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67節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字數:4529更新時間:24/06/28 16:23:40
……簡直如同千手觀音。
宮理雙臂嗡嗡作響,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這義體的瘋狂驅動與透支,而她眼前出現了一個偌大的紅字:
【舞】
【00:59】
魚龍舞三個狀態中,她之前一直沒能接觸到的【舞】。
爽哥在她身後,她卻已經不需要轉身了。
那些銀白色半透明的手臂或擡掌或化指,更有幾隻手持着短棍,翻轉肢節,直朝他襲擊而去!
爽哥感覺周圍被銀色光芒照亮的空氣,都變成粘稠的液體,手掌朝她推來,明明還有一段距離,他卻像是已經被手掌帶起的潮浪、漩渦推的站不穩身體——
更何況其中一隻手看起來就像是全息投影,卻抓住了他唐刀的刀柄,猛地一掰。
刀斷了。
爽哥呆住,但也只是一瞬,他順着推力,向後翻身,皮手套包裹的手指在地上用力一撐,胸口起伏的在遠處站穩。
宮理終於轉過身來。
主持人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激動地聲卡連接都有點不穩定,就跟電音般帶着波浪的聲音在刀球場上迴盪:“千手觀音啊!啊倒也沒有千手,我數數,一二三四五六七——”
主持人在那兒數數,宮理已經擰身朝爽哥攻擊而去。
宮理其實無法使喚她身邊突然出現的數只靈體手臂,但那些銀手卻像是有着自己的戰鬥風格和習慣,自動朝爽哥攻擊而去!爽哥武器都斷了,自然知道不能貿然上前,他相當靈巧,開始在刀球賽場上邊逃邊打,其他選手躲避不及,其中一人就被爽哥奪走自己的巨劍武器——
巨劍比他想象中要沉的多,他顯然不擅長重型兵器,還沒揮起來就被靈體銀手奪去!
那靈體銀手三隻手一併握住刀柄,力量驚人,在地上拖到一段,忽然變招,像是搗蒜一樣朝爽哥瘋狂砸去,刀球球場的跑道震顫不已!
其他選手打着滾就往外跑,甚至有人不打了,翻身爬上圍欄就往出口跑,舉着雙手表示棄權。
誰想跟這樣的兩個怪物打!
宮理也有些驚了,她不想傷了他。畢竟他連一點義體都沒有,受傷就是真的留疤流血啊。
宮理開始往後退,她看到倒數即將結束,靈體銀色手臂顏色愈發黯淡,也鬆了口氣。對面那位爽哥卻周身暴起黑色煙霧的旋風,突然朝宮理的方向而來。
宮理正要擡槍,他的身影卻一瞬出現在了她面前,幾乎是跳進了她即將消失的數只靈體銀臂的懷裏,黑皮手套的手指按在她頭盔的目鏡上,往上一擡——
宮理一驚。
深色目鏡向上擡起,露出她在頭盔裏的雙眼,還有幾縷黏在臉上溼漉漉的白髮,她有些震驚的望着他,但很快又微微眯眼笑了起來。
她聽到對面的他也輕笑:“我就知道是你。”
他似乎覺得這就算勝利了,無數無人機遠遠看到他的動作,飛速飛來,似乎想要捕捉到宮理露出的雙眼。他卻手一按,又將深色目鏡板扣了回去,遮斷了那些無人機的攝像頭。
他轉身就要走,宮理卻突然伸手,穩準狠的朝他臀上捉去,一把就逮到了寬大褲子下的尾巴根!
第59章
她也要確認一下!
他身形一僵, 幾乎整個人要炸毛,轉身也不敢轉身,宮理臉湊到他耳邊, 輕笑道:“我也知道是你。別打擾我刷分,小少爺。”
她鬆開手。
無數觀衆還沒看清小黃鴨是不是搞性|騷|擾抓他屁|股,就看到爽哥身上幾團黑煙炸起,之前都不怎麼能用出來的瞬移竟然連續爆發, 他再出現已經是在刀球場的另一邊了。
彈幕紛紛開始刷:“???是我看錯了嗎?爽哥被嚇到了啊?”
“我她媽是不是磕到真的了!那是調情吧!”
“我感覺那個動作不太像是抓屁|股啊, 小黃鴨應該也不是這種人。但AKA爽哥平時不是很颯爽嗎?怎麼突然嚇成這樣?”
這倆人雖然已經不再對打, 但彈幕還是在討論他們倆人。球場上的其他選手卻恨不得這倆人繼續打, 但現在, 這倆人開始同時開始清掃戰場模式了啊!
