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聖女(10)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裕泥字數:2389更新時間:24/06/27 06:04:46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缺點。

    可總是在逃避,逃避着去面對。

    “這種事情無論經歷多少次,還是沒辦法習慣,情緒也會一次次的崩潰。”

    鳳春低頭沉思,腦海裏閃過無數人的臉。

    “第一次執行a級任務,我記得很清楚。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了,如果不是局裏支援派人進來,我也會死。”

    從那以後,鳳春一直都在迷茫。

    甚至產生了一種,原來我成爲a級探員只是爲了死的更好看的錯覺。

    每次,每次隊友出現意外,她都不會慶幸自己活下來。

    都會在想,爲什麼不是她先死麼?爲什麼偏偏活下來的是她。

    活下來,就得面對下一次這樣的情況了。

    明明可以死的壯烈啊!

    “傳承他們的意志。”

    安忱伸出手,放在鳳春的肩上。

    “我們活下來,是爲了他們。死去的探員們是爲了什麼呢?我想,每個人心中都有份執着的,也正是這份執着讓他們從容赴死。而活下來的我們,繼承了他們的那份執着,連帶着我們自己的。”

    鳳春拳頭捏緊,腦海裏突然閃爍出畫面。

    “姐姐,當探員好厲害!我長大也要當,我要消滅怪物,成爲英雄!我姐姐是大英雄~”

    自己年幼的弟弟最崇拜自己了。

    “是,我們來到總局,都是有自己的執着的。赤忱,其他地方異聞管理局存在,是爲了救人,而我們總局,是爲了消滅規則異聞。”

    “明白。”

    相柳也站起身,恢復精神。

    “爲了人民!爲了家人!”

    探員進入規則異聞都會死,更何況普通人,家人呢?

    “我現在就去抓一隻蟲放身上!”

    相柳說完,大跨步往外走。

    “那我們呢?”

    鳳春看着安忱。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領導能力。

    “去找那個老頭子。”

    “老頭子?”

    鳳春有些疑惑。

    安忱點點頭,繼續道:

    “那個願意給血的老頭子。”

    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當時他和老太太的對話,一定有其他的意思。

    找他做什麼…

    鳳春心裏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答應。

    “好!”

    叫上阿嵐,三人前往老頭家裏。

    聽到敲門聲,老頭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看到是安忱幾人,又準備關門。

    “阿爺!”

    阿嵐攔住,用着家鄉話喊住對方。

    “如果您知道什麼,請告訴我們吧,這事關大家的安全啊!再困在寨子裏,我們會餓死的……”

    無法勞作,大家現在吃的都是存糧。

    再沒辦法出去,都會死在這裏面。

    “我不是不想說,我說不出口。”

    老頭形若枯槁,彷彿將死之人。

    看着他們的眼神裏,也盡是疲憊。

    好像,很累很累。

    “我不能說啊…我說不出來,他不許我說。”

    一邊說着,一邊流下眼淚。

    他?

    安忱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寨子裏的人啊…我對不起筱筱啊。”

    “他身上有禁制。”

    不知道提醒着安忱。

    “禁制?”

    “是,一旦他有說出口的意圖,就會遭到禁制的反噬。”

    這難辦了。

    安忱皺着眉。

    她也做不出屈打成招的事情了。

    “你傻啊,那個老女人教你的你忘了?他不能告訴你不代表你不能自己去看唄。”

    聽到不知道的話,安忱眼睛一亮。

    “你簡直是天才。”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其他人都盯着安忱看,安忱衝着老頭子笑了笑。

    “我們來試試。”

    鳳春和阿嵐站在一邊,看着安忱和老頭子手牽手,老頭還是一副眉頭緊閉惶恐的模樣。

    “這樣可以嗎?”

    阿嵐有些擔憂。

    “你要說別人,我不確定。但赤忱可是副局的徒弟。”

    副局可以說是精神力領域的神。

    鳳春第一次任務活下來時,來支援的就是副局。

    她親眼看見,將她逼上絕路的那只怪物,殺死所有隊友的那只怪物。

    被副局一擊斃命。

    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看了一眼那只怪物,它就自殺了。

    而這樣強的人,居然會滿眼悲傷的衝自己道歉。

    “對不起…如果我早點來,就能活下來更多孩子了。”

    鳳春只是搖頭,面對神明一般的巨蟹哭着搖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劫後餘生?還是被巨蟹的情緒感染。

    太悲傷的情緒了。

    思緒被拉遠,就見赤忱睜開眼。

    但有些奇怪。

    安忱進入老頭的內心世界,被負能量侵蝕得很嚴重。

    他已經要精神崩潰了。

    而造成精神崩潰的原因是…

    仔細抓住那些負能量探取其中的記憶,看一眼不是後就放開。

    她對窺探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

    看到其中一個有眼熟的人時,安忱抓過來,仔細的看着這一段。

    “真的要離開嗎筱筱?不能走啊,走了聖女就不會再保佑你了!”

    “我不要,什麼聖女!你們都是封建迷信。我不一樣,我上過學,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我不要和你們一樣一輩子住在大山裏苟延殘喘。”

    安忱認得,這應該是老太年輕時的樣子。

    而老頭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越來越遠。

    那年苗寨被發現,寨子裏的小孩都要求接受教育,也因此,許多人都離開了寨子。

    年輕人一走,寨子裏的傳承誰來續?

    因此,村長拒絕再讓寨裏的人接受教育,從小只需要學習如何供奉聖女向祖先祈福。

    而村長強硬的態度也換來了妥協,對方以尊重民族文化結束這次事件。

    而老頭爲了村子,也留了下來。

    他並不是很想去外面的世界。

    原來兩人還是是青梅竹馬。

    怪不得他會出手幫忙。

    掐滅手中的黑霧,安忱繼續找着有關於“他”的記憶。

    只是,這晃來晃去的黑霧實在太多,不停擊垮着中間脆弱的人兒。

    正當安忱看着,身後一絲黑屋上出現一個讓她記憶尤深的身影。

    就是這個。

    上前兩步抓住,安忱心中感嘆好險。

    差點就又跑了。

    看着黑霧裏的記憶,安忱明白了。

    又是他。

    又是那個符號。

    又是無限教。

    將黑霧狠狠的捏散,安忱看着中心緊鎖着的老頭,伸手一揮。

    寫了忘發…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