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142節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馬桶上的小孩字數:3958更新時間:24/06/27 06:24:20
    但小黃鴨手中鋼筋直直朝他襲擊而來,手中即將爆發的熱度飛速吸走他身體的靈力,他動彈不得!

    而後那無字,像是雨中掉落的樹葉般,輕輕貼在了他虎口處,他指尖光芒消失了。

    那磅礴的熱度好似從未存在過,他再度灌輸靈力卻再也沒有喚起一絲熱量,就像石沉大海,就像迷霧無蹤,在無我、無物、無心的虛無之中——

    他的能力被禁封了一瞬。

    而與此同時,小黃鴨手中的鋼筋一下穿刺了他胸口,柏峙後仰着,被死死釘在了他擊穿出的廢墟之上。

    柏峙不可置信的望向小黃鴨,而這鋼筋似乎正插穿了他體內的靈海丹田,他勉力想提起幾絲靈力,卻聽到她笑起來:“老實點,趁着我還沒想殺你的時候。”

    她碎裂的頭盔中露出的小半張臉上有灼傷的痕跡,卻不妨礙她眯眼笑起來:“我贏了,對吧。贏了總要有點表示——”

    她第一次在刀球場上贏的時候,可是在對手的額頭義體上,刻了個大牛至。

    那麼,她也總要留下點標記……

    ……

    地面上的圍觀羣衆和對面大樓的人,看到柏峙擊穿的樓體大洞中綻放光芒,熱浪滾滾,他們都以爲整棟樓都要毀了,但光亮卻突然消失,只有一團煙塵從中噴出。

    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是發生什麼了?

    小黃鴨還活着嗎!

    馬路上有些人喊道:“是方體的隨船來了!看來他們及時巡邏到了這裏的事件!”

    “是索命組的隨船!快來,護士長快來救小黃鴨啊!我不想讓小黃鴨死!”

    那隨船幾乎是在空中幾個瞬移,便懸浮在了柏峙燒燬的汽車之上、兩棟大樓之間。

    隨船上探出甲板,索命組的葡萄糖與狒狒先行一步,探出的甲板伸向大樓破損的洞口,灰煙瀰漫,葡萄糖嚴肅的開口道:“方體——索命組命令你立刻停止犯罪!”

    一陣風吹來,灰煙散去,他們竟看到洞口內幾層樓板塌陷的廢墟之上,柏峙被釘穿在地面上,而戴着頭盔身穿粉裙的女人,哼着歌,用手裏的小刀正要割下他的另一只耳朵。

    葡萄糖和狒狒一驚。

    這個女人是小黃鴨。

    雖然宮理從未明說,但他們都見過她的打鬥風格,再加上什麼之前的護鴨C,組員們都心知肚明。

    那個紅遍賽圈的小黃鴨,就是宮理。

    與此同時護士長也從隨船內出來踏上甲板,愣愣的看向宮理——

    柏峙沒想到自己還有向方體求救的時候,他緩緩偏過頭去,只感覺鮮血溢出嘴角:“救……”

    卻沒想到那三個方體幹員異口同聲道:“你還好吧?沒受傷吧。”

    柏峙:??!!我|日日|你|媽我都被打穿了你問我受沒受傷!你們方體幹員有病嗎?!

    他只感覺更多血從嘴角溢出,才發現這些幹員根本就沒在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小黃鴨……

    ?!

    他們在問小黃鴨有沒有受傷?

    難道這是方體的計劃?這些人根本不是來救他而是要來殺他的的!

    當初他燒了瑞億製藥的大樓,方體和瑞億沒能抓到實質性證據,難道這次真的會把之前的帳也算在一起?

    而且之前就說方體有可能要針對古棲派……

    他難道要死在這裏?!

    柏峙從來都是放肆去殺、去幹,爲什麼面對這個女人,他卻束手束腳,只覺得處處都是陰謀,處處都會陷入被動!

