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前往慈縣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初心了了字數:1933更新時間:24/06/27 06:48:06
燕肅信中說這些年因着重修長江河堤,國庫銀錢愈發吃緊,聖上一直有意裁軍,可大皇子總以邊境不穩爲由勸阻。爲了補國庫的虧空,大皇子便牽頭查抄了一批貪墨官員。現下六部空了不少職位出來,爲了補這部分空缺,年後六部會有一次摘選考試,他想去試一試,若是能進六部,興許能查出更多的真相。另外他說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蘇幼筠進京,但還是希望她能再考慮考慮,大皇子如今權勢滔天,不是他們能輕易對抗的。
蘇幼筠看完信,不由皺了皺眉,她理解燕肅的顧慮,可卻覺得他不夠信任自己,好像自己十分莽撞似的。他總是試圖將自己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她喜歡燕肅,所以一直努力讓自己足夠優秀,以後好能站在他的身旁,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後。現下她如此急切地想爲父報仇,撇開仇恨,又未嘗沒有拿回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站在他的身邊的原因。可燕肅話裏話外都是勸阻的意思,這讓她很是委屈。
將信重新放回信封,蘇幼筠有些低落,燕肅的這些話越發讓她堅定了回京的念頭。
她將手中理好的一疊貨單交給一旁的荃叔道:“荃叔,這些貨你帶隊押去京師,然後就留在那裏協助二舅將京師的鋪子打理妥當,要求我都與你說過,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我知道,只不過我若走了,你和大小姐這邊......”荃叔還是有些不放心。
“無妨,我們這裏沒有什麼事,況且還有蘇成和兩位嬤嬤,你只管安心的去把事情辦好就行。明州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待我去一趟慈縣看過了師傅之後便動身去與你們匯合。”
蘇幼筠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另外荃叔在京師若有時間也查查那個王管事,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好。”見蘇幼筠一切都計劃得十分妥帖,荃叔便也放心下來回去準備。
而蘇幼筠此刻卻有些賭氣地沒有給燕肅回信,而是準備起去慈縣的行李。
蘇幼筠口中的師父就是早已隱退的瓷器大師,人稱陶先生。陶先生與樑老太爺是故交,蘇幼筠少時總是喜歡跟着外祖父去拜訪這位老友,陶先生沒有女兒,所以對蘇幼筠這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特別喜歡。一次喝多了酒,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認了蘇幼筠做自己的小徒弟。只可惜蘇幼筠沒有制瓷的天賦,學了半天,那手藝依舊慘不忍睹,所以在外從來不敢說自己是陶先生的弟子。
陶先生在慈縣有一座窯廠,如今都是他的長子在打理,而他則隱退在鄉間,每日養養花,逗逗鳥,偶爾技癢了也會做點小東西,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慈縣隸屬於明州府,距離很近,只是明州多山,從官道走需要繞些路,所以乘馬車過去也要大半日。
蘇幼筠本想問問姐姐是否要一同去慈縣看看。可蘇寧筠與陶先生並不熟,她小時候不如妹妹性子跳脫,常常是與母親一起待在後宅學習管家理事,所以並未去過慈縣。況且綠蘿年幼,帶着她坐馬車行山路也確實不便。她便提議自己留在明州等蘇幼筠回來。
見姐姐確實不想去,蘇幼筠也不勉強,她將蘇成留在明州,自己則帶上了婭茹和一個車伕便出發了。
婭茹沒想到這次二小姐出行會帶上自己,心下十分高興。這些日子她眼瞧着二小姐做事有條不紊又十分果斷,心下很是佩服,自覺也是有一身本事的,若是能跟着二小姐定能得到施展。
只可惜二小姐身邊有蘇成、荃叔還有一大堆的心腹之人,自己一個來路不明之人也不知何時能得到她的信任。是以她很重視這次與二小姐的出行,從準備行李開始就一直在忙前忙後的,深怕有一絲疏漏。
蘇幼筠見婭茹如此積極,不由有些無奈,但她也知道婭茹在這裏總是沒有歸屬感,這麼努力也是想融入這裏,所以她也不多說什麼,由着婭茹折騰。
出發那日,看着半馬車的東西,蘇幼筠半天都沒合上嘴巴:“婭茹,我們只是去個六七天,你怎地帶了這麼多東西啊?”
婭茹聽蘇幼筠這麼問,深怕她會不滿,忙解釋道:“二小姐,您看,這天忽冷忽熱的,所以厚些的、薄些的衣服都要帶上,那邊都是山路,鞋子也要多備幾雙。另外您說陶先生喜歡酒和茶,我都特意讓蘇成去備了好些,還有陶家大爺的禮物......”
“好了,好了,你準備得很好。”深怕婭茹一直絮叨下去,蘇幼筠連忙打斷了她。她掀簾看看了外面的天色,見雖還有陽光,可遠處的天上卻飄着厚厚的雲朵,心想今日可千萬別下雨。
可越是怕什麼越會來什麼,馬車出城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天突然陰了下來,不多會,豆大的雨滴便砸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馬車雖然都是包了油布防雨的,可從簾子的縫隙裏依舊會飄進來一些雨滴,坐在前面的車伕即便穿了蓑衣,可身上依舊被淋溼了大半。
蘇幼筠見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便問車伕附近有沒有地方能避避雨,畢竟這官道兩旁都是山,萬一有土石被雨水衝落砸到馬車可就麻煩了。
車伕是常跑這一帶的,對這一路的情況也極爲熟悉,他想了想回道:“回小姐的話,這一段都是山路,路上沒有驛站,不過再往前行一盞茶的功夫,應該有幾戶人家可以暫時避避雨。
蘇幼筠看着被淋得溼漉漉的車伕,深怕把人給淋病了,想也不想便道:“那就去避避雨吧,再這麼淋下去怕是要生病了。”
行了不到一盞茶,下了官道,旁邊果然零星的住着幾戶人家,車伕將車趕到一戶相對比較寬敞的人家,下車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