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節 食品加工中心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吹牛者字數:4780更新時間:24/06/27 06:17:27
    第一百八十四節食品加工中心

    大鯨號回到香港,在當地進行了臨時改裝,在甲板上安裝了一臺蒸汽動力的龍mén吊車,又安裝了起重絞盤和挖泥鬥。【最新章節閱讀】爲了保證大鯨在工作時候的穩定xìng,從幾艘其他船隻上拆下船錨改裝上去,使得它擁有了八隻船錨。

    當着艘改裝完畢的船隻搖搖晃晃的來到虎mén的時候,所有人都對它奇怪而醜陋的模樣感到忍俊不止。當然,對安全xìng更是感到極大的擔憂。

    “這吊車這麼高,重心有點不穩吧。”黃爪子是隨大鯨來到虎mén的,一路上倒沒覺得船隻有多顛簸,但是每次1anghua拍打到船身上,這個鋼鐵的龍mén吊出吱吱嘎嘎的聲的時候他免不了有點擔心――萬一翻掉了怎麼辦。

    一個戴着眼鏡宅男模樣的人侃侃而談:“不礙事,根據我的計算,參照興bo阻力、搖擺係數等一系列綜合考慮下來,船隻生側翻的概率xiao於12%。”

    “聽起來還是很嚇人。”

    “珠江裏的風1ang比海上xiao得多,所以這個概率會進一步的下降。”

    “但願如此。”陳海陽看着這個奇形怪狀的怪物也覺得有些不放心,不過現在是解決有和無的時候,沒法扯太多安全xìng的蛋。

    樂琳哭喪着臉――因爲他是大鯨號的船長,把這艘船開到虎mén讓他煞費苦心――船上裝了這麼多又長又粗的東西之後,船上的動力系統並沒有改變,還是原來的柴油機,不但動力沒有增加,船身重心卻又了改變,開動起來變得沉重而笨拙。他一路上親自掌舵,以3節的度好不容易才抵達了虎mén。

    “這船太難開了……”樂琳抱怨着,“本來我應該在太平山上修我的官邸才對……”

    “不要抱怨了,你馬上檢查下船隻情況,做好起航準備。”

    虎mén亞娘鞋島上的碼頭邊,人聲鼎沸,勞動號子的聲音,軍歌聲、蒸汽機的轟鳴和俘虜們的哭聲hún成了一片。

    從各地捕捉運送到虎mén來得俘虜,有四千多人,這些人一部分被認爲是對他們未來的統治有敵意或者有威脅的人口,另外一部分是從當地收容來貧苦百姓。他們將被運到海南去充實當地的人口。

    珠三角地區在明末就已經出現人口過剩的狀況,大量的人口涌入山區進行農業開。所以移走一部分人口對當地的生產和經濟並無破壞,反而能夠減xiao對當地生態環境的壓力。而大量士紳大戶被清除,更是給當地的中xiao地主、富農和xiao商人們打開了更大的經營空間,

    俘虜們男男nvnv,老老少少,一船一船的運到虎mén,在這裏他們被暫時安置,等待船隻和從各地徵收“沒收”來的戰利品一起轉運前往香港。

    歸隊的各支隊在這一個多月裏帶回來的大量戰利品在虎mén堆積如山,穿越者們依然很沒品的什麼都要,被“肅清”的豪mén大戶家裏的桌椅板凳之類也沒落下。爲了消除大量人口聚集可能引起的不安定因素,先被轉運到香港的是人口。只要天氣和海況許可,每天都有好幾條特務船滿載着人口前往香港,在那裏他們將先期進行淨化和檢疫。

    各個返航的支隊也在虎mén進行了短期的休整和衛生工作,張土木給所有的支隊的官兵都服用了驅蟲yao,同時連續進行了幾次滅蚤――這種寄生蟲在農村地區很活躍。所有有健康問題的人一律轉送到香港治療。

