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京師大閱兵的準備

    從華蓋殿出來後，朱英就開始巡查十二親衛。

    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是十月初一了，這對於朱英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日子。

    於此同時，朱英也向老爺子提出來，在上午的儀式過後，大約接近中午的時候，舉行大明閱兵。

    閱兵的地點，便就選在皇宮城門口，並且會允許所有百姓共同觀看。

    其中最重要的，便就是對於所有朝貢國的使臣了，這是展現武力的最好時刻。

    尤其是皮兒馬黑麻。

    想到皮兒馬黑麻，朱英不由對旁邊的葉月清問道：“最近皮兒馬黑麻在幹嘛呢。”

    葉月清聞言，笑着說道：“回稟殿下，最近皮兒馬黑麻，正和允炆殿下相處得特別火熱呢，兩人一見如故，這幾天一直都在京師遊山玩水。”

    皮兒馬黑麻雖說是跟使臣隊伍一起來的，但實際上他並不屬於使臣，更像是一個遊客般。

    之前通過朱英的三十七弟子周秉言，對於皇室有了很深的瞭解。

    同時也委託周秉言，能不能給允炆殿下傳個話，見上一面。

    在彙報到葉月清這裏，得到朱英的許可後，羣英商會的人找上黃子澄，讓其代爲傳達。

    目前羣英商會跟朱英之間的關係，知曉的人並不多，很多人對此也是諱莫如深，黃子澄並不知道羣英商會是長孫殿下的。

    爲此，對於商會送來的好處，沒有拒絕，直接就收取了。

    得了好處的黃子澄，自然在傳達方面就用功許多，其中的重點，就是關於皮兒馬黑麻的情況，和朱允炆的情況極爲相近。

    兩人都是有着大哥，屬於次位繼承人，爺爺都是皇帝，父親都死了，年歲上也相差不大。

    得到這般消息，朱允炆頓時就來了興趣，出宮和皮兒馬黑麻相見。

    “我說剛纔在早朝的時候，涼國公這般事情，這小子都是心不在焉的，感情是想早點下朝，去見好友呀。”

    “現在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和皮兒馬黑麻見上了吧。”

    朱英笑着問道。

    葉月清點點頭，目前作爲長孫殿下身邊類似女官的存在，她是沒有資格上早朝的，早朝的時候，也會與錦衣衛交流情報。

    現在錦衣衛名義上已經歸屬於朱英管轄，在實際執行人這邊，葉月清就是代表。

    “殿下猜得沒錯，下了早朝後，允炆殿下就已經出宮去了。”

    聽着葉月清的回答，朱英笑了笑，便就繼續開始巡查親衛所。

    其實本來皇子出宮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曾經皇子要出宮的話，想要得到朱元章的批准才可以。

    後來還是朱英和朱元章交流中，提到多讓皇子們看看真實百姓的情況，而且也不會因爲在皇宮太過於悶，導致心裏頭想法過多。

    所以現在的皇子，在滿十二歲後，就有了自行進去皇宮的權力。

    在這一點上，許多皇子對於長孫殿下相當的感激。

    大部分的皇子，從出生到現在，出皇宮的日子屈指可數，誰還沒有一顆愛玩的心呢。

    皇宮雖然大，但禮儀多，而且十多年都在這裏，也過於悶了，都想這出宮玩耍。

    現在有了長孫殿下的令旨，個個都是歡天喜地的。

    朱元章也沒想到，便是這小小的一件事，就讓朱英在衆多皇子心中的地位直線上升。

    這一點上，也是朱允炆逐漸的接受大哥的原因所在。

    便就在朱英巡查親衛所的時候，朱允炆終於到達了秦淮河畔。

    在朱允炆的旁邊，還有數名錦衣衛跟隨。

    作爲皇子，正常的安保工作肯定還是要有的，但凡出宮的皇子，都會有錦衣衛的保護。

    “允炆兄，我可是等你好久了，這都快吃午飯了，你怎麼現在才過來。”

    河岸邊的一條豪華兩層樓船上，皮兒馬黑麻左顧右盼，終於等到了朱允炆。

    朱允炆作揖道：“馬黑兄，我可不像你這般瀟灑，天還未亮的時候，就需要上早朝呢，上完早朝後，才能有自己的時間。”

    說話間，朱允炆就登上了樓船，錦衣衛也在樓船上戒備起來。

    皮兒馬黑麻笑着說道：“你們大明真是麻煩，我在撒馬爾罕的時候，就從來不需要去管這些，都是我大兄處理，平日裏想什麼時候起牀，就什麼時候起牀。”

