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238節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字數:3296更新時間:24/06/28 16:23:40
……
甘燈忽然感覺能夠呼吸了,低頭看下去,那個牙印可不怎麼秀氣,他像個被她惡狠狠啃了的蘋果,而牙印處滲出不少血來。
她笑了起來:“鑑定完畢,你不是幽靈,你的血是鐵的味道。我的導液像淡汽油一樣。”
甘燈看着她,突然捧着她的臉再次低頭。宮理的迴應,簡直是要在他嘴裏也要再咬出幾個血窟窿。
……
她純粹是覺得好玩,不講章法的捏過去,她把手……進他和大理石牆壁之間的縫隙裏,指節揩過他後背被薄薄皮膚包裹的椎骨,像是在細數他的骨頭;她手指惡意拽了拽他,甘燈想罵她卻吻得舌頭發麻說不出話……
……
他在脣縫之間,像是被人攫住了大腦,只能跟着誦唸她的經文:“宮理……唔,宮理……”
天吶,她看起來瘦,可皮膚下的肌肉都顯得她像是隨時爆發力量的野生動物,偏偏她在某些地方又有一點點半滿的豐潤。
她的活力在肌膚的每一個細膩的紋理裏,讓他只感覺手掌摸過去的時候,自己也沾染滿她的氣息。
她把他撲在牆上的時候,甚至踮起腳尖,拇指恨不得扣進他髖骨凸起邊沿,像端一個薄胎瓷碗一樣把手指扣進碗沿裏去。
他也像是把自己當薪柴燒,宮理忽然撤開嘴脣,在他面前有點堪稱嬌憨的掰了一下嘴脣給他看,道:“你都要把我咬破了。而且你叫的好大聲。沒問題嗎?”
甘燈靠在那兒,大口呼吸着,對她搖搖頭。
宮理低頭看他,哼哼笑起來:“真離譜,平時見你,我都感覺你是個玉雕的菩薩,不該長這玩意兒。不過現在看來,你這……長得也夠——仙氣兒的。青春期急速發育的不只是身高,是嗎?”
甘燈夢裏或白日夢裏想到的場面,真是跟現在沒有一處雷同,她甚至還拿手比劃,甘燈一把拽開她的手:“夠了。”
宮理笑嘻嘻:“不要在浴室裏吧,我怕你會摔倒。”
甘燈卻握住她的肩膀,動作輕柔的調換了位置。宮理笑:“怎麼?你非要挑戰一下?”
她極其坦然,靠着牆像在街邊等夥伴的旅客。他笑了一下,然後扶着她的腰緩緩半跪下去。
宮理這次並不吃驚了,她從他彎下腿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這也不能阻礙她心裏怦怦跳。這事並不出奇,心跳的原因是因爲甘燈。
她握住了他扶在她腰上的手腕,擡着他一隻手,道:“怕你滑倒。”
甘燈仰臉看着她,微微啓脣,熱水砸在他後背上。
……
宮理實話實說,甘燈……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她幾乎要笑出聲,但又覺得這樣太失禮,有點癢,有點笨拙,跟他那副自信滿滿又優雅的樣子實在是不符合。
而宮理是不會在牀上演戲的類型,她感覺到什麼就表現什麼,甘燈也有點意識到……紙上學來終覺淺。
……
宮理手指穿過他頭髮。他學的很快,但奈何水平不太穩定。媽的,她不介意給他當教材,可這會兒她已經忍了很久快忍不了了!
水順着淌下去,似乎嗆到了他,甘燈微微別開臉。
……
宮理關上了水龍頭,他意識到失態,連忙抿住嘴。嘴脣溼潤的有不同於水的光澤,擡眼看她,彷彿在問如何。
宮理卻晃了晃他被她握住的那隻手,道:“你現在有點像一個剛學會握手的小狗了。”他頭髮微卷,溼漉漉的撥在腦後,宮理補充道:“犬中貴族,阿富汗獵犬。”
甘燈有點無奈:“……如何?”
宮理:“實話實說,一般。”
甘燈平靜下有一絲尷尬:“……可以勤加練習。”
宮理把他拽起來:“那也挑個場合,現在就算了,我他媽快忍不了了。”
宮理又要把他拖出去,甘燈已經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他要求她拿來浴袍,宮理壓根無視他手指的方向。
他不同意:“最起碼浴巾——”
宮理不耐煩的扔了給給他:“遮什麼遮啊!”
甘燈還從來沒有身子都沒擦乾淨、頭髮還溼着就到牀鋪上,他皺起眉頭。幸好屋裏點着壁爐,還很溫暖,甘燈清了清嗓子,像要睡覺似的在牀上拽起被子,也想遮住自己。
主要是遮住他右腿和……
宮理看着她鎖骨下頭那個咬痕還在滲血,他靠在牀頭,對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讓宮理與他擁抱在一起。
宮理跟踩蹦牀似的站着,叉腰低頭看着他,一腳把被子踢到旁邊去,他瞠目又無奈:“宮理——”
宮理道:“你要嫌不舒服,我們就去地毯上。”
……
她與他抱在一起,掰着他肩膀將臉湊過去:“把我當被子吧。”
甘燈手指握住她後腦,倆人呼吸交融,一起順着牀頭的墊子滑下去。
……
他天然有點氣定神閒、不緊不慢的感覺,連沒找對地兒都搞得像是在細細感受。
……
甘燈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這是爲了……”
宮理打斷他:“我知道爲了什麼,但你這是沒少備課啊甘老師,委員長上網就搜這些教程了?”
