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241節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字數:5768更新時間:24/06/28 16:23:40
如果平樹不是看到她那一臉壞笑,恐怕就當真了,他打了個哆嗦:“求你了,別笑了,我知道,你每次穿的光鮮亮麗,必然有人要沒命了。”
宮理真的就這麼穿着跟平樹出了門,她背着手腳步輕快,裙襬被風吹動,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以平樹對她的瞭解,她高興只會因爲要乾點爽事兒,他甚至猜測宮理是不是要再去兒童能力者協會給小朋友們講故事,然後突然變臉蕩平兒童協會,把波波搶出來。
路上的人有不少人將目光看向宮理,若不是因爲平樹跟她肩並肩走,甚至有人想要上來搭訕。平樹也眼睛不斷往她身上瞟,越想越毛,宮理所有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時候都是最危險的時候,她要是想做點瘋事,他是不是應該攔着點。
宮理拎着咖啡走進自由人幹員部門的時候,門口的兔牙小哥以爲自己看錯了。自由人幹員又把前廳改成了一家可愛風大頭貼店,店裏張貼着各種動態大頭貼,還有好多服裝和道具,前臺兔牙小哥就戴着一對兒兔耳朵,他看了一眼宮理的淡藍色小裙子,覺得自己像是白兔先生了。
兔牙小哥:“您您您這麼快就來上班了,您之前幾個月都不來幾天,我以爲肯定還會再休息一段時間的——”
宮理掀開卡通門簾往後方的辦公區走,可能方體最近活比較多,來上班的自由人幹員竟然有將近四分之一,是宮理一次性見過的人最多的時候。也有不少人認出了她,將目光投過來,有幾個見過她的,見過宮理扎着小辮穿着印彩虹小驢的上衣吃驢肉火燒,也覺得她今天這打扮不過是她混沌畫風中得一環罷了,還對她如常地打招呼,笑着問她假期怎麼樣。
宮理一開始還笑着,兔牙小哥搓着手跟在她身後,宮理一看到自己的工位,眼前一黑。
裝着各種委託的玻璃筒,在她桌子上堆成了山,幾乎快到了天花板,而她對桌的脊索也有如山的各種小動物的籠子,兩座半邊山合而爲一,以倆人桌子縫爲界限,甚至一堆齧齒類小動物還把爪子伸出籠子,扒拉着宮理桌子上的玻璃筒。
宮理:“……這都是給我的委託?”
兔牙小哥尷尬地笑了笑:“確實有點多,這還是已經把過期的委託自動銷燬了。您既然已經返工了,還是要處理完這些委託。”
宮理雙手叉腰,吸了口氣:“肯定還有我每一個都看過以外的處理方式吧。”
兔牙小哥:“您最起碼打開玻璃筒,系統中就自動設置爲已閱了,如果過期之後就自動內容銷燬……”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宮理手指撥了其中一個擺放的顫顫巍巍的玻璃筒,那玻璃筒晃了晃就落在了地上,玻璃碎成一地——但這玻璃筒似乎由某種特殊能力製成,玻璃碎屑在落地之前就像冰化成了水一樣,變成了幾顆小水滴。
宮理:“哎呀,不小心……哎?”
兔牙小哥還解釋道:“之前有幹員把玻璃筒當拔罐吸在口鼻處差點把自己憋死,或者是打碎後用碎片傷人,所以玻璃筒都採用這種易碎無渣——啊啊啊!您在幹什麼啊!”
宮理手一揮,反正她工位也在角落,那如山一樣的玻璃筒簡直如山體滑坡一樣傾斜而下,在地上摔出個大珠小珠落玉盤,她道:“哎呀,不小心——就把大半的委託都看完了哎。”
兔牙小哥呆在原地:“……”
宮理跟個吐血的女配似的又往桌子上一撲,胳膊在桌子上劃蝴蝶泳,幾十個玻璃筒掉在了地上,她矯情道:“工作真的好累哦,人家眼睛都要看花了,這麼多工作怎麼處理得完呢!”
