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櫃 第22節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馬桶上的小孩字數:4015更新時間:24/06/27 06:24:20
    宮理接過來看了一眼,手指在瑞億製藥的logo上一蹭,筆尖處忽然蹦出一小截細長的刀片,而那刀片上泛着藍紫色的寒光,明顯有毒。

    這是個僞裝成筆的暗器啊。

    左愫卻最不在意這一點:“哦對,它還能殺人。不過這不重要,這筆寫起來真的流暢,而且還能在水下寫字,我——”

    宮理:“你留着吧,本來就是我搶來的,給我我也只能當普通的筆用。”

    左愫愛不釋手的點頭,道:“還有書冊的事,救我們師兄弟的事,我欠了你太多人情了……”

    宮理拍拍她,滿嘴跑火車道:“沒事,以後有錢了給我在萬城修一座三十米的銅像,再建兩座廟給我燒香就可以還我的恩情了。”

    班主任拍手:“好了,人已經到齊了。別等了,也別想了,沒有開學典禮,沒有校長講話!你們現在面對的就是第一輪小測,分宿舍。”

    她手裏拿了兩把門卡:“E班二十四個人。八個單人間,八個雙人間。房間根據面積、採光和位置,排了個優劣等級。決定宿舍的遊戲,就是——捉迷藏。”

    “我們四位,作爲E班的監管小隊,來抓你們所有人。”班主任擡起手來,遠處城市街道,亮起四面光牆。光牆內的區域的大小,大概就兩三站地鐵的長寬。

    班主任道:“遊戲一共30分鐘,先給你們5分鐘的躲藏時間。在5分鐘後,我們四人開始抓你們,按照被抓的順序排宿舍,越早被抓到,住的就越差。如果遊戲時間內還沒被我們抓到的幾人,再用猜拳來排序。”

    左愫吃着餅擡起手:“什麼叫抓到?是用手碰到我嗎?”

    柏霽之認真盤算:“要是碰到我的瞬間,我立馬砍掉那隻手,那不算我輸吧。”

    老萍脫了高跟鞋,坐在平衡木上:“那行,我不用躲了,我就在這兒坐着,不信你們能碰到我。”

    宮理也一屁|股坐下了:“雙人間多好啊,我不跑了,直接給我算最後一名吧。”

    班主任:……這幾個不愧是從夜城裏活下來的,怎麼這麼難帶?!

    第19章

    班主任緩緩豎起手指, 道:“這個排行還關係到你們的值日。排名靠後的,將要擔任班上的各種職務、工作,而最後一名, 要——當班長!”

    唰,所有拒絕的人都站了起來:“倒計時開始了嗎?”

    誰知道到時候當了班長會不會等於給班主任打工啊,大家都是社會人了,被抓過來上學還要給你白打工, 想得美吧。

    宮理、柏霽之他們幾個, 還是懶懶的坐在那兒, 一副能奈我如何的模樣。

    班主任:“……就玩個遊戲, 配合我一下行嗎!”

    宮理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行行行, 您都這麼說了。”

    班主任扶了扶紅眼鏡,轉頭跟所有人繼續說規則:“只要在這段時間內被我們用手抓住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就算失敗。捉迷藏過程中, 不可以傷到任何無關人員和同學, 一旦傷到,也會視爲失敗退場。不可以離開場地, 離地高度限制爲230米。等我吹哨,立刻開始——”

    也就是說, 傷到四位老師是無所謂的?

    她擡起手, 小公園四周似乎有什麼透明幕牆降下, 外頭本來空無一人的街道突然熙熙攘攘出現了許多人, 也有些路人打着電話或交談着,彷彿看到他們突然出現, 好奇的朝他們看來。

    班主任一吹口哨。

    衆人四散而逃。

    平樹抱着腿還坐在平衡木上一臉呆滯:“爲什麼要跑, 做班長不也挺好的嘛?我可以做班長的啊。”他舉手。

    班主任:“……”她突然有種預感, 如果真選了這傢伙做班長,她可能會反向被坑。

    宮理問他:“你不跑我跑了, 我可是打算混吃等死,賺錢換臉的。”班主任卻攔住她:“還有一條規則,如果你用了那個……那個你在我們面前用過的道具,你就輸了。”

    宮理愣了一下,才明白班主任說的是章魚頭。

    “不止是這次分宿舍的小測,你暫時不要在任何有方體幹員或方體內部使用那東西。”班主任盯着她。

    宮理轉過身來:“我還好奇,你爲何沒有上報這件事。”

    班主任臉上浮現了奇妙的複雜:“因爲我不知道報上去你會落在誰手裏,會遭受什麼樣的事。”

    她回看向班主任,班主任抿緊嘴脣,扶了扶眼鏡:“如果有人讓你把這東西交走,你就老老實實交了。但如果有人要關押你,你就跑吧。”

    宮理驚訝:“我能跑的脫方體的掌控?”

