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守好城門,我將竊汝之國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一覺睡到下午醒字數:2246更新時間:24/06/27 06:11:36
    張開地的話就像是丟進了池子裏的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波瀾。

    張儀是什麼人?

    數十年前僅靠一張嘴便能攪動天下風雲的一代名相,而當張儀選擇不動口改動手的時候……西並巴蜀之地,北開西河,南取上庸,以戰封君。

    張儀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生動地向天下人講述了一個道理。

    “我張儀爲使,是爲了心平氣和地與列國交談;而我張儀爲帥,是爲了讓列國心平氣和地與我交談。”

    只是,張儀已經離世五十多年了,雖然有人曾謠傳曾在路過鬼谷的時候偶然看見過一位與張儀相似之人,但不過是謠傳罷了。

    至於殿外那道身影,又怎麼可能是張儀,畢竟張儀要是到現在還活着,恐怕都有一百多歲了。

    一時間,不少人都覺得是這位張相國老了,老眼昏花了。

    但作爲張開地政敵的姬無夜和前些時日確定了與張開地的合作的韓宇卻深知,張開地絕對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而且,一想到這位老相國的歲數……這位應當是真的見過張儀的。

    “咚!”

    腳步聲止息,隨着一聲沉悶的響聲,旌節最後一次敲在大殿中,所有人都看清了這道身穿秦國黑色朝服的身影。

    張機!

    雖然大部分文武羣臣對於張機並不熟悉,甚至於覺得張機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年輕得有些過分,比李斯還要小上幾歲,竊竊私語議論着張機是不是比李斯要好糊弄。但姬無夜、白亦非、張開地和韓非卻是不會不知道張機。

    當然,還有一位左司馬也認出了張機。

    劉意驚訝地看向張機,這不是他的好兄弟麼!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成了秦使了!

    不過,除卻一開始的純粹驚訝,劉意很快就將這份情緒轉化爲了驚喜。

    因爲,但凡是擔任了一國使節的人,都絕對是掌權者或者某國的一位高層器重和信任的臣子。

    張機成爲了新任秦使,也就意味着張機在秦國已經逐步站穩了腳跟,得到了器重。

    這樣一來,將來若是韓國……他也可以通過與張機的交情“棄暗投明”,不僅得保平安,沒準還能立下功勳成爲功臣。

    劉意壓制着臉上的喜悅之色,低下了頭。

    而比劉意更加震驚的,還大有人在。

    韓王安是瞪大了雙目,愣愣地看着這道身影,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上帶着的微微的溫和笑意,只不過這笑意卻讓韓王安覺得有些彆扭,甚至充滿了諷刺意味。

    張機自然不會忘記,上一次韓王安對他什麼態度。

    雖說他和韓非私底下有了交易,加上饞紅蓮的……好吧,說到底就是他下賤。

    但你堂堂一國君王,救出你最心愛的掌上明珠居然沒有半分賞賜,連擺一場宴會都不願意。

    而一切,就因爲韓王安不喜歡舌辯之士,更怕因爲與張儀後人扯上關係因而得罪齊國,所以連帶着也厭惡張機。

    上一次,張機作爲沒有任何權力和官職的年輕人,也就和潮女妖、胡美人在韓王安的後宮裏嬉鬧了幾天作爲報復,這一次,轉換了身份的張機可沒那麼好說話。

    說起來,當年他的曾祖張儀仕楚,被卻楚令尹昭陽誣陷竊玉,鞭打致“死”,然後他便窮盡一生來助秦國“竊取”楚國的土地。

    那麼他作爲張儀的後人,是不是也該有些先祖之風?

    一念及此,張機再一次將旌節敲在地上,在內力的加持下,沉悶的響聲就像是用擴音器增幅了一般在殿內迴盪着,即便是餘音也震得那些一衆韓廷文武官員心神震盪。

    震懾住了所有人以後,張機露出溫和的笑容,彷彿剛纔震懾韓廷文武官員的人並不是他似的。

    “秦使,見過韓王。”

    張機雖然臉上並無倨傲之色,但那挺直的腰板和始終握着旌節的手卻表露着他對韓王安的不屑、

    一國使節面見他國之君,竟然沒有行禮!

    “秦使何故無禮?”

    一道年輕的聲音傳入了張機的耳中,一襲青色儒衫的張良站了出來,面露不忿。

    張開地眉頭微蹙,有些恨其不爭地瞪了張良一眼。

    滿堂韓臣,大家並非是眼瞎沒有看見張機對韓王安的不敬,沒有人開口正是等着哪個愣頭青跳出來去替他們試試張機的深淺。可張開地卻沒想到,竟然是張良先跳了出來。

    張機漆黑如墨的眸子掃了張良一眼,儘管後世歷史中,張良被稱爲“謀聖”,而秦時裏的張良不論人品,絕對稱得上一句“智謀超羣”,但眼前的張良卻遠遠不夠格。

    如今剛剛加冠之齡的張良雖然智謀精深,還在韓非和張開地以及韓宇的運作下擔任了韓國內史,但還是太年輕了,不夠成熟穩重,愛國卻不能審時度勢,輕易地就跳出來當了出頭鳥。

    當然,也或許是因爲上一次的交惡,讓張良結合國仇和私怨跳了出來指責張機。

    “不錯,我便是無禮。”

    “於私,昔日韓王曾藐視於我,有功不賞。”

    “於公……”

    “前些時日,秦聞韓太子新喪,遣使弔唁,贈韓奢華祭物,卻死在新鄭郊外。”

    “昭襄先王五十三年,韓桓惠王入朝,魏委國聽令,韓魏皆爲大秦藩屬,以藩屬之份,弒主君之使,是謂不忠!”

    “秦韓通好,故遣使節,韓戮秦使,是謂不信!”

    “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而秦使在韓殞命,是謂不義!”

    “遣使弔唁,賜贈祭物,借喪殺使,是謂不禮!”

    “聽聞韓國內史曾學習儒家經典,不知……”

    “此等不忠不信不義不禮之國,此等不忠不信不義不禮之王,我何需行禮?”

    “若要我行禮,且問問秦韓邊境的那求戰心切的十萬秦軍兒郎答應否!”

    雖然這些話聽上去文鄒鄒的,但張機的話幾乎可以概括爲兩句粗鄙的話。

    你韓王安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要我對伱行禮,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敢叫我行禮,我敢搖人攻韓。

    “呵呵!我有一言,請韓王謹記。”

    張機嘴角的溫和笑意,那挺起的脊骨和自信的姿態,令衆人都不禁回想起了昔日的張儀。

    張機再次擡起手中的旌節,將聲音以內力擴散傳遍大殿,伴隨着落在地上的陣陣餘音,張機昂首笑道。

    “守好城門,我將竊汝之國。”

    (2111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