    原重煜有些發愣,他看得到宮理胸口腰部的灼燒傷痕,也知道柏峙的名聲與爲人——

    但當他看到宮理割肉一般,輕巧的劃掉了柏峙的另一只耳朵時,心還是猛地一跳。他說不上,面對與他截然不同,尊重他善惡觀,卻自己決不會改的宮理……

    她的肆意,她的鋒利,他知道他們如此不同,他知道他無法苟同,但爲何還是感覺到致命般的吸引力。

    柏峙痛叫,臉側噴出的血濺落在她光澤黯淡的天鵝絨長裙上,鮮亮的像鑲嵌在面料上的血鑽。

    宮理似乎聽到了別的飛行器靠近的聲音,笑道:“門派的人要來了,後面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原重煜和葡萄糖等人回頭看去,街道上空果然飛來了古棲派的飛行器,再回頭,宮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狒狒吐了口氣,上前要去救柏峙,柏峙反而掙扎起來,大口吐血威脅道:“你們這些方體的走狗,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你們救!”

    葡萄糖卻擰起眉頭來:“他腦門上怎麼還被刻了個字,這個字是——”

    ……

    左愫站在天台邊緣,看着下方方體的隨船和古棲派的飛行器在交涉,最終還是古棲派的人把柏峙帶走了。

    剛剛還在演播廳裏得意洋洋聊起過往,以爲自己幾乎能洗白的柏峙,如今就這幅慘樣。

    無數無人機圍繞着現場,拍攝直播,古棲派給擔架上的柏峙臉上蓋了一件衣服,卻不料風捲起來,將那件衣服掀飛,露出了柏峙的臉。

    幾乎是在所有的新聞直播平臺,主持人們死盯着直播畫面,口中不斷解說着:“首先我們看到柏峙受傷非常嚴重,他胸口似乎被洞穿,看起來是鋼筋,鋼筋兩端被截去但沒有被拔|出來。”

    “家人們!看啊,柏峙兩個耳朵好像也被割掉了,看來是小黃鴨也看了那場直播,她聽到了柏峙說什麼把自己弟弟的耳朵打斷的事!小黃鴨——我真的要哭了嗚嗚嗚,哎等等!柏峙額頭上似乎有——”

    “速報速報!柏峙額頭上似乎還被刻上了什麼字,讓我們把鏡頭放大放大!”

    在直播現場,營救柏峙的古棲派弟子已經把衣服重新蓋了回去,但在無數直播間內,卻倒帶回去將鏡頭放大——

    所有人赫然看到,在柏峙的額頭上被刻了一個:

    鴨。

    柏峙額頭上被刻了一個鴨字。

    新聞主持人一愣:“雖然柏峙男女關系混亂但應該也不賣屁——啊,對不起,是我理解錯了!是小黃鴨的鴨字!這是小黃鴨留下了自己的標記啊!”

    有的直播間裏樂子老哥狂笑不止:“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柏峙是鴨!我覺得這個字確實很配他!草小黃鴨刻字的時候怎麼沒塗上墨水,就應該讓這個字像是刺青一樣!”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這個他痛苦閉眼腦門上一個‘鴨’字的圖,我要拿來當頭像了。這麼看他這個表情好像野獸後輩啊哈哈哈哈哈!”

    現場圍觀的許多人也在看直播,當他們意識到小黃鴨似乎已經不見蹤影,而柏峙慘敗受辱,竟歡呼起來,還朝着古棲派的飛行器狂比中指。

    “柏峙你罪有應得!不要以爲沒人治你!”

    “你不說弱肉強食嗎?今天有人打得過你,你就活該!你就是活該!”

    柏峙很後悔,他其實應該讓索命組的那個什麼護士長給他治療的,畢竟護士長的治癒能力強的離譜,他額頭傷口不但能瞬間痊癒,說不定連耳朵都能長回來。

    但他總心裏提防着方體要害他,根本沒讓索命組的幹員靠近他。

    柏峙只知道小黃鴨在他額頭上刻了字,但不知道什麼字,旁邊的古棲派弟子拼命將衣服蓋在他頭臉上,柏峙虛弱道:“到底是什麼?她……到底在我額頭上畫了什麼?”

    弟子嘴脣翕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柏峙想起她曾經在別的選手頭上刻牛至的行爲,急道:“到底刻了什麼!”

    弟子:“鴨……字。就是做鴨的那個鴨。”

    與此同時,圍觀羣衆中,有些討厭他的年輕女孩正狂笑着齊聲喊道:“柏峙!下輩子不要做鴨了!”