兔牙小哥想象一下現在最起碼幾十上百位各個部門中層的方體系統裏,同時彈出了“已閱”的提醒,是不是這些人還在竊喜,覺得宮理可能要接他們的委託了。
宮理最後再來個“孽子給我滾”式橫掃書桌大法,基本上所有的玻璃筒都摔的差不多了,還有幾個沒碎的她以爲他沒看見,拿皮鞋狂踩——
玻璃筒都碎了,地上只留了一大片委託的紙卷,她倒是開始撿起來扔在桌子上,堆成一團,兔牙小哥以爲她會不看都扔進垃圾桶,但是她還是隨手挑出了其中幾個,似乎還是在篩選一些感興趣的委託。
兔牙小哥在回前臺之前,又搓着手道:“我聽說您已經接了更大的委託,那恐怕是沒時間做這些的吧。”
宮理依舊喝着咖啡坐在工位上翹着腳看委託,她擡了一下眼睛:“我也沒完全確定要接。再說了錢也不嫌多,我也想接點小活玩玩嘛,自由人的意思,就是我想不想接大人物的大活,也是我的自由。啊,對這還有一杯多的咖啡,你拿走喝吧~”
自由人幹員還是散漫,宮理今天來上班的時候,有些認識她的人已經送來了很多的目光洗禮,但宮理來到自由人幹員部門,除了剛進來的時候大家跟她打招呼了幾句,就各幹各的,誰也不搭理誰,就連剛剛宮理把所有玻璃筒掃在地上的時候,也就幾個人稍微擡了擡眼,而後就繼續躺下曬日光浴、低頭和麪包餃子或者玩編織手工了。
自由人部門就這點爽啊。
宮理大概看了看,其實大部分的委託都是有點遊走邊緣類型的,也有些簡直是讓她鋌而走險坑人的委託。她不感興趣的就扔進了垃圾桶,偶爾看到幾個還挺獨特的就放進了抽屜了。
宮理沒忘記,今天她是來開會的。
老萍是在兩三日前,才向方體彙報了關於主教西澤將自己四肢獻祭的事,導致本來多個部門定下的計劃不得不中止。這一日的會議,便是探討下一步要怎麼做,甘燈也會正式推選自由人99號幹員宮理加入這個計劃。
不過不用他推選,估計很多人都已經想到了宮理的名字,他算是在流程上讓宮理正式加入這個“蛻皮計劃”。
果不其然,在宮理悠閒的翻閱厚厚一沓委託時,甘燈突兀的發了一句:“要來一起開會嗎?”
……
甘燈撐着柺杖站在黑色帷幔之後,看着帷幔外尚且空空蕩蕩的委員長議事廳,黑色方塊還向下流淌着沙子。他聽到開門聲,端着杯子轉過頭去,宮理從黑漆木門後走出來,手裏還捧着純白色的ROOM書典。
宮理道:“果然是讓我來你的帷幕後面啊。不過我在方體的系統裏也收到了會議邀請,會議的時間應該是在二十多分鍾之後啊。”
甘燈微微蹙起眉頭,有點疑惑地看着她,道:“因爲手裏剛得到了一批新的資料,考慮到這次聯合任務中有個別委員長在你上次的事情中投了反對票,所以想讓你多看一些資料有所準備——這些都不重要,你穿成這樣是要幹什麼?”
宮理故作驚訝的捂嘴:“呀,我以爲你喜歡這樣呢?我還特意投·你·所·好,穿得可可愛愛的,怎麼,不喜歡嗎?”
她還天真的轉了個圈,甘燈已經嗅到了不妙的氣息,他道:“你生氣了?當時明明還有另一條裙子,你偏要選那個大蝴蝶結——”
宮理一屁股坐在了帷幔後那唯一一把單人扶手沙發上,笑道:“那件有屬性加成呀,好歹是個中等水平的裝備。”
甘燈眼睛微眯:“那今天怎麼還換了?”
宮理:“這件屬性更好。”
甘燈笑道:“怪不得你以前總是穿的亂七八糟,原來永遠都是屬性優先。看看吧,資料就在旁邊小桌上。”
他對於宮理佔了他座位並不生氣,拄着柺杖走近幾步,低頭看着她,似乎也覺得宮理打扮如此乖巧實在讓他不適應。
宮理把旁邊的光腦拿在手中,卻並不仔細看,反而擡腿踩在了扶手椅旁原先給他墊腳用的腳凳上,裙襬順着擡起的大腿滑落幾分。
她笑起來:“你欠了我兩個要求,我這兒利息可太高了,指不定明兒就變成三個、四個了,你要不先還還債?”
甘燈一愣,他腦後一緊,沒想到宮理早知道他會請她來帷幔之後,是想在這兒混蛋。
他清了清嗓子,用柺杖點了點她踩在腳踏上的小皮鞋:“非要這時候鬧嗎?”
宮理咧嘴笑起來:“我都能當臉最臭的洋娃娃,你也可以當臉最臭的鴨子嘛,我不在乎。”
第235章
倆人試探的刀鋒都快戳到彼此鼻子上了。宮理在甘燈拿衣服要她穿的時候, 大概就知道了——
倆人並未界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但甘燈有暗自試探邊界的辦法,宮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暗流涌動、小心試探,這好像是他一貫以來的生存方式。
她覺得自己像是收容了甘燈,他現在正在試探在收容的準則,試探哪些是允許他施展的權利。如同目盲的蝸牛被放進玻璃瓶, 輕輕探出觸角摸清邊界的形狀, 如果找到縫隙, 他是會日漸侵蝕?還是設下陷阱?
