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205節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字數:4156更新時間:24/06/28 16:23:40
她說着,手指尖就戳在了甘燈臉頰上的一顆痣上,笑得有點混不吝,正要點着數一數他到底長了幾顆。
甘燈卻看向她的眼睛,臉頰被戳的微微凹下去,像是有個笑渦,他道:“看來只有這種可能了。”
第192章
宮理手一哆嗦, 拿開了手指,他也沒想到宮理會戳他的臉。甘燈像是學她一樣,也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宮理的臉頰。
她平時看起來又酷又拽, 臉頰竟然出奇地柔軟,他戳出一個窩來,忍不住想笑。
宮理趴在沙發扶手上,像個看主人敷面膜的貓, 表情還有點懵, 兩眼悚然。
甘燈覺得, 如果此刻他低頭親她一下, 她說不定會嚇到給他腦袋一拳。但也不一定, 她好像對男人一向是遊刃有餘的,也可能會咬他一口。
宮理看着他, 似乎緩緩回過神來, 也露出她那毫無畏懼的笑容,笑得眼睛眯起, 像是青睞受用,像是懷疑憋壞:“哦, 口味挺重?吃不了辣, 還想吃我啊?有這樣勾引的嘛, 脫都不脫。”
她伸出手指, 笑吟吟地勾了一下他襯衣胸口的口袋:“我可是食肉動物。”
甘燈聽到自己的心臟只因爲她這一個小動作,而跳到呼吸不上來。
他也意識到, 她是想看他出醜或狼狽, 她就想故意騙他多邁一步, 多低一點頭,最後再踢一腳哈哈大笑說:“耍你玩, 你還當真。”
或許在原重煜眼裏,哪怕宮理把他甩了,他也願意搖着尾巴開開心心的跟在她後頭,遠遠看着她都好。
但甘燈可不會允許自己落入那副田地。
他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垂眼看她:“我以爲你吃膩了肉呢。”
宮理笑:“怎麼會,你是不知道我胃口有多好。想讓我吃齋戒佛?那我都不會進這廟。”
這話語如此明顯,若是轉化成動作,簡直像是她在舔脣了。
他感覺自己喉結動了動,而宮理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目光滑到他脖頸上,笑容更大。甘燈確實意識到了她是偶爾藏爪子的食肉動物的本質,他甚至有種在她目光下把襯衣領子扣到最上面的衝動。
壁爐噼啪作響,新聞談話節目裏還在快言快語播放着新聞,又是說內閣重組,又是說從拋售股票來看各個議員的背後東家,彷彿在映照她跟甘燈目光的劍拔弩張。
甘燈忽然伸出手,拈住宮理垂到臉前的幾縷銀髮,給她撥到腦後去,宮理明顯身子繃緊,笑容卻不變。
她的遊刃有餘也有強裝的成分啊。
甘燈手指穿過她頭髮的末梢,她頭髮輕得就像是蠶絲或飄雲。他道:“就怕胃口大,膽子小。當然你要是挑食,就是沒緣分了。”
挑食嗎?
宮理眯眼看向甘燈。
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雖然她之前總調侃甘燈,但她並不覺得這個人有心眼、算計與大局外的情感。他要是脫了褲子,下半身都跟能放聖光的天使人兒似的。
但回頭想想,難道她覺得他心思深沉,滿腹算計的時候,他卻想的是接近她?
不會吧?這傢伙怎麼會喜歡人類呢——
他是不是悶騷到了極點,因爲這些年太悶了,也憋瘋了?身邊接觸不到別的女人,又一把年紀想解決生理需求,就找她了?
哦!會不會是甘燈還調查過她的義體,聽說了她的高科技vagina?要不然就是他確實不喜歡人類,他喜歡仿生人?
他一定是變態吧。
或者說他就想保持——會做|愛的陌生人的客氣關係?
宮理沒說話,甘燈卻道:“你要躲回圖書館睡你的氣墊牀,也隨意。只是這裏房間很大,足夠睡人的沙發也有好幾個,我累了,我要先去休息了。”
他要撐着柺杖起身,宮理也往回縮身子,坐回了自己的沙發上。她兩隻人字拖在地上,腳縮到寬大的藍色連衣裙下頭,看着甘燈起身。
他在沙發上坐久了起身後,西裝褲在臀部到大腿處有皺褶,宮理竟然盯着那幾道褶子看了看,突然感覺到了沒露肉也有脂香。
靠,失策了。
她之前的行爲,明明是犯混蛋,現在反過來看像勾搭他似的,老男人不會以爲是那種成年男女的眉來眼去,就順道上了船吧。
宮理突然問道:“你去做什麼?”