    柏峙本來就氣血攻心,耳邊聽到這些聲音,當場頭一歪,氣昏休克過去。

    而“柏峙 鴨”的詞條更是直飛沖天,牢牢掛在趨勢榜第一的位置上。

    而另一邊,小黃鴨一直以來又酷又溫柔這點,在刀球比賽中深入人心,她有能力殺死很多選手卻從未這麼做過,最多是搞怪胡鬧,這種形象在此時此刻給她帶來了幾乎一邊倒的好評。

    這是基礎。

    更重要的是許多粉絲認爲她的行爲簡直就是坐實了“爽鴨”C,畢竟爽哥之前的比賽中看似跟柏峙平手,但實際上受傷頗重,小黃鴨當時就在現場,這必然是報復——

    也開始有人推測,說會不會爽哥就是那個弟弟?是不是古棲派之前柏家弟子離開過?

    不過古棲派對這方面消息控制的很嚴,偶爾幾個人回憶起柏家好像曾經有個小少爺被選中了方體考試,但都沒激起什麼水花來。

    而且黑賽的投資方似乎又用小黃鴨襲擊柏峙的事兒,大做文章,買了很多水軍熱搜,來洗白比賽本身:

    “錯的不是黑賽,而是柏峙!黑賽也有許多人就像小黃鴨一樣!”

    “任何地方都可能混入垃圾,來看看比賽試試,說不定你會找到你喜歡的選手!”

    “限時特惠!黑賽上層觀賽特權半價包年,購買立刻看爽哥大戰柏峙比賽回放,未來更有小黃鴨多場比賽直播!”

    此刻,左愫站在天臺上,她看到有些無人機逐漸飛高,甚至可能會拍攝到她時,她在自己外套上貼了個“隱”字,暗自嘆了口氣。

    兩三個小時前,她還在給便利店上貨,宮理說找她來幫個忙,結果這個忙就是在宮理暴打古棲派大少爺的時候,幫宮理控制局面,不要造成太大的損失……

    左愫自認一向做事低調,只可惜“交友不慎”,被宮理帶的恐怕人人皆知“字科天才”迴歸。

    不過也不錯。她在黑暗中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竟有機會讓師父名動天下的招式再現,讓大衆知曉。

    “疼死了疼死了,哎呀……真沒想到會打這麼久。”

    左愫回過頭去,就瞧見宮理裹着風衣,戴着帽子圍巾墨鏡,就像個女明星一般走上來。左愫:“樓內的人不都在緊急疏散嗎?你就坐着電梯上來的?”

    宮理聳肩:“他們認不出我。”

    其實也不只是,她只是口罩帽子圍巾配大衣,觸發了【重度社恐】特效,讓她在人羣中逆行也依舊存在感幾乎爲零。

    她嚼着口香糖,晃了晃摩托車項鍊,風衣領內露出被燒傷的肌膚,就像個女明星般將墨鏡往下推了推,銀白色瞳孔看着左愫:“走吧,我還想今天看完前兩天買的呢。”

    ……

    左愫坐着她的摩托回到她們住的小樓,真沒想到她們剛剛做過這麼刺|激的事兒,還像是下班一樣回到了住所。

    只是宮理腦後的一處傷痕,凝結了一團血垢在她銀白色的頭髮上,提醒她剛剛宮理經歷過怎樣的惡鬥。

    左愫不得不承認,可能是跟宮理呆久了,就要對這種刺|激的事兒習以爲常。

    宮理胳膊上挎着剛剛從邁當雞買的七八個漢堡,她還從樓下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拎着塑料袋,叼着一包即食的鳥肉,對她揮揮手:“早點休息,謝謝啦。”

    左愫覺得自己腦子還有點懵,僵硬的對她揮了揮手。

    宮理坐着電梯到頂樓,正要去按密碼鎖,門忽然從裏頭打開。

    宮理就看到了柏霽之站在她家裏。

    家裏沒開燈,萬城沒有月光,只有七彩的霓虹天幕廣告照在地板上。

    她懵了一下:“你跳陽臺進來的。”

    柏霽之本來笑着,卻忽然盯着她脖頸胸口不說話,忽然伸手扯了一下她風衣領子,露出一片肌膚。宮理笑起來:“我懂了,你發|情期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