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溫情墓園(8)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裕泥字數:2323更新時間:24/06/27 06:04:46
    “我叫曾淑。”

    “好,一會兒加我這個手機號的微。”

    發送好友信息後,曾淑也只跟安忱先要了兩百塊,還打了一份電子欠條。

    似是在極力向安忱證明自己一定會還。

    安忱沒有推脫,也沒有多問。

    曾淑願意和自己求助,就說明想跟家裏撇清楚。

    在不能完全脫離父母的年紀義無反顧且乾脆的作出決定,說明了她本身就是一位十分自主的女孩子。

    自己用借的形式反而讓她心裏更好受。

    “咋一直看手機呢?吃火鍋吃火鍋!”

    黑薔舀了一勺子剛燙好的的毛肚放到安忱碗裏,安忱笑着放下手機。

    吃飽喝足,跟黑薔揮手道別後,安忱接到了曾芝蓓的電話。

    “喂?安忱,是我……”

    曾芝蓓的聲音還帶着哭腔,安忱沒什麼反應,淡淡的問:

    “怎麼了?”

    “我離婚了,唐輝他之前出軌,小三長了副狐媚樣子,把他勾的五迷三道。我一和他提離婚就馬上答應我了!我……”

    “我對你的家事不太感興趣,你說重點。”

    安忱有些不耐的打斷。

    “……離婚冷靜期過了,孩子撫養權我拿到手,還有幾萬塊錢。之前那十萬……?”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還給你。”

    安忱聽到她離婚了,說完就準備掛電話。

    “安忱!”

    電話裏,曾芝蓓又着急的喊了一聲。

    “嗯?”

    “謝,謝謝你。”

    曾芝蓓是徹底忍不住情緒,小聲啜泣了起來。

    離婚這件事,除了安忱,沒有一個人支持她。

    爸媽放話,說孃家沒有她的住處,離婚了別回來賴着。

    婆婆也說自己不識好歹,生了孩子還想着有的沒的。

    七大姑八大姨都發消息勸自己,說哪個男人不偷吃,爲了孩子忍一忍。

    但是曾芝蓓曾經也是爲了自己的好生活,爲了脫離家庭奮鬥過的,骨子裏還是有一股韌勁。

    有了安忱的幫助,她也有了許久未有過的底氣。

    只是和安忱還是回不到以前,曾芝蓓才意識到自己丟了這輩子都很難再有的東西。

    一位真心待你的朋友。

    “不客氣,祝你以後一切安好。”

    安忱說完,掛斷電話。

    曾芝蓓怔愣的看着手機,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和安忱再也不會有什麼聯繫了。

    回到家,原本還萎靡不振的保姆一號居然恢復了以往的神采,甚至還更加飛揚。

    “你這是…?”

    “哎呀,小忱回來了,這麼快。快坐快坐,等會兒就吃點好的。”

    “……”

    看着保姆一號昂首挺胸的炒着菜,安忱很好奇是發生了什麼。

    雖然剛吃完飯,但還是不辜負保姆一號的手藝。

    再吃一點。

    “汪!”

    小薩知道是怎麼回事,搖着尾巴衝着安忱說道。

    “你說姜夢重新理他了?只是說和他做朋友?”

    安忱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姜夢居然能克服這一層跟一隻怪物做朋友。

    其實姜夢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

    她想着,安忱是好人,那她養的怪物應該也不會太壞。

    但還是很介意,於是糾結了好幾天才決定做普通朋友。

    這對保姆一號無疑來說是巨大的驚喜。

    比姜夢做自己的女朋友還驚喜。

    明明她都知道自己是怪物,居然還願意和他做朋友。

    放在兩個月前都是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知道自己存在的人,除了安忱,都擔心自己的存在會危害社會,會傷害安忱。

    別說做朋友,把他放在同等的位置正常交流都沒有。

    保姆一號很感激安忱不限制他的自由,但他的內心還是十分的孤寂。

    不能出門,不能與人交談。

    每天就是等安忱回家,有了小薩後照顧小薩。

    生前的記憶都不記得,也不知道寧願臣服安忱也要活下來的理由是什麼。

    安忱也是看出了這一點,給他買了手機,讓他消遣時間。

    也就認識了姜夢。

    姜夢很天真可愛,一看就是被家裏人保護的很好的小女生。

    對方跟自己表白時,保姆一號還覺得很難堪,那一刻他好希望自己能是一個人,一窮二白也沒關係,殘疾或是怎麼樣都沒關係,

    只要是個人。

    自己就是一個不被大衆接受的異類,但他現在在意的人接受他了。

    對方還願意繼續做朋友就已經讓他興奮得不行。

    看着在廚房忙碌的保姆一號,安忱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吃飯時,安忱不經意的詢問:

    “保姆一號,要是給你取個正經點的名字,你想取什麼?”

    保姆一號吃着東西,擡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安然,我遊戲名就這個。”

    “爲什麼取這個?”

    “安然無恙唄,希望我這如履薄冰的一生能順順利利安然無恙~”

    保姆一號擡着碗,閉着眼有些欠打的說着。

    果然得了安忱的一個腦瓜崩。

    第二天,安忱一大早就趕去墓園。

    外邊已經排起了隊,人剛到就安排上任務了。

    “探員同志,您好。”

    一名看着有些年邁的阿姨神色疲憊的衝安忱打招呼,安忱也禮貌的衝她彎腰打招呼。

    “我進去探望我親人,麻煩您了。”

    “不麻煩,跟我走吧。”

    今天比較特殊,隊長完善了一下,讓每位探望墓園的人員給墓碑編號,探員直接把人帶過去。

    免得有人不懷好意在墓園亂竄。

    安忱接過阿姨的墓碑編號,發現有三個。

    “您…是要探望三位嗎?”

    “是。我丈夫,還有我兒子,和我兒媳婦。”

    安忱沒多問,點點頭。

    三個墓碑都在一塊兒,阿姨走上前,顫抖的雙手摸着墓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張神色嚴肅,充滿正氣的臉。

    頭上還戴着警帽,看來是警察。

    不僅只有她的丈夫是警察,阿姨的兒子,兒媳婦。

    都是警察。

    “老胡啊,我知道你們不在。就是太想你們了,趁我現在還想的起來,來看看你們。”

    阿姨一頭白髮,帶着不符合年紀的蒼老。

    她沒有哭,語氣平淡,但就是讓人心中生出無盡的悲涼。

    安忱上前輕輕撫住她的肩,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安慰。

    “不用安慰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