    “教導我的老師，也需要等我起牀後，才會開始，若是我心情不高興了，就直接出去玩去了，可不需要管這些。”

    聽到皮兒馬黑麻的話，朱允炆眼神中閃過一絲驕傲。

    到底是化外蠻夷，雖然身份和自己差不多，但在禮儀上，真就是缺少教導。

    自己這般雖然累些，但可不像面前的馬黑麻這般淺薄。

    朱允炆不願在這方面多聊，便就和馬黑麻談起關於中東的一些風土人情。

    兩人便就閒聊着，一邊品茶一邊在河面上看着風景。

    對於這樣的生活，朱允炆還是覺得十分愜意的。

    “對了，允炆兄，我聽使臣們說，在十天後的十月初一，大明將會舉行大閱兵，屆時不僅邀請所有朝貢的使臣參加，還可讓百姓觀禮。”

    “這其中的條條道道，可否請允炆兄幫忙點播一番。”

    皮兒馬黑麻好像是突然想起，而後問道。

    對於這個大閱兵，皮兒馬黑麻是眼熱得很，所有的使臣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非常的興奮，他們可以從閱兵上看到關於大明如今最爲精銳的大軍情況。

    尤其像是馬黑麻這邊，對於朝貢大明有些搖擺不定的，對於此事更爲重視。

    如今位置的情況還沒有正式出具，但皮兒馬黑麻已經吩咐使臣，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都要得到最好的觀禮位置。

    天界寺那邊，關於接洽異國使臣的官員，從這個通知下達後，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沒停過，每天都是想盡辦法想要得到具體觀禮位置的使臣。

    朱允炆聞言，眼神先是一暗，而後馬上恢復了過來，道：“這次的大閱兵，是我的大兄長孫殿下安排的，十月初一那天，也是我大兄冊封爲太孫的日子。”

    聽到這句話，皮兒馬黑麻馬上緊閉嘴脣，知道這是戳到了朱允炆的痛處。

    有關於朱允炆的一些消息，皮兒馬黑麻還是知道的，這也是他覺得這是朱允炆和自己唯一的區別了。

    自己的大兄，一直都好生生的在着，皮兒馬黑麻是遺腹子，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死了。

    所以從懂事的時候開始，皮兒馬黑麻的大兄馬黑麻蘇丹，就已經是帖木兒帝國的繼承人了，倒是沒經歷過像朱允炆這般痛苦。

    有心想要說兩句，皮兒馬黑麻也不知道如何說。

    他也知道，朱允炆的大兄還是在數月前，才迴歸的。

    對於朱允炆的大兄，消失十年後歸來這件事，從皮兒馬黑麻的角度看，倒是覺得很正常。

    因爲在草原上，這樣的情況太多了，遷徙的時候，很容易就走散了，遊牧民族在這方面，經常出現。

    只是對於面前的朱允炆來說，想必心情非常的糟糕。

    朱允炆在說完這句話後，也察覺到了皮兒馬黑麻的想法，便就再說道：“我大哥文韜武略，我遠遠不如也，他是天生的王者，哪怕是流落在外，也是極爲厲害。”

    見皮兒馬黑麻似乎有些不信，隨口道：“你還不知道吧，羣英商會就是我大哥流落在外創辦的，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據說在西域那邊，很是出名呢。”

    “什麼！”

    皮兒馬黑麻聽到這話，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瞬間在座位上站了起來。

    朱允炆都被皮兒馬黑麻這樣的反應給驚到了，手中的茶水都不經意間撒了一些出來。

    “馬黑兄，你這是怎麼了。”朱允炆有些詫異的問道。

    皮兒馬黑麻連忙解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沒想到羣英商會竟然是你大兄創立的。”

    言語間，皮兒馬黑麻的聲音有些慌亂。

    朱允炆繼續道：“想來馬黑兄當是聽說過吧，我大兄可謂是真有大才，得天獨厚。”

    皮兒馬黑麻尷尬的笑了笑，心裏頭的震驚還在持續。

    他何止是聽說過呀，羣英商會在大明不怎麼出名，在西域可是極爲出名的，那是一個橫跨很大範圍的勢力，擁有着許多貴族的擁護。

    即便是皮兒馬黑麻，對於羣英商會的人，接觸的也不在少數。

    很多珍貴的瓷器，茶葉，絲綢，都是羣英商會在進行傾銷，就連帖木兒帝國中的許多貴族，還是羣英商會的合夥人。

    而對於羣英商會的真正幕後人，一直以來在整個西域都是個迷，從來沒有人知道甚至見過，只曉得羣英商會很強大，和很多大貴族都有非常深的合作。

    掌控的錢財，更是多到難以想象。

    甚至撒馬爾罕很多昂貴的珍寶，就是羣英商會送給他的爺爺帖木兒的。

    不過在帖木兒帝國下的羣英商會，主要的負責人並非是漢人，而是粟特人。

    “你大兄，確實很厲害。”

