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溫情墓園(6)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裕泥字數:2270更新時間:24/06/27 06:04:46
    女孩大喊了幾聲,但面前一直沒什麼動靜。

    “小花是不是走了。”

    女孩心裏其實也猜到的差不多,抿脣看向安忱。

    安忱沒回答。

    應該是走了,但直說總覺得會傷對方的心。

    正猶豫着怎麼開口讓對方好受一些,後方傳來兩聲響亮的汪汪聲,兩人均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頭。

    “汪!汪!”

    安忱看到後,嘴角向上,露出一抹笑容。

    女孩則是癱軟的坐在地上,哭着捂住嘴。

    向她們奔來的正是一隻狗狗,狗狗渾身雪白,但背上卻有一小撮像花朵一樣的黑毛。

    “汪!”

    小花興奮的跑到女孩懷裏,尾巴狂搖,伸出舌頭舔着女孩的臉。

    “汪!(怎麼才來看我呀,我好想你!)”

    安忱發現自己能聽懂小花說話,便將話語翻譯給了女孩聽。

    女孩聽完,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將小花緊緊抱在懷裏。

    “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小花你疼不疼呀,在這裏冷不冷?對不起沒來看過你,對不起那天沒有及時回來救你,對不起……”

    “汪汪!(淑淑我不疼!不要哭啦!)”

    安忱繼續翻譯,女孩聽見淑淑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沒跟這位探員說過自己的名字,本來以爲她翻譯狗狗的話語是安慰自己,沒想到對方是真的能聽懂狗狗的話。

    “謝謝您。”

    女孩抱緊小花,眼含熱淚真誠的衝安忱道謝。

    遠方的陳叔看到後,欣慰的笑了。

    不枉他找這只小狗找了半天。

    安忱和女孩進來時,他就聽了半天的談話,也知道那只狗狗的特徵。

    想到墓地剛生成規則異聞時,就有一隻小狗到處跑,嚎着要找自己的主人。

    陳叔有了印象,找到小狗跟它說了主人在找它,讓它趕緊回去。

    不然那小姑娘只怕是跑空了一趟。

    小花見到了女孩,心願已了,身影開始慢慢消失。

    “汪…”

    衝着女孩最後嗚咽了兩下,閉上眼消失了。

    女孩依舊緊緊抱着,直到懷裏徹底空了去。

    “姐姐,小花剛剛說的是什麼?”

    “它說,讓你等它,它還來找你當它的主人。”

    安忱牽起她,語氣溫柔。

    “……好。”

    女孩控制住情緒,笑着點頭。

    將女孩送出去,外面焦急的父母一看見她,立馬衝了上來。

    母親更是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巴掌。

    “你個死丫頭,學都不上跑來看那只死狗!來這晦氣的地方!是想克死我們是不是?你對得起我們的栽培嗎?我怎麼這麼命苦生出你這樣的玩意!”

    女孩捂着臉,一言不發,只是垂下頭,目光都是冷漠。

    “好了,在外面吵吵鬧鬧的有什麼樣子?你丟得起臉我丟不起,快點把她送回學校了。今天下班飯都沒吃,餓死了。小寶在家還什麼都沒吃呢!”

    父親只是冷漠的撇了一眼,擡步就要走人。

    要不是她老師打電話說小孩逃課了,家長必須把人找回來。

    他都懶得跟着找。

    女孩正要走的時候,被安忱拉住。

    面對女孩和她媽媽不解的眼神,安忱只是笑着,拍了拍女孩的手心。

    “以後遇到什麼麻煩,都可以找我幫忙。”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能苛待我女兒!”

    女孩的媽媽瞪了安忱一眼,碎碎念的拽着女孩走了。

    女孩攥緊手裏的紙條,面露希冀的看着安忱。

    安忱給予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哪有這樣做父母的,動不動?對孩子打罵的。那孩子都這麼大了,不怕她記仇啊。”

    “是啊,女孩子長這麼大自尊心也強啊,在這麼多人面前就是一巴掌,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能做父母了。”

    “我要是有這種瘋子媽我都抑鬱了。”

    旁人偷偷議論着,安忱都聽着了。

    剛剛女孩那便宜爹提到了小寶,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個兒子。

    安忱對於血緣上的親情看得很淡,就因爲有血緣,仗着這層血緣就可以對活生生的一個人肆意侮辱咒罵,做一切合自己心意的事。

    太可笑了。

    一邊掐着孩子的喉嚨不讓她喘氣,一邊又哭嚎着說是自己給了她生命,讓她活着。

    與其這樣,不如做個徹底,要麼讓父母掐死自己,要麼一腳踹開他們。

    上大學時,她就曾這樣勸過曾芝蓓。

    那時她陷入原生家庭的內耗之中,每天都極度痛苦。

    安忱勸她不要糾結,將與父母之間的關係看淡。如果保持聯繫,對他們還有親情,就要承受他們給自己帶來的一切痛苦。

    斷絕往來,雖然自己會舉目無親,會遭到所有人來自道德層面的指責,但起碼減輕了最大的痛苦源頭。

    安忱甚至都沒有讓曾芝蓓斷絕往來,只是讓她別太在意自己父母,過好自己的生活,卻被曾芝蓓指責不懷好意,還被曾芝蓓用最狠的話中傷。

    “你是不是自己沒有父母所以也想看見別人沒爹媽?”

    儘管事後曾芝蓓哭着道歉,但安忱還是記得很清楚。

    她向來對傷害自己的話語,行爲記得非常清楚,不會忘乾淨。

    忘記別人帶來的傷害,就是在欺負受到傷害時無助的自己。

    連自己都在欺負自己。

    後來不再規勸,而是在曾芝蓓哭訴時態度淡淡的,保持沉默。

    曾芝蓓後來自己妥協了,和家裏人和解。

    怎麼和解的?便是事事都聽了父母的話,讓她畢業嫁人她就嫁,彩禮給家裏就給家裏。

    父母終於給了她好臉色,她也沉浸在了這假模假樣的親情裏,參與到了閤家歡的遊戲裏。

    可悲。

    給女孩自己的聯繫方式,就是不希望她對父母妥協。

    她希望每個重男輕女家庭裏,女孩都能有自己的選擇,都有底氣對父母說不。

    如果女孩願意對她提出請求,她一定會幫她。

    深深的看了一眼墓地大門,安忱插兜,眼中思緒萬千。

    女孩被拽走後,連飯都沒吃,一路上就被趕回了學校。

    父親已經自己先打車回家了,撇下兩人,只是隨口扯了個家裏的小寶不能沒人照顧。

    送她去學校的事情交到了媽媽頭上。

    看到大家的鼓勵啦!我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