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章邯:我把自己還給送出去了(三合一)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十月南山火字數:6626更新時間:24/06/27 05:59:03
趙郢很自然地湊上去,在始皇帝身邊跪坐下,伸手接過始皇帝手中的奏疏,仔細地看了看。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可以交給朝中博士,稍微潤色一些,主要是解釋一下這項政令的目的,就是要成全他們的請求,同時惠及大族中的每一位年輕子弟,讓更多的人感念大父和朝廷的恩德……”
始皇帝挑着眉瞥了他一眼,忽然笑罵道。
“就你鬼點子多——”
罵完之後,始皇帝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正色地指點道。
“可以做,不過沒有必要,郢兒,你要切記,爲政治國者,首要的,就是堂皇大氣,不可沉溺於小聰明小伎倆,我們就是要推行推恩令,至於其他,自在人心,言辭修飾,於事無補,有時候反而會平添許多不必要煩擾,顯得朝廷小家子氣……”
趙郢聞言一怔,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剛纔所言,跟又當又立有何區別?
身爲普通人,又當又立都惹人厭棄,身爲朝廷,若是又當又立,又讓天下百姓怎麼看待?
他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爲什麼前世的時候,越是重大的事件,信息量越少的原因。因爲很多事,不需要解釋,只需要通告。
譬如現在的推恩令,通告天下推行即可。
至於其他,沒必要!
趙郢站起身來,老老實實地衝着始皇帝躬身施禮。
“多謝大父指點……”
始皇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這都是些分寸拿捏的小問題罷了,以後慢慢跟着學,自然也就會了,你剛纔所言的推恩令,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趙郢難得地汗顏了一回。
畢竟,始皇帝口中所言的大智慧,也不過是自己拾前人牙慧罷了。真要說起來,自己除了這一世莫名擁有的過目不忘和強橫的身體之外,依然不過是前世那一個普通的少年。
想通這一點,他心中越發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妄自尊大,自以爲是。
拋卻具體的技術,古人的智慧,絲毫不弱於後人,甚至因爲自身技術手段的限制,還更深廣了幾分。
“爾等今日出去之後,不可提此間事,尤其是皇長孫郢關於推恩令的建言,朕不希望外間有半點的傳言……”
始皇帝目光平靜深邃地審視着大殿裏的所有人。
“臣明白——”
包括老將軍王翦和中車府令趙高在內,大殿裏所有人都鄭重其事地躬身應諾。
始皇帝的話,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是真會死人的。
上一次,始皇帝看到左相李斯出入車馬鼎盛,認爲太過張揚,沒想到第二天話就傳到了李斯的耳中,李斯凜然而懼,馬上就削減了自己出入的儀仗。
於是,始皇帝屠盡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
今日始皇帝特意叮囑,誰敢等閒視之?
老將軍王翦找了個由頭,躬身告退了。他慶幸今天來了此處,又寧願自己沒來,一路走去,心中念頭翻轉,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無奈。
王家躲了那麼多年,還是被始皇帝強行拉進了漩渦。
章臺宮裏。
趙郢只能老老實實地跟着始皇帝學習處理政務。
基本上始皇帝每批閱一次奏疏,都會讓趙郢先草擬批覆,然後拿回來,跟自己的批覆對照。
甚至,有時候,還要細細地掰開揉碎了給他指點幾句。
很顯然,因爲趙郢的存在,嚴重拖延了始皇帝批閱奏疏的進度,但始皇帝始終神色淡然,很有耐心。
趙郢這才明白,這位鬢髮斑白的老人,肩上到底擔負着什麼樣的重任,平日裏的工作量又是何等的繁重。因爲那些奏摺,大多都引經據典,又各有心思,一不小心,就會落入語言陷阱之中。
倒不是那些各地官員敢給始皇帝下套,而是他們都站在自己所管轄之的立場說話,看到的都是自己轄區一時一地的困難,筆墨間,自然極力陳述當地遇到的問題,力爭能得到朝廷的批准和支持。
而始皇帝卻需要從全局出發,統籌規劃,誰準誰不準,誰先誰後,又或者是打多少折扣,都需要仔細斟酌。
要想從這紛雜的信息中撥冗見真,做出最恰當最合適的判斷,真十分考驗一個人的心智和經驗。
始皇帝幾乎是每天都在和這些人鬥智鬥勇。
看着始皇帝年僅五十,就已經頭髮斑白的雙鬢,和眉宇間深深的疲憊,趙郢忽然對自己的愚笨有些羞愧起來。
若是自己能幫着處理些日常的政務,讓這位老人能得片刻喘息的機會,那是不是能夠避免他身體早早垮掉的結局?