    班主任蹙着眉頭看她:“現在內部正鬥着呢,未必管得上你。世界這麼大,還能跑不脫嗎?從夜城拿來當屠宰場這事兒,你就應該能看出來,有多少人根本沾不上春城的事兒,就枉死了,千萬別等,有多遠跑多遠。”

    這話,屬實是多餘又真誠的關心,也是一個被方體擺弄的小角色的掏心窩話。宮理能從這話裏品出方體裏的幾分風起雲涌。

    外界看起來神祕又強大的超能力管理局——實際裏頭也是人與人摩擦的權力機構罷了。

    宮理拍了拍她胳膊,跑走道:“好,答應你。尖兒老師,今天先讓我從你手底下跑脫了吧。”

    ……

    另一邊,公園內,平樹正坐在那兒整理包,聽到班主任五分鐘的鬧鈴響了,他期待的擡起頭:“快抓我抓我。”

    四人組無視平樹,從他身邊走過,班主任擡手理了理袖口,道:“雖然剛剛跟她說了一堆屁話,但要先揍誰、先抓誰,都知道了吧!”

    J、Q、K三位老師點頭:“我要把她的腦袋當鼓敲。”

    四人組在一聲響指後瞬間消失,平樹的光腦響了,宮理聲音傳來:“你沒被他們抓吧。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他們肯定要來搞我。你來找我吧,不過在找我之前,幫我買根繩子。”

    ……

    平樹到宮理告知的地點,左顧右盼卻無人,他正要撥通光腦,就聽到了敲玻璃的聲音,平樹轉過頭去,街邊服裝店的櫥窗裏站着一個帶着金色假髮的仿生人模特,身上還貼着“全場八折”的廣告,她臉貼過來看他。

    平樹驚的後退半步,才認出來:“宮、宮理!”

    宮理撥了撥假髮:“你買到東西了嗎?”

    平樹抱着包點頭。宮理徑直這麼走出店鋪,店家叫起來,正要追上才發現自己買的低智A型的仿生人模特,被扔在衣服架子後頭,宮理回頭一撥:“衣服我穿走了,錢給你。”

    平樹看她:“你又買新衣服了?”

    宮理穿了條極其“復古”的草綠色喇叭褲,戴着金色假髮穿着紅毛衣,鐳射外套被她反穿在外頭。

    畢竟鐳射外套有點顯眼。

    她拍了拍腿:“這條褲子舒服。”

    最舒服的就是它能【力量+5】。

    宮理在路邊,給平樹買了瓶汽水,順手幫他擰開:“目前,四人組裏,能力唯一確定的就是那個抓我們進來的墨鏡男。”

    平樹立刻道:“K老師!”

    宮理:“對,而且我猜他們最想搞掉的,就是我了。哦,到地方了。”

    這是一片樓宇間雜草叢生的空地,只有個破舊的快遞儲物櫃旁邊立着,地上扔滿了各種垃圾。

    她笑了一下,將平樹按在街邊的快遞儲物櫃上,周圍飛來飛去投送快遞的無人機被她推開。平樹眨眼:“幹、幹嘛?”

    宮理一邊按着他,一邊用另一只手給繩子打結,做了個環套:“噓。等一等,一會兒我請你喝汽水。”

    平樹不明所以,但也乖乖站着等。周圍無人機送完一波快遞,都陸續飛走,空地旁邊也沒有多少飛行器或車輛,一片傍晚的寂靜。

    平樹站的有點無聊了,忽然在寂靜之中,砰的一聲,身側一個快遞櫃的門彈開了。平樹驚訝的盯着那扇門,忽然看到一隻手從快遞櫃內伸出,一把朝平樹抓來!

