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帝室南遷!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煌煌華夏字數:2615更新時間:24/06/27 06:16:13
隨着北京越來越多的官員融入南京之後,遷都的最後一環也到了最後的關鍵節點。
皇室和內閣南遷!
整個皇室加上徐階、羅珵以及一衆曾經的北京九卿,現如今的內閣參政、參議們在數萬大軍的護衛下離開北京,踏上了南下的道路,並於十月初八這一天抵達南京城外。
陸遠帶着南京此刻足足兩萬多名各級官員、生員、吏員出城迎候。
“太師,您先歇一會吧。”
張四維搬來一把軟凳:“皇上的御駕離這還有十里路地。”
“不用。”
陸遠擺了擺手,眺目北望,可視線的盡頭卻是什麼都見不到。
帝室南遷,所有的矛盾總算是暫時性的被壓了下去。
自己也竊取了這個國家的核心權力,可接手的,卻是一個爛攤子。
陸遠不由得嘆出一口氣來。
今年的情況還是不好,雖然不像去年那般爆發了全國性的大旱災,可今年雨下的太多,本就河道淤塞的淮河和湖廣段的長江又一次水位高漲,爲了保護住南京、蘇州和上海,陸遠不得不下令在原鳳陽府、廬州府一帶,也就是如今的安徽布政使司境內泄洪。
不泄洪不行,不泄洪南京、蘇州和上海就玩完了。
建水庫、修大壩的工程要抓緊時間上馬,不能再耽擱下去。
洪水淹了幾個縣,災後安置工作幹得還算盡善,損失肯定是有,但總算是犧牲少部分保全大部分。
唉。
就在陸遠陷入深思的同時,遠方的天際顯現出一條黑線,初時模糊且細狹,繼而越來越清晰,再然後便是黑鴉鴉的一片。
這是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數量最少三四萬之多,在這支軍隊的重重拱衛中,那明黃色極其招眼的皇室傘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傘蓋的周圍還有無數面旗幟,都是大明朝皇帝出巡時打出的旗幟。
中央是龍旗,左右翼打日、月旗,前出的隊伍打北斗旗。
大明朝的旗幟款式有很多,包括後世咱們見過的韓國、日本國旗都是這一時期的大明旗幟。
也就是耳熟能詳的太極旗和紅日旗。
明朝的紅日旗是黃底的,形狀爲裁剪的三角形,黃底紅日三角旗多用於民間行船和漕運,有的時候圖懶省事直接扯一塊白布,塗個紅日上去就算速成了。
因此在《兩浙海防》中的一些圖片資料中我們能看到很多不同款式的旗幟。
有嚴格的黃底紅日三角旗,也有不規整四方型的白底紅日旗。
明朝官方沒有明確哪一種旗幟爲國旗,只能說黃底紅日旗民間用的比較多,畢竟龍旗和日月旗民間是禁止使用的。
“太師,到了。”
張四維見陸遠還在出神,因此上前來提醒了一句。
陸遠驚醒,也發現朱載坖的隊伍已經離着自己這邊不足百步,立刻示意奏響鼓樂,自己帶着幾十名三品以上官員和如今大都督府下三級將官銜以上的將軍前去迎接。
“臣,文華殿大學士陸遠叩見吾皇聖躬萬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遠位列首位撩袍下跪,其身後文武百名官員、再及後數萬人於此刻同跪。
天子駕輅停下,繼而是整支護衛的軍隊。
駕輅之內,朱載坖頗爲緊張的站起身,陳洪在一旁催促。
“皇上,您得出面了。”
“朕知道。”
朱載坖嚥下一口口水,緩緩踱步走出車輅,一眼就看到了十步外跪着的陸遠以及其身後那烏泱泱跪下的一片。
踩着軟凳下車,朱載坖快步走到陸遠身前,深吸一口氣彎腰扶起陸遠,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太師快快免禮。”
“謝皇上。”
陸遠順勢起身。
“諸位卿家都免禮吧。”
朱載坖隨後看向陸遠身後百官開口。
“謝皇上!”
