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提親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若水三秋醬字數:4203更新時間:24/06/27 06:34:19
    至於唐府中的唐國棟,在接獲唐劍秋所給的信件後顯得異常高興。

    難得這小子想開了,如此一來也算是喜事一件。

    唐國棟那叫一個興奮,霎時間,整個唐府上下的人幾乎全都在討論這唐家四少爺的事情。

    尤其是唐國棟的生母顧氏,在聽說了這件事情後更是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既然此事已徵得唐劍秋同意就沒什麼好擔憂的,唐國棟見兒子已經開竅倒是樂呵,彷彿已經看到唐劍秋把媳婦娶進家門的畫面。

    他自然不會怠慢,趕忙請媒人去女方家提親。

    然而,這提親儀式流程相對而言較爲繁瑣,因爲是明媒正娶,少其中一項都不行。

    待確定好媒人後就由她全程負責此事,並確定提親意向。

    這個時間段相對而言並不算特殊,卻因爲唐家提親一事顯得有些熱鬧。

    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竟將此事鬧得大小街坊全然知曉。

    要說這媒婆說起話來也是利索,再加上兩家關係平時交好,根本不需要動太多嘴皮。

    來到沈家後,媒婆更是用了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出了一番吉祥話,也好讓兩家結成姻緣。

    “沈老爺,沈夫人,此人相貌堂堂,才高八斗,風度翩翩,深得衆人愛慕,是個萬人迷,與他成婚,必是萬人矚目的佳話!

    何況這求婚之人乃是唐家四少爺,此人家庭背景深厚,家庭富裕,身份尊貴,又有一身功名,若能與他成婚,必是一生幸福美滿結合!”

    這媒婆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只盼他倆能成就美滿良緣。

    正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天地絕配好事成雙,如今此事是否能成還得看沈家之意。

    沈老爺子對此表示贊成,他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我沈家本就與唐家有結爲親家之意,相信兩人成婚必是備受羨慕受人敬仰的夫妻。”

    媒婆一聽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像是吃到了沈家和唐家的喜酒一般,這滋味那更是沒的說。

    既然此事已徵得女方同意,那麼男方就有資格能正式向沈家求親。

    由於兩人打小青梅竹馬一塊長大,自然是知曉對方姓名的。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還是要測一測八字,正所謂萬事圖個吉利,如此一來也好合婚。

    生辰八字這樣東西,無論是對於男子還是姑娘都是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不可隨意泄露,當沈老婦人將此物交於媒人後,很快就得到了迴應;

    “哎呦喂,真是讓老婆子我開了眼!我做媒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這花一般的八字!”

    唐府內,媒婆很是激動,話裏話外按耐不住的高興,正是因爲如此才會讓唐國棟產生諸多不解。

    “敢問這八字究竟是和還是不和啊?”

    媒婆聽後連忙拍手叫好,從未見過如此得體的八字。

    “這可是男金女土啊!正所謂金土夫妻好姻緣,吃穿不愁福自然,子孫興旺家富貴,福祿雙全萬萬年!”

    唐國棟和顧氏聽聞臉上頓時浮現出喜色,如此一來那豈不是意味着上上籤?

    既然這八字相合那麼就要準備納吉了,再將合婚之事告知女方,另外送上一些活雁以及珠寶錢財作爲禮物訂婚。

    很快的,唐劍秋向沈家提親一事不出幾日就已傳遍了整個北平!人們聽聞此事後皆對此展開議論。

    百姓各由分說,大體說的都是些好話,更有甚者說上一番恭維話,可即便如此,也免不了有人對此抱有意見;

    與此同時,皇宮那邊也發生了一起較爲棘手的事情;

    那朱由檢平日裏就想着與朱由校說上一番話,倘若有機會勸說幾句倒也無妨;

    正當兩人準備談話間,意想不到之事已然發生。

    “皇兄!”

