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向哨] 第70節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龔心文字數:2582更新時間:24/06/27 06:22:42
“能不能幫個忙?”這個時候,身後的林苑站了起來,語氣溫和地請求,“我的哨兵都受傷了,能幫忙背他們一程嗎?”
小苑姐姐,你太單純,太善良了。小牧幾乎想要哭了,你以爲這個世界上都是像你這樣溫柔善良的人嗎?
那一羣餓狼,一羣剛剛搶掠了他們寶物的強盜,沉默地站在雨簾中。
過了片刻,他們領隊的哨兵分開人羣走出,冷淡地看了他們片刻,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
“按規矩,撈一個人出去,五十帝國幣。”
“你搶錢嗎?”小牧喊,“大虎哥他們進來一趟的報酬也才五十帝國幣。”
林苑攔住了他,很溫和地說:“可以。”
她甚至伸出自己的手臂,“你有個人終端嗎?我們加一下,我一出去就轉賬給你。”
對方那個高高瘦瘦的哨兵沉默地看着林苑,最終別過頭去,“不,沒有。”
【嗨,小魚】
【小魚,你好傲嬌啊】
【明明很高興不是嗎】
【爲什麼不加好友呢?】
第30章 [VIP] 第 30 章
帝京來的哨兵們背上傷員往高處走。
其實他們不是很理解倪霽爲什麼要他們帶上這累贅。
50個帝國幣在窮鄉僻壤的少年眼中很大, 對於帝京裏有正式編制的哨兵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
如果不是倪霽吩咐,他們是根本不可能爲了這麼一點錢,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帶上和自己毫無關系的幾個累贅。
雖然只走了短短一路, 他們每一個人, 都被新隊長徹底折服,願意服從他的安排, 也不太敢違背他的命令。
倪霽不僅僅個人強大, 更是一位有經驗,有謀略, 有當擔的隊長。好幾次遇到大批量畸變種的情況, 都靠着倪霽冷靜精準的指揮,全隊人才得以平安脫離危險。
這是數百次出入污染區才能錘鍊出來的素質。永不是在哨兵學院訓練室內可以練出來的能力, 十分令人佩服。
說實話, 如果不是倪霽領着隊伍, 在“黑夜”的污染區中行走,他們的傷亡情況未必會比這些東濱哨兵好上多少。至少不可能像如今這樣毫髮無傷。
哨兵們的行走速度很快, 一行人冒着雨揹着傷員,很快找到一處可避雨的高地。
那是一間石頭堆砌的屋子,三面圍牆, 屋檐凸出。雨水淋不到,視野又很好, 適合藏身。
大家在石屋裏燃起篝火,圍着篝火烘烤衣物,熱食熱水, 戰鬥了一天,終於可以稍稍放鬆繃緊得到神經, 哨兵們圍坐在篝火邊,輕聲交談着。
倪霽獨自一人坐在屋檐下,遠離篝火熱鬧,高挑的身軀靠着雨簾下的屋門,遠眺大雨中流光溢彩的大海。
宋雲思遞給他食物,邀請他和大家一起吃。他也只是客套地接了,擺擺手,依舊獨自坐在那裏。
“你們吃。我值崗。”
宋元思只得走了回來,雨簾下,倪霽的背影看上去異常消瘦,緊身的戰術服勒出勁瘦的細腰,後背肩胛骨的形狀透過衣服微微凸顯出來,整個人坐在門外,黑漆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像要溶進黑夜中一樣。
宋元思總覺如今的學長看上去很孤獨。
他是很崇拜倪霽的,打從心底想和他親近。但自倪霽回來之後,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倪霽的疏離。不是對他一個人疏離,而是對所有的人都只維持着一種表面的客套。
彷彿他再也不想讓任何人靠近,不想讓自己心底還有什麼牽掛了。