甘燈撐着柺杖,只解開了一顆釦子,往盥洗室的方向走:“洗澡,睡覺。”
宮理:“……”
他真的進浴室了。
?!
啥意思。她要現在溜走嗎?
這不是慫了嗎!
甘燈是不是腦子有病了?他喝酒了?他們不是那種相互利用,合作中暗算彼此的關係嗎?雖然甘燈確實是美人,但她看習慣了並不覺得……
宮理腦子有點亂。
宮理平心而論,是不願意跟甘燈這種男人發生點什麼的,地位高,看不透……但他高高在上端着的架勢,看他無所不能的樣子,又讓她心裏會生出惡劣的心思。
不是說故意欺負柏霽之,但只是覺得他被欺負後很可愛的那種小心思。
是她很想對着甘燈犯混蛋,要他下不來臺,要他蒙受損失,要他咬牙切齒。
她轉頭看着電視,談話節目正在探討今年可能大熱的議員,有人說了好幾位風頭正盛還出自非營利組織或中小型企業的議員,都呼喊着反對瑞億的口號,收穫了大量的支持率。
宮理蹙着的眉頭緩緩打開,她意識到了點什麼,甘燈已經因爲她的所作所爲獲利不少,方體也順着在社會勢力上更佔上風……
她突然打開了自己的光腦,蜷腿坐在沙發上,撥通了紅薔薇的通話。
紅薔薇那邊一開始並沒有接,她說不定也在驚疑不定,一直在四處逃竄的宮理怎麼會突然聯繫她。
不過三十多秒也接通了,紅薔薇在那頭並沒有着急開口。
宮理靠着沙發,聽着身後盥洗室裏隱約的水聲,笑道:“啊,是我。都過去好多天了,應該不生氣了吧,我懂這些事都要有個交代,那來找我吧。我?我現在正在甘燈的臥室裏。等你來哦。”
……
甘燈只是打開了大理石浴室內的水龍頭,他則穿着軟底皮質拖鞋,卸掉了右腿上的金屬支架環,站在外間的洗手檯,彎腰往自己臉上撲了一點冷水。
他一定是瘋了。
那說的都是些什麼話語,每一句幾乎都是打在他身上的虛線摺痕,能讓宮理沿着虛線對摺把他徹底撕開來看。
他太着急了,這步棋也太不穩了,但他面對她往往就會變成臭棋簍子。
甘燈聽說柏霽之決定去出差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再加上宮理一直躲藏在方體內,顯得有點精神不佳,他更是能確認——宮理跟小男友的戀愛之路可不怎麼順利。
他幾乎已經失去了釣者的冷靜和耐心,誰知道她這個精力旺盛的傢伙,會不會隨便喝幾天酒,又把自己裹進新的戀情的漩渦裏。
今天真是豪賭,賭輸了就恐怕要沒機會了。
甘燈不知道宮理眼中的自己是怎樣的,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突然,他聽到“嘎吱”一聲,身後盥洗室的大門被打開,宮理光着腳抱臂靠在門上,看着他的背影:“真磨嘰啊,還不洗澡?我以爲你已經到了熬不了夜的年紀了呢。”
甘燈條件反射地先去抓身邊的柺杖,宮理環視四周:“你這廁所真夠豪華的,還是套間,嚯,裏頭還有三角大浴缸啊。”
甘燈從洗手檯的鏡子看她,宮理笑了笑,走過來道:“你不脫衣服嗎?”
甘燈轉過身來低頭看她:“……”他突然意識到她在犯混蛋。她壓根沒有想跟他親密一些的打算。
他賭輸了。
甘燈半閉上眼睛,正想着要如何開口,宮理忽然伸手抓住他襯衣的衣領,解開了他衣釦,甘燈抓住自己的衣襟,也捉住了她的手指。
甘燈低頭看她,表情有點惱火。
宮理大笑:“啊呀,不是要勾引人嗎,怎麼還生氣了。不會是想讓我陪你一起洗吧。”
她說着,竟用力推着他胸膛,一邊用力去解|開他衣釦,一邊將他往浴室裏放着水的花灑下推搡。甘燈沒有站穩,他努力想要用柺杖撐住身子,但瓷磚地容易打滑。
她的力量也不是甘燈能抵抗的,簡直像個歹徒般,將他推搡拖拽進了裏間的浴室——
甘燈差點滑倒,軟底拖鞋都被她踩掉了,她已經把他襯衫的釦子全扯掉了,甘燈聽見鈕釦掉在瓷磚上的聲音。
宮理:“嘖,果然裏頭穿着短袖嘛,勾|引人的話,是不是穿得有點太多了?”
