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40節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馬桶上的小孩字數:4413更新時間:24/06/28 16:23:40
    小黃鴨怕不是以爲他的能力僅此而已,卻不知道他還能利用彈力再反向彈回她身邊,只要找準機會,他說不定就能在鏡頭下快速反殺她,給自己賺夠名聲!

    “咚!”

    翔天使正要動手,忽然感覺胸口一沉,他擡眼,才發現宮理從天而降,雙腳重重落在他胸口,而後那釘耙閃着寒光的尖角,就是他看到的最後的事物!

    宮理嗤笑。

    她知道很多在刀球場上廝殺的都是沒有選擇的苦命人,如果對方能讓路,她不介意給大家一個都好看的下場。

    但如果是她給了退路,反倒想踩她一腳的——

    主持人激動道:“哦!小黃鴨擊碎了翔天使的頭部面甲和義眼!翔天使徹底失去了作戰的能力。可是現在我們能看到許多選手,似乎意識到小黃鴨不好惹,有的不願意再跟小黃鴨交手了!”

    小黃鴨壓根不管刀球,好幾次刀球擦過她身邊,她都有機會擊球得分,可她卻根本就不去,非要滿球場的追着他們打架!

    最早她拿進球場的釘耙,似乎是她從哪兒撿來的,早就渾不在意的丟了,她手裏又開始撿起翔天使的鐮刀用。大鐮刀從一開始她揮舞起來連自己都打,到後來如臂使指,她擊敗了兩位選手之後,又開始拿着別人的撬棍繼續滿場追人打架。

    很快大家就意識到了。

    這小黃鴨就是爲了打架才來打比賽的!

    她有點像AKA爽哥,不過爽哥手法更凌厲,殺人更迅速,沒有她這樣黏糊糾纏又話癆。他們卻不知道,宮理也在想:之前那個爽哥不是號稱倆小時結束比賽嗎?

    那她就打算這場比賽打12個小時!相當於上了12個小時體術課啊!

    宮理打起來,不停地變換武器,嘴上又騷話不斷,雖然鏡頭長久的留在她身上,直播間裏的人數卻一點沒少,還有人開始在彈幕裏開始賭她多少分鐘後會換人打。

    刀球比賽沒有固定時長,一般是按進球數和在場人數決定。上半場打了四個多小時,才到中場休息,主持人嗓子都快喊啞了,直接掰開機械脖子,當場讓義體師上來換聲帶聲卡。

    宮理美滋滋的看着自己增長的數值,在球場邊做保養,羅姐給她上油,她問:“我的奶油味電子煙呢。”

    一擡頭,無數雙各式各樣機械手伸到她面前,拿着各種雪茄捲菸電子煙水煙,遞到她臉前。

    是其他選手們。

    “鴨姐,給個上鏡的機會?”

    “鴨姐,您看這個老窖87年老雪茄抽不抽的慣?”

    “鴨老闆、鴨老師,我晚上還有一份活,能不能讓我下半第一個上場?中層是有擊敗繼承積分制,您可以繼承我們的積分,拿到第一!”

    宮理:“……”

    “下半場能不能都給哥幾個打一遍,咱們可以都快一點,我們自己掐表,絕不多耽誤您下班吃早飯!”

    羅姐手一擡,把這幫人遞的煙全推回去,對宮理比了個眼神。宮理理解,說不定有人煙裏整點神經毒素呢。

    正說着,忽然看到換了新聲帶的主持人,以D8度的高音激動道:“天吶!因爲上半場減員,下半場竟然有了一位臨時加入的選手!讓我們熱烈歡迎、從來不說一個字、把cosplay進行到底的超級海王巨星——皇蟹!”

    宮理皺眉:“那是誰?”

    她面前遞煙的幾位選手一下子收回了煙,噤聲不言,只有一個一百多名的選手嘴脣動了一下:“中層的……第六名。”

    宮理看到一個身材極其寬大好似螃蟹甲殼的男子。他上半身是一整個西瓜子似的黑色扁殼,宮理甚至沒找到他的腦袋在哪裏,背部是整片黑色金屬鎧甲,貼滿了各類贊助商的logo,正面有一排排橫肋條狀鎧甲,他不怎麼能站直身子,緩慢的從休息室進入刀球賽場。

    他兩手如巨鉗一般,宮理感覺他軀幹上方有兩個伸出的兩個觸角,似乎是他的義眼……

    皇蟹,這名字聽起來跟蟹皇堡似的,看起來也真的很像是個水產市場的吉祥物。他除了還有兩條腿走路以外,幾乎都找不到什麼像人的地方了。

    也是,都有清潔工把自己改造成蜘蛛,可能也有人會把自己改造成……螃蟹吧。

    宮理覺得這個世界沒什麼不合理了。而且這比賽規則模糊,一切似乎都是主辦方說了算,他們才不在乎公平不公平,只要直播間人數多、買票的觀衆多,你是改造成翔還是螃蟹,都無所謂。

