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刑訊逼供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路人家字數:2171更新時間:24/06/27 05:53:08
    紀昌是在女人的肚皮上突然被人打暈,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頗爲熟悉的房間裏。

    不過以往自己在這兒都是高高在上坐着,其他人都只能奉承着自己,可現在,自己卻是被繩索死死捆在柱子上,衣裳都被剝去,只餘一條褲子遮羞。

    當他剛要大聲叫嚷,以期引來救兵時,一根棍子已狠狠抽在他的胸口,打得他悶哼一聲,把叫聲硬生生憋了回去:“敢亂叫,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你……”紀昌這才看清楚面前之人,滿是怨毒地盯着他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揮棒打他的範如海稍稍猶豫了下,但隨即又是一棒抽了過去:“打的就是你這不開眼的!”說着又是連續數棍,直抽得對方一陣慘哼,身體都開始抽搐起來。

    “罷了。他紀少爺身子金貴,可受不了太多的刑罰。”顧遠的一句話,終於是幫紀昌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他大口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顧遠:“你想怎樣?”此時他如何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有多不妙。

    顧遠慢悠悠上前,半是威脅地盯了他半晌,才緩聲道:“紀昌,你該知道咱們間的仇怨已深,所以騙人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只問你一句,知道多少紀綱平日裏作奸犯科,圖謀不軌的勾當?還有,你們錦衣衛北鎮撫司這些年來又揹着皇上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你想讓我背叛叔叔,幫你害他?那是做夢!”紀昌立刻就呸了一口,“有種就弄死我,就怕你沒有這麼大的膽量,我叔叔很快就會找上門來,你們一個個到時都得死!”

    顧遠嘆了口氣:“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還是不明白什麼叫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看來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沒被毒打過啊。”

    隨着暗示的話說出,範如海手中棍子已如雨點般狠狠抽在了紀昌的身上。直打得他一陣慘叫,身上的皮肉也迅速開裂見血,好不悽慘。

    直到他突然一聲慘叫,身子一抽,昏死過去,範如海才止住動作,然後又舀起一瓢涼水,潑在紀昌臉上,讓他一個激靈,又迅速醒轉。

    “捱打不好受吧?我勸你還是老實配合,這樣能少受些皮肉之苦。”顧遠又很是誠懇地說道。

    “你們不敢殺我的,嘿嘿……我叔叔很快就會帶人來了,到時……”紀昌卻依然死撐。他很清楚,想要保命只能依靠叔叔,自然不能把自己最大的靠山給賣了。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就只能給你加加強度了。”顧遠嘆了口氣,把手一揮,“上刑!”

    在紀昌的恐慌中,田錯取來的卻不是什麼可怕的刑具,而只是一隻籠子,裏頭有幾隻黑乎乎的小東西在亂跑亂叫。

    不等他想明白這是什麼手段,田錯已一手拉開了紀昌的褲襠,一手把只黑色的小獸給塞了進去。

    直到這時,紀昌才終於看清楚,那黑色的東西居然是老鼠!

    而這一塞更是三隻吱吱叫的老鼠,完了田錯還很是貼心地拿出繩索,將紀昌的兩隻褲管和腰上都給綁結實了。

    登時間,他就只覺着自己胯下那彈丸之地,有千百只爪子在劃弄倒騰,吱吱的怪叫更是隱約傳出,讓紀昌的整個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噁心和恐懼,渾身汗毛都迅速豎起,尖叫連聲:“啊啊啊……”

    前方的顧遠此時更是一副吃定了他的笑模樣:“紀昌,或許你還不知道吧,這幾隻老鼠已經餓了至少兩天了,他們現在還只是在你身上亂爬,等過會兒冷靜下來,可就要拿嘴咬了,到那時……”

    他不說還好,一說,紀昌頓時就感到下方真有被齧咬的痛感,讓他更爲驚恐,卻又無法驅趕躲避,只能又一次尖叫:“啊……把它們拿走,求求你們……”

    “那就把你掌握的紀綱的罪行說出來!”身邊的範如海立刻逼迫道。

    他也感受到了一陣興奮,誰能想到,以往自己只能仰視,只能逢迎拍馬的紀千戶,居然也能有被自己肆意揉捏擺佈的時候。

    “我說,我說!”已經突破極限的紀昌再扛不住,尖叫着道,“你們把這些東西拿走,我什麼都說。”

    顧遠略一點頭,田錯立刻解開那繩子,忍着噁心,把三隻老鼠一一掏出來。誰能想到,這三只小東西竟能比各種酷刑效果更強,只一會兒工夫,就能讓紀昌選擇乖乖合作。

    直到這時,紀昌的尖叫才停下,但身體的顫抖卻一直持續,呼吸更是急促慌亂,剛纔那一招帶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讓他一時無法開口。

    顧遠倒也挺有耐心的,就這麼等了他好一陣,才笑着說道:“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若再不招來,我可就只能繼續讓小東西跟你交流了。”

    “你……我,我說。我叔叔這些年來靠着職權,確實沒少從那些犯官手裏得到好處,就我所知,他就通過種種方式,吞下了兩萬多畝的田地,五十多家南京的商鋪,三十處宅院……”

    滿頭大汗的紀昌都不敢再與顧遠目光相交,吃力地說出紀綱身上的一些罪行:“在此期間,他還把這些財產的主人都給滅口,很少有人知道,這些產業其實早落到我叔叔手裏了。”

    聽着這龐大的財產,幾個錦衣衛百戶的眼裏都流露出驚訝和貪婪,光這些產業加一塊,怕也有幾百萬貫了,若是自己能分到一成,這輩子都不用爲吃用犯愁。

    顧遠卻一聲冷笑:“你還真懂得避重就輕啊,我要的是紀綱犯下的大事,比如說和韃子,和建文餘孽私下勾結……”

    就在他循循善誘盤問紀昌,而後者也因此再度露出恐懼掙扎之色時,外間突然有驚呼聲不斷響起,跟着是砰砰的打鬥。

    不等顧遠幾人有所反應,緊閉的房門已被轟然撞開,兩個守在門前的錦衣衛被撞得倒飛進來,落地便暈厥過去。

    而大開的門前,數人傲然而立,當中之人更是面冷如鐵,目光似刀,盯在了顧遠身上:“顧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抓人竟抓到本都督頭上來了!”

    竟是紀綱親自帶人,直闖入南鎮撫司,而留守在此的百餘錦衣衛,不是被他帶來的一衆好手殺翻在地,就是嚇得閃躲開去。

    多年積威之下,紀綱紀都督依然是讓錦衣衛上下望而生畏的存在,就連幾個剛對紀昌用上手段,刑訊逼問的百戶,此時也嚇得面色發白,不敢出聲。

    只有顧遠平靜坐在那兒,與之對視:“紀都督言重了,下官這不過也是按規矩辦事,談何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