倆人顯得都像是對爭鬥與花招沒有熱情的刷分機器,爽哥動作比平常還快, 宮理更是連義體都不砍斷, 只挑人神經連接線——
主持人都沒法解說了,到後來乾脆把話筒一放, 抱着胳膊坐在那兒,一副“你們自己看吧”的擺爛樣子, 把古風浪漫歌曲關了, 開始放土味迪斯扣兒, 煽動旁邊的觀衆一起蹦起來。只偶爾在這刷分二人組又把其他選手逼下場的時候, 報一下比分。
但爽哥總像是躲着小黃鴨一樣,很多時候小黃鴨到他旁邊搶分, 他立馬就瞬移跑走。最後以小黃鴨多得兩分的微弱優勢, 拿了這一場的冠軍, 兩位竟然同時扔下兵器,看都不看彼此的轉身往各自修理室走。
只留下空蕩蕩的球場。除了這二位, 其他的選手幾乎已各種形式躺在了地上……
……
宮理換下義體,就揹着包穿過走廊,往另一端的某件修理室走去。各個修理室門口都有電子屏顯示着名字,爽哥的修理室在某條昏暗工業風走廊的最深處。
他似乎不是單獨的修理間,而是曾經留下來的大更衣室改造成的,宮理手一推,門壓根就不鎖直接就可以推開。
裏頭裝模作樣的擺了個修理臺,但根本就沒有義體師在。反倒是還有好多舊的鐵皮櫃和長條凳還留在大更衣室裏,更衣室裏的淋浴間傳來水聲。
柏霽之走出盥洗室的時候,穿了條練武的白綢褲子,腦袋上罩着毛巾一陣亂揉,赤着腳正要走到鐵皮櫃旁邊的長凳換衣服,就看一個人影從修理牀上彈起來,朝他跳過去!
他驚得幾乎是弓着背跳起來,落在兩米之外,半伏下身子,耳朵半炸起來,齜牙朝她的方向看來。
宮理落地後原地轉了個圈,順手接住被他掀飛的浴巾:“這麼膽小就把門鎖好嘛。”
他看清宮理,才哼了一聲緩緩起身,宮理發現他耳朵好像是立不起來,剛剛驚嚇也只是伸平了,這會兒又垂下來,深青色耳朵毛與滴水的黑色短髮混在一起,不是很明顯。
柏霽之就是個小不高興,沒理由的就不愛搭理人的樣子,伸手要來扯她手中的浴巾:“……吾平日從未長留此地,比賽完後便離身了。”
他確實身形挺纖瘦的,就是個長大的少年,手臂後背是很緊實又優雅的肌肉,也有些細小的疤痕,但他恢復得很好——可能是小動物的恢復力比較強。
宮理伸出手指:“未成年還來打這種比賽。你比我還罪加一等。”
柏霽之白了她一眼:“吾、我成年兩個月有餘了!”
宮理:“你來這兒幹嘛?我是爲了賺錢,可你不缺錢嗎?你是覺得方體裏的體術課不好嗎?”
柏霽之回答的很含混:“都有吧。主要是爲了變強。”
他走到一邊去,宮理沒注意到他在透過玻璃偷偷看她,以爲柏霽之對她愛答不理。
宮理:“幹嘛呀,這麼不高興啊,就因爲我搶了你兩分,沒讓咱們爽哥拿第一?哦哦對對、畢竟咱們AKA爽哥是地下世界的王,身邊燈火輝煌,逼得我刺股懸梁——”
柏霽之猛的轉過頭來,臉上一陣紅白,簡直像是被人當衆扒了底褲,他指着宮理的手指都在哆嗦,跳過來,浴巾套在她腦袋上:“你給我忘掉!你要是不忘掉,我今天回宿舍就一直敲牆!敲到你睡不着!”
這個跟老幹|部似的小少爺,忽然惱羞成怒出幾分少年氣來,抱着宮理的腦袋一陣亂搓,宮理笑着弓起身子來想躲:“哎呦不在這兒‘吾’、‘兩月有餘’、之乎者也一番了嗎?哎別戳我肋骨,癢癢!”
柏霽之竟然幼稚到要戳她肋骨,宮理更覺得好笑,她躲開身子擡起頭,才發現他竟然也笑着,笑的露出虎牙,一副小孩兒模樣。他看到宮理驚訝的目光,又一下子收住笑,抿着嘴:“你不許再提!”
宮理扯掉自己頭頂的浴巾:“我別把浴巾弄髒了,你自個兒趕緊擦擦腦袋吧,還滴水呢。”
柏霽之面上雖然不笑了,但心裏似乎活潑了幾分,他說不用,然後甩甩腦袋,宮理看到耳朵跟着他頭髮一陣亂甩,這耳朵倒是Q彈,他腦袋停下來的時候,耳朵尖還在亂顫。他頭髮可能像動物毛髮,甩甩竟然真的幹了不少,他接過浴巾搭在脖子上,心情大好道:“要去一起用餐嗎?”