甘燈動作一僵。
宮理拽開他的手:“你當是解應用題嗎?還一個步驟不能少似的。”
甘燈:“……我怕你疼。”
宮理笑出了聲。
甘燈皺起眉頭有點惱火起來:“你在挑釁啊。”
宮理:“主要是我這身體素質太好了啊,你就是給我肚子來兩刀,我吃兩盒小熊餅乾就好了。”
宮理這個漂亮小野獸,銀髮披肩,低頭看着他笑起來:“我不聽話呀。太磨嘰啦甘燈。”
……
甘燈腦子都有點卡住了,還以爲自己說的話只有自己能聽見:“真……要命,啊……”
宮理將臉湊過來:“所以說,甘老師,備課再久也沒有用,新手也是看得出來的。”
……
他想控制住,甚至把伸手把指節咬進嘴裏。
……
甘燈太不甘心了,他咬着牙根,一句話碎成了好幾截:“你這是把我當工具使呢?”
宮理眯着眼睛,在壁爐與房間的暖光燈下,她像是蜜色的:“我是打算把你當工具使。但問題是——”她捏住了他的臉:“主要是也沒哪個工具長了這麼張臉。”
……
她將他那咬的好幾個牙印的手從他口中解救出來,將自己的拇指用力扣進口中,像是要讓他做個鬼臉。
……
甘燈並不知道自己在宮理眼中是什麼樣的。但他覺得宮理卻是極神祕又難以把握的,多少次他以爲她在表示好感,卻發現是嬉笑;多少次他以爲她討厭了他,卻發現是更進一步的信賴。他想端着抽離且冷靜的樣子,就像她這會兒一樣……
……
她壓根不給他一點自主權,但甘燈感覺自己從人變成工具這個狀態,竟然於他而言是如同甜美的陷阱。
他有過長久的非自控的“物化”,就像是實驗小白鼠一樣,幾乎生活中沒有行動是可以由自己支配的,所有人都以爲他反擊後必然是強勢且老謀深算的。可當他在宮理手中就像個“玩意兒”時,他感覺意識混沌,沒有敵人也沒有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的深淵;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要維持的體面,他顫抖起來,簡直是虛無又放浪的墮入下去……
他眯眼看她,發現所謂在水面上也不過是假象。
……
甘燈只感覺自己一瞬間都迷糊了。
直到宮理罵了一聲,倒在他旁邊的枕頭上。她動作也跟放慢了十倍似的,呆呆看了一會兒牀架上頭的帷幔,才把手抽出來。
甘燈竟然不講究的在枕頭上蹭了蹭,宮理的手搭在他腰腹上,他啞着嗓子道:“你好了?”
宮理輕輕笑起來,她嗓音也不怎麼好:“都沒顧得上看我是嗎?”
甘燈:“不……”他頓了頓又道:“是。”
宮理蜷着腳笑起來:“是還是不是。”
……
他伸手要拽她手腕:“去洗一下。”
宮理笑:“算了吧,讓我先懶一會兒。”
甘燈:“我帶你去。”
宮理:“你怎麼帶我?你都是我拖上來的。”
甘燈聲音微微拔高一點:“那我也不至於這點事都做不了!”
宮理結舌:“啊……抱歉,唔腦子不在這兒,別介意。”
甘燈要起身下牀拿柺杖,宮理拽住他胳膊,將他扯回來抱住了他。
她聲音懶洋洋的:“我想躺一會兒,甘燈,陪我會兒吧。”
甘燈沒說話了,他臉窩在她汗津津的肩膀上,呼出一團讓她笑着縮脖子的熱氣。
他手臂緊緊抱着她,像是從那團虛無裏回來,還緊緊抱着誘惑他的惡魔。
宮理喜歡數他的脊樑骨,手指又一節一節點過去,啞着嗓子道:“哎,沒帶煙。久旱逢甘霖,不吸根菸真對不起你剛剛那副樣子。”
甘燈選擇無視她有失偏頗的話語,他挪過身子,手拉開了牀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個薄薄的銅盒,裏頭是火柴與數根細細的捲菸。
宮理看他,有些驚訝:“你平時也抽菸?”
甘燈:“偶爾。尼古丁對我用處不大。”
宮理從中拿出一根叼在口中,甘燈也拿起一根夾在他咬了很多牙印的手指上,他把被子拽過來,蓋到二人的腰處。他劃亮火柴,火光跳躍,像是從牀尾遠處的壁爐裏借來一點魔法。他給宮理點燃了煙,就揮滅了火柴,扔在他牀邊放金屬支架與藥物的銀色托盤中。
宮理低下頭,她銀色頭髮從耳後落到臉側,汗珠從鎖骨滾下去,一點橙紅色的光照亮她鼻翼,宮理叼着煙也湊在他手中的煙旁,染亮了他的煙,甘燈心裏蹦出“相濡以沫”這個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