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新的感悟

    “前輩，這就是你說的可以讓人樂而忘返的地方？”秦風一臉無語地問道。

    他和青雲劍聖一起飛了接近半個時辰，懷着滿心的憧憬，最後來到了一座荒蕪的破山之中。

    破山之中有座破廟，破廟之中有一座破舊的茅草屋。

    噹啷。

    看着恰巧掉落在地上的窗戶，秦風心底一沉，覺得自己上當了。

    青雲劍聖蒼老的臉龐上帶着幾分尷尬，輕咳一聲道：“只是離開一段時間，沒想到這個房子變成這樣了。”

    “一段時間？”秦風揚了揚眉毛，“多久？”

    “大概，一百年吧。”

    秦風：“……”

    一百年，房子沒倒就不錯了。

    不過轉念一想，秦風突然大驚。

    一百多年？那青雲劍聖怎麼還活着？

    憑什麼他只有百年壽元？

    青雲劍聖看着秦風又是震驚又是疑惑的表情，便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輕輕一笑，青雲劍聖解釋道：“到了生息境之後，壽元會大幅延長，以老夫現在的實力，至少有千年壽元。”

    “千年？”秦風脫口而出，“那不是……”

    秦風及時捂住嘴，訕訕一笑：“那如果一直變強，那壽元豈不是無窮無盡了？”

    “哪有那麼簡單。”青雲劍聖輕輕一笑，說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越是實力強大的人，行事越要如履薄冰，因爲所得來的一切都太不容易了。”

    修行的道路註定是孤苦的，沒有人能幫忙。

    即便是那些身世顯赫之人，雖然過程較普通人要順利很多，但想要站到高處，也不可避免地要經歷一番磨難。

    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有些苦，只能自己捱。

    秦風撇了撇嘴，道理他都懂，但對青雲劍聖的理念不太支持：“人生在世，就應該暢快行事，如果因爲怕死就畏首畏尾，那修行就沒有意義了。”

    青雲劍聖深深地看了秦風一眼，知道他性情剛烈驍勇，不可能這麼快改變觀念。

    於是，青雲劍聖指了指前面的茅草屋：“走，進去看看。”

    “好。”

    “阿嚏……”

    進入屋中，一股濃厚的塵土氣息撲面而來，房間中又溼又潮，空氣中已經結滿了蜘蛛網。

    秦風揉了揉鼻子，目光緩緩在屋中掃過。

    很快秦風便注意到，在濃密的蜘蛛網後面，整個房間都整齊排列着一個個的書架，上面擺滿了落着厚厚塵土的書籍。

    “這是間書房？”秦風問道。

    青雲劍聖點了點頭，蒼老的眼瞳中泛起了幾分回憶，說道：“這是當年老夫的書房，你若能將這裏的書全部讀過，定會受益匪淺。”

    秦風心頭涌過一股熱浪，頓時雙目放光：“哪部分是關於修劍的？”

    然而，青雲劍聖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裏沒有一本是關於修行的。”

    “那有什麼好看的。”秦風撇了撇嘴，瞬間沒了興趣。

    青雲劍聖見狀輕輕一笑，似乎早就猜到秦風會是這個反應。

    稍加沉默，青雲劍聖繼續說道：“俗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一個人只知道修行，只知道殺敵是不夠的。”

    “須知過剛易折，你雖然天賦異稟，但性情太過直率剛烈。如果有時候你可以適當地向人低頭，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秦風聞言輕笑，搖了搖頭：“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做個普通人。”

    “正如您剛纔所說的，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

    “何謂逆天而行？改命！”

    “我的處世理念很簡單，誰對我好，我就會拼命回報他；誰對我不好，我就遠離他；誰要害我欺我，我就打死他。”

    “我努力修行，就是爲了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向不公抗爭，可以對不平出手，可以不必向人低頭，可以不必爲了所謂的顧全大局而委曲求全。”

    “前輩，您說呢？”

