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愛你在心，口不難開

    愛你在心，口不難開】

    陶轂的逗逼行爲純屬個人品牌，是世界馳名商標，不會影響兩國關係，更不會造成外交事故，他只是上流社會中的笑話，但「聖明天子要錢塘」是大實話。

    在此後的時間裏，兩國繼續保持了親密的互動。972年9月，錢弘俶派首席幕僚——元帥府掌書記黃彝簡入貢，趙匡胤讓黃彝簡幫忙給錢弘俶帶個話，說王師準備收復江南南唐，請吳越***隊予以配合，不要聽信什麼脣亡齒寒、皮之不存毛將安附之類的狗屁說辭。盡忠不徹底，就是徹底不盡忠，你們吳越國千萬不要在這時候犯糊塗。

    同時又帶着黃彝簡參觀了京師薰風門外的一座新落成的豪華大別墅，說這個樓盤名爲「禮賢宅」，李煜跟錢弘俶，先到先得，手慢則無。

    錢弘俶密表道謝，並詢問出師日期，表示吳越國一定會全力配合王師。

    次年9738月，趙匡胤給錢弘俶送來生日禮物，錢弘俶給趙匡胤及朝中重臣送去厚重禮物，比如給趙普同志送去十簍貼着「海鮮」標識的快遞包裹，前文有雲，這些海鮮被趙匡胤當場撞破，命人當場打開，要飽飽口福，結果打開一瞧，滿滿十簍黃金。

    974年，宋師正式南征，7月，趙匡胤詔令錢弘俶攻打南唐治下的常州，開闢東線戰場。

    錢弘俶接到詔書，立即派心腹愛將孫承祐入京，「入奏機事」，詢問具體的起兵日期。10月，趙匡胤任命錢弘俶爲東線戰場總司令東南面招討制置使，並派心腹丁德裕來做監軍，以幫助錢弘俶同志貫徹執行中央的精神；又貼心地派來禁軍千人，協助吳越軍隊攻打常州。

    實際上，丁德裕是錢弘俶的監軍，一千禁軍是吳越軍隊的督軍。趙匡胤不加掩飾地要控制吳越***隊。

    在丁德裕的監督下，錢弘俶「親征」，率五萬大軍對常州展開了進攻。進展很順利，據記載，南唐軍隊望風披靡，吳越***隊很快攻克了外城，南唐守軍退守內城負隅頑抗。錢弘俶兵分四路，圍攻四個城門，又派水師攻擊外圍目標，斷絕常州與外界的聯繫。期間吳越軍隊屢戰屢勝，斬獲頗豐。

    圍城百日之後，常州守軍請求投降，錢弘俶欣然接納，報捷於行在。趙匡胤非常高興，敕授錢弘俶守太師，加食邑六千戶、實封九百戶，另賜其他禮物等。

    常州打下來了，歸誰呢？

    還用問？當然姓趙啦，詔客省使丁德裕權知常州。

    仗你打，錢你出，人你死……你都這麼忙了，接管地盤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至於勞苦功高的錢弘俶同志，除了上述獎賞外，趙匡胤又開恩賜了襲衣玉帶、玉鞍勒馬各一件，金器二千兩、銀器一萬兩、錦彩一萬段。

    同時，趙匡胤還下詔，說吳越國的將士們辛苦啦，下面的仗就不用麻煩你們了，回家吧。

    當然，不是全部的軍隊都要歸國，主力部隊回去，少部分兵力沈承禮所部還是要來跟王師會師的。爲什麼要吳越國主力回國呢，多個幫手難道不好嗎？

    不好，因爲半年後，「冬十一月，我師克金陵，僞主李煜出降」，南唐滅亡了。打仗拼命的時候，吳越國要來幫忙，收割殘血搶人頭、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就不麻煩你們了，回家洗洗睡吧。

    在李煜投降的記載上，同樣非常有意思，前文我們介紹過，在以大宋爲主角的主流史料上，記載說大宋王師軍紀嚴明，入城之後不枉殺一人，而吳越***隊則放火焚燒了一座高塔，塔中全是上流社會的老弱婦孺，簡直慘絕人寰……

    而在《吳越備史中，此事只字未提，反倒提了一嘴吳越國的指揮官沈承禮，說冬至那天，諸軍都在宴飲，歡度佳節，沈承禮對將士們說守軍一定認爲我們這時鬆懈無備而搞偷襲，咱們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於是就招募了十人的敢死隊，火焚東門，然後「王師睹之，亦攻其南」，隨後「煜危迫，遂出降焉」。一句話概括：吳越國滅了南唐……

    我們可以大膽地推測，也許兩個版本的史書說的是同一件事：

    吳越國：是我們打響了解放昇州的第一槍，火焚東門。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大宋捂着臉：你們燒的是平民避難所……

    收復南唐後，錢弘俶派孫承祐上表祝賀，並請求入覲。

    趙匡胤論平南唐功，重賞了錢弘俶，又賜孫承祐爲平江軍節度使，沈承禮爲寧海軍節度使，又有三位將領獲賜防禦使、六人獲刺史。對於錢弘俶入覲的請求試探——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