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魔演法 威仰故舊(下)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蟹黃雞蛋字數:2250更新時間:24/06/27 06:24:09
    中元的聲音如此空冷,讓悲怒天感觸良多。

    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恐怕才知道這位一路走來有多少不易。

    從上古天庭崩滅到現在,實在是有太多辛酸苦楚,而今總算是到了塵埃落定之時。

    「主上佈局多年,而今總算是瓜熟蒂落。」.

    悲怒天感慨道:「素女在東海,我在北極,陸吾在西國,三處發力,便是多年前的敗局死局,如今也有了爭勝之機。」

    「上古天庭建立之初,我等都知道這是死中求活之舉,只是沒想到變化來的如此之快。」

    「地官多年辛苦,他推演的結果已經送到了我這裏,算是給當年之事畫上了一個句號。」

    悲怒天聞言變色。

    地官大帝當年抉擇之時,他也在現場。當時地官大帝與這位近乎決裂。

    「事已至此,查出來到底是何人所爲還重要嗎?」

    「正是因爲事已至此,更要知道誰是罪魁禍首。」

    「哪怕搭上你自己?」

    「別說是搭上我,就是把你也搭進去又算得了什麼?」

    往者不可追。‘

    悲怒天一時感慨。

    雖然最終雙方還是握手言和,但是地官大帝也是因爲這件事導致根本有缺,最終隕滅於漫漫時光之中。

    光陰才是這世上最強大最爲無情的力量。

    「東海那頭孽龍悄無聲息,西天如今六道震鳴不休。」

    中元看着悲怒天道:「玄都宮預圖大計,藉着地書,終於騙出了白澤這個烏龜。鈞天在中土落子這麼久,也是時候給他連根拔了。」

    「弟子領命。」

    中元的眸光望向頭頂,似乎在看着宇宙之中的某個角落。

    「我們這代人所虧欠這一方天地的,最終還是要由我們自己補上。」

    蘇徹並不知道悲怒天在鐘山會之中的位置。

    但是他心裏篤定,這位一定是自己人。

    因爲悲怒天的「金口玉言」,自己不僅洗清了在麻衣魔君這裏的各種嫌疑,身價則是更上層樓,更得這位看重。

    從北極元宮一路北返,麻衣魔君的高興是直接寫在臉上。

    至於畫骨與金玉奴兩個也是心頭大快。

    畢竟長生教不管怎麼說,也是南荒無數魔教之中的一尾小魚,而北極元宮則是剛剛在北地崛起的巨鱷。

    以悲怒天這等自在天魔之姿,豪爽的性格和手腕,要不了多久必然崛起爲魔門新出的門閥。

    到時候水漲船高,大家都跟着吃香喝辣。

    「弟子恭喜師尊,如今升入北極四天之列,日後必然是青雲直上,他化自在之尊位就在眼前。」

    畫骨這邊開口賀喜,態度較之前卻是卑微了不少。.

    「悲怒天已經登臨自在之位,超拔之果近乎到頭,他要經營勢力,必然是以提攜爲主。無憂天若是能成就劫法,那師尊的劫法也就是自然而然。」

    金玉奴暢快說道:「長生教自從開門立派以來,又有幾個劫法宗師?」

    「你們幾個也是爲我長臉。」

    麻衣魔君自得地說道:「妙高天在北極元宮之中調教弟子,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教出來幾個好的,悲怒天他老人家一見你們三個就大爲欣喜,可見你們也是有真材實料。」

    這話不假,正常情況下,悲怒天這等自在天魔根本沒必要點評這些小魚小蝦。

    「北極元宮果然氣度不凡,只是本門背後還有法滅盡魔主……」

    蘇徹斟酌一番語句在這邊說道。

    長生教的確是小魚小蝦,可是背後還有那位法滅

    盡魔主在,若是這位在其中橫插一手,麻衣魔君未必能夠如願。

    金玉奴不等麻衣開口便說道。

    「師弟果然是受了魔主留痕的,這個時候就開始關心他老人家是什麼意思了?」

    話裏話外,不陰不陽。

    「賤婢,這個時候還來挑唆?」

    麻衣魔君可不慣着她,直接斥罵道。

    「你這個養不熟的狼羔子,這個時候還想着搬弄口舌?陽髓,回去之後你自己抽她兩百鞭子。」

    畫骨一旁根本不講話,金玉奴一時有些慌張。

    「師尊,弟子只是……」

    「越是這個時候,自己人更是要一心一意,誰要是再扯後腿,使手段,莫要怪我不顧師徒之情。」

    麻衣魔君話語極重,金玉奴一時也只有閉口。

    長生教宗門就在眼前,麻衣魔君這才驀然道:「其實這次北上北極元宮,聯合悲怒天,以及滅殺凌空尊者,皆是奉了魔主之命。」

    霎時間蘇徹等三人臉上皆是變色。

    「魔主之命?」

    蘇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法滅盡魔主到底是怎麼想的,悲怒天可不是尋常人物,而是能跟外道魔主平起平坐的自在天魔。

    跟這樣的人物合作,一不留神它在此界之中的種種經營都要變成鏡花水月。

    「這些事爾等知道就好。」

    麻衣魔君沉聲道:「我並不是爲了一己私利才如此作爲,而是爲了長生教的久遠。」

    久遠?

    畫骨若有所思,金玉奴則是還沒有從剛纔的斥責之中回過味來。

    「黑血密教不過是疥癬之疾,可是這麼多年來本門卻不能將之剿滅,根本在何處?」

    「皆是因爲傳承有了問題,爾等與移山、弄月同爲步虛,卻不能戰而勝之。」

    「本門歸入聖道以來,超拔之法可謂頗有改觀,但是對於九法的闡釋,對於神通的修持,都已經走偏了太遠。」

    「更可恨的是丹辰子之流抱殘守缺不通變化,凌空尊者肆意妄爲只知自己。教中上下昏昏沉沉,爲了一點蠅頭小利你爭我奪。」

    麻衣魔君望着眼前的一片山河由衷說道。

    「窮則變,變則通。若是山窮水盡尚不知變通,對不對得起青童小君以下的列代祖師不說,就是你們自己可甘心情願?」

    「聖門中人,雖說是自私自利,但是人人皆自私,故而方能無私。歸附北極元宮既是爲了我自己,也是爲了你們所有人。」

    「那弟子等人回去之後?」

    蘇徹這邊插嘴問道。

    「你接着去鼓搗你的丹藥生意,穩住花子流與赫連千秋,他們沒必要跟凌空尊者一起倒黴。門中還是要留下一點元氣。」.

    「畫骨,你領着金玉奴探查丹辰子的蹤跡,這麼多年來,這老鬼是生是死,總要留下些端倪首尾。」

    「至於我麼,你們聽我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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