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230節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字數:4387更新時間:24/06/28 16:23:40
這規模絲毫不遜色於宮理旅途中看到的山上的廢舊艦船。
曾經誕生在盟邦國家末期的組織,在各個勢力分食舊國家殘渣的時候,方體也沒少吞啊。不愧是這個新國抵禦外敵、應對天災的主體。
宮理看到飛行器側面打開了一處斜梯,幾個幹員似乎朝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請問是自由人幹員99號嗎?”
宮理喊道:“是!”
第222章
對面跑過來, 對她肅然起敬:“快請,我們的艦船在此等待進攻窗口期,正好接到命令讓我們來接您和另一位幹員, 您的祕密任務已經完成了嗎?”
宮理反應過來,估計是甘燈直接說是他倆來這裏執行祕密任務的。
她點頭:“是的,車能開上來嗎?”
對方道:“當然可以。”
平樹把波波遞給宮理:“你先帶着波波上去,我去開車。快點, 太冷了, 波波受不了的。”
對方也看向他們懷裏的女孩:“這是任務目標嗎?需要收容嗎?”
宮理抱緊了波波, 笑道:“這是我家小朋友。”
……
飛行器內的醫務室確實設備非常齊全, 宮理注視着修復倉內的波波, 她閉着眼睛漂浮在液體中,摘掉了義體只有的右臂上猙獰的截肢傷口正在痊癒。
旁邊的醫生點着光腦, 查看她的狀況:“重度營養不良, 還有記憶與精神創傷,聲帶發育不全還伴隨輕度的失聰。腦部與手臂的手術——非常成功?看傷口做手術不過是數個小時前的事, 這手術到底是誰……”
他擡眼看向一旁的宮理,卻沒敢問。
“我看到您的頭髮上也有血塊, 您是否也受傷了?”
宮理搖搖頭:“沒事, 我就想洗個澡, 有給我住的地方嗎?”
旁邊的人立刻道:“當然, 飛船上人員不多,空着許多房間, 我們給您安排大套房——”
宮理擰起眉毛, 剛覺得這個態度有點奇怪, 突然一幫人涌進了醫務室,爲首者穿着方體制服, 胸口有好幾個不同的徽章,似乎地位並不低。他身形高大健碩,看到宮理一瞬間,尖叫着捂住嘴:“我就說!真是她!真的是她!”
宮理:“???”
一羣涌進來的幹員簡直像是來參觀她的,或激動地亂跳,或瞪大眼睛打量,七嘴八舌道:
“真的是?是那個把春城給咔嚓解決了的仿生人?”
“她也跟教會的交手過!我聽收容部的說她抱着古神的幼體放進收容部的……”
“啊?那個也是她?我只知道繆星的事。”
“繆星!她就是繆星的皮下啊啊啊啊!我真的很喜歡你的電影!你好,我是戰略部的——”
宮理幾乎被團團圍住,上次這樣還是她當繆星走紅毯的時候。但春城的事、繆星的事,都是保密權限很高的,甚至連宮理作爲自由人的同事也大多不知道,眼前這幫人怎麼會……?
那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伸出手,笑的嬌羞:“我是這次戰略任務的領隊,也是戰略部北方戰區第三團的副團長,叫我戌彪。您好您好。沒聽說過戰略部?那再正常不過了,我們整個部門都是保密的存在,我們的幹員的存在都不爲外界所知,可以說我們都是活在保密權限裏的。”
“所以說,我們這種部門,管的太嚴了。最大的娛樂,就是我們也能知道很多保密權限的事情,就靠這些傳不出去的故事和八卦活着了!我知道自由人裏人才輩出,但像你這樣驚世駭俗的,還是第一個!”
戌彪伸出手來,宮理跟他握了一下手。
旁邊頓時伸出來十幾雙手,遞到宮理手邊:“您好您好,我也是戰略部的。”
“你真的還是*等級嗎?有沒有可能加入我們戰略部啊!”
“嗚嗚嗚繆星啊不宮理,你的綜藝我都看過,真的太好了,我知道你是假死的時候我哭了一整天啊!”
宮理跟周圍人牽了一圈,咧嘴笑了起來:“也就是說,你們也知道很多權限級別很高的八卦啊,我能聽聽嘛?”