    宮理從羅姐手中接過電子煙:“這還能中途上場?哦對,我上次也是中途上場了。”

    羅姐插好她機械臂外殼下的觸點,道:“懂了吧,有人覺得你吸引的目光太多了。你沒廣告,還不跟黑賽場地有交易。”

    宮理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團奶油味的煙霧道:“別說的我那麼不同流合污似的,我也想接廣告、也想有點py交易啊,但我他媽翻了一眼合同,全是要求我一週打滿多少場。我要上學哎,班主任抓我出勤了啊。”

    羅姐低頭給她的加入最後一柱導液,輕聲道:“皇蟹就是TEC牌A芯片的使用者,我都沒想到會這麼早就碰到他。但我也不清楚他的芯片位置是在哪兒。”

    休息時間結束,宮理轉了轉胳膊,走向了跑道。

    主持人道:“皇蟹!很多人可能沒聽說過蟹是什麼,這個字是上頭一個解下頭一個蟲,指的是一種滅絕一百多年的甲殼類海洋生物,異常堅硬、攻擊力超強!皇蟹的造型,特意請了古生物專家來復原了這種古生物的結構,並製作了這套超強甲殼!”

    宮理一歪頭:……在這裏,螃蟹已經滅絕了嗎?他們不知道什麼是蟹?

    宮理聽着主持人又開始瘋狂捧皇蟹,就也不在意,跑上了賽道。

    果然如她所想,幾乎是她一上場,皇蟹就朝她的方向而來。

    但不是用兩條腿疾奔。

    宮理看他上了跑道之後,忽然趴在地面上,而後從軀體兩側突然打開了數個開口,兩側各有三條機械腿伸出來!

    而後他開始以八條腿,在跑道上飛速橫着爬動?!

    再配上它背後黑色油光鋥亮的鎧甲,豎橢圓的身形,宮理親切的都要鼓掌了:“這他媽哪兒是螃蟹,這是我的好兄弟蟑螂哥啊!”

    主持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宮理被收音的“好兄弟蟑螂哥”就迴盪在了全平臺直播間與賽場上空!

    寂靜一秒之中,全場笑瘋!

    “草!我雖然不知道滅絕的螃蟹長什麼樣,但我認識蟑螂啊!”

    直播間的嘔嘔嘔和哈哈哈交替刷屏。皇蟹爬的歡快的身形一頓,不可置信的擡頭、啊不、擡觸鬚上的義眼,看向了賽場上的屏幕……

    當然也看到了鏡頭下自己在球場跑道裏飛速亂爬的身影。

    草。他不就是把紅色的塗裝換成了黑色嗎?

    真的、他媽的、看起來、有點像……蟑螂啊!

    第36章

    ……

    平樹在小休息室的窗戶那裏趴着看了一會兒比賽, 但這個角度實在很難看清楚,他又着急,就跑到外頭賣店那邊, 買了個冰棍,蹭賣店的顯示屏看直播。

    他看到宮理上來有些不敵翔天使的時候,緊張的都想把顯示屏掰下來抱懷裏看;而當她找回自己節奏,各種說騷話或者贏過別人的時候, 他咬着冰糕棍幾乎要笑出聲。

    不過休息室這一層也有些人來人往的混亂, 許多選手帶了外面一些從業男女進來, 也有人對平樹打量眼色。

    甚至有人直接把付款的光腦界面伸過來, 問他:“1500?還是2000?”

    平樹愣了一下, 但他在紅街住了一陣子,也知道什麼意思, 連忙擺手道:“我、我不做這種生意!”

    對方一身義體機械, 金屬光澤,嗤笑道:“3000差不多了吧。身上一點義體化沒有, 是在這兒挺少見,可上了別的街面上也叫不到高價。要是能讓我給你穿孔, 我可以再加兩千。”

    平樹推拒, 急的面紅耳赤, 對方還不識好歹, 甚至要伸手來抓他衣領子,他只好撒謊道:“有、有老闆包夜了, 要不我哪能進的來……”

    對方擰眉:“哪個老闆?”

