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落羽山

    濟寧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周圍被一片迷霧籠罩，不過遠方夜空上的星辰卻異常清晰，漫天的星星點點讓他感到莫名的清切。

    他沒有理會周圍的迷霧，邁開步子緩緩前行。

    漸漸地周圍的迷霧開始消散，接着一棵高聳天際的巨樹映入眼簾，巨樹的枝幹遮天蔽日，只是枝幹上卻無半點樹葉。

    這棵巨樹彷彿將要枯萎，但是濟寧卻從它體內感到無窮的生命之力，濟寧有些疑惑地看着這棵詭異巨樹。

    巨樹之下，一名白髮老嫗手握柺杖斜坐樹邊，她憂鬱的目光看着遠方，彷彿是在憂慮着什麼，又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她突然露出一絲詫異，轉頭看着不遠處的濟寧，蒼老的面容冷冷說道：“你是如何來到此地的？”

    濟寧環顧四方緩緩說道：“我以爲此是幻境，然突然覺得此亦非幻境！”

    老嫗聽後緩緩站立起來，接着她的容貌開始變化，原本雪白的頭髮變得烏黑起來，臉上的皺紋也開始消失，此時老嫗也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少婦。

    隨着她的變化，周圍的景色隨着她而變化，無數花草的種子從破土而出，它們快速的成長，接着四周成爲了一片無盡的花海。

    一陣清風，無際的花海隨風搖曳，此時這裏哪還是荒涼的煉獄之谷，而是一處美輪美奐的仙境。這裏的風景雖然如仙家美景，只是濟寧卻感覺到一絲不舒服，他亦也不清楚這不舒服之感從何而來。

    她緩慢前行，花海中無數花朵隨風搖曳，此時她就是花中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何爲夢境？何爲幻境？五蘊本亦空，又何來夢境幻境！”少婦露出嫵媚的笑容說道。

    濟寧的神情有些恍惚，眼中出現迷茫之色，不過瞬息之後眼睛再次恢復了清明。

    濟寧看着她淡淡說道：“殘夢終逝，前輩又何必如此執着？”

    美豔少婦聽後臉色露出一絲惱意，隨即淡淡說道：“你可以離開了！”，接着一股強大氣息朝濟寧包裹而來，緊接着美豔少婦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她發現自己的幻境對他並無半點影響。

    接着她看到四周的花海快速地枯萎，此時她感覺到自己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幻境，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做到的？你是誰？”美豔少婦驚怒問道，接着她喃喃自語道：“這是《窺夢決》，窺夢、入夢、造夢……”

    濟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這縷怨念，就塵歸塵土歸土吧！”

    “不，你若破掉此幻境，你將會後悔的……”美豔少婦聽後發出憤怒地尖叫，只是隨即四周的景色如泡影般開始破裂。

    幾息之後，四周再次恢復了平靜，這哪裏是美輪美奐的仙家之地，而只是一團黑霧罷了。

    站立在黑霧之中的濟寧輕輕嘆息：“莊生夢蝶，還是蝶夢莊生？剛纔是夢境，亦這一切本就是夢？”

    遠處北宮丘幾人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臉上皆露出一絲欣喜，彷彿還在回味幻境發生的一切，只是他們的眉間蒼老了幾分。

    “你們還不快快感謝濟兄，若非他破掉這個幻境，也許你們就困在幻境，再也無法走出來了。”方凌天說道。

    此時才讓他們幾人恍然大悟，原來剛纔的一切都是夢境罷了。

    隨即他們感覺到自己身體出現了異樣，發現自己體內的生命氣息弱了不少，頓時都露出異常難看的臉色，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奇怪幻境，竟然能夠侵蝕他們的生命氣息。

    濟寧搖搖頭說道：“我們走吧！”，接着就朝着落羽山彷彿徐徐而去。

    他們看到濟寧有些落寞的表情有些驚訝，他們不清楚這位深不可測的道友心中所想，只是隱隱感到他彷彿有些不開心。

    濟寧緩緩而行，想起剛纔幻境中之事，那縷殘魂到底是那位大能留下的，同時也讓濟寧有些震驚，這屢殘魂，竟然讓他心中隱隱不安。

    同時他也對窺夢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原本以爲只是一個小小祕術，然他感到窺夢決絕非普通祕術，因爲他聽到那縷殘魂說道的窺夢、入夢、造夢……

    自己現在對這祕術僅僅掌握窺夢之道，自己最後破掉這個幻境皆是因爲胸前這枚五色靈玉。他不覺地輕撫胸前五色靈玉，若非自己擁有化天靈蟬的五色靈玉，自己亦也無法如此輕鬆對付這縷殘魂。

    他知道這縷殘魂帶有驚天祕密，原本打算與這縷殘魂糾纏一番，想窺得此殘魂心中之祕密。

    只是他發現到北宮丘他們幾人生命氣息的快速消逝，發現這縷殘魂能夠藉助幻境，吸收幻境中修士的生命之力，於是也不敢繼續與她糾纏，連忙破開這個幻境救出北宮丘幾人。

    在遙遠的虛空深處，一座精美的宮殿中，一名身穿華服的貴婦突然臉色微變，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在地上，讓身旁幾名少女露出恐慌之色。

    貴婦臉上露出惱怒之色自語道：“可惡！”，接着她站立起來，朝着狹長的走廊走去。

    不久後在一間隱祕的密室中，貴婦盯着手中鏡盤靈寶陰沉說道：“可惡的小小螻蟻，竟然滅了本宮那縷殘魂！若非本宮的傷未痊癒，本宮定將爾挫骨揚灰！”

    ……

    在一片無際的荒漠中，天空中不時白光閃過，濟寧知道那些白光就是虛空裂縫，只是此時他心神有些不寧，他看着遠方虛空臉色陰晴不定，剛纔他心中突然莫名地緊張，他感覺自己彷彿被曠世兇獸盯住了。

    不過這種感覺瞬間消失，還是讓他感覺隱隱不安，他感覺這一切應該和破掉那個幻境有關。

    “濟兄，此地亦已是虛空亂流之地邊緣，在前行百餘里就是虛空亂流之地，到時你我用神識鎖定帶有天地靈氣的虛空裂縫，應該就能離開此地了。”方凌天面露微笑說道，看來到了此地，他緊張的心終於放下了。

    接着方凌天便帶着北宮丘幾人朝着虛空亂流之地飛射而去，看來他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隨着他們的消失，濟寧也朝着虛空亂流之地的核心區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