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317節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馬桶上的小孩字數:4407更新時間:24/06/27 06:24:20
    宮理確實這麼做了,但她這次更精準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在周圍一米左右的半徑內,甚至想象着信息素是有形狀的風,能夠攻擊或裹挾向對方。

    叫尤金的青年猛地瞪大眼睛,半跪在地上的身體晃了晃,兩個膝蓋都軟軟的頂在了地上,他張了張嘴,還想擡頭看着她,卻體溫升高得厲害,脖頸沁出薄汗,肌膚發紅,實在是撐不住的垂下頭去。

    而後宮理就看到他擡起手,有點發抖的用手指撥開自己腦後的棕色短捲髮,露出後頸的一塊硬幣大小的凸起,平日似乎是藏在肌膚下幾乎看不出來,此刻卻微微凸出一些,宮理明顯能意識到,他的羊奶與蜂蜜的甜膩味道,正來自肌膚下這塊軟肉般的凸起。

    他身體打顫的厲害,啞着嗓子低聲道:“……易感期還沒……完全結束……所以會……”

    宮理還沒理解他的話,手指已經碰在了那塊凸起上,像是某種腺|體。

    尤金簡直是渾身一個激靈,頭暈目眩無法自控般朝她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她的大腿。

    他身上氣味也濃郁到幾乎充滿了整間高大寬闊的宮殿,宮理感覺似乎自己的頭疼也舒服了一些,甚至有種吸菸吸多了的微微暈眩感。雖然算不上喜歡,但對方的信息素彷彿對她是有一定精神上的作用。

    這就是那些侍女口中提及的……

    宮理越來越感覺好奇,她想要坐到牀尾的短絨長凳上去,好好研究一下他後頸上這個玩意兒,尤金比她高得多,卻抱着她腿不撒手,被她拖着走了一段。

    宮理:“喂,站起來啊。”

    尤金垂着腦袋呼吸急促,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裏,甚至沒聽見宮理的話,宮理推了一下他滿是汗的額頭讓他擡起臉來。就看到這位蜜色肌膚的青年眼睛已經不能聚焦,迷迷糊糊的半張着嘴,就只是在宮理的手碰到她額頭時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其中一隻手也從她腿上放開,想要去握住宮理的手背。

    看這樣是站不起來了。

    這個青年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宮理總覺得這個年紀是很喜歡撒嬌的,也不好踢他或者推搡他。

    宮理只好硬着頭皮,拖着這個一米八的滿臉迷糊哼哼唧唧的拖油瓶走到了長凳邊,總算坐下來了。

    尤金使勁兒垂着頭,不停地想往她身上蹭,甚至可以說是大膽地將額頭抵在她大腿上,又露出後頸來,後頸那塊腺|體像是腫了一樣微微泛紅,他整個人都跟被蒸熟似的,就知道重複一句話。

    宮理半天才聽清楚:

    “您……臨時標記我吧。”

    但宮理真的不喜歡陌生人這麼粘,標記究竟該怎麼做她也不知道,但貿然問很容易被發現她在沙漠裏摔壞了腦子。再想到外面死盯着她的騎士們……

    這個尤金至少是個瞭解現狀的突破口。

    她收回了一些信息素,尤金突然掙扎起來,就像是渴瘋了想找水一樣,甚至伸出那雙靈巧而有薄繭的手來拽向她的金環腰帶,想要將臉埋在她肚子上。

    宮理突然伸出手去,卡住了他喉嚨兩側,將他推遠,用力握緊,青年猛地感覺到窒息,死亡的恐懼讓他清醒了幾分。

    宮理卻握着他脖頸並沒有鬆手,道:“說一說,你對我的瞭解。”

    尤金只清醒了片刻,他半張着嘴,就跟用多了致幻劑似的,又急又暈,口舌都不清晰,只知道想靠近她一些。宮理以爲他沒意識到自己的危險,手指更用力扣住他脖頸,這個五官立體的棕發蜜色青年肌膚卻臉上更潮紅,兩膝夾緊。

    ……宮理見過發|情的男人沒有一車也有半打了,她看得出來眼前青年的反應有多曖|昧。

    而且他完全沒法清醒,彷彿沒有信息素就要渴死了,要不還是給點?

    她釋放出一些信息素,尤金簡直像是終於舔到了水,眼神稍微清醒了一點,眼底的渴望和委屈也更重。

    宮理又立刻收回:“回答我的問題。你對我有什麼瞭解?”

