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離開幻境

    霎時間殷紅的鮮血涌出，順着地磚的縫隙流淌。

    “啊！啊，大俠我知道錯了，求你饒我一條性命其餘什麼懲罰我都能夠接受。”

    任憑腳下之人如何拼命地掙扎，楚陽只是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妖妃的生命之光逐漸黯淡，直至最後一絲氣息消散，她的身體也停止了扭動。

    此時，她全身的鮮血已經流乾，染紅了半邊通道，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

    四周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然而，這股刺鼻的味道並沒有讓楚陽有絲毫動容，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神情凝重。

    與此同時，一股接一股的怨氣如潮水般洶涌而來，不斷衝擊着他的心靈防線。這些怨氣猶如實質一般盤旋在他的心口，讓他感到窒息和壓抑。

    楚陽體內的怨龍之力似乎感受到了外界怨氣的召喚，開始變得異常活躍起來。

    它們在楚陽的經脈中瘋狂肆虐，貪婪地吞噬着周圍的怨氣。隨着怨龍之力的不斷增強，楚陽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感覺到自己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蘊含着世間萬物的生機，彷彿每一次呼吸就要剝奪他們的生命。

    那些枉死怨氣沖天的，以及痛苦至極的各種怨氣逐漸完全籠罩心頭。

    此刻楚陽神情些許恍惚，腦海中迴盪着一個念頭——殺了，把所有人都殺了！

    往前殘酷的一幕幕，再度浮現在眼前，已經吞噬了他心中最後一縷神志。

    “都該死，死了就再也沒有禍事，都該死！”

    楚陽的聲音低沉迴盪在空無一人的宮道，猶如死前的最後一次宣判。

    恰在此時，身後響起衆多腳步，是皇宮之中聽到動靜趕來的守衛，不少人已經將逃走的那些童男童女控制起來。

    而更多的人則是對付楚陽將人團團圍住。

    已被殺戮迷了心智的楚陽，毫無顧忌，百餘名侍衛一瞬間被屠戮殆盡。

    剩下的人瞧見這恐怖的神情，嚇得雙腿發軟，這才意識到到底惹了什麼樣的存在。

    眼見楚陽要再度出手，人羣中一陣輕微而顫抖的哭聲打破了這份死寂。

    一個小男孩，濺滿鮮血的臉蛋上滿是驚恐與無助，衣衫襤褸，赤着腳丫，彷彿是從貧民窟裏剛爬出來一樣。

    但他的雙眼，純淨如水，卻充滿了對生的渴望。

    眼前的孩童，那祈求的眼神，那份純真與無邪，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了曾經的他——那個也曾無助、渴望被救贖的小男孩。

    “哥哥，不要……不要再殺人了好嗎？謝謝你救我們，可你不屬於這裏，不要被迷惑，你該走了……你該走了。”

    小男孩的目光由一開始的單純逐漸轉換，話說到一半如同變了個人對着楚陽不斷呢喃離開了的話語。

    楚陽身體猛地一震，彷彿被電擊了一般。

    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涌來，楚陽想起了一切，自己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是楚陽！

    “這是怎麼回事？”楚陽的聲音不再冰冷，而是充滿了困惑與自責。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長劍，那被怨氣籠罩的心頭，此刻也重見光明。

    自己怎麼會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突然，周圍的光影再度變化，空間一陣扭曲後，回到了熟悉又久違的洞府深處，眼前浮現的正是玄靈那張臉。

    二人湊得極近，玄靈瞧見他醒了這才鬆口氣：“總算是出來了。”

    楚陽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躺在地上。

    “楚兄你沒事吧。”

    一旁傳來龍戩略帶歉意的聲音。

    楚陽坐起身活動了一番，熟悉的感覺以及體內熟悉的修爲總算讓他有了真切的感覺。

    “過去多長時間了，我似乎進入了幻境在裏面待了很久。”

    “大概一天？要不是我將你拉出來只怕你要一直沉溺其中了。”

    玄靈戲謔的目光瞧着楚陽，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釋起來。

    “這幻境內怨氣滔天與你體內的怨龍之力吸引，龍戩這才會無意間將你拉入幻境，你所經歷的也正是他應當經歷的考驗。”

    “原來如此，幻境裏我已經被迷了心智那孩童應該是你侵入幻境時化作的吧。”

    楚陽點點頭，總算是將事情給弄明白。

    “嗯，這幻境是用龍戩的記憶所化，按理來說你一個外人應當更容易走出，但受到你體內怨龍血脈的影響，被裏面的怨氣給纏住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是會心神受損。”

    緊接着問道幻境內的景象，得知後續的發展完全偏離，影響下楚陽竟然一圖殺光天下人，玄靈忍不住嘆氣。

    “這就是你血脈的弊端，容易被極端的情緒所影響，如今一個環境就能徹底影響到你，只怕現實中遇上更加棘手。”

    “我知道了，這次真謝謝你。”

    楚陽微微一笑，隨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那本鳳凰涅槃訣，本來想用這東西狠狠敲玄靈一筆，但如今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心裏的這點壞心思自然消散。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這東西想必於你也有幫助。”

    鳳凰涅槃訣捏在手中，玄靈表情也不復以往的從容，滿臉激動與羨慕。

    “沒想到我如此渴求的這份機緣居然被你給遇上了，熔岩重鑄肉身……太可惜了。”

    心裏涌上一絲失落，但很快他也收斂好的情緒。

    隨後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本冊子提筆便在上面書寫了起來。

    “我獲得的這九霄神魂訣於我而言並非特別適合還是個殘卷，不如交給你讓他發揮出真正的用途，殘卷是直接進入我的腦海我只能寫下來給你。”

    簡單解釋兩句，很快他便將殘卷寫好。

    手中毛筆一頓，緊接着想到什麼又在冊子上書寫。

    許久過後才收起冊子遞給楚陽。

    “這上面不僅有殘卷，還有一些信息應該能派得上用場，我得繼續去尋找涅槃的機緣，有緣再見。”

    “好，多謝。”

    收下冊子，玄靈再度拿出那鳳紋盒，鳳紋盒受到感應緩緩飄走，楚陽靜靜目送着他離開。

    希望他也能成功找到機緣，涅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