    十五歲的符季肩上挎着一個xiaoxiao的藍布包裹,那是他離開家去投軍的時候母親給他的,裏面有幾件破衣爛衫,還有一雙新做得鞋子――他捨不得穿,連草鞋都捨不得穿,掛在身上。光着一雙腳,耐心的等着前面一隊人上船。

    他這一隊,都是自願投奔澳洲人的,所以秩序很好,也不派人看守。負責轉運的澳洲人給他們每人一個水葫蘆和一個黑皮碗――這是路上吃飯喝水用的。

    他巴望着到了臨高能夠敞開肚子吃飯――這是他到臨高去的唯一目的。

    符季是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孩子。原本沒名字,就叫符亞二,後來拜師學徒才由師父取了個名字。

    他十二歲開始學徒,照例要學三年幫三年。但是他剛開始“幫師”,能夠學到一點真手藝,還能賺一點錢的時候,師父卻突然死了。

    符季和他全家頓時陷入了困境。他從xiao學手藝,農活已經耽擱下了,家裏原本就人多地少,除了大哥大姐,還有三個弟妹。家裏除了種着二畝多薄地,還佃種了本村的一些地才能勉強過活。他家人口多,突然多出一張嘴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有一天,符季蹲在田埂上,肚子餓得咕咕叫――早晨吃得一碗又稀又薄的紅薯稀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下一頓得到天快擦黑的時候才有得吃。

    家裏和跟着師傅的時候沒法比了。儘管師傅也很少給他吃飽飯的機會,但是每此遇到到鎮上或者大戶人家去承辦紅白喜事,殘羹剩飯總能hún個肚圓。長期xìng的半飢半飽之中間隔xìng的好吃好喝總比現在這樣看上去永遠都吃不飽來得好。

    不遠處,虎mén寨那裏升起了嫋嫋的炊煙――是打跑了官兵的髡賊或者叫澳洲人的軍隊在做午飯的炊煙。他們就和地主老財一樣,每天吃三頓飯。光這一點就冉符季羨慕到死。

    澳洲人來到虎mén的時候和官兵大打了一仗,把官兵打得落hua流水,就此佔了虎mén。附近的百姓們原本都跑出去躲了幾天。幾天之後,見他們沒有什麼sao擾行動就又紛紛的轉回了村子。澳洲人在附近秋毫無犯,即沒有搶劫也沒有放火或者搶nv人,只派了人要各村繳納什麼“負擔”,負擔倒也不算太大,而且澳洲人親自坐鎮,要大戶們出大頭,xiao戶們出xiao頭,倒也沒鬧出什麼1uan子來。只是聽說附近有個大村仗着人多又多是一個宗族裏的,修了寨子硬抗得,結果一天就給滅了。被澳洲人殺、抓了許多人。主持抵抗的那家大姓不但全族人丁財物都被擄走,連祠堂都被給拆了。nong得這一帶的大戶們一個個風聲鶴唳。

    但是對符季一家來說,澳洲人對他們的生活沒什麼影響。符季依然吃不飽肚子,有一天他跟着鄰居去虎mén寨賣菜賣jī鴨。自從澳洲人在虎mén駐紮下來之後,附近的村民就源源不斷的主動駕駛xiao船來向他們販賣蔬菜和新鮮jī鴨鵝和禽蛋――根據《伙食管理條令》,伏bo軍向民間採購rou食品時,只要情況許可就只採購禽蛋類和水產品。中國人是天生的商人,他們不會追問爲什麼伏bo軍只要蔬菜和禽蛋,而是迅的調整自己的商品來適應客戶的需求。

    符季在已經在澳洲人下鄉來評定徵收“合理負擔”的時候見過伏bo軍的軍容和裝備,這一次,他見識到了伏bo軍的生活質量,士兵們吃得是大碗的米飯,而且不限量,愛吃多少吃多少,下飯的有魚,有大鍋的加了蛋的蔬菜湯……看得個符季直吞口水――這種日子比村裏的大戶地主還要好光這米飯,就是地主家要加上幾片紅薯幹的。

    他忍不住問同來的鄰居:“大叔,今天他們是在吃犒勞吧?”

