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381節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字數:4142更新時間:24/06/27 06:24:20
還有拼湊來的吧檯,吧檯的櫃門丟失了之後被她用金屬做了兩個醜醜的,繪畫有蹩腳的木紋。
平樹感覺像是走進了某個中產貴族的優雅藏室,只是細看,沒有一臺接機是全新完好的,甚至有些連搖桿都是用燒的彩陶頂替的。
平樹手忍不住摸過吧檯,還有已經被震碎的酒櫃,道:“我的天吶,你怎麼給自己搞來的這個吧檯,她連這道門都過不去啊。”
宮理也笑起來:“吧檯算什麼,你看那個——”
甚至還有一架琴鍵不全的鋼琴,天知道她是怎麼給搬到地下來的。
平樹想要繞到吧檯後看看,忽然嚇得倒退一步:“有人!倒在地上——”
宮理探頭:“啊,不是。是葉卡捷琳娜。”
她走進吧檯裏,將那個穿着裙子的假人模特扶正:“估計是核爆的時候她也倒了吧。這是我的調酒師,來跟平樹打個招呼。”
宮理把那個塑料模特的臉掰過來,平樹才發現葉卡捷琳娜戴着假髮,也有用記號筆畫上去的五官,雙手還被擺成能拿杯子的姿勢。
宮理指向鋼琴:“啊,我的鋼琴師霍爾頓也倒下去了。”
再往裏走,就能從鋼琴旁邊的側門看到偌大的廳堂一樣弧形穹頂的水泥房間,靠着牆擺着如山一般的書籍、錄影帶、黑膠唱片和硬盤。在這無數資料的包圍下,一塊髒兮兮的圓形長絨地毯上擺着磨損的紅皮沙發,沙發對面是一臺帶天線的立式舊電視,電視旁連接了很多光驅、錄像帶機等等。
在核爆點的人們彼此爭鬥的時候,她應該會從吧檯給自己調一杯酒,穿過還有彈孔與灼燒痕跡的水泥走廊,坐在紅皮沙發上,挑一張過去時代的光碟,放進電視旁的光驅中,看着核爆發生前的“黃金時代”。
這是她奇妙的堡壘,富足的家園。
怪不得宮理說過,曾經有很多男人使出渾身解數,想留在她旁邊,想受她庇護生活在她的基地裏。
這就是原爆點內的私人天堂。
與在萬城時什麼也不往家裏放的她不同,在原爆點內的宮理真的有囤積癖,電視後面的側廳內,有各種掛畫和海報,很多並不是藝術作品,而是電影海報、超市降價張貼和演唱會廣告。
有許多假人模特都在那裏,他們穿着西服或連衣裙,還有軍裝,就像是來看畫展的名流人士一樣,看着“四文魚特價99元”的名畫。
看得出來,當時的宮理一定是寂寞的,才有許多假人朋友在她的家中,陪她演着生活劇。
宮理還在那兒修發電機,想讓更多的燈亮起來,平樹卻像是遊廊參觀般,走入了之後的房間。
她還有收集以前的動物模型,用玻璃壁櫥珍貴保存着,還在壁櫥外頭用顏色不一的窗簾遮擋着光。她還有巨大的零件庫,裏頭連輪胎都有幾十種,像是軍火庫一樣的鐵架上放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工具零件。
但是藥物和武器都有更關鍵的房間鎖起來,平樹看到了幾扇打不開的金屬門。
她也有很大的廚房,但一看廚房裏沒多少工具和鍋,反而有地窖一樣放滿罐頭的儲藏室,就知道她做飯水平不怎麼高。
走到基地深處,有些燈閃了閃再度亮起來,更顯得這基地像是在廢墟與水泥上繡花鋪絨,末世生活並沒有讓她黯淡,反而是在塵埃下享樂而不庸俗,甚至像個最後的遊騎貴族一樣。
這樣的宮理,看到浮華又浪費的萬城,該是多麼的衝擊啊。
平樹很快就看到了基地深處,一張絨毯與綢緞堆疊的圓形的大牀,牀尾甚至還扔了幾件她沒收拾的內衣,以及一個打開的盒子。
盒子裏是一些……
平樹正要彎腰去撿,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是一些時代不同但功能還是很容易理解的……TOY。而且一大部分明顯都是給男人用的。
憑恕沒出息的叫了一聲臥槽。
啊。宮理是會有這方面的愛好嗎?