    宮理笑道:“夠慢的啊。”

    她拽住平樹的領口,往身邊一拽,後退幾步。

    手中繩索朝那手臂拋去,套住那只亂抓的手,猛地拉緊。她打了個套馬結,這對宮理這類需要經常捕獵雙頭牛或變異螃蟹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繩索緊緊扣住那只手的手臂,宮理拽住繩索,用力往外扯,狹窄的快遞櫃裏傳來duang的一聲撞擊和一句罵聲:“她拿繩子拽我!我就說了不能這麼着急!”

    宮理笑道:“K老師,你不該一開始通過更衣室的門抓我們來的。現在都知道了,你的能力跟門有關。”

    恐怕是他的超能力是【任意門】——任意連接一定範圍內兩扇門。

    緊接着,旁邊的快遞櫃也彈開門,伸出一隻手,拽住繩索,傳來K老師用力的聲音:“臭丫頭!”

    可宮理特意挑了條【力量+5】的褲子,此刻兩腳往地上一定,拽的幾乎要把K老師的胳膊給卸下來!K老師快被勒紫的那隻手,忽然擡起,顫顫巍巍打了個響指。

    宮理忽然想起來。

    在夜城相遇時,她也聽到了響指聲,然後四人就瞬移到了他們身邊。那麼現在——

    宮理猛地一矮身,帶着墨鏡的K老師突然在身後出現,揮出手去,指尖差點蹭到了宮理的後腦勺。宮理一腳踹向他小腿,彎腰竄出去,拽住平樹就要逃。

    這個世界最棘手的是,大家充分意識到信息差的好處,絕對不會做給敵人解釋自己的超能力,或者喊出大招的傻事。

    信息差很容易造成短時間內來不及反應就被爆殺,宮理就需要反覆拉扯試探出對方的超能力。

    比如K老師,他響指瞬移必然範圍不會太大,否則任意門的能力就跟瞬移有些重複,沒什麼用了。

    宮理就要知道他的超能力的範圍和條件,她拽着平樹朝遠處狂奔,儘量遠離他。

    K老師扶着小腿,氣得額頭上青筋凸起,顯然這傢伙很想報“敲鼓”之仇,他竟然從雙排扣外套裏掏出一把——電子喇叭。

    喇叭倒是不大,他突然將手指靠近了喇叭後方,然後一個響指。

    宮理聽到響指聲被喇叭放大後傳到耳邊。

    她懂了——瞬移的範圍是響指聲音的傳播範圍!

    宮理猛地往側向一閃,K老師果然瞬移到身後,一腳踢過來。她擰身亂竄,畢竟被抓到就輸了,幸好K老師體術並不怎麼好,打了幾下就氣喘吁吁,否則宮理真應對不了這瞬移怪。

    他一邊抓向宮理,一邊不斷的打響指瞬移,宮理只要被他碰到就算輸,這麼想來真是不公平。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哀叫,宮理聽出是平樹的聲音,連忙轉頭,就瞧見平樹從自己手臂上抽出那條血鞭。

    血淋淋的武器在他手中簡直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靈動的像是有生命一樣,他只是輕輕的不算帥氣的一甩——

    鞭梢如蛇,擊向K老師手裏的電子喇叭被擊個粉碎,宮理也連忙脫下外套,纏向他右手。

    包裹住右手,他就打不了響指了吧。哪怕能打出來,聲音也都會悶在外套裏。

    K老師看向右手,伸出左手就要來碰宮理的額頭,左手卻被血鞭勾住,拽向平樹的方向。K老師轉頭看向平樹,氣道:“該來的人不來,讓我一個輔助在這兒打輸出。J,快點!我逮住這丫頭了!”

    宮理轉頭,就瞧見組員中的J老師從遠處氣喘吁吁狂奔而來,他拽着褲子跑:“哎呀我又把褲腰帶不小心剪斷了!”

    提着褲子跑來的J老師手裏,拿着一把美工剪刀,他擡起手來,用美工刀在十米外凌空一剪。

    宮理只感覺某種即將要撕裂她的殺氣,猛地往地上一躺——

    身後路邊的電線杆以整齊的斜面斷裂,緩緩歪倒下來!

    簡直就像是被菜刀剁了的火腿腸!

    她驚得一身冷汗。

    根本沒有接觸,J老師的剪刀只是在視野裏遠遠比劃了一下,就可以剪斷這麼遠的東西嗎?

    太逆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