“皇上遠道而來,辛苦了。”陸遠看向朱載坖,這種舉止很失儀,但語氣很平和:“快些入城歇息,臣爲陛下駕車牽馬。”
“不敢勞太師。”
朱載坖連連擺手:“朕,朕的意思是,請太師和朕同車入城。”
“是,臣遵旨,謝皇上。”
陸遠看了一眼天子駕輅,見戚繼光、俞大猷二人就護衛在駕輅周圍,於是點頭允下。
就在陸遠跟着朱載坖同登一車之後,劍十七也登上了這駕車輅,懷抱寶劍守在車廂外,連陳洪都不讓進。
天子駕輅緩緩駛動入城,原本繁華如天宮般的南京城今日卻是一個行人都見不到。
全城戒嚴淨街一天。
“這就是你們中國皇帝的權力嗎?”
毗鄰長安街的一棟高樓上,一個葡萄牙商人十分驚歎,他端着一個高腳杯晃動着裏面的葡萄酒坐到陸鳴身邊驚歎連連。
“陸,這裏可是南京啊,封城一天你知道要損失多少銀子嗎,卻只是爲了你們的皇帝來到這裏的安全。”
“尤塞爾,你不懂。”陸鳴陪着他喝上一口,微笑道:“這不是爲了他的安全,而是爲了避免一些麻煩,現在我們的皇帝來了南京,就會有很多麻煩跟着來到南京。”
“什麼麻煩。”
“呵呵。”
陸鳴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
“好吧,我不問了,和你們中國人說話總是那麼累。”尤塞爾無奈搖頭:“不過陸,之前我和你商量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尤塞爾,身爲你的朋友,我確實非常想幫助你,可是,你的國家遭到了西班牙人的侵略和襲擾,而我只是一個商人,如何能幫到你呢。”
“陸,你不可以,但是你的堂兄,他可是你們國家最有權力的人,只要你開口請求,一定可以的。”
尤塞爾激動的說道:“我會付出非常豐厚的報酬,你知道的,我的叔父是紅衣主教,他是不能擁有子嗣的,而他的權位用你們國家的話說叫做攝政王,等到他一死,我將很大可能成爲他的繼承人,但前提是,我們的國家不被那羣該死的海盜所毀滅。”
“可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在六十年前你們簽訂過一份《託爾德西裏亞斯條約》嗎,你們不是盟友嗎?”
“狗屎的盟約還不如一張擦屁股紙。”
陸鳴哈哈大笑起來:“尤塞爾,你說的確實不錯,所謂的盟約連擦屁股紙都不如,只有火炮的口徑才能代表真理,但是尤塞爾,你知道的,我那位偉大的堂兄和貴國的商人維特私交很好。”
“狗屎,那個維特只是一個沒落的貴族。”
尤塞爾激動說道:“而我,我的叔叔是紅衣主教,是我們國家的攝政王,我的侄子是我們國家的國王,就連我的哥哥也是神聖羅馬帝國的駙馬,我才是真正的貴族。”
“別激動別激動。”
陸鳴安撫了兩句:“激動可不是一個貴族應該有的涵養,尤塞爾,你想要我們國家出兵幫助你抵抗西班牙的侵略,保住你叔叔的攝政王王位和你侄子的國王王位,這麼做,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滿剌加!”
尤塞爾大聲道:“我們願意將整個滿剌加包括其周邊所有的利益全部讓給你們。”
這一時期,葡萄牙在亞洲的勢力範圍相當於後世新加坡、印尼部分羣島及整個馬六甲海峽。
陸鳴笑了笑。
“這件事,我需要和我的兄長彙報。”
“當然,希望你能幫助我,我的朋友。”
朋友?
陸鳴笑了笑舉起酒杯:“沒錯,我們是朋友,爲了友誼,乾杯。”
“乾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