那想也知道宮理這張佔據如此位置的大牀是幹嘛用的。
平樹聽到宮理的腳步聲,連忙站起身來,去旁邊看她的衣櫃,宮理用毛巾擦着手,道:“別看這牀挺大,但我不在上面睡覺。其實我睡覺的地方是在這裏。”
她說着指向旁邊的門,平樹想要推門,但沒有推開,但他能從門上的鋼化玻璃視窗看到裏面小小的單人牀,許多槍支、基本生活用品與……似乎是一條密道。
顯然她警惕心很重,絕不會跟同居者共眠。
他正回過頭要去問宮理,就看到宮理臉不紅心不跳的一腳將箱子踢回牀底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擡起臉來:“啊,我來開鎖。”
第383章
平樹縮回手, 目光忍不住掃過那張圓形大牀。
宮理擰了擰密碼旋轉鎖,在一連串複雜的操作之後打開了這扇厚重的鐵門。
裏面的房間明顯有些冷,似乎還有通向戶外的單向通風管道。這簡直就像是私人安全屋。
宮理走進來, 打開了櫃子給他看:“應該還有清水,不過放在罐子裏這麼多年估計早就不能喝了。還有很多應急食物,有一些咱們之前吃的厚桃。還有三把槍,七百多發子彈, 小型的可塑炸|彈, 藥物——”
他眨眨眼:“那你以前就睡這兒嗎?”
宮理:“嗯, 放毒氣、用炸藥對我都沒用, 這個房子裏最用心的當然是這間保命的房間。下方也有密道, 密道會有多個分叉,不會有人知道密道的出口。”
但不代表這房間裏就沒有宮理的鮮活氣息, 平樹看到金屬的牀幹上有油畫顏料, 但已經開裂,牀頭有個mini的黑膠唱片機, 枕頭下還壓了本書頁發黃的雜誌。牆面上也有些架子,放着她逃命時恐怕也不會願意丟掉的書, 還有她從別人家裏撿來的全家福相冊和一些掉漆的舊模型。
平樹忍不住心裏感慨, 她從心底就有生命力, 不論是在霓虹鋼鐵的萬城, 還是在荒蕪污染的原爆點,她都像是藤樹、像游魚。
宮理坐在那張單人牀上, 並沒有落灰, 只是布料有些褪色。
平樹看到牀頭有一張有些發脆的相片。
依稀能看到照片中的女人, 穿了件黑色的緊身短吊帶,配着邊緣破損的低腰牛仔褲, 腰上別着扳手和摺疊的地圖,胳膊下面掛着皮質的槍袋。
她身材健美,肌膚偏深,扎了個高馬尾,兩隻手滿是汽油,彎腰在修摩托車。被人叫名字,才皺着鼻子轉過臉來看鏡頭。
表情有點不耐煩,也因爲紫外線太強烈而眯着眼睛。
平樹驚訝道:“這是你?”
宮理也有點恍惚:“嗯,我照片好少,當時被拍了還挺生氣的,我把膠片都拿回來了。畢竟作爲郵差,我會幫各方人做事,也得罪各方人,一般我都不會露臉。”
平樹猜測,估計這個堡壘似的獨居房間,也是有身邊人真的害過她。
她一開始來到萬城特別不願意戀愛,很警惕身邊所有人,甚至到現在都不能輕易安眠,都是有原因的。
宮理也靠過去看他手中的照片,平樹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個富有攻擊性的宮理,就像一隻健壯的雌豹,他由衷道:“你真好看。”
宮理笑:“真的假的?那時候真的黑不溜秋。”
平樹特別喜歡:“跟原爆點很配,就感覺你就是會騎着摩托征服沙漠的人。這張照片我們能帶走嗎?”