    良久，皮兒馬黑麻感嘆着說道。

    朱允炆認同的點點頭，對於大哥，現在的他已經是心服口服。

    從剛纔皮兒馬黑麻的反應中，朱允炆也不難猜出，大哥麾下的羣英商會，怕是在大明外的知名程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上許多。

    其實皮兒馬黑麻和朱允炆並不知道，帖木兒帝國的羣英商會和大明這邊的羣英商會，嚴格來說可以看作是兩個不同的商會。

    更類似於後世加盟商的概念，帖木兒帝國那邊商會的負責人，相當來說自主性更高，名義上歸屬於大明這邊管轄，實際上由於距離限制的緣故，基本上都是粟特人在做決策。

    更那邊商會的擴大，其功勞也主要是在負責人。

    當然，羣英商會的模式，還有從大明過來的商品，也是帖木兒帝國那邊商會不可替代的。

    核心的經濟命脈，也受到了大明這邊商會的把控。

    商人總是逐利的，至少目前來說，兩邊商會的關係很是融洽。

    其實像這樣的羣英商會很多，在帖木兒帝國目前的範圍中，也不只有粟特人一家，只不過在經商方面，粟特人最爲出名。

    粟特人，來自中亞阿姆河與錫爾河一帶操中古東尹朗語的古老民族。

    從東漢時期直至宋代，一直往來活躍在絲綢之路上。

    他們的經商活動促進了東西方的經濟交往和文化交流，在農耕文明和遊牧文明之間、東方文明與西方文明之間搭起了一座橋樑，被稱爲“中原的猶太人”。

    比如唐朝時期的安祿山，就是粟特人。

    粟特人很大一部分，受到中原文化的影響，從而跟漢人開始融合，不過目前帖木兒那邊的粟特人，和大明這邊的，區別挺大。

    “我大兄可不僅僅是在商道方面，在軍事上，那也是非常厲害的呢。”

    朱允炆語氣有些驕傲的說道。

    或許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驕傲的去描述自己的大哥。

    尤其是想到當時，自己在皇宮演武場操練的時候，真震撼的操練方式，絕對會讓面前的皮兒馬黑麻大吃一驚。

    “允炆兄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這次的閱兵，主要都是你大兄長孫殿下操辦的嗎。”

    皮兒馬黑麻問道。

    操辦和安排，是兩回事。

    若是安排，那便是大明皇帝陛下爲壯長孫殿下的聲威，但操辦，概念就完全不一樣了。

    朱允炆點點頭道：“沒錯，此次的大閱兵，便就是我大兄一手操辦，甚至其中大軍的操練方式，也是由我大兄親自訓練。”

    “就在月前，我曾經也在皇宮裏的演武場，和諸多皇子，一同受到過大哥的操練。”

    “那場面，到時候等你看到了自然就知曉了，真是壯觀呀。”

    想起當初皇宮的景象，朱允炆不由對大閱兵都有些憧憬起來。

    這次大閱兵的規模非常之大，還有使臣和百姓的觀禮，絕對可以震懾天下。

    皮兒馬黑麻聽到這話，心中也更爲期待了。

    不過他沒有再問具體細節，畢竟涉及到軍隊，有些東西也不好過多詢問，兩人的身份都擺在這裏呢。

    微微思索一番，皮兒馬黑麻學着作揖道：“允炆兄，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朱允炆道：“你我朋友，但凡有什麼事情，直管說便是，若是能夠幫上的，我定然不會推辭。”

    聽到這話，皮兒馬黑麻立即說道：“最近關於京師大閱兵，天界寺那邊已經有通知過來，不過對於使臣們的觀禮具體位置，還沒有定奪下來。”

    “我想請允炆兄幫忙，尋一個好的位置觀禮。”

    朱允炆聽到這話，一下子有些尷尬。

    他是皇孫沒錯，但天界寺，尤其是涉及到使臣方面，他可沒權力去安排什麼。

    不想丟了面子的朱允炆只好硬着頭皮道：“此事我須請示大兄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