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逃!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馬夾字數:3945更新時間:24/06/27 05:54:10
子醜寅卯辰巳午未……
辰時和巳時,這可不是一個時辰。
中間可是隔着兩個小時呢!
張清源的心裏咯噔一下,眼神挑了一眼李秋燃,發現她也是同樣如此。
沸羊……呸,是鄭玉博,他碎碎念的時候說過,他比王汐沅要大一個時辰,王汐沅是辰時生人。
可桌子上的生辰八字卻寫着巳時……
這只能說明兩個結果,要麼是鄭玉博記錯了,要麼這張生辰八字就不是王汐沅的!
而且他還說過,偶爾王汐沅很安靜,喜歡釣魚,沉默寡言,就像變了一個人。
這特麼哪是變了一個人,這特麼根本就是兩個人!
所以,陳靈兒要嫁的不是王汐沅,而是比王汐沅晚出生一個時辰的孿生兄弟。
這就能解釋的通了,爲什麼堂堂江湖第一公子要娶一個家世平庸之女。
可是,既然是孿生兄弟,爲何江湖上無人知曉?
仙人府很神祕,少有客人。
王株陽和蕭星悅在刻意隱藏着他們家老二的信息,不想讓他被外界得知。
王汐沅這是在幫他弟弟相親,一切問題,都出在他弟弟身上。
想通了問題所在,張清源彷彿觸摸到了真相。
見張清源忽然停頓了一下,兩家人把目光匯聚到他身上。
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這句話放在算卦的身上也是同樣如此。
去算卦的,就怕算命先生說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話。
站在左側的王株陽看着張清源,小心問道:“怎麼了,我兒這生辰可有什麼問題?”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張清源,生怕他看出什麼,可轉念一想,他又能知道什麼。
蕭星悅美眸陡立,也在上下打量着他。
張清源面露尷尬道:“咳咳,我忽然肚子不舒服。”
“咳……”
一羣人同時鄙視地轉過身,陳江海道:“賢侄,以後你可別一驚一乍的了,這嚇人勁兒的。”
“我對占卜不太感興趣,天干地支我都沒弄太明白呢。”
張清源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兒,修道三年多,一半的時間用來練武,另一半時間讀經,哪有工夫研究這個。
他和李秋燃不動聲色,面帶着微笑形色如常。
就在這時,何清閒也掐算完畢。
他把放下,笑着對兩位家主說道:“恭喜王仙人,恭喜陳前輩,令郎和貴千金的命格非常匹配,下月初十,是個極好的日子,屆時成親非常合適。”
“多謝清閒道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說着,王株陽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目測得有個五十兩。
何清閒眼睛都亮了,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他的錢全部千鷹魔主給截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要飯。
他十分自然地收下,並表示王株陽是個好人。
也太大方了,以前在三清觀,超過二兩銀子都算髮了橫財。
接過銀子,何清閒抱拳恭維道:“那就助二位新人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多謝多謝,叫廚子上菜吧。”
接着又是吃飯,飯桌上一番推杯換盞。
午飯過後,兩家接着商量結婚事宜,張清源三人回了跨院。
“哎呀,還得是大戶人家,出手就是闊綽,五十兩啊!”
何清閒一邊走一邊感慨,手裏拿着銀子,心想着逃跑的路費這下算是有着落了。
他想着逃跑,不是因爲別的,而是爲了躲避即將到來的血光之災。
他不知道災難會從什麼地方到來,爲了自己的小命,也爲了不給張清源添麻煩,所以他打算逃跑。
“對了師弟,哥哥這下子有錢了,回頭二哥給你做身道袍,這件我就穿着了啊。”
張清源和李秋燃一直沒有說話,何清閒瞧了他們一眼,感到有些奇怪,“你們倆怎麼了?”
已經走到房門口,張清源推了他一把,何清閒一個趔趄被推進屋。
張清源緊隨其後,李秋燃進屋後順勢關上房門。
何清閒更加不解了,死死地把銀子攥在手裏,驚恐道:“你們要幹嘛,我跟你們說,這銀子是我自己憑本事掙的。”
見他們依舊不苟言笑的目光,一邊往裏面退,一邊道:“那什麼,最多三七!”
砰的,他倒在了牀上,張清源這才道:“誰要你的錢,我們找你是有別的事兒。”
何清閒鬆了口氣,把銀子揣進袖子裏,道:“早說啊,嚇我一跳。”
他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袍,“說吧,是什麼事兒?”
只要不是搶錢,啥都好說。
李秋燃這時走上前,問道:“二師兄,我們是想問一下,就王汐沅的命格,倘若把他生辰的時辰,上調一個時辰,有什麼變化沒有?”
“上調一個時辰?”
何清閒沒明白,爲何要上調一個時辰,咋上調呀。
“秋燃的意思是說,如果把巳時換成辰時,你再算算,這樣的生辰八字,還和陳靈兒搭配嗎?
