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豐富一下這個年代的夜生活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煌煌華夏字數:3060更新時間:24/06/27 06:16:13
    提起南京,就繞不開一個地方,秦淮河。

    這裏是封建時代,南京最著名的風化場所。

    杜牧那膾炙人口的詩詞《泊秦淮》是這麼寫的。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看到沒,杜先生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秦淮河,專程去批判那些歌妓,這精神是不是值得欽佩。

    上學時候沒反應過來,等陸遠趕到秦淮河的時候才咂摸出滋味。

    秦淮河繁華的緊,不說一條江上幾十條掛着花燈的遊船,單說江沿邊櫛比鱗次的酒家,便沒有一家生意差的。

    這讓陸遠想到了幾百年後南京的1912酒吧街。

    記憶中也很熱鬧。

    後來參加工作就再沒去過,也不知道小雅、芊芊、婷婷、小雨小貝她們都怎麼樣了。

    到了這地方,趙學雍當時就支棱了起來,一邊走一邊給陸遠、胡宗憲兩人介紹着這裏的每一處酒樓。

    說是酒樓,也是青樓,因爲每家都有些有技術的姑娘在這裏表演才藝。

    哪家的頭牌最漂亮,哪家的姑娘技術最嫺熟,也不知道趙學雍是親身體會過還是說道聽途說,反正說起來是眉飛色舞。

    “這樣閒逛也沒個意思,進去一探究竟。”

    胡宗憲活脫脫就是一個悶騷半輩子的中年男人猛然一下釋放天性,急不可耐就要去深入學習。

    來都來了,再倨着也沒意思。

    陸遠帶頭,三人一頭就扎進了一家姑娘最多的青樓。

    褰裳樓。

    名字取自詩經“子惠思我,褰裳涉溱”,是秦淮河當地的百年老字號了。

    這裏的生意很好,姑娘長得也很漂亮。

    陸遠要了一個二樓的閣樓雅座,足份的官銀拍出來兩錠。

    “最好的酒菜,然後給本公子帶姑娘。”

    鴇娘也就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歲數,拋下個媚眼摟了銀子就去安排,沒多久便帶着一隊鶯鶯燕燕走了進來。

    “三位公子,點吧。”

    陸遠仔細一打量,眉頭便皺了起來。

    倒不是說長得不夠俊,中上的水平還算湊活,就是怎麼說呢,沒有那種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胡宗憲急的抓耳撓腮,可是陸遠沒有先點他也不敢衝鋒,所以就眼巴巴看着。

    爲啥沒有吸引力呢。

    陸遠想了一陣發現問題出在哪了。

    “衣服不對。”

    “啊?”鴇娘有些沒明白:“公子說什麼。”

    陸遠一拍手:“對,就是衣服不對,我說怎麼老感覺缺了什麼,你們這咋都穿這種衣服啊,這輕紗薄袍的像個舞女,一看就是風塵女子,風塵女子本公子見多了,哪還有什麼吸引的地方,去去去,帶走,換一批。”

    鴇娘好懸一口氣沒上來,忍着帶隊轉身離開。

    風塵女子穿的不像舞女,難不成還要像良家?

    裹得嚴嚴實實的在這種地方誰看啊。

    眼瞅着‘七仙女’被帶走,胡宗憲瞬間就蔫了下來:“堂、伯興,我感覺這還行啊。”

    “你吃過幾天細糠?”

    陸遠不屑的瞥他一眼:“這種貨色倒貼本少爺都看不上,你知道啥叫制服誘惑,啥叫COSPLAY,啥叫劇情扮演不。”

    “啊?”

    “得有人物、有故事、有環境,這樣才能讓男人找到做這種事的體驗度和滿足感,你是典型沒吃過細糠,見到有點姿色的姑娘就興奮。”

    陸遠捏着下巴:“汝貞啊,你的人生中有沒有遇到過那種讓你眼前猛然一亮的姑娘,但是卻因爲世俗的種種限制而沒能得到她。”

    胡宗憲老老實實答話道:“有,我早些年在京城的時候,曾經在城外一處寺廟內驚鴻一瞥遇到過一個,後來再也沒見過。”

    “對啊。”陸遠說道:“伱想,假如這個故事重演,還是那個寺廟,還是那個姑娘,穿着你記憶中的衣服,驚鴻一瞥你遇到了,但是,這次結果不同,那姑娘讓你這個老流氓得逞了,你說,你興奮不興奮。”

    胡宗憲一個勁的眨眼:“伯興,我不是老流氓啊。”

    “你先說興奮不興奮。”

    “這,嘿嘿,嘿嘿嘿嘿。”

    陸遠誒了一聲:“這就叫角色扮演、叫劇情重現,平時逛青樓二十兩銀子,這次讓你花二百兩,你願意花不。”

    “我沒錢啊。”

    “假如你有錢,你有,你身上有三百兩。”

    胡宗憲小心翼翼的說道:“先說好,這三百兩是下官、爲兄身上的錢,還是小人全家的家當。”

    “全家的家當。”

    “那肯定不行啊。”

    “怕什麼,銀子花完還能賺,你家裏還有房子和地呢,大不了賣房子賣地,再不行從地痞流氓那借高利貸”

    胡宗憲一頭黑線:“伯興,你這不是越說越離譜嗎,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傻子。”

    “你不信。”

    “不信。”

    “你不信就代表這種人一定有。”

    “爲什麼?”