    起初朱由檢在見到朱由校之時,好似一個沒有長大的小頑童,歡愉的笑語言如同冬日的暖陽,給人一天好心情。

    本打算將此事與朱由校分享之時,很快,這份笑容在見到魏忠賢之時徹底打破。

    手上抱着的蹴球徹底掉落在地上,腿也是控制不住在發抖。

    “這……魏、魏公公也在?”朱由檢瞠目結舌,以至於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那魏忠賢像是猜到了他會來一般,手持浮塵,眼睛微迷,如同笑面虎一般,

    正是這樣的眼神讓朱由檢看的很是畏懼。

    朱由檢目光駭然,連忙拱手欠身。

    明明不久前才見到魏忠賢出了皇兄的寢宮,可如今卻折返回來了,這簡直就像是爲他布的局!

    他無法理解,那魏忠賢一直守在這是要做甚?若他一直待在這他又怎好跟兄長說上話?又該如何出言提醒?

    魏忠賢雖是像平常一樣站立在一邊,可對於朱由檢而言卻是一道推入地獄的封殺令,令他惶恐不已。

    “信王這是怎得?咱家不過是一執東廠的公公罷了,您又何必對奴婢行禮?豈不是折煞奴婢?”

    魏忠賢這話看似像是爲了朱由檢,實則暗諷。

    也不知是否看出了對方的心思,魏忠賢這看人的眼神總是不舒服。

    “皇弟來了,到朕身邊來,朕有許久沒能見到你了。”

    朱由校難得放下手上的木雕,連忙招呼朱由檢過來,朱由檢受寵若驚,不好拒絕對方美意,只得答應下來。

    “不知皇兄今日可好?”

    魏忠賢在此,朱由檢也不好揭穿,只得寒暄幾句。

    因爲那朱由校對魏忠賢可謂是信任至極,即便當衆說出只怕也不會去信,恐怕還會因此得到報復。

    面對這十二歲大的朱由檢,朱由校衝他笑了笑:“皇兄近日來還算不錯,倒是你,平日裏別總想着看書,多來看看朕,朕可就只有你一個皇弟。”

    “是,臣弟平日裏也讀過不少詩書,自是知曉情同手足之禮,臣弟倒是對《三國演義》情有獨鍾,那董卓曹操……”

    朱由檢本想用三國裏的人物暗喻魏忠賢,也好給朱由校提個醒,可誰曾想還未等他完整說出卻遭到了魏忠賢打斷。

    “信王,陛下日理萬機,近日有不少奏摺還未曾批閱。”

    當然,朱由校識得的字並不算多,絕大多數都是讓那些太監口述罷了。

    聞言,朱由檢咯噔了一下,視線隨着這份情緒一低。

    如此說來魏忠賢對自己已經有點懷疑了,若是繼續說下去只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

    而他也無比痛恨魏忠賢,卻又不得不爲了自保而咬牙改口。

    “是臣弟逾越了,不該在皇兄繁忙時打攪,說來臣弟還有要事相辦,改日再來看皇兄。”

    朱由檢冷汗直流,卻又不得不對魏忠賢展現出最爲恭敬的一面,而魏忠賢卻在心裏冷笑一聲。

    爲了打壓朱由檢,魏忠賢幾乎不讓他見朱由校,奈何朱由檢與朱由校兄弟情深,再加上朱由校平日裏對朱由檢照顧有佳,朱由檢地位依舊很高。

    那魏忠賢又怎能樂意?他一心想着採用某種方式以除後患,奈何朱由檢爲人處事一向低調,從不大放厥詞,自是沒有什麼把柄的。

    朱由檢離開之後,魏忠賢臉上掛着的笑容已然逝去。

    魏忠賢眼裏閃過算計之色,忽得想起了什麼,而後拱手向着朱由校說上一番較爲恭敬的話:

    “陛下和信王的交情至深宮中無人不知,奴婢以爲信王待陛下乃是一片真心,懇請陛下讓奴婢代勞,爲信王備上一份厚禮,

    如此不僅能彰顯陛下兄友弟恭之誼更能彰顯陛下胸懷,陛下以爲呢?”

    此話一出很快就得到了朱由校的肯定,何況他本就重用魏忠賢,“魏公當真是朕之孔明,此事就交由你去辦!萬不可虧待皇弟!”

    “謝陛下恩典!奴婢告退。”

    正說着魏忠賢匆匆離開,走之前不忘關上寢宮大門。

    這宮中除了魏忠賢之外還有幾名太監在外蹲守,方纔兩個人對話全都聽了進去。

    而這其中就不乏有與東林黨作對的幾個太監,其中就有孝陵太監,還有李朝欽,王體乾,李永珍。

    “九千歲,您可是懷疑信王這一出現將會大亂您的計劃,從而對您有所不利?”