    尤金快被折磨瘋了。

    宮理就跟吐泡泡似的,給一點信息素就收回,看他腦子不清楚了又來一點——

    宮理的信息素澎湃而富有攻擊性,稍微“嘗”到一點就讓人連手指頭都發麻沒法抵抗,但她偏把自己的信息素當成吊在驢前面的蘿蔔,只給他來點味兒,甚至用這種手段,玩真心話大問答……

    第311章

    尤金越來越後悔, 他就知道那位幾乎從不露面的王肯定是陰晴不定的變態混蛋!他不會今天就要死在這兒吧——

    尤金哽咽道:“我不瞭解……您的事……我不知道……”

    “一點也不瞭解?那就說說別人口中的我。”她給了點甜頭,尤金在腦子發瘋的渴望裏得到一點喘|息機會,連忙啞着嗓子斷斷續續道:

    “我們只知道您是……兩個月前被封爲王的, 您幾乎不怎麼露臉……我知道您愛吃、愛吃奶油夾心的……可頌還有、還有莓果類的糕點……”

    他自己也很喜歡奶油可頌,也幻想過傳聞中很年輕的Alpha國王是位性格可愛的女性,卻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性格如此惡劣。

    宮理笑了起來:“確實是你能知道的爲數不多的情報了,關於這裏, 格羅尼雅, 再多告訴我一些吧。”

    ……

    尤金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還是汗了, 他可能確實年紀不大, 過往都是快快樂樂沒心沒肺的, 這會兒已經被信息素折磨得在哭着喊什麼“瓦克爾叔叔我想回家我不做學徒了”“你是最壞的王……我再也不給你做麪包了”。

    宮理早就沒再掐着他脖子了。因爲尤金說了很多格羅尼雅人都知道的基本訊息,宮理陷入思索, 也放任他把溼透的額頭放在她膝蓋上, 喘|息顫抖不止。

    看來,要控制住一個omega不需要威脅性命的手段。

    只可惜那個騎士長並不是個omega, 否則她能控制他得到更多訊息甚至想辦法離開這裏。

    如果她已經來了這裏最起碼一兩個月了……那之前的她一定知道了很多訊息,年紀小的侍女們看起來跟她還算得上親近, 但那個侍女長就對她態度不太好。

    也可能因爲她離開的行爲好比是背叛。

    宮理又有些頭疼起來:

    瑪姆。教廷騎士。公聖會。

    西澤。獻天使。深淵下層。

    宮理腦子裏涌上一團團未經梳理的混亂記憶, 她頭疼的厲害, 也有些控制不住信息素, 正要朝後放鬆的躺一下,就聽到尤金簡直是崩潰的額頭用力撞着她的膝蓋。

    宮理連忙一收腿:“你幹什麼?”

    尤金兩手撐在地上, 垂着頭像被欺負了的小孩般咬牙一字一頓哭道:“我要給你的麪包裏……嗝、放螞蟻、放……放爛橄欖……”

    宮理也知道招惹誰也不能招惹廚子, 擡起手來:“別這麼生氣啊, 我已經沒再掐着你了啊。你想要什麼你跟我說——”

    尤金被她裝作茫然的樣子氣得更想哭,他想要有尊嚴地離開, 可現在腿軟得厲害,他也知道跟alpha對着幹絕對沒好處,腮幫子用力咬了半天,還是選擇低下頭,都快把後頸靠到她臂彎裏了。

    在尤金看來,這已經是明示到臉都不要了。

    宮理:“……”算了,都已經拿到情報了。

    她伸出手指,一副哄人的樣子,揉了揉他後頸的腺|體,尤金以爲她只是揉兩下就會咬他,把信息素注入進來,但宮理只是撫摸着,釋放出了信息素但也只是籠罩在倆人周圍,她僵硬的輕聲道:“哦,乖、乖——”

    她真的不會哄人啊,又不熟,她能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沒想到尤金擡頭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一下趴在地毯上,胳膊墊在眼睛上徹底崩潰大哭了。

    ……

    扎哈爾聽到房間裏傳來男人簡直是要死一樣的哭喊聲,還有濃郁的omega的甜膩味道,有些嫌棄地嘖了一聲,朝高處的露臺走去,避開下風處。

    按照他之前的接觸,本來以爲銀髮的王手中有着讓姐妹會都忌憚的底牌,甚至可能是一位先知或通神者,但現在看來也只是個信息素強大一些的alpha罷了。

    被抓回來之後就找omega泄憤的,能是什麼貨色啊。

    ……

    在僕從們的宿舍內,沙色磚石的走廊上,很多人都躲在門廊處圍觀,聽說是王身邊的侍女把尤金叫走去面見王了,天快亮的時候又裹着毯子被人給卷了給扛回來。

    有人說聽見尤金還在哭呢,也有人嗅到了毯子上沾着的雨水味道的強大Alpha的信息素,大家心裏也猜得到發生了什麼事。

    有的人揣測是不是信息素不太匹配,怎麼沒留在王身邊,被送回來了;也有人說極其強大的alpha如果是情|熱期,發起狂來精神力弄死omega都再正常不過,尤金已經是撿了一條命了。