兩邊簡單溝通了一下,戌彪提到,其實跟北國近些年打仗已經比較少了,兩國邊界之間已經打出一片無人區了。但前一段時間北國偵測出在兩國邊界更靠近鐵城的地下深處,有大量的灰燼礦。
北國不但出動祕密部隊想要搶佔這些灰燼礦,很可能膽大到直接佔領鐵城。鐵城雖然已經無人,但畢竟是曾經的軍事與研究重地,地裏位置不但重要,留下來的設施資料都有可能被北國拿走。
再加上,瑞億作爲跨國大公司也將觸手伸到很多國家的科技產業,TX-3000腦機更是各個大國的明星產品,瑞億在新國國內被錘爆,北國也趁此各種打壓瑞億的產業。
方體一邊動用了常駐在北方的防禦設施與隊伍,與北國先交手,然後派出了戌彪這支隊伍,執行特殊任務,對北國進行定點打擊。
戌彪沒說具體的任務,宮理猜這種戰爭計劃也是不能說的。
其中幾個穿着制服或配備義體的女孩,想要跟宮理合照,宮理看了一眼光腦上的動態照片,她們倆人就是兩團馬賽克……
女孩還激動不已。
宮理:“……這是什麼?”
女孩:“啊,因爲執行任務外加我的保密權限,照片是顯示不出來的,只能是馬賽克。”
宮理:“那你激動什麼?”
女孩眼睛亮晶晶:“我們剛剛離的好近哦!”
宮理:“……?”
戌彪派人送宮理去飛行器上的套房,宮理注意到這艘飛行器更像是一艘運輸艦,裏頭有很大一部分空間都不是居住或指揮區,而像是儲存着什麼東西。
飛行器內的套房艙室倒是很寬闊,宮理只感覺後背上的血塊都在往下掉,就先洗了個澡,她擦頭髮的時候,套房門口再次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來的還是戌彪:“方體總部的戰略會面室說是請您去見面。”
宮理腦袋上還罩着浴巾:“……那是什麼?我不是戰略部的幹員,我是自由人,我不輕易接任務的。”
戌彪很難解釋,但他似乎認爲戰略會面室很重要:“可能是一些高權限的指令,可能是一些談話,我也不確定,我們一般管它叫‘戰場的那個房間’,就是它既是在方體內部,也在戰艦內部,或者在戰場上的某個地方,它是一扇可以跨越空間的門,那裏的空間同時存在在很多地方——”
宮理突然覺得這個空間有些熟悉,眯起眼睛:“是某個委員長要見我嗎?”
戌彪只知道那扇門出現,對面要求宮理進入房間,他也不知道房間內是誰:“大概,我曾經在其中會面過委員長,也參加過集體會議,接收過特殊指令。”
宮理嗤笑了一下,頗爲不屑一顧的樣子,卻也用浴巾抓了抓頭髮,就這麼走出門外:“走吧。”
戌彪看她穿着長袖睡衣和一條格子長褲,頭髮弄溼了肩膀,腳上還踩着軟底拖鞋。他本來想問宮理要不要換身衣服,又想到這位自由人幹過的自由事兒,閉上嘴覺得還是不說爲妙。
宮理道:“平樹呢?呃,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位收容部幹員。”
戌彪:“哦,他將車停在小型無人機停機坪後,在醫務室裏去看望您家的小朋友了。”
宮理:“他也受傷了,麻煩醫務室的也給他檢查一下吧。”
他們穿過長廊,側面有細長的舷窗,宮理往外看,看到飛行器外被吹亂的雪,白慘慘的照亮半個研究中心的燈光漸漸黯淡下去,整個飛行器靜靜的停在地面上,而後在輕微的震動中緩緩升起。
沒有滑行,飛行器緩緩原地而起,也聽不到任何引擎的巨響,只有呼嘯的風往下吹開了研究中心地面上覆蓋的厚厚雪層,露出雪層下的道路與枯萎的草地。
它平滑的像是一隻在風中漂浮的紙片一樣,離開地面朝戰場的方向而去。
走廊上也有許多幹員穿行而過,戰略部的幹員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像什麼精英或軍人,而且奇奇怪怪的人也不少。有個頭頂上沒有幾根毛的大爺穿着拖鞋而過,但他身邊偏偏跟了兩位保鏢助理一樣的人物,替他端着茶杯打着蒲扇。
大爺擡手對戌彪打招呼,擡起來手卻擺着搖滾或者說OK的手勢,用中指和拇指畫了個圈。戌彪對他點頭:“還請您趕緊趕緊就位吧。”
