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王翦平叛,嫪毐伏法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一覺睡到下午醒字數:2723更新時間:24/06/27 06:11:36
    進入殿內的人對於咸陽宮的這羣朝臣們來說十分陌生,但對於嫪毐來說反倒是極其眼熟。

    原本發生這樣的情況,嫪毐應該仰天大笑幾聲的,但此時此刻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近五旬的老將軍,身穿一襲黑色戎裝,披着一件紅色的披風,將頭盔夾在腋下,身形挺拔,龍行虎步。儘管是行伍中人,一頭略帶幾根銀絲的頭髮卻梳理得整齊而乾淨,鬍鬚濃密。

    在他身旁還有一名年輕的小將,看起來似乎十分平凡,但眼神卻透露出了堅定不移的神色。

    “中尉王翦,攜子王賁有事稟報!”

    “兩刻前,長信侯麾下門客在城內四處作亂縱火,試圖引發大亂,並手持弓弩向宮門發起進攻。衛尉丞張顗,司馬徐方,成圖……等一衆衛尉屬官試圖打開王宮大門接引叛黨,已被羅網誅殺,並配合中尉所屬衛戍軍兩面夾擊,剿殺參與進攻王宮之叛黨四千三百五十七人,其餘長信侯府門客、僮僕,由衛戍軍配合羅網展開搜捕。”

    “臣恐王上擔憂,故先向王上傳達捷報!”

    王翦的聲音中氣十足,鏗鏘有力。

    雖然只是簡短的陳述,但聽完他的講述之後,在座的文武羣臣無不感到心驚肉跳。

    攻打咸陽宮?

    衆人有些心有餘悸地看向嫪毐,嫪毐還真是膽大包天。

    最後一部分保持中立的朝臣也最終加入了彈劾嫪毐的行列之中,但這一次已經不再是請求嬴政徹查了,而是請嬴政下旨以謀逆罪殺之。

    聽着一聲聲異口同聲的“請誅之”,看着一名名贊同自己親政的朝臣,一襲玄衣纁裳的嬴政按着腰間的轆轤劍,緩緩起身。

    明明大勢已定,他即將親政,而嫪毐再也無法翻身,可他不僅沒有覺得喜悅,反而是覺得有些可笑。

    臺階下的羣臣之中,有不少人曾經與嫪毐關係密切,也有嫪毐扶持起來的,私下賄賂什麼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此刻他們卻異口同聲地請求自己處死嫪毐。

    嫪毐真的可恨麼?

    是的,他的確可恨。

    欺辱太后,逾越禮制,視法度爲無物,更是意圖謀逆,罪不容誅。

    但這些朝臣們想誅殺嫪毐難道真的是因爲這些原因?

    嬴政那雙不怒自威的眼眸掃過羣臣的面容,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貪婪,看出了恐懼,看出了喜悅……

    天下熙熙攘攘,皆爲利來利往。

    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所謀求的,不過是嫪毐一系所佔據的權力、財富、地位。也有一部分人是希望嫪毐能夠永遠地閉嘴,免得吐露出他們的一部分罪行。

    嬴政很反感這些,但他明白,人性如此,無可奈何。

    他也真正明白了,爲何王者總是稱孤道寡,那不僅僅是謙稱,更是對事實的闡述。

    好在……他還有母親,有師長,還有知己。

    當然,朝堂上的羣臣中還是有着一些清醒的人,尤其是軍方一系,所有人都打量起了這位中尉。

    王翦,一個哪怕是軍方之中也十分陌生的名字。

    王翦從未和羣臣有過明面上的來往,明明擔任了中尉一職,主管咸陽治安,掌管着咸陽衛戍軍的指揮權,而且還是第九級爵位的五大夫,卻依舊低調得過分,但王翦的能力在這次平叛過程中卻是顯露無疑。

    作爲秦國大朝之所,咸陽宮自然也有着一系列的隔音處理,只是無論咸陽宮內的設施如何完善,但喊殺聲卻從未傳至咸陽宮內。

    由此可見,這一次的平叛過程十分順利,而且動作十分迅速。

    就算事先進行了佈置和埋伏,但要以如此雷霆手段剿滅叛黨……王翦絕對擔當得起名將的稱呼。

    只是,他們都不明白,王翦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低調,卻又甘於如此低調?