    “因爲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胡宗憲。”

    陸遠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說道:“另外,你現在年近四十,是一家之主,知道什麼叫責任,等你見過那些紈絝子弟之後就不那麼想了。”

    正說着話,之前那鴇娘又帶了一批姑娘過來,還是統一的風塵裝束,不過質量上比之前好了些,歲數上看起來也更年輕。

    陸遠這次倒是沒再挑剔,點了三個比較拔尖的留了下來。

    “你們會什麼?”

    仨姑娘彼此對望。

    “回公子的話,奴家會彈琴。”

    “奴家會吟詩。”

    “奴家會圍棋。”

    吟詩作賦、琴棋書畫,真夠陶冶情操的。

    陸遠伸手拎起桌上的酒壺倒上酒水,交代道:“你們該彈琴的彈琴,該吟詩作賦的寫文章去,不要管我們。”

    “是,公子。”

    胡宗憲眼巴巴看着,這一陣撲面而來的脂粉香讓他心猿意馬,便說道:“伯興,那不還有個下圍棋的嗎,一個人怎麼下,要不我去陪着下幾手。”

    “喝酒。”

    陸遠酒杯一推,眼神堅定的那叫一個正人君子。

    “這是命令。”

    得,你說的算。

    不過。

    “伯興,你的酒呢?”

    “我去下棋,你們倆喝。”

    老胡小趙面龐抽搐,最後無奈對視。

    誰讓人家是領導呢。

    喝吧。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看着仨姑娘沒多久就喝的醉意,這個時候陸遠正好輸的一敗塗地,走過來一坐。

    “喝多了?”

    “沒,就是有點、有點微醺。”

    陸遠撇了一下嘴角:“看到身後那仨姑娘了嗎?”

    “嗯啊。”

    “啥打算?”

    趙學雍嘿嘿一笑:“這、這能有什麼打算,不是說來深入學習一下的嗎,還沒深入,咋學習啊。”

    陸遠哦了一聲:“想跟人家睡覺?”

    “這話說的太粗俗了吧。”

    “難不成你們倆還打算在這裏學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那、那玩意誰有功夫學啊。”

    “這就對了。”陸遠一拍桌子,嚇了二人一機靈:“青樓,說的高雅上,骨子裏不還是妓院,來這裏的男人,十個人有九個半就是來找姑娘睡覺,咔咔上來搞一堆琴棋書畫的考驗,你讓那些紈絝怎麼辦,人家是來花錢買春不是來惹人笑話的。

    低俗的地方就得有低俗的玩法,幾位姑娘。”

    “奴家在。”

    “會喝酒嗎,會划拳嗎,會搖骰子嗎?”

    幾個姑娘人都傻了。

    只見陸遠打懷裏取出兩大錠銀元寶往桌上一拍。

    “那媚總會吧,誰來媚一下,這銀子就誰拿走。”

    “有病吧你。”之前彈琴的姑娘氣的人都哆嗦了,抱着琴就走。

    剩下兩個看看銀子,再看看銀子。

    “公子~”

    一聲嬌媚,緊跟着便撲到陸遠身邊,擺動腰肢極盡風情。

    陸遠嘆出口氣。

    “這種就叫不專業,這種不叫媚,這叫發騷,發騷對那種老流氓、小年輕還有用,對本少爺這種流連花叢、身經百戰的紈絝沒有用,勾引的最高境界是媚,是那種在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把男人的心勾走。”

    倆姑娘也停了下來,齊刷刷罵了句有病,扭頭就走,當然,也沒忘記把銀子順走。

    陸遠也沒攔着。

    整間屋子現在就剩仨老爺們了。

    胡宗憲望着陸遠,那眼神似乎也像是在看一個病人。

    有病吧?

    陸遠反而是樂了:“我有賺錢的主意了。”

    “啥?”

    “豐富南京有錢人的夜生活。”

    陸遠拿起酒壺咕咚咚喝下一半,一抹嘴開心。

    “非把那些傢伙兜裏的錢掏空不可。”

    聽到這話,老胡小趙酒都醒了,彼此對視。

    這到底是進士,還是打小在青樓裏長大的。

    龜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