宮理覺得有趣, 她也不打算太激烈牴觸甘燈的小要求。畢竟她也有很多甘燈不一定喜歡但她早就想做的事。她也想試探出甘燈身上的權力危險、脆弱迷人。
以及他自卑與權力的邊界。
她跟甘燈可做不了特別尊重彼此且小心翼翼的相敬如賓型情人。她也不想, 她就想折騰甘燈看他沒有退路、自暴自棄、完全放棄抵抗;甘燈恐怕也不想,只是他想得到什麼, 宮理就不清楚了。
宮理坐在他的扶手沙發上, 對他伸出了手,甘燈表情恍惚了一下, 似乎還有點不習慣宮理這種撒嬌式親近,以爲是自己進入了別人的意識。更何況她今天把自己打扮成這幅樣子, 淺色的瞳孔澄澈, 衣裝雖可愛, 但更可愛的是她背後毫不掩飾的想耍壞。他微微彎下腰來, 宮理就抱住了他肩膀,擡頭鼻尖碰在了他鼻尖上。
甘燈呼吸一頓, 昨日他會議後回到住所, 還能看到那狼藉的牀鋪和沙發, 他都覺得錯亂的像是在做夢。
宮理與他這樣鼻尖貼着鼻尖,她笑着蹭了蹭, 像是親暱,也像是她拿餌放在水面上,要他做這個按捺不住先親她的人。
甘燈垂眼看着她,心裏皺成一片,正考量這步棋該怎麼走時,宮理忽然捧住他的臉,咬住他的嘴脣深深吻過去。她熱情主動得像是喜歡極了他,甘燈聽到自己的心臟亂砸,順着喉管幾乎要在口腔中有了心跳的迴音,他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偏過頭貪婪迴應她。
而宮理抱住他肩膀,往椅背上倒去,他趔趄了一下,膝蓋抵在了沙發邊緣,手指也撐在沙發椅背上沿,他撐着胳膊低頭吻她,像是躲在樹蔭下親近的青梅竹馬——
誰能受得了被她抓着衣領急切又歡喜的親吻,她絕對有種讓人誤以爲被她愛的世間獨一無二的魔力。甘燈聽到自己鼻息亂了節奏,他甚至有些喘不上來,卻沒辦法主動終止一個吻,他甚至感覺這比牀上的快|感更像某種慢性侵蝕的病,酥麻從四肢末端向他的軀幹匯合。他垂着眼睛,想看她是否也有幾分耽溺,卻發現宮理眼睛眯起,露出促狹的笑意。
甘燈剛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感覺到她的小皮鞋狠狠踢向他的柺杖。甘燈猛地往前一跌,柺杖滾落在地,她卻伸出手抱住了他。甘燈幾乎是跌在她懷裏,他跪倒在地面上,視線比他矮了一點點,宮理兩條腿圈住了他的身軀,手指摸着他嘴脣。
甘燈呼吸不穩,眯起眼睛,似無奈似惱火,宮理卻將裙襬推向遠離他的方向,露出白皙的腿,裙襬下層層白紗像是半遮半掩的窗簾,她笑了起來:“時間來得及,正好我也要看看資料呢,甘燈大人。”
甘燈沉默的看着她。
宮理感覺他看着冷靜自持,內心卻有深淵般把自己吞沒的慾望。這是他時常觀察他人、觀察局勢的帷幔之後,多少次他在這裏,他就用着柺杖敲擊一下地面便是發號施令,無人能窺得那唯一一個用真名的委員長的容貌。
但此刻,卻沒有人會知道宮理坐在他的位置上撩起裙襬。
宮理擡起一條腿,小腿搭在了他肩膀上,像是小朋友玩疊疊樂一樣歪頭笑道:“沉嗎?”