    “吃什麼犒勞,澳洲人天天這麼吃。還一天吃三頓”鄰居羨慕的說道,“老子要不是成家立業有三個化骨龍要養,也跟着伏bo軍走啦就算打仗死了也甘心”

    這話讓符季動了心,與其在家裏捱餓,外出做工又不知道又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就此投奔了澳洲人拉倒。起碼能過上幾年舒服的日子。他這樣想了幾天,又偷偷的去了虎mén二次,看士兵們平日裏的生活。覺得這些事情他也做得。便向家裏提出,要去澳洲人那裏投軍。

    他的父母縱然知道一旦投軍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說不定就死在哪裏了,但是家中境況十分的窘迫,只好答應了。

    到得虎mén寨前一看,來投軍的人還真不少,不但有青年人,還有像他這樣的半大孩子,連老頭子和nv人xiao孩都有--伏bo軍的伙食供應是如此之好,以至於有很多附近的窮苦百姓要來“入夥”。陳海陽命令來者不拒,老少不避,男nv通吃。不但歡迎本人來投軍,最好連家眷都帶上。於是就來了許多拖家帶口的百姓,他們被貧困和飢餓折磨的失去了膽xiao謹慎,願意去任何一個能夠許諾他們吃飽飯的地方。

    符季在一個棚子裏脫光了衣服讓人瞧了瞧,接着又被看了看牙齒,問了幾個諸如年齡姓名之類的簡單問題之後,就按照要求在一張紙上蓋了手印。紙上寫得是什麼他不認得也不關心。

    從棚子裏出來,他被剃光了頭,衝了一個澡,然後得了一套乾淨的舊制服。就算成了“新移民”的一員了,聽管理他們的人說,新人都要先送回臨高去cao練幾個月,才能算是正式的“入夥”了。

    新移民們住在單獨的營房裏等待上船,他們的伙食比正式的軍人要差,但是稠厚的加了魚rou蔬菜的米粥依然讓他幸福得想哭出來――雖然每次只有一碗,但是好歹能吃三頓。

    一想到到了臨高,給澳洲人正式當上了兵,豐盛的飯菜敞開肚皮吃,符季對這樣的前景感到無比jī動。

    “符季”正當他耐心的等候着坐上前往“吃飽飯的幸福”的運輸船的時候,一個澳洲人的書辦模樣的人突然出現了。

    “有”他按照在營地裏學來的規矩,舉起了手,“我在這裏”

    “你是符季?”

    “是――”他有點不安起來。

    “你是廚子?”

    “xiao人學過三年徒……”

    “出來,暫時不要走了。食品中心缺人,你就直接去那裏上班吧。”書辦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ěn說道,“跟我來”

    符季稀裏糊塗的跟着辦事員到了一個xiao棚子裏,這才nong清楚,原來是要他當“火頭軍”。這倒不是什麼難事,他學徒三年,起碼的做飯燒菜的本事總是有得。

    “不用你做飯燒菜。”裏面一個級別看起來高些的,坐在桌子後面的辦事員說,“會殺jī殺鴨分割嗎?”

    “xiao人學徒的時候主要就是做這個。”符季說道,“連殺豬都幫過忙……”

    “那再好不過。”辦事員說着拿起一張卡片,在上面填寫了什麼,然後jiao給低級的書辦,“帶他去淨化按照食品醫yao級處理”

    符季再次被帶去剃頭,洗澡,接着剪掉了指甲。他渾身都被徹底的檢查一遍,看看有無傷口或者皮膚病,最後,一切正常之後他又不得不喝下好幾種帶有苦味的yao水。最後,他被帶到江邊一個獨立的寨子旁,在mén口的一間屋子裏,一個澳洲人接見了他。這個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身材高大,是個胖子,臉上架着一副用黑框玳瑁殼的鑲嵌起來兩個玻璃片,制服的左xiong上上還有一個長條形的東西,縫着五顏六sè的xiao布片。

    “從今天起,你就是野戰炊事加工中心的一員了。”雷恩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又看了看他的手和指甲,“要時刻注意個人衛生”接着他一努嘴,“給他念一念”他旁邊的一個年輕的穿着制服的nv孩子立刻高聲宣讀起炊事加工中心的衛生制度:每天上工和下工的時候必須洗澡,洗手要用féi皁,不許留頭和指甲……

    “都記住了嘛?”