想到這裏,學起來,越發認真起來。
看着變得越發投入的趙郢,始皇帝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這孩子雖然偶爾會出些頗顯幼稚的念頭,但是性情跳脫,思路靈活,如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眼中幾乎沒有任何的條條框框,真的是一位好坯子。
跟他比起來,不要說自己那個稍顯平庸的十八子胡亥,哪怕是曾經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長公子扶蘇,也有所不及。
所幸,這具身體,應該還有點時間。
看着伏在案頭,不時沉思蹙眉,學着批閱奏疏的趙郢,始皇帝目光越發深邃期許起來。
午飯是在章臺宮吃的。
趙郢親自下廚,給始皇帝做了一碗瘦肉粥。
炒了韭菜炒雞蛋,又做了一條始皇帝極喜歡的清蒸魚。
眼看着始皇帝胃口大開,比平日又多吃了幾口,趙郢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起來。這段時間,跟着始皇帝,他自己可以覺得出來,自己從自己開始有意識地調整始皇帝的飲食之後,始皇帝的氣色已經明顯比以前好了許多。
身體在變好!
在趙郢看來,這是一個極爲積極的信號。
若是有可能,他願意始皇帝能夠長命百歲,自己也能像那些穿越之後,天天想着躺平的其他主角一樣,舒舒服服地當幾十年的鹹魚皇長孫。
吃完飯,始皇帝靠在上次從趙郢那邊帶來的小椅子上,閉目養神,趙郢非常自覺地湊過去,輕輕地幫始皇帝捏起了肩頭。
始皇帝臉上的神色越發放鬆愜意起來。
從外面回來的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笑意,趙高覺得再這麼下去,不要說十八公子胡亥,就算自己,都有些危險。
哎喲喂,小公子,您孝敬歸孝敬,別搶我的活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午被趙郢拖累了進度的緣故,這次午飯後,始皇帝只是稍稍休息了片刻,就開始投入到了奏疏的批閱之中。
而趙郢給始皇帝打了個招呼,就被趙高帶着,去御馬監親自挑選戰馬了。
三千人,一人兩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雖然知道下面的人不敢糊弄自己,但是趙郢還是決定親自過去看。
……
“御馬監章邯見過中車府令——”
有趙高跟着,真是方便許多,直接找到了負責御馬監的監丞。
看着眼前這個身材高大,面色有些憨厚,神態恭敬的漢子,趙郢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這就是那個大秦後期嘗試挽天傾的章邯?
憑着一羣來自驪山的刑徒,就打得各路義軍抱頭鼠竄,陸續攻滅楚軍田臧、李歸、鄧說、伍徐等部,直逼楚國首都陳縣,殺柱國蔡賜、將領張賀,逼得楚王陳勝狼狽逃竄的章邯!
到最後,甚至把趙王歇都逼上了絕路,差點撲滅了秦朝戰火的章邯。
如今,還只是御馬監區區一個監丞——
趙郢看向章邯的眼睛,都差點冒出了綠光。
就在趙郢看着章邯,目光閃動的時候,趙高已經神色嚴肅地介紹起了他的身份。
“本官陪同皇長孫過來挑選戰馬,還不速速見過皇長孫……”
趙高瞥了一眼,這個自己刻意打壓,爲十八公子儲備的人才,神色清冷淡漠。
“下吏章邯,見過皇長孫——”
章邯神色恭敬,再次上前見禮,不過他雖然面色平靜,但心中卻很有些忐忑,因爲他總覺得來的這位皇長孫,看着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
趙郢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嚇壞了這位後來威名赫赫的大將,努力露出友好親和的笑容,衝着章邯微微點了點頭。
“如此,就勞煩章監丞了……”
趙郢剛從始皇帝那邊出來,手執冠軍將軍的令牌,又拿着始皇帝的手令,還有趙高親自帶着,章邯自然不敢怠慢。
親自動手,幫趙郢挑選出了六千匹戰馬。
看着眼前這一羣膘肥馬壯的戰馬,趙郢眼裏不由露出一絲喜色。這以後可就是他的家底了。
“章監丞果然是個人才,這些戰馬養得不錯……”
趙郢笑呵呵地隨口誇讚了一句,然後看着躬身道謝的章邯,神色平靜地吩咐道。
“那就勞煩章監丞給我親自送過去吧——”
“諾——”
皇長孫親自吩咐,章邯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趕緊躬身領命。
看着招呼人手,親自押送戰馬的章邯,趙郢忍不住嘴角上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次可真撿到寶了。
他沒想到,後世大名鼎鼎的章邯,竟然藏在這麼個不起眼的位置。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章邯那可真是能當得上大將的人才。
雖然他不至於自降身份,滿世界的去搜尋所謂的人才,但沒有道理送上門的也不收啊。畢竟,這可都是被歷史證明了的牛人。
所以,這邊看着章邯帶着人手幫他去送戰馬了,他調頭就去了章臺宮。
“大父,我剛纔去挑戰馬的時候,看那個御馬監的監丞還挺順眼的,要不您把他撥給我算了,我那邊還真缺一個會養馬的……”
趙郢直接開門見山地要人,始皇帝頭都沒擡,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想要,留下就是,這麼點事,也值當得回來煩我……”
趙郢樂呵呵地走了。
留下趙高原地凌亂。
那可是我給十八公子留了好久的人才了,爲此,自己還特意打壓了這個章邯一段時間,讓他留在御馬監做了一段時間監丞,結果,十八公子那邊還沒動靜,這邊人沒了——
“皇長孫,那個章邯性情倨傲,風評不是很好,要不這樣,我這邊有一個極擅長養馬的人才,不如推薦給您,免得章邯那夯貨萬一哪一天發了性子,衝撞了您……”
趙郢瞥了一眼趙高,笑眯眯地拱了拱手。
“多謝中車府令關心,不過沒事,我就喜歡馴服這種有個性的倔驢……”
趙高:……
眼睜睜地看着趙郢揚長而去,趙高一口氣堵在心頭,差點給憋過去。
還有這種人!