甘燈本就突出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眼睛瞟向旁邊的光腦:“你倒是看資料啊。”
宮理拿起光腦,點開頁面,下一秒就看到他指節分明的手抓在她腿上,她充滿彈性與活力的肌膚,幾乎要從他用力的指縫中溢出來,他似乎輕輕吐了口氣,不知道是昏頭還是嘆息,但終究是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理喻般低下頭去。
……
宮理繃緊,她盯着他從襯衫衣領中延伸出來的後頸線條,他脖頸修長,因爲瘦顯得後頸椎骨像是龍脊一樣微凸,他不止臉上有幾顆痣,後頸處也有一顆黑痣,在微卷黑色頭髮的掩蓋下幾乎看不清。
宮理忍不住伸手撥了撥他腦後的頭髮,他卻渾身一抖,她感覺到他脣齒的侵略性,宮理朝後仰起頭,手卻依舊搭在他腦後,順着握住他後頸。
她能感覺到他迷醉於此背後的心中羞惱與自甘下|賤,甘燈恐怕還是分得清內外,此刻與他而言便是他在外掌握主場與對內見她的中間地帶。他心裏仍舊掙扎着,連後頸都肌肉緊繃,卻也沒有停下半分動作,甚至喉嚨間幾聲細喘。
聲音在帷幔之後都被攏住,就連宮理也覺得有些不堪入耳,他果然進步飛快,她半眯起眼睛腦袋靠在椅背上。甘燈卻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微微擡頭,半張臉都埋在層層疊疊白紗與淡藍色綢緞之下,只有點墨般的眼睛盯着她,宮理能看到他紅透的耳後,順着要蔓延到後頸與襯衫領口下。他聲音沙啞,輕聲道:“……你沒有好好看資料的話——唔!”
宮理按住了他的後腦,將他壓了回去,舒展了幾分腰,懶懶道:“看着呢,要不是因爲太機密,我甚至可以給你朗誦……呼、啊,你絕對是……啊是又看什麼教程了……”
他不爽了,宮理想到他又臉臭又想聽她聲音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她特意聲音嬌粘幾分,果然他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
小皮鞋從她腳後跟處鬆下來,在腳尖上晃了晃。她手指翻過一頁,吸了口氣道:“老萍扮演老修女……你們真是會找人、啊!呃……這、這個西澤主教的個人習慣與行動上的資料,倒是……呼,倒是不怎麼多嘛。”
甘燈沒有口舌再回答她了,他甚至後頸在微微顫抖,顯然也……
外頭已經響起了細微的聲響,帷幔其實像是結界,外頭依稀能看到的議事廳,但其實與帷幔內並不在同一個空間。但帷幔卻能放大議事廳的聲音,宮理甚至聽到了有人提前上線來到議事廳,他們有的在低聲交頭接耳,放大到帷幔之內,簡直就像是有人在隔壁說話。
宮理感覺到他再也沒法不緊不慢了,清瘦的脊背在襯衫下緊繃,她也有點頭暈目眩。宮理倒是不害怕,反正這次會議甘燈要比她發言更早,她眯起眼睛,歪頭看向他,本來是擔心他不舒服或者是腿麻了,卻不料看到了某人西裝褲……
看來他也沒有那麼不爽嘛。
宮理一條腿探下去,鞋尖輕輕踩上去,甘燈悶哼出聲,脊背弓起,眼疾手快的按住她那條要不聽話的腿。宮理還沒來得及掙扎一下,就感覺……他顯然因爲她發出的聲音感到滿意。
她用力抓向他捲曲的長髮,她知道自己手指太過用力必然抓疼了他,但這疼痛與她的聲響卻只讓他更沉淪……
……
宮理整理好裙襬的時候,甘燈拄着柺杖站在帷幔後,背對着她,他從口袋中拿出疊好的手帕,擦了擦嘴脣。
跟她隔着好幾步遠,公事公辦的像是倆人頭一回見面。
宮理拿起旁邊的小桌上他的白瓷茶杯:“剩下的水我喝了。補補水。”
甘燈一僵,頭也沒回輕聲道:“……你把沙發弄髒了。”
她沒回答,他聽到她穿好鞋子又站起身來的聲音,宮理誇張道:“哎呀——”
她單手叉腰,拿起白瓷杯,裝作把杯中水灑在了沙發上,但那白瓷杯裏的水早被她喝完了,哪還有一滴落下來。她對甘燈一吐舌:“水不小心撒了。”
甘燈:“……太假了。”
宮理笑了:“要不我給您擦擦,您湊合着坐吧。”
……她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不好意思啊。
宮理走過去,東倒西歪的靠在他後背上,甘燈還覺得太陽穴在跳動。她把腦袋擱在他肩膀旁,低頭往前看去,對西裝褲道:“你冷靜的也不怎麼快啊。”
甘燈抓着柺杖的手緊了緊,擡起來輕輕敲了一下地面,像是在警告她別想再玩過分的了。宮理笑起來,她看了一眼光腦,會議已經快開始了,她圈住她的腰,道:“現在棘手的是西澤周圍的環境。教會裏都是能力者,如果身份暴露,可跟繆星不是一個級別的難題了。”
甘燈沒想到她還真的好好看了資料。
他心裏掙扎的也是這一點,這個任務絕對比扮演繆星的任務要危險太多。
他甚至希望宮理拒絕這個委託,但她顯然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