這裏的地勢很高,可以清楚看見不遠處的海岸線,“白晝”中沉睡的畸變種,在“黑夜”裏醒來,正一個個從海底爬上來,幽靈似的身染點點瑩光,排隊走回他們曾經的家。
從這裏看下去,大地像一盤棋,無數星星點點的螢火,流動着向亮着燈光的家園匯聚。
在中心的地方,瑩火最盛,遠眺過去,瑩光匯聚流轉成爲一個巨大的旋渦。
五號污染區,數百年來歷經無數次擴散,吞噬了大量的土地和生靈,佔地廣闊。
外圍是十年二十年前的建築。再往裏面,建築的風格就逐漸不同,在最中心的地方,古樸厚重的建築物中混搭着高科技的霓虹彩燈。
那是舊日的遺骸,也是畸變怪物駐紮了數百年的巢穴。
林苑坐在篝火邊打瞌睡。
身邊全是哨兵,她這個唯一的嚮導像是狼羣中的一隻綿羊。她本該惴惴不安,驚惶不定。
但林苑睡得很香,彷彿做了非常疲憊的工作,肌膚白膩的小手支着下頜,腦袋一點一點的,隨時能一頭載倒的模樣。
小牧十分忙碌,照顧完大虎,照顧小鳥,給每一個身受重傷的夥伴包紮處理好傷口。還在火堆上燒了一壺熱水,烤了幾塊餅,喊林苑醒來吃。
林苑揉揉眼睛,醒了過來,接過小牧的烤餅,一邊啃一邊查看小鳥他們的情況。
小鳥和大虎都傷得很重,哨兵強大的身體素質支撐着他們的生命。如果能及時出去,得到正式的治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如果一直待在這裏,就很難說了。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林苑問。
“沒有‘鑰匙’。”小牧爲難地說,“五號污染區的黑夜有72個小時。現在才剛剛開始不久。”
進入污染區是很容易的事,但走出污染區必須用特定的“鑰匙”打開出口的門。
每一個污染區的核心區域,都會有一隻最強大的畸變種,被稱之爲“柱”,“柱”身體上的任何一個部位,不論是眼睛,手指,牙齒還是頭髮,都可以充當開門的“鑰匙”。
白晝的時候,“柱”大多在沉睡之中。悄悄取走它身體的一部分,基本不會驚醒它。怪物的癒合能力都很強,它會在睡夢中自我修復,甚至根本不會知道有人從它身上取走了鑰匙。
但是到了黑夜,“柱”會完全醒來,這時候要從它身上竊取一部分器官,那就是噩夢一樣危險的事情。
如果要等到黑夜完全過去,那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林苑把目光投到小鳥昏迷不醒的面容上,知道他們等不起。
“他們剛剛有一個人,去拿鑰匙了。”小牧小聲在林苑耳邊說,“說不定他能把鑰匙帶回來。”
是哪一個人出去了,林苑都不用問。
她一醒來,觸手們就已經在嘀嘀咕咕地埋怨大魚又不見了。
“你覺得他能拿到鑰匙嗎?”林苑問小牧。
“不知道,我覺得很難。”小牧指給林苑看,“在那裏,旋渦的中心,亮光最亮的那個位置。鑰匙就在那裏拿。那是最危險的地方,再強的人,都不一定能夠拿到。”
篝火邊,兩個治安廳的哨兵在交談,
“我真有點看不懂倪霽。他幹嘛非要現在就去取鑰匙。等上個三四天不是更保險一些嗎?”說話的哨兵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幾個傷員,“總不會是爲了這些鄉下人吧?”
他身邊的夥伴就笑了起來,“那怎麼可能。我猜他大概是藝高人膽大,想早點出去和校長表功吧。”
“也是,我們哪能猜透他們的心思。”
“說起來這次的任務也太詭異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污染區的黑夜會提前降臨。”
“就是,誰能想到呢,樹哥死在這裏,黑夜提前降臨。畸變物比想象得更爲變態。哪哪都是怪事。甚至在這鬼地方居然還能遇到嚮導。”
“奇怪,那個嚮導呢,嚮導哪裏去了?”
林苑偷溜出來的時候,小牧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