    這李永貞倒也是一個忠心的,正是因爲他陰性狡詐,又喜歡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才會被魏忠賢重視,成爲他的心腹。

    “信王作爲陛下寵愛的皇弟,咱家又怎好做出評價?”

    任由那魏忠賢嘴上憑說,心底卻對朱由檢抱有懷疑。

    他認爲,爲今之計當值得試探一番,以證朱由校是否對自己有無二心。

    李永貞不愧爲他最爲寵信之人很快就明白了話外之意,較爲神祕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九千歲之意奴婢理解了,咱家定當盡力而爲才是。”

    作爲執掌東廠的司禮監秉筆太監,爲了證明朱由檢是否別有用心,於是特命人備上了一些罕見稀奇珍寶供朱由檢享樂,而這其中就包含非時花果。

    “信王,這是魏公公特命奴婢送上的薄禮,還望信王笑納才是。”

    李永貞一邊說着一邊將這些奇珍異寶奉上,朱由檢又驚又喜,面對這琳琅滿目如同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孩子。

    “如此甚好!魏公真是有心了!”

    “爲信王做事理當如此,對了信王,魏公公讓奴婢傳話,東廠近日很是繁忙,待到他忙完過後就親自來看您。”

    “他、他要來?”

    正說話間朱由檢滴下冷汗,像是被問罪判刑一般,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種種表現好比耗子見了貓,似乎再找藏身之所。

    李永貞橫眉望去,見朱由檢這般惶恐,壓在親口的那份擔憂也能掃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和善的笑容。

    “信王,您何必這般緊張?奴婢不過是爲廠公代勞罷了,還望信王您滿意才是。”

    朱由檢冷汗直流,“有勞公公代我謝過魏公,王承恩,還不快備上厚禮回報!”

    “是!李公公,這邊請。”

    “多謝信王陛下美意。”

    李永貞心中那塊大石總算能放下,起初他還擔心信王是想出言提醒扳倒魏忠賢,如今看來是多慮了。

    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童罷了,再加上對魏忠賢的恐懼刻在骨子裏,即便真要翻身也做不出什麼大事,還是速將此事彙報魏公才是。

    待魏忠賢派出的太監離開後,朱由檢徹底恢復了原有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對那閹狗的厭惡與殺伐。

    對於魏忠賢他很厭惡,尤其在看到他送來的那些寶物,他只覺得一陣噁心,還不得不佯裝高興收下。

    “王承恩,他們可是走遠了?”

    爲了避免隔牆有耳,朱由檢不得不出言問上一句,而王承恩很是忠心,並將此事如實奉告:

    “回信王,已經走遠了。”

    “如此甚好。”

    潔癖般的拍了拍袖衫,而後將視線放到了王承恩身上。

    “將魏忠賢送來的一切東西丟之!”

    即便已經不是頭一次了,王承恩仍舊感到震驚,畢竟這些東西素來名貴,若真是這麼丟棄還真有些不捨。

    “信王,您這是要……”

    沒等王承恩把話說完,朱由檢卻有些不耐煩了,“怎麼?聽不懂本王的話是嗎!”

    聞言,王承恩很是惶恐,像是判下了殺頭之罪一般,連忙欠身:“是,咱家這就去辦!”

    待處理完了這一事項後,王承恩很是痛心,他不得不開口點醒一句;“信王,您說您又是何苦?魏公心狠手辣,若是讓他起疑可就麻煩!”

    “本王只是見不得他干政罷了,看來以後不能這麼冒險。”

    朱由檢已經無心再去提醒,他作爲地方藩王,不能參與政事,但也不得不小心自保。

    此時的朱由檢是這麼想着的:“若非塵世虛僞之盛,又豈有今日亂世困軍之局?

    魏忠賢,你三番五次阻止本王去見皇兄,即便真的見了面也會以各種理由搪塞本王,妄想從本王這拿到把柄?

    呵,癡心妄想!縱使得到皇兄寵信又如何?本王最恨的就是你這種小人!終有一日,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