    誰也不知道他未來命運如何,絕大多數的人都關上了門都沒有選擇去尤金的房間去看看他,只有同樣在廚房裏做事的另一位黑髮beta端了些食物和水,推開了尤金的房門。

    他看到尤金還躺在宿舍的牀上蒙着頭,簡直像是被人折辱了似的躺在牀上哽咽。當他將托盤放在旁邊的小桌上,毯子一下子掀開,尤金轉頭看過來,臉上還有沒散去的潮紅:“平!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

    平樹也有點手足無措,對於這裏ABO之間的關係和界限,他分不太清楚。但平樹看眼前尤金衣衫不整,滿身是汗的樣子,很難不往某些事上聯想,而且按照他最近的理解,尤金身上已經沒有他之前易感期甜膩膩的信息素了,大概率就是被alpha臨時標記了。

    聽說……這種標記和親密行爲,基本就是一紙之隔。

    平樹端了一杯水給他,實在沒忍住,問道:“喝點水吧。你見到了那個王?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尤金都有些沒力氣起來喝水了。

    平樹心裏有些愧疚,他混跡進宮廷裏就是想要查宮理的動向。

    因爲外界傳聞,更迭的新王是在一兩個月前出現的。網絡上拍攝到有飛行器從爆炸後的空間站安全離開、並且朝沙漠地區墜落,時間與新王出現差不多能吻合。平樹一直懷疑王說不定會是宮理,但又覺得太巧合了。

    他在宮廷裏想要打探消息,但因爲不瞭解格羅尼雅的風土人情所以不太順利,平日幫助他最多的就是尤金。

    今日深夜大家都睡了之後,尤金被人叫走,說是王身邊的侍女要他去到上層,平樹當時恨不得舉手說自己想去——

    可惜他是Beta,連這個可能性也沒有。

    尤金喝了一大口水,才開口道:“……很討厭。”

    平樹聽到了別人的傳聞,驚訝道:“她折磨你了嗎?”

    尤金越想越氣,點頭:“她簡直不把我當人。”

    平樹:……這應該就不是宮理了吧?宮理性格還是很溫柔很懶散的性格,雖然有時候會捉弄別人,但那也都是小打小鬧啊。

    平樹關心道:“你哪裏受了傷嗎?我會一些簡單的包紮,或者我們可以去教堂——”

    尤金之前在平樹面前表現的很開朗很孩子氣,這會兒卻像個懂了事兒的大人一樣,反而越想臉上越紅,神神祕祕道:“折磨人可不只是打人這種方式。”

    平樹想說:但你精神也挺好的啊!

    平樹坐在牀邊,也把果乾和麪包遞給他:“那……王是長什麼樣子呢?”

    尤金想起來她在微弱燈光下看起來清澈的眼睛,還有能讓人手足無措的笑容,以及她……惡劣的行徑,狠狠咬着麪包:“面目可憎!就是個老巫婆!”

    平樹眨眨眼:“不是說以前的王大多是上了年紀的女性,但這位意外地很年輕嗎?”

    尤金心虛的挪開眼:“……”

    憑恕痛心疾首:靠,別問了!你這是在問一個被人強X了的可憐小孩加害者長什麼樣啊!平樹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平時在廚房裏忙活的大部分都是憑恕,因爲尤金經常偷拿他叔叔那邊藏儲的紅酒給他,憑恕意外的跟尤金關係還不錯。

    平樹想來想去,也覺得宮理應該不會在牀上折磨第一次見面的人。只不過八卦裏,關於強大alpha的情|熱期也一向是談資,彷彿alpha們平日是最睿智的學者、法術強大的文官,一旦到了情|熱期就會展現出天賜的智慧的另一面……

    尤金卻手卷着毯子邊,自己低聲嘟囔起來:“……說到底我都覺得她根本沒有好好看過我的臉,就知道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逼我說那些……”

    平樹:“什麼?”

    尤金忽然噤聲,有點後怕道:“沒、沒事。”

    他還記得最後,那位王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說在這裏說的如果說出去了一個字,她都會找到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尤金太相信她有這種能力了。

    再加上侍女發現他進去了半天根本沒有解掉情|熱期,表情震驚,似乎是認爲王……在某些方面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