或者說,如果王汐沅有個孿生兄弟,他兄弟倆有什麼問題沒有?”張清源解釋道。
何清閒雖然不知道他們倆在打什麼啞謎,但還是伸出手算了算。
“都說人的命天註定,這話一點也不假,人的命,天生就是註定的。”
他一邊掐算一邊道:“有的人是生來就是錦衣玉食,有的人則窮困潦倒。
但這也不是說一輩子就這樣了,畢竟除了命,還有運。
命不可以改變,但氣運可以改。
如果錦衣玉食那個,運氣不好,那麼他這一輩子也將啥也不是。
可窮苦之人,若是運氣好,未必不能一夜暴富……”
話還沒說完,他掐算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眉頭漸漸皺起,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算出什麼了?”張清源忙問。
何清閒深吸一口氣道:“就算是辰時也沒有太大問題,但如果是兄弟倆,問題可就大了。”
張清源和李秋燃同時眼前一亮,緊忙坐在他面前。
“說具體點。”
何清閒道:“我有兩句批語。”他擡頭道:
“辰時這個,桃花滿天朵朵豔。
巳時這個,家花在外遍地殘!
因爲王株陽自稱仙人,可他並不是仙人,他的命格不足以支撐他的名號,所以如果他有兒子,命運的反噬,可能會在他兒子的身上應驗。
當然,這只是卦術上這麼說,但卦術也不可能全對。
畢竟有些批語和真人沒什麼關係,有些人卦象顯示他災禍臨頭,可人家卻平步青雲步步高昇。
就像當皇帝的那些人,哪個出生時不是大富大貴紫薇星動,可該當亡國之君,一樣也跑不了。”
卦術本就不該盡信,有些東西都是無稽之談。
如果每個人都像算卦之人說的那樣,那還努力什麼,都聽算卦的不就完了。
“可王株陽信了,他相信他的兒子是家花在外遍地殘。”張清源看着李秋燃道。
李秋燃也是點了點頭:“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隱藏着他的二兒子,不讓其出門,也不讓外人知道,就是怕他這朵家花出門就殘。”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何清閒一臉懵逼。
張清源把自己的猜測結合他的卦術說了一遍,何清閒這才明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株陽還有一個兒子,而陳靈兒是要給他另外一個兒子沖喜?”
“現在想來應該是這樣的。”
“可那也不對啊。”何清閒道:“就算另外那個兒子是殘花命,以陳靈兒的命格,根本就沒有沖喜的作用呀。”
“沒有嗎?”
“沒有。”
何清閒說的十分篤定,張清源這下迷茫了。
二師兄的卦術他是非常信服的,既然他說沒有,那就絕對沒有。
“那他們爲啥還要娶陳靈兒。”
問題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三人坐在房間裏思索,更讓張清源奇怪的是,蕭星悅又爲何要對自己露出殺意呢?
三人坐在房間裏百思不得其解,過了好久,何清閒站起身道:“或許人家就喜歡她這一款也說不定。
行了,你們倆也別琢磨了,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再聊。”
說完,他走出房間。
一邊走一邊琢磨,還有心思管人家,你是師兄我都要大禍臨頭了。
雖然他對算卦什麼的也不全信,但運氣這一塊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走到茅房,脫下褲子,飛流直下三千尺。
捂着鼻子,啼哩吐嚕。
他嫌棄道:“真臭。”
一邊拉屎一邊喃喃自語道:“沖喜什麼的都是封建迷信,陳靈兒那生辰八字對於沖喜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算命摸骨這麼多年我會不清楚?
家花在外不好存活,當爹的命又硬。
想要家花存活,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施肥啊。
我記得有個邪教裏有個方法,找個命更硬的人,與他綁定命理,再當着他的面將這個命硬之人殺掉,以血祭的方式,強行爲其施肥…………”
何清閒忽然閉上了嘴,他的括約肌忽然一緊。
“貌似我師弟的命就很硬,民間民心所向,號稱真武下凡……比仙人硬多了……”
不不不,我想多了。
他連連否定自己,王株陽都這個身份了,怎麼可能會封建迷信,算卦都是騙人的,邪教就更不可信了。
蕭星悅針對我師弟是因爲他賤,看着就討厭。
仙人府弟子齊出只是爲了顯示他們家的排場,跟包圍我師弟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對對,一定是我想多了。
“呵呵。”
他強挺着擠出兩聲笑。
可是剛笑完,他拽了塊草紙胡亂擦了下屁股。
“別特麼自欺欺人了,怎麼可能沒關係嘛。”
提上褲子站起身,拉開茅房的門剛走出去。
只見二位仙人府的仙君正站在茅房門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呵呵,你們也要拉屎啊,我拉完了,你們請。”
何清閒擠出一個微笑,強裝淡定道。
“道長剛剛在茅房裏嘟囔什麼呢?”其中一人問道。
“沒什麼,拉屎無聊,唸經而已。”
“道長可真虔誠,上茅房還要唸經。”
何清閒一邊往外挪一邊解釋:“嗐,那什麼,我這幾天便祕,拉屎時唸經有助於排便順暢,嘿嘿。”
兩位仙人府弟子緩緩向前,將何清閒包圍其中。
何清閒吞嚥了一口口水,他左右張望一番,貌似已經退無可退了。
“等等!”
他伸出手,二人停下腳步。
“容貧道說句話可以嗎?”
“請說出你的遺言。”
“謝謝。”
何清閒先是深呼吸,而後猛吸了一口氣,對着院子裏大喊:
“師弟快跑,他們的目標是你!!”
砰!
一位仙君隔空一掌拍出,掌力瞬間擊在他的肚子上。
何清閒只覺得自己被一架疾馳的馬車撞了,瞬間倒飛出去。
砰!
又是一聲悶響,他撞在牆上,被石牆攔了下來。
今天算了兩卦,
沒給自己算啊……
掙扎着站起身,他的嘴角滲出鮮血,丹田裏爲數不多的內力被他調動起來。
媽的,死就死吧。
我給你攔着,師弟,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