    不過,衆人倒沒有去深究,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聽到麾下門客、僮僕死傷慘重以後,再聽着身旁朝臣對他的謾罵和斥責,嫪毐卻並沒有什麼恐懼和悲傷的神色,反而是笑了起來,那雙陰柔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幾分豪邁之色。

    “嬴政,我輸了。”

    嫪毐深深地看了這個玄衣纁裳的年輕人一眼,就像是要將嬴政的形象刻印在大腦中一般。

    “知道麼?”

    “我們市井之人鬥毆,若是落入了逃不掉的絕境,絕不會乞求憐憫,而是會以死相博,狠狠地咬下對方的一塊肉,讓他即便贏了也會感受到痛苦。”

    話音未落,嫪毐猛地踏出一步,衣袖被一股暗黃色的內力震碎,露出一名藏於臂間的短劍,如閃電般迅猛刺出,目標直指一襲黑紅色鳳袍的趙姬胸口。

    嬴政身邊有一衆郎官,他未必能得手,而趙姬身邊卻只有四名宮女擡着裙襬。

    而且,他可沒有忘記導致他如今局面的另一位罪魁禍首。

    張機,若不是他,他也不會如此倉促讓麾下門客造反,更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但他未必能在突襲的情況下殺死張機,而既然嬴政和張機都殺不得,那便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趙姬。

    “護駕!保護母后!”

    嬴政驚聲高呼着想要上前,卻被一衆郎官死死地攔在身後,防止嫪毐聲東擊西。

    有幾分武藝的馮劫、馮去疾和蒙嘉已經衝上前去,只是距離走下了臺階的趙姬卻還有些一段距離。

    但劍光閃爍間,最接近趙姬位置的一衆武將摸向空蕩蕩的腰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可也就是他們愣神的一瞬間,也失去了阻攔嫪毐的機會。

    眼見那柄鋒銳的短劍愈發逼近趙姬,暗黃色內力加持的劍氣距離趙姬的衣衫不過咫尺之間,但卻寸步不得進了。

    妖豔的鮮血順着那隻手滴落,那裹挾着暗黃色內力的劍刃被一隻手牢牢鉗住。

    張機冷冽的眸子注視着嫪毐,他用盡全力把握住了劍刃,讓那柄劍無法再向前遞進半分。

    “你……”

    嫪毐看着眼前的張機,目光中帶着幾分不解和疑惑。

    他手中的短劍雖然並非絕世名劍,卻也非凡品,削骨斷筋絕非難事,而張機竟然用自己賴以生存的右手來握住劍刃,只是爲了救趙姬這個老女人?

    習武之人,右手若廢,一身功力便等於喪了大半,武道前途盡毀。

    而哪怕是文人,失去了慣用的右手,別說揮毫筆墨了,就連衣食住行都極其不便。

    可以說,失去了右手,就相當於人生被毀。

    張機竟然爲了趙姬不惜賭上自己的人生?

    嫪毐握着短劍的手猛地施力,就算無法突破張機的保護來殺死趙姬,他也要廢了張機的右手。

    不過,嫪毐剛剛施力,一口鮮血便噴涌而出,濺射在了張機身上,一襲黑色的衣袍沾染上鮮血,更顯得妖豔和詭異。

    一拳一掌分別轟擊在嫪毐的後心和肺部,出手的是兩名嬴政的郎官。

    一人名爲李信,一人名爲羌瘣,年歲雖不大,卻是悍勇異常。

    那一拳一掌竟直接讓毫無防備的嫪毐遭受重創,腳下踉蹌着退後了兩步。而後蒙武怒聲咆哮,重重一拳砸在了嫪毐的腹部,徹底讓嫪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嫪毐口中咳出鮮血,狼狽地倒在地上,一旁的衛尉竭、佐弋竭和內史肆也被一衆武將瞬間制服。

    嬴政在一衆郎官的護衛下來到了趙姬的身旁,看着安然無恙的趙姬和手中滿是鮮血的張機,面色陰沉地看了嫪毐一眼,揮了揮手。

    “帶下去嚴加看管,莫要讓他這麼便宜地死了!”

    蒙武和李信、羌瘣動手很有分寸,並對嫪毐下死手,只是重創而已。

    因爲,接下來等待嫪毐及其黨羽的,將是大秦最爲嚴酷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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