宮理搖搖頭:“我晚上還有事兒。你先走,我等人來找我。”
柏霽之:“……哦。”他欲言又止,卻又實在說不出口,轉頭拿浴巾擦溼淋淋的尾巴。宮理剛要開口,忽然柏霽之左邊耳朵微微一擡,皺眉道:“有人過來了。他果然還是會看比賽的。”
宮理:“什麼?”她還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柏霽之皺起眉頭,打開後頭一兩排的鐵皮櫃大門,把她塞進去。宮理倒是也瘦,她剛要關門,就瞧見柏霽之一臉警惕的也擠進了同一個櫃子來。
宮理:“……?”
她剛要開口問他爲什麼要藏,再說不能倆人擠兩個嗎?
柏霽之金色的瞳孔在狹窄的櫃子裏望過來,他伸出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下一秒,宮理就從縫隙裏瞧見柏峙和一位友人走進了這間更衣室。
柏峙幾乎沒有腳步聲,宮理不止驚訝於這些修真者隱匿腳步聲的水平,更驚訝於柏霽之極強的聽力。
柏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以他的戰鬥狂本性,恐怕不是觀衆,而是選手吧。難道是上層比賽的選手?
但看柏霽之的表情卻絲毫不吃驚,他有點奚落的往外撇了一眼,似乎對自己隱匿氣息的水平很自信,就不再往外看。
宮理比口型道:你打這個是爲了你哥?
柏霽之顯然讀脣語的能力不咋地,他眨眨金色眼睛,像個貓似的發懵,沒聽明白。
宮理又要張口,他反而皺眉擡手捂住宮理的嘴,又一次比了個噓的手勢。
宮理:“……”
柏峙顯然是看比賽的時候認出了這位是自己親愛的弟弟。他甚至走進了剛剛柏霽之洗澡浴室裏,宮理聽到柏峙笑着跟友人說:“也不用確認了,看這掉的一地狐狸毛就知道是他。還真的揹着方體來這兒打比賽了。”
柏峙身邊那位友人道:“他知道你也在這兒?難不成他還以爲自己只要越變越強,就能贏過你吧哈哈哈哈。我記得他小時候,各種模仿你們,但改不了本性,一高興就變成獸態亂蹦亂跳。”
柏霽之身體僵硬。
宮理轉臉看他,若不是剛剛他表現出了一點這個年紀的快活,她恐怕真想不到這位端方的小少爺如何又蹦又跳。
柏霽之無聲望過來,神情裏有些恐慌有些後悔,他甚至想要去捂住宮理的耳朵。
他不想讓她聽到這些。
但外頭的對話還在繼續。
柏峙輕笑:“不過是個模仿人的畜生罷了,他小時候總喜歡到處亂舔,喜歡盤成一圈。長大了越學越像人了。聽到別人也叫他少爺我就想吐,你說誰能把這麼個東西當做自己的弟弟。”
友人:“小畜生真不是你們收養的嗎?方體是堅持血統無用論的,但柏家到你們這一代,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就除了他是個畜生,真是奇了怪了……哎你家的事兒我不能說,但他來了這裏,肯定是想跟你比個高低。”
柏峙笑起來:“這季度結束之後,他就升到上層了吧。那我挺期待的,到時候扯下頭套來,能讓家族裏某些人在直播上看到這個孽畜的臉被我踩在腳下就好了。”
柏霽之半閉着眼睛,宮理聽不到他發出的呼吸聲,但他胸口劇烈起伏着,顯然是壓抑着恥辱或怒火,身子微微發抖。她心裏默默嘆了口氣,伸手捂住了他兩個毛茸茸的溼耳朵。他耳朵一顫,瞳仁化作一條窄線,擡起眼看她。
宮理沒多想,她只是記得原著女配的劇情,知道柏峙的嘴有多臭。之前柏峙遇見她想羞辱她,也是柏霽之幫她攔住了。
鐵皮櫃裏那麼黑,宮理自然沒注意到柏霽之似乎比外頭的聲音,更在意她按着他耳朵的手,緊張的繃直身體,動也不敢動。
柏峙倒是沒再說什麼了,只四處轉悠了兩圈,反倒是他那位友人爲了哄他開心似的,瘋狂噴糞。
柏峙突然打斷他的話,道:“那個小黃鴨的修理室,是也在這層吧。我想去看看。”
友人:“您是對她身份好奇?現在外面都在猜——”
柏峙笑起來:“我不好奇,我知道她是誰。外頭吹什麼門派大小姐、什麼冷酷殺手,誰會知道她是個愛池昕愛的要死的舔狗,甚至不惜把自己整的……”
宮理驚訝。她只有第一次比賽的時候,因爲不懂規則,使用了能暴露她身份的拖鞋。因爲下層的比賽沒有直播,只有一點她絕殺的錄像,她就以爲沒問題。
看來那時候柏峙就在觀衆席上看到了她?
宮理以爲她捂住了柏霽之的耳朵,他應該聽不見,卻沒想到他耳朵一顫,擡眼看她。
柏峙頓了頓,可能覺得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舔狗,悻悻道:“我就想把這小黃鴨打包扔到某些人面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