他頭一次意識到,竟然時隔多年讓自己一不小心陷入險境,他太信任宮理了,宮理現在想擰掉他的頭都有可能!
宮理也目光灼灼,笑道:“試試你的能力,不是很強大嗎?腦控我試試——”
甘燈掙扎着,抿緊嘴脣,瞳孔中浮現出淡藍色的微光,甚至周身都浮現了一層薄光,但宮理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她咧嘴道:“果然。你控制不了我,我可是仿生人。”
甘燈面上浮現出幾分怒意:“這些年,我也很少控制他人了。你想做什麼?”
宮理另一只手拎起自己的裙襬,露出她白皙的大腿:“被你勾|引到了不行嗎?”
她突然將他拽入花灑之下,溫熱的水從天而降,弄溼了二人的衣服和頭髮,她伸手捉住了甘燈的脖頸,甘燈那一瞬間幾乎要伸手去按響自己光腦上的警報。但宮理只是有點用力但又不過分的逼着他站直並擡起臉來,要那花灑中的熱水澆在他面容上。
甘燈睜不開眼,他睫毛溼透,甚至沒辦法張口呼吸。他想要揮舞柺杖打向宮理,卻感覺她另一只手,將他溼透後貼在臉上的頭髮往後方撥開了。
他不知道就這個混亂、惡劣中似乎又有點說不上的體貼與細緻的動作有什麼魔力,他無法揮動柺杖,因爲它必須撐着渾身發軟的他不可。
他有點被水嗆到了,咳嗽起來,臉上泛起因熱水或呼吸不暢而病態的紅。她也再推了一下,將他推出了花灑水流的範圍,甘燈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他骨相分明的手指捂着嘴咳嗽,就看着宮理緊盯着他。
她不再笑了,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事?你的腦子到底從多少地方打探了多少祕密?關於我,關於TEC,甚至關於事態發展到這個階段,你預測到了多少?”
甘燈咳嗽着,回答不上來。她銀色頭髮也被打溼,水珠從她臉上滾下來,她瞳孔像針一樣刺向他,手指還捏着他脖頸,卻又隱隱有種熟悉的——靠近卻又沒完全信賴,想靠近卻總留着一絲提防的眼神。
像他一樣。
甘燈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這泥潭裏,已經陷到腰了。
宮理用力推着他一把,甘燈小腿被浴缸邊緣絆住,幾乎是跌坐進浴缸裏。他腿殘疾後摔倒過幾次,因爲難以保持平衡,摔得都很慘,身上青紫一片都有過。
甘燈想努力保護自己的手臂,別再在浴缸裏摔傷,但宮理又拽了他衣領一下,讓他緩衝了一下才後背落到浴缸底部。
她也提着裙子,跨進浴缸中,堵上浴缸塞打開了水龍頭,水慢慢積蓄起來。甘燈半撐着身子看她,他T恤與解開的襯衣都溼透了,她跨立在他身體兩側,半蹲下來,盯着他:“甘燈,你到底想做什麼?想搞點一|夜|情?不用這麼迂迴——想跟我當炮|友,那我恐怕更喜歡年輕體力好的。”
她嗤笑道:“更重要的是,你想從我這兒得到點什麼啊?”
熱水譁啦啦地放進浴缸底部,他襯衣的邊角浮在薄薄的水面上,燈光並不昏黃,無法給她和他的表情加以修飾和遮擋。
宮理溼着頭髮,眼下有點黯淡,就像個踮着腳尖蹲在街邊吸菸的疲倦又迷茫的混混似的,泛着粉的腳趾踩在他身體兩側的浴缸底部。
甘燈忽然感覺他已經被沿虛線對摺撕開了一個邊角,他突兀道:“……我好像突然受不了安靜,我不想一個人呆着。我希望你能時常在我餘光裏看書,喝茶,或者說話。”
“我們很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