宮理拽着他走出房間:“當然能,我還想着能不能把書和錄影帶帶走一部分。”
平樹興奮得像是進了她的遊樂場,道:“那我們今天住這邊吧,我想看看藏書,而且我看你還有個檯球桌——”
宮理撐着桌子,故意笑道:“啊,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都能在我這兒過夜。給我一個理由。”
她只是開個玩笑,平樹眨了下眼睛,忽然靠近幾步,道:“……我在原爆點也沒有家,現在也沒有可以去的地方,求您收留我吧。我真的沒有去的地方。求您了,我早聽說您的善心,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他兩手攥起來,顯露出可憐又堅強的意味,顯然是在扮演求她收留的男人:“宮理大人……”
宮理差點沒忍住笑:“以前沒人知道我的名字,都叫我摩托車上標記的‘六號’,或者直接就說那個郵差、六號郵差。”
平樹立刻道:“郵差大人——”
宮理笑得不行,卻故意伸手拽了拽他衣角:“那你會幹什麼?當然照顧起居是最起碼的,別的還會點什麼?畢竟我要多養活一張嘴啊,你也知道在這時候,吃飽有多難。”
平樹掀起衣服,宮理嚇了一跳,心裏還有點激動,卻看平樹將手伸到肚子下面:“我能幫忙存很多東西。比如說很多書很多酒,還有很多武器。我很實用的。”
宮理撐着胳膊坐在桌子上,齣戲道:“哎,當時要是認識你,我可能會僱你或者是把你搶走了。你這能力對我這個廢土倉鼠來說也太實用了——啊,咳咳。能力是不錯,但我喜歡多功能小家電,你只能當個嚮導或者隨從?”
她就是逗平樹。
平樹耳朵尖都紅了,小聲道:“那郵差大人想要什麼功能?”
宮理感覺平樹有點不太一樣,他垂着睫毛看她,目光裏有他對她隱祕的默不作聲的渴望。
平樹湊得很近,他脫掉了防風衣的外套,用胳膊疊了一下想放在桌子上,宮理故意拽掉扔在了地上。
他咽了一下口水,但開口又是很膽大的話:“……要驗貨嗎?”
宮理對他驚訝,卻面上不動,道:“我不是驗過貨了嗎?”她伸出手。
平樹果然是表面悶但實際上卻很容易懂,一下就明白說的是上次早晨的事,臉漲紅起來,慢慢道:“嗯。那、只能試用了,對吧。”
宮理饒有興趣地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手指拽着他腦後的髮絲:“不會試用了就要強買強賣吧。”
平樹將腦袋低下來,聲音小小的:“免費無限次試用。”
宮理笑:“這麼不值錢?”
平樹咽了一下口水,緩緩放在了她膝蓋上,點頭道:“……嗯,只限宮、郵差大人的特別優惠。”
宮理將臉貼過去:“我就喜歡性價比高的。”
平樹忽然將臉湊上來,將距離逼近,吻住她。將手放到他薄絨衣下面。她按過去,他有些緊張,呼吸又快又亂,宮理感受到他肚臍和薄薄的肌肉。
平樹簡直像個周到的服務人員:“您要找一下收容物嗎?”
宮理:“不。我想試試你的皮膚。說起來……你可以把衣服掀上去嗎?就跟你之前讓我幫忙取東西的時候那樣。”
平樹緩緩掀起。
宮理卻把他的手推高,惡劣道:“再高點。”
平樹垂着頭,窘迫地想要靠親她來轉移注意力,宮理卻躲開臉,忽然伸手向下,道:“既然都說了免費試用,不要這麼慢吞吞的吧。”
平樹嚇了一跳,卻強忍着沒有動。
她實在是覺得平樹這強撐主動的樣子很新奇,總想試探他什麼時候會躲,會受不了,會哭出來。
……
她忽然這樣,平樹嚇到了,忍不住握住她手腕,身上的薄絨衣也掉下來了。
宮理挑起眉頭,平樹咽了一下口水,還是鬆開了手,乖乖把絨衣給拽起來,宮理發現他緊張時,胯骨附近的肌肉緊繃,線條很好看,忍不住將短褲邊緣扯下來一些。
平樹耳後的紅已經連到了脖子……
宮理沒有太多碰他,她覺得在角色扮演裏跟他玩太真,好像不太尊重平樹。
卻沒想到平樹站在那兒,杏眼半眯起來,平時顯得寡淡平素的臉上顯出幾分霧裏看花似的豔色。
宮理剛想開口說不玩扮演了,平樹忽然抱住她的臉,親吻上來,輕聲道:“郵、郵差大人,我也會……會別的。”
他竟然沒主動要停下來扮演。
……
平樹將呼吸埋在她鎖骨上。不得不說,平樹有種讓她特別安心的感覺,想欺負他就欺負,想放縱他就放縱,永遠不用擔心他會傷害她,會侵略她,他又乖又懂。
永遠不會用牙齒或尖爪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