再走一段,看到粉色頭髮的女人穿着比基尼上衣與低腰牛仔褲,在走廊上的玻璃吸菸室中吞雲吐霧,她肚子上一條從胃到小腹的豎縫裂口,宮理覺得有點眼熟。之前去春城的時候,好像是她從這條裂縫裏吹出了泡泡。
還路過了一間會議室,屋裏就跟達人秀海選的等待室一樣,羣魔亂舞。
戌彪解釋道:“戰略部只養類似軍師的戰略幹員,和一些軍事設施及基礎幹員,每次行動時,都會根據計劃從各個部門抽調幹員。你會見到行動部、收容部甚至是自由人等部門的幹員。但我們會對這些幹員的相關記憶進行權限管理。他們有的人會忘掉任務,有的人記得卻描述不出來——”
戌彪也引她到了靠近主艦指揮中心附近的一個拐角。
這拐角隱蔽的就像是商場裏的廁所一樣。
拐角處似乎本來沒有門,剛剛才從牆上生長出一道門來似的。與灰色樹脂嵌板和隱藏燈條的高科技感迴廊不同,這是一扇有些掉漆的綠色鐵門。
還有着那種古老的鎖舌門鎖。
戌彪示意她打開門,宮理拿毛巾包起頭髮,拉開了門。
門後,還是一扇門。
但兩扇門之間大概隔了一米左右的距離。
宮理身後的門關上,她站在兩扇門之間,左右兩側是空曠的黑暗,彷彿沒有盡頭,沒有風也沒有光。這兩扇門之間的縫隙,更像是時間與空間的縫隙。
宮理面前那扇門裏,有地震與爆炸的聲音,她推開門,從門縫裏率先看到了昏黃的燈光,粗糙的水泥牆面,沒有窗的四面牆以及牆壁上鑲嵌的金屬排氣扇。
果然。這是曾經甘燈邀請她共進午餐的房間。
而她走進去,房間裏擺了一張長桌,似乎剛剛在這裏開過一次多人會議,房間微微震顫,天花板上掉下細碎的粉末,而甘燈坐在這密不透風的類似地下室的房間裏唯一一張辦公桌後。
甘燈襯衣袖子挽起到小臂,兩手搭在桌子上,右手還握着一支木杆鋼筆,目光朝她看來。
怎麼說呢?是一種公事公辦的眼神。
果不其然,他開口道:“幹員宮理。”
宮理卻擦了擦頭髮,一邊走向他,一邊環顧四周,道:“所以上次,你是請我在工作場合吃飯嗎?”
他還沒開口,宮理便拿開了他靠在桌邊的柺杖,而後坐在了辦公桌上。甘燈只感覺一團熱騰騰的溼氣坐在了她面前,她垂下頭擦着銀色髮絲。
宮理頭髮長得很快,此刻都快到胸口了。擦頭髮的動作就像遊完泳的長毛犬,失禮的在他褲腿上胸膛上甩下一些冰涼的水滴。
甘燈皺眉:“宮理!”
她卻蕩了蕩腳,軟底綢緞拖鞋從她腳尖上掉下來,她光着的腳踩在了他辦公椅的扶手上,宮理將浴巾搭在肩膀上,臉前是彎曲的溼髮絲,她笑起來:“幹嘛,因爲不爽就要跟我裝領|導嗎?什麼公務,不就是以公謀私要來見我嗎?”
甘燈坐的筆直,看着她,瞳孔似兩點墨:“我一直是以公謀私的人。畢竟我心裏會想要謀得私,也不多。”
宮理笑了起來:“你說讓我聊聊旅程,原來是知道馬上就要見到了啊。”
甘燈看了她眼睛片刻,吐出一口氣,鬆開了筆,身子往椅背上靠去,顯得輕鬆了些,一隻手也擡起來,像是要搭在椅子扶手上一般,搭在了她腳腕上。
宮理垂眼看着他的手,卻只是嘴角勾起,腳尖翹了翹:“怎麼聊?”
甘燈眉毛鬆開,他的那點不爽似乎又煙消雲散了:“我也是要說幾句正事的。”
她感覺出來了,跟甘燈說話有種十分有趣的彎彎繞繞,但跟別人需要掰碎了說的事,跟他從來不用,他似乎是心思細緻的類型,但又意外的對很多事豁得出去、放得開來。
宮理猜測,他確實因爲跟憑恕鬥嘴的事有些不爽,甚至可能會後悔自己怎麼會陷入這麼低端的聊天裏,但此刻他絕對不會提這件事。
他成熟得讓人十分舒坦,十分有趣。他之前的行爲像是扔下石塊,宮理再見的時候,品出了那圈圈漣漪。
甘燈道:“鐵城是個特殊的地方,而且你還進入到了瑞億封鎖多年的研究中心裏……啊。”他頓了一下,似乎到嘴邊忘了詞。
因爲宮理推開他桌子上的文件,手撐在桌面上挪了挪位置,坐穩在了桌子上,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手託着臉望着他,臉前的頭發絲還在時不時往下滴着水,她笑起來:“你說。”
第2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