，開天成功，胎膜出現。

    畫面到這兒便破碎開來。這一天的實驗結束了……

    她居然成功了？

    蘇禾結束修行，擡頭望着明月。

    那雙爪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所以這丹藥不是紀妃雪給的，而是白靈？！

    她想表達什麼，蘇禾大體知曉了。

    但，沒有意識操控的開天，開出來丹丸一般，戰力可想而知。

    蘇禾有六十四卦，有恆卦吐露的世界本源，他有信心開天之時，震驚諸天神獸。

    若是讓意識自主開天，恐怕……天地大小會成爲諸天笑話。

    不知這個問題白靈解決沒有。

    蘇禾沒有白靈的手段，逮不來諸多神獸，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實驗，況且他沒有那個時間了，蘇禾能感覺到，開第一重天的時機快到了。

    這畫面甚是討厭，除了第一日真實世界開闢外，往後神獸開天一日只有一次。

    蘇禾有點兒迫不及待的等待明天的畫面了。

    一夜修行無話，第二天……畫面破天荒的沒有出現！連續二十多天，第一次沒有畫面出現。

    然後，第三天沒有。

    第四天也沒有。

    那畫面徹底結束了！白靈壓根沒去考慮這個問題！

    時間一日日過去，畫面再沒出現，蘇禾焦急了數日，又強迫自己陷入修行中。

    不知何時，雲夢澤上開滿蓮花，蓮花大小不一，有一瓣佔去二三裏者，有整朵不過拳頭大的。

    每朵蓮花都散着道道光華。

    蘇禾是被蛤蟆叫醒的，醒來時已經一月廿九，再過兩日便是龍神祭，再不醒來於理不合。

    畫面終究沒有再出現。蘇禾要獨自思考，要不要意識離體，再屏蔽記憶，開天神器獨自開天。

    意識離體有諸多辦法，不管是整個兒意識徹底鑽入山海玄界，還是藉着龍神祭意識化獸，都能意識離開身體。

    但要屏蔽記憶，就很難。

    蘇禾這裏只有洛叔給風丫丫修改後的化獸篇，有相關手段。但很難，單憑蘇禾做不到。

    他不會煉丹！

    此刻界珠內巫和筆已經徹底凝實，巫可執筆開天。但還沒達到極限，還差很遠，開天急不來，要等到開天神器達到極致，再不能煉化世界本源。

    蘇禾醒來先去去拜訪過紀妃雪，側面打聽丹藥不成，反被紀妃雪調戲，逃也似的跑出來。拜訪過龍族各位前輩，又收了一堆見面禮。

    四靈關係向來不錯，龍龜一族和龍族關係更好，當年孟萱破殼，一樣收了龍龜的禮物。

    禮尚往來便是如此。

    雲夢澤愈加熱鬧，天空神鳥翱翔，蛟龍遊弋，澤水之中龍龜潛伏，神蟾躍步。

    蛤蟆在諸多神獸中混的風生水起。給蘇禾介紹一頭又一頭神獸，將蘇禾兩天時間排的滿滿的，甚至給他介紹各大門派的門主、長老。

    直到二月初一深夜，交際活動才告一段落，然後蛤蟆就扔下他，不知跑哪裏去了。

    夜深人靜，孟萱沒在身邊。龍族大事，諸方來賓，許多事情需要她出面。

    澤水盪漾，蘇禾難得安靜。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接近，是個中年人，一身灰袍佔滿各類顏料，好似凡間賣畫爲生的畫匠。

    離近了蘇禾才發覺他。

    這人道行奇高，這還是他故意讓蘇禾發現，否則被他近身也很難察覺。

    “小友挺忙！”他走近了，向蘇禾拱拱手，一臉唏噓：“老道玄天門尹沅，早就想拜訪蘇禾小友，但你家魂獸收費太高，老道囊中羞澀，實在付不起引見費，只好等小友全部見完再悄悄過來。”

    “？？？”

    “！！！”

    “翠花！”蘇禾在心底大喊，怪不得整整兩天，一個接一個的引見，蛤蟆連一刻鍾休息都不肯給他，足足見了上百神獸和各大門派的掌權者。

    能參加龍神祭的門派，無一不是絕頂門派。青元門一統東雲卻連觀禮的資格都沒有。

    蛤蟆似乎早猜到他會發怒，蘇禾能感知到蛤蟆在急速逃竄，越來越遠。

    雲夢澤極深處，蛤蟆掰着爪子算收入，這一波掙大了，白撿的錢。

    這次回去好歹能謀個戶部尚書的位子，說不定能慫恿風丫丫走出小世界，在玄荒界玩耍。

    有異獸有蛤蟆，打一片天下，真當個正經開國女皇不過分吧？

    只和異獸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建立皇朝啊！這幾天它可打聽清楚了，龍族曾經就幹過這事兒。

    現在還有一方大世界建有龍族皇庭，以龍爲尊。皇帝都自稱真龍天子！

    龍做得，龍龜做不得？比背景誰也不差誰啊！

    蘇禾長舒了口氣，看向走來的中年。玄天門尹沅，這是玄天門掌教！

    其實一龜一人有過一面之緣，當日七絕祕境外玄天掌教曾出過手，但蘇禾只見一神人一把拽下一片天空，並不曾看到具體相貌。今日才初識廬山真面目。

    這是一頭人形神獸！

    連龍龜和騰蛇大戰的餘波都能壓下來，其道行可想而知。

    蘇禾當着他的面取出白澤榜，還沒看玄天掌教已經聳聳肩道：“第三百四十一名，但白澤肯定排錯了，前三百多的我也打過，我覺得我的名次至少應該進前三百。”

    他說到這兒竟憤憤然起來：“天星宮那老女人居然排到二百九十名，她都二百多，我居然在三百之外！可見白澤是瞎了！”

    凡爾賽本賽嗎？

    蘇禾默默收了白澤榜。

    嗯，除他以外，龍龜一族排名靠後的是雷叔，只排名八十。差點兒出九九之數，這麼一想完全不懼玄天門啊。

    他家掌教都沒自家吊車尾排名高。

    戰榜越靠前排名含金量越高。一名差距天壤地別。

    戰榜前百名，神獸佔去一半，四靈的所有成年，都在百名之內……也不是，龍族有兩條拉跨的，排到一百零七了。

    我龍龜無敵！

    他看向玄天掌教。不知這位湊過來要做什麼。

    尹沅罵完了，看向蘇禾搓着手，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風易居我能打不？”

    本卷8~16章做了修改，如果親正在看，發現情節錯亂，可從8章重讀，5.17日12點，全部修改替換約10分鐘，若12：10才看則可正常閱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