    “xiao的……明白……”聽完這一切之後,符季已經暈了。他還來不及消化這一切,只好說記得了。

    “好,帶進去吧。以後還要經常教育。”雷恩皺眉道,“衛生習慣這個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

    符季稀裏糊塗就被帶到了這個設防嚴密的營地。一走進去,他的眼睛就瞪大了。這裏什麼時候有了如此規模的建築了?

    爲了支撐長期作戰的需求,特遣隊在虎mén設立了一個配備有移動式煤氣冷庫的大型野戰炊事後勤加工中心。

    成排的簡易房和竹棚子矗立在河邊的高地上,一臺蒸汽chou水機正冒着黑煙出轟鳴聲,源源不斷的chou着江水。江水在這裏的過濾池裏進行初級的淨化消毒再供應給部隊使用。一艘奇怪的大船靠在岸邊,上面有一個大得象屋子一樣的長方形的巨大木箱,木箱子上方是一個巨大的蘆蓆遮陽棚。看上去醜陋又古怪。

    這是一艘冷藏船。這個木箱子實際是用4o英尺的集裝箱改裝的可移動式煤氣冷庫。爲了保溫,在箱體外部加了一層木結構保溫夾層。裏面填充了多層硅藻土和木棉。製冷用的煤氣由安裝在船上的煤氣生爐供應――也可以由岸上供應。這種冷藏船可以冷藏22噸冷凍貨物。唯一的缺點是還沒有動力裝置,是由大艇牽引航行的。

    辦事員先帶他進入一間很大的竹棚子:“你上班的地方在分割車間。這裏是洗澡換衣服的地方,每天進入車間前要在這裏洗澡換衣服。然後才能進入車間,明白嗎?”

    “xiao的知道。”符季向這裏規矩真是大,連殺個jī鴨都要沐浴更衣。

    “這裏是不許隨便串mén的,你在哪個車間工作就在哪個車間,不許1ua指着不遠處一個熱氣騰騰,不斷冒出水汽的竹棚子,“那裏是屠宰車間,裏面都是開水,沒事不要隨便進,當心被燙死”

    符季就這樣在加工中心上班了。他的工作是分割生胚。收購來的jī鴨鵝在宰殺車間被統一宰殺之後用滾開的開水浸泡脫mao,然後就被送到他所在的車間裏來了。

    所謂的車間,是現代建築學和傳統棚匠技術相結合,用mao竹、蘆蓆和繩子搭建的臨時建築,很高大。通風透氣。靠近棚子頂部的一排排的窗戶沒有玻璃但是有防蚊蠅的紗網。遇到下雨的時候,卷起來的蘆蓆還能用繩子放下來遮雨,非常的巧妙。負責分割的工人們就在這樣的車間裏幹活。

    車間裏始終瀰漫着一股奇怪的氣味――他不知道這是消毒水的味道。十幾個工人手持分割刀具,在桌子上分割處理着屠宰完畢的家禽。

    他從來沒有幹過這樣奇怪的活:師父也好,其他廚子也好,做jī鴨菜多半是用得整jī整鴨。有時候也會取jīxiong脯或者jītuǐrou做菜,但是象這樣把一隻jī直接分割得七零八碎的他還是第一回看到。

    而乾淨的習慣更嚴格到讓符季覺得吹mao求疵。上廁所之後有專人監視洗手,洗手必須用féi皁。每七天要檢查指甲,多了必須立刻剪掉。至於頭和鬍子,當然是更不能保留――這裏每個人的腦袋都和jī蛋一樣光。

    衣服是每天都換得――他不知道誰在洗衣服,但是的確每天都有乾淨的衣服可以替換,連圍身的油單都是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