    看着秦風灼熱的目光，青雲劍聖的額頭浮起了一條黑線。

    敢情他說了半天，秦風壓根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不過轉念一想，他倒也理解。

    他曾經調查過秦風的過往，所以頗爲瞭解。

    秦風是自幼從最底層殺出來的，沒有資源沒有靠山，甚至連家人都在算計他，害他。

    正是憑藉着這股對自己、對敵人的狠勁，他才能從那種惡劣的環境中活下來。

    “我活了一百多歲，還能說不過一個小屁孩了？”青雲劍聖心裏鬱悶，面子有些掛不住。

    於是，青雲劍聖轉移話題說道：“你我都是對的，但世事無絕對，我希望你能從兩種理念之中，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平衡點。”

    “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裏看書，把這裏的書全部看完。”

    “讀書需要耐心，這同樣是一種修行。”

    “好吧。”秦風點了點頭。

    見他答應，青雲劍聖暗暗鬆了一口氣，面子總算保住了。

    於是，青雲劍聖輕輕揮袖，屋中便是憑空颳起一股勁風，將屋中的塵土全部送出了屋外，散落的桌椅也擺放整齊。

    然後，青雲劍聖便離開了。

    秦風百無聊賴地沿着房間走着，看着架子上的書籍，發現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應有盡有，唯獨沒有關於修行的書籍。

    簡單翻閱了一會，發現完全看不下去。

    不過，秦風突然被牆角的一個書架吸引了目光，那裏擺放着特別厚的書籍，每一本都抵得上其他書架上的十本。

    隨手拿下一本翻閱，發現記載的是一些存在於傳說中的大人物的故事。

    很快，秦風便是被故事中的人物吸引。

    看着他們在書中遊歷江湖，披荊斬棘，一步步成長至巔峯，秦風覺得自己彷彿在短時間內經歷了一段段不一樣的人生。

    而且，極其精彩。

    尤其是兩本名爲神脈天尊和萬界妖皇的書籍，更是看得秦風徹底沉迷了進去。

    他現在相信了青雲劍聖的話，這裏的確是個令人樂而忘返的地方。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十天。

    這十天來，青雲劍聖每天都來，且不止一次地想要打斷他，但秦風卻彷彿中了邪一樣，全身心地沉浸在了書中，根本不做理會。

    在書中，與前輩同行。

    漸漸地，秦風不再那麼急躁，甚至偶爾會拿起一些關於琴棋書畫的書籍來看，也不再感到那麼無聊。

    很快，一個月過去。

    這一天，秦風已經將屋中的所有書籍全部看完，在他放下書籍的那一刻，眼中較以前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沉穩。

    洗盡鉛華，整個人都彷彿蛻變了一般。

    而且，秦風似有所感，在屋中緩緩踱起步來。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善惡正邪，盡在一念之間。”

    “一步善，一步惡，一步正，一步邪……”

    一邊低喃着，秦風緩緩閉上了雙眼，接着，他的皮膚開始漸漸改變了顏色。

    短短數息之間，便是變成了黑白二色。

    陰陽劍體，竟然在秦風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施展了出來。

    不知不覺地，秦風閉着眼走出了房間，彷彿在體會着什麼，又彷彿夢遊一般，提着陰陽劍在屋外面舞動了起來。

    這時，青雲劍聖來了，遠遠地看見秦風在山中舞劍，便停在了空中，沒有下去打擾。

    但是看了一會，青雲劍聖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突然發現，秦風的劍上竟然不知不覺地出現了兩股氣息，而且是兩股截然相反的氣息。

    那不是源氣，更像是一種神奇的意境。

    現在的秦風，顯然是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正在感悟着什麼。

    看着這一幕，青雲劍聖不禁哭笑不得。

    “這小子還真是天縱奇才，看個書都能有這麼大的感悟？”

    漸漸地，青雲劍聖的眼中充滿了好奇。

    秦風究竟感悟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