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出來掙錢的三哥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喬三十五字數:2224更新時間:24/06/27 06:08:20
    “這些知青也太無法無天了!”

    “還真以爲沒人能管得了他們了?平時在村裏成天鼻孔朝天也就罷了,對一個院子裏住的知青都這麼毒!”

    趙木匠皺着眉頭罵了半天,才又轉頭往謝琢身上看,“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要真的嚴重,就得讓他們賠你醫藥費。”

    “不用,不用,”聽他這麼說,謝琢趕緊拒絕。

    他又不是真的被那些知青踹了,也不可能真的去醫院。

    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爲在知青點門口的時候,他和大隊長請假的藉口就是自己被踹傷了,雖然沒有其他人在場,但他沒去上工還被看到進了城,回去也不好交代。

    總不能說就是單純的不想去上工吧。

    那大隊長還不得追到他家裏去罵他?

    夏季鋤草的時候每家每戶最少出一個人上工,這是這幾年就定好的規矩,謝家就他一個勞動力,所以他每次都少不了。

    “你能行嗎?”趙木匠眼含關切地看着他。

    “還行,”謝琢手在肚子上揉了一把,“正好賣山貨的地方距離醫院也近,再說了,你這也不順路,要是再跟着我繞一圈兒,估計趙斌那邊就等不及了。”

    “那行,我先去他那邊,”趙木匠按着他的話一想,確實是這麼個理。

    要是今天這東西送不到,回去又得被嘮叨。

    兩個人又說了兩句,才互相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這個年代的青平縣城和後世的青平縣城相比,沒有那麼繁華,人也沒有那麼多,馬路兩旁平房居多,謝琢在交錯縱橫的小巷子之間來回穿梭,繞了近半個小時,確信自己身後沒跟着人,才朝着一個門臉兒很小的木門上敲了敲。

    來開門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他開門看見謝琢,眼睛亮了一下,又伸頭出去往四周看了看,沒見着其他人,才趕緊將人迎了進來。

    “你怎麼提前來了?”中年人邊走邊問,“是不是提前修好了?”

    謝琢沒回答他的問題,等坐在屋裏的凳子上,又喝了一口水,才將放在揹簍最底下的小匣子掏出來遞給他。

    那人估計也沒想到他把那麼珍貴的東西就直接放在揹簍底下,想說句什麼,但又着急去看東西,最後什麼也沒說。

    在看見七塊手錶上的指針都在整整齊齊的繞着錶盤轉圈,臉上的喜色壓都壓不住。

    “不錯,不錯!”

    “厲害,厲害!”

    “還得是你小子啊!這都能修好!”

    中年人一邊拿着表來回的看,一邊不住的誇謝琢。

    謝琢全程沒怎麼說話,坐着喝完一杯水,才將揹簍裏的野山貨重新整理了一下,打算走人。

    “這麼着急?”中年人注意到他的動作,放下表,去拿早就準備好的錢。

    “嗯,”謝琢應了一聲,“家裏有人等。”

    中年人不知道謝琢家裏的情況,還以爲是他媳婦兒等着他回家,笑了一下,“沒想到你還是個怕媳婦兒的,顧家好啊。”

    說着就把錢遞了過去。

    謝琢也沒有特地解釋他誤會的事,拿着錢數了數,七塊表,修一塊五十塊錢,總共三百塊錢,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數完之後他照例拿出五十塊錢遞給中年男人,“換些糖票,點心票,還有糧票。”

    中年男人也已經習慣了他這每次換票的做法,收下錢,拿出票遞給他。

    在謝琢準備要走的時候,又拿出來一個灰撲撲的小盒子放進他的揹簍裏,“這次是兩塊表。”

    謝琢點點頭,也不多問什麼。

    既然人家有能力搞到這麼多不要錢的瑕疵表,還能在他修好之後賣出去,就證明是有點手段的,再加上謝琢通過上輩子的某些經歷,知道這個人是個靠得住,所以暫時在他手底下混口飯吃也不是不行。

    總比在地裏累死累活的幹一天,只能勉強餬口強。

    謝琢將小盒子收好,才揹着揹簍往外走,不過就在他馬上就要跨出堂屋門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又叫住了他,“收音機你會不會修?給你這個數。”

    邊說,邊用手比了個數字。

    另一邊,青山大隊,知青點。

    徐言在等着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才把包裹又重新拿出來整理了一遍。

    包裹裏面有三包桃酥,兩包蜜三刀,兩盒子水果硬糖,兩盒大白兔奶糖,兩塊肥皂,還有兩大罐麥乳精,除去之前被她吃完的糖水罐頭,還有一件布拉吉,一塊碎花布,一塊藏青色的布,以及五十塊錢和一些糧票。

    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雙份。

    原主父母可能就是怕女兒會將東西給韓肖煜,所以才這麼準備,但沒想到原主壓根沒守住自己那一份兒。

    徐言雖然從來沒見過原主的父母,但可能是穿過來的時間短,情緒還會受到原主的影響,所以此時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眼眶居然有些溼潤。

    這就是父母對孩子的愛嗎?

    據她所知,徐家父母雖然每個月的工資不低,她哥哥嫂子也在廠子裏上班掙錢,但半年的時間寄這麼多東西過來,就算是家底厚實,也遭不住啊。

    徐言嘆了口氣。

    徐言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是跟着爺爺奶奶長大的,後來爺爺奶奶去世,她就開始一個人獨居,每年見父母的面都不用五個手指頭來數。

    雖說有血緣關係,但很多時候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就像她去世的時候那樣,他們兩個人也只是過來認領了遺體,然後匆匆忙忙安排完後事就走了。

    徐言將桌子上的東西還有那個放糧食的櫃子裏的吃食全部蒐羅出來,一起鎖進原主帶來的一個暗紅色手提箱裏面。

    這才有時間去看女知青宿舍。

    女知青宿舍倒是收拾的很乾淨,但也很簡約,簡約到除了一張兩臂長的沒上漆的桌子,兩把原木椅子,就只剩下靠牆的一張大通鋪了。

    炕上鋪着六個顏色不一樣的牀單,是當初剛來的時候周靜靜提出來的,她說她睡不慣別人的牀單,因此女知青們就每個人鋪了自己的。

    徐言按照原主的記憶,目光在各個顏色的牀單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靠窗的那個已經洗到褪色發白,還打着補丁的牀單上。

    此時,濃烈的太陽正透過窗戶照在那個牀單上,不用伸手去摸,光用眼睛都能看出來牀單被曬的滾燙。

    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