    平樹一指屏幕, 他本來要指宮理, 卻沒想到這會兒屏幕裏正是被人羣嘲着的皇蟹。

    抓着他衣領的鬆開手,嘴角扯了扯:“皇蟹那個變態啊。那祝你有命可活。這傢伙不但在刀球場上是出了名的瘋狂, 在私下也挺喜歡玩純肉人、喜歡見血的。估計這傢伙是聽說小黃鴨的軀幹可能是未改造的脆弱肉|體,就跟鯊魚聞到血味一樣衝上去了吧。”

    這人剛說完,就看見剛剛那清秀青年焦急的跑走了。

    果然嚇跑了啊。

    平樹並不是被嚇跑了,他是焦急想要去看比賽,想要去提醒羅姐用休息牌,把宮理換下來,給她加固軀幹的鎧甲。

    卻沒想到他快跑到宮理的修理室附近,就看到一羣面部改造成金屬面具的男女正站在修理室外的走廊上。

    他猛地剎住,縮到牆角後,往人滿爲患的走廊那邊看去。

    宮理下場的時候,是從球場側面直接進入修理室,只有換掉義體離開修理室的時候,才會經過這條走廊——

    而且這裏也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

    平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聽了會兒牆角,那羣在走廊上等待的人似乎開口道:“信號都屏蔽了,小黃鴨的光腦不會收到信息了……話說咱們來早了吧。”

    “不至於,皇蟹解決她不會太久的。但球場上如果真的把她直接弄死,影響不太好。畢竟咱們直播間是打着[義體暴力不算血腥]的擦邊球呢。等下場,先卸了她胳膊腿,然後摘了她頭盔拍個照——”

    “嘿,我懂!先檢索一下是不是哪位貴人家的大小姐。如果不是大小姐,她要不就籤合同、要不腦袋今天就陰溝裏見;如果是呢,那就連着她裸|照和身子一起打包送到貴人家裏去。”

    “……話說,咱們背後靠山,真的能硬到這種事兒都無所謂。萬一是柏家那種級別的呢?”

    “切,柏家只生了少爺。別想這麼多,咱們拿錢辦事兒!”

    平樹躲在牆角側面,他聽着那邊一隊人馬惡劣的聊着要怎麼搞死“小黃鴨”,驚得渾身冰涼。這幫人能出現在這兒,就算不是黑賽老闆的授意,背後也是有公司或者是靠山的,看起來各個實力不俗。

    他……贏不了這些人。

    可萬一真是宮理退場下來,拆卸義體期間被他們抓住,那就不敢設想了。

    ……

    那幫人或蹲或站在走廊裏聊天的時候,就看着一個帶着摩托頭盔、有點瘦弱的穿白T恤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這幫金屬假面打手,看向他,他們並沒有攔路,以爲他只是打算路過而已。

    卻看着他越走近,身子越直,個子比想象中要高些,肩膀雖然薄卻也寬平,像是衣架子般撐開了白T恤。

    平樹擡起頭來,摩托頭盔中聲音有點發抖:“你、你們如果不離開,我就要叫這裏的主管或者老闆來了。”

    金屬假面打手沉默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他|媽誰啊?這口氣簡直像是刀球球場是你開的一樣。”

    平樹用力壓住自己微微發抖的腿,他聲音也因用力而變得低啞:“……我是小黃鴨的保、保鏢。”

    一幫金屬假面人笑了起來:“小黃鴨還有保鏢?就你這麼個模樣?操,笑死我了,還找主管?你要不這樣,你幫我們把小黃鴨修理室的門打開,我們哥幾個花錢嫖你,只不過小黃鴨要被我們白嫖了——”

    平樹因爲他們最後一句話的憤怒而顫抖,他忽然擡起眼來,抓着自己衣襬,露出腰腹來。

    對面被他動作嚇了一跳,看他扯自己的衣服露肉,又想笑着說幾句髒話。卻不料平樹的手竟然融入自己的腹部,扯出了一把半人寬的血淋淋的骨刀!

    平樹將巨大骨刀從身體裏扯出,似乎有些擡不動一樣,立在地面上,此刻他摩托頭盔裏的臉上幾乎已經滿是淚水。

    他有些吃力的猛地擡起刀,骨刀就像是他手臂的一部分般,高高揚起朝他們劈去!刀刃在水泥天花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跡,連頭頂的氖氣燈管都掉下來半截,忽明忽暗。

    他氣勢驚人,前頭幾人紛紛往後躲,被派來襲擊小黃鴨的人,身手都不會太差,他們發現平樹攻擊速度並不快,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器,朝他刺去。

    刀尖剛剛扎過他的身體,卻像是推入了溼潤的水泥,沒入了他的身體!

    甚至還有點拔不出來。

    而那些刀刃刺過之後,根本在他身體上無法留下傷痕,反倒是他手中的骨刀殺意逼人,不要命似的,朝他們攻擊而來。

    有人叫道:“柔軟延展科容含屬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火燒、線膛槍或者激光槍攻擊他!實在不行就肢解他!”

    “他沒那麼強,抓住他!容含屬的有一類是不能容含生命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