算了,反正皇長孫也不瞭解那章邯的才能,章邯到那邊估計也只是做個養馬的小吏,自己抽空再把人挖回來就是。
趙郢趕到新兵大營的時候,章邯正忙着跟王離辦理交接手續。
趙郢笑眯眯地走過去,拍了拍章邯的肩膀。
“行了,我給陛下打了招呼,把伱調了過來,你以後就不用回去了——”
章邯:……
我就出門送了一趟戰馬,還把自己給送出去了?
但看着趙郢手中的手令,他也只能默默地接受了這個現實。不過一想到,自己要在這個小小的新兵營裏養馬,心中還是閃過一絲不甘。
“不過,我看你人高馬大的,應該有一把子力氣,養馬就太可惜了,別養馬了,以後就跟着我的這些新兵一起訓練吧,以後立了功勞,說的不得還能博得一個封妻廕子的機會……”
“諾——”
章邯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低頭領命。
現在好了,連監丞都給擼了,直接一杆子到底,淪落成了一個新兵營的新兵,要說心中不失落,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趙郢也不解釋。
他心中有數,哪怕解釋,也別想讓這等人才收心,畢竟,自己這只是一個只有三千新兵的新兵大營,能給他多大的前途。
但收心不收心的不重要,只要人在就好了!
由於章邯來的晚,趙郢直接把章邯劃到了王離的手下,讓他負責給他補上這幾天的功課。
於是,正準備從頭做起,當一名新兵的章邯,很快人就傻了。
他看看手中抱着的《六韜》,再看看周邊隨處可見的一邊背誦《六韜》,一邊忙着手頭事務的新兵,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是新兵大營?
人人都學兵法?
直到被王離喝罵了幾句,他才如夢初醒,呆呆愣愣地翻開了竹簡。
竹簡難得,其他新兵,都是一營一卷,章邯能得到一卷,其實已經是王離的特殊照顧了。
畢竟,人家之前就是御馬監的監丞,不能真的當普通的新兵對待。
一個下午,章邯都沒回過神來。
因爲這個軍營處處都有些與衆不同。
不僅人人要學兵法,甚至沒有常見的弓馬騎射,以及各兵種的配合訓練,一整個下午,竟然就是站軍姿,然後喊着口號練隊形,齊步走,跑步走,立正,稍息……
跟尋常新兵不同,章邯越看越是覺得新奇,越琢磨越覺得這些看似平常出格的訓練,用意深遠,頗合練兵之道。
當他聽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和訓練都出自那位看似不着調的皇長孫之手的時候,整個人都沉默了。
沒人知道這位新來者的心思,只是這道這位訓練越來越認真,越來越嚴肅,很快就跟上了節奏,走上了正軌。
不少人,隱隱就有了幾分欽佩的意思。
……
雖然很想儘快的把這些新兵訓練出來,但下午半晌的時候,趙郢還是大手一揮,給所有人放了假。
畢竟,除了章邯都少數人外,這些還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
馬上就是新年了,回家讓他們與親人短暫的相聚一下,放鬆一下精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由於趙郢的恩典,這些人來的時候,是走着來的,回去的時候,則一個人配上了一匹高頭大馬。
這些年輕人,猛然間一人擁有了一匹自己的戰馬,加上趙郢提前發了軍餉,走的時候,腰桿都是直的。
章邯沒有走,直接申請留在了軍營。
他尚未成家,在咸陽屬於孤家寡人,也沒有什麼地方去處,再說新兵營裏還有三千匹戰馬,不能真的無人打理,他留下最是合適。
趙郢笑了笑,衝他點了點頭,臨走的時候,又叫過莊子上的管事,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騎着始皇帝賞賜的大宛馬離開。
雖然現在河西走廊還沒打下來,但也並不是就意味着大秦和西域徹底隔絕了。作爲始皇帝,想弄到幾匹西域好馬,也不算是什麼太困難的事。
由於新兵大營,就設置在了田莊附近,距離扶蘇府並不算太遠。
趙郢回到府上的時候,天色還不算太晚。
不過,他已經飢腸轆轆了,熟悉他生活規律的廚房管事甑,早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豐盛的加餐,趙郢一邊吃,一邊聽着甑的稟報。
原來是他要求興建的大棚已經建好了,今天下午,去山裏採集蘑菇和木耳的下人,也回來了,而且帶回了不少腐朽的木頭和泥土,正等着他的吩咐。
趙郢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
這可關係着自己這個冬天的口福。
他雖然不追求窮奢極欲,但身爲一個穿越着,若是一個冬天都不見一點綠色的話,那真是不太適應。
若是條件允許的話,他還是願意稍稍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自己穿越過來,又不是要找虐的,沒必要苛待自己。
吃完加餐,他在甑的帶領下,親自去後花園的角落看了看自己簡易版的大棚。
由於沒有塑料薄膜,他只能在地上壘起了火炕,然後打起半截圍牆,上面用竹子支撐起一個弧形的框架,而框架上面,他準備鋪一層草苫子。
到冬天的時候,晚上蓋上,中午掀開。
有地下的土炕在,就可以保證那些蔬菜的正常生長,唯一遺憾的是,現在菜的品種還很少,但聊勝於無,總比乾巴巴地啥都沒有強。
這個時代的冬季,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蔬菜,只是這些蔬菜大多都長在溫泉附近,不要說等閒的百姓,哪怕是始皇帝都難得吃上一回。
所以,要想吃好,還是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看完已經修建好的大棚,趙郢又去後院看了看下人們帶回來的木頭和泥土。因爲得了他的吩咐,這些下人在採集蘑菇和木耳的時候,特別小心,都留下了根。
趙郢親自指揮着把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移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廂房裏。廂房裏早就安排人鋪好了火炕,當然他也並不是奢侈到爲了口吃的要燒木柴,而是準備燒煤球。
這個時代的煤球,價格低廉,一個冬天下來,也燒不了幾個錢,再說,自己燒煤又不用花錢,有胡亥叔叔在那裏免費供應着呢。
一想到這裏,趙郢就覺得,快過年了,自己似乎應該去拜訪一下留在長安的這些叔叔們。說起來,大秦皇室雖然沒留下多少人才,但也並不是一個人沒有。
除了大名鼎鼎,完成了我殺盡我全家成就的十八叔胡亥,還有頗有勇武的將閭,性情憨厚,特別注重親人的公子高,以及在歷史曾經留下濃重一筆的子嬰。
尤其是子嬰,被趙高立爲秦王之後,短短五天,就成功地誅殺了趙高,頗有幾分果敢勇毅,應該是個有決斷的。
自己若想在這個時代有所作爲,倒是應該好好利用起來。
安排好這些瑣事之後,趙郢重新回到了後花園的演武場。
仰臥起坐,俯臥撐,單槓,三千米急速障礙跑。
然後端着長戈,雙眼微微,頓時閃過今天和李姝的交手過程。
雖然他贏了,但他自己心中有數,那是因爲自己因爲高橋馬鞍和馬鐙的緣故,騎術大進,打了人家一個出其不意,加上自己這變態的反應能力和力量,否則,單論攻擊技巧,人家依然扔自己十八條街。
趙郢一邊回憶着李姝當時的每一個動作,一邊認真地比劃着手中的長戈,細細地體會這一戈的妙處。越品味,越覺得高明。
“這定然是那位李信將軍傳授的手段,也許我可以親自登門請教……”
一想到這裏,趙郢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倒不是他故意忽視這樣的人才,而是如今的李信實在是太低調了,若不是因爲遇到了李姝,他甚至都想不起咸陽城還有這麼一個人。
除了年輕時那幾場風光無限的戰役之外,這個人幾乎在後期大秦的歷史上徹底消失了蹤影,這也是趙郢下意識地就忽視了他的原因。
因爲,在趙郢所熟知的那一段歷史上,有項羽,有劉邦,有章邯,有無數熟悉的名字,然而唯獨缺少了根李信的名字。
他就像大秦一道耀眼的流星,直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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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