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章 姬南珏,你是個女人嗎?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恨耳吟罪字數:4295更新時間:24/06/27 05:52:26
    林瑾瑜避過了她的目光.

    是自己對不起她,這一切的一切的緣由都是自己,自己種下的罪孽惡果,並不希望眼前之人爲自己開脫.

    她起什麼便是朝着門外跑去,慌不擇路的樣子,讓姬南珏的心頭幽幽一顫..

    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悔恨交織,也看到了自責恐懼.

    夜色之下的燈火朦朧的流淌過她的肌膚,在她的發間逗留,形成了一道瀲灩的弧光,林瑾瑜的一雙手被姬南珏緊緊地抓住,細細地喘息着,別過頭沒有去同他對視.

    "朕是有苦衷的."

    這件事在姬南珏的心中思索了很久很久,他一直拿捏不定主意,只是看到如今她的樣子,心中再也承載不住愧疚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着她的眼眸:

    "此間扣仙門事了,朕會告訴你真相."會告訴她,那個自己埋藏了百年的真相.

    這麼多年以來,自己暗中提放着所有人,躲藏着所有人的視線另一個自己只能在黑暗夜幕之中苟活着,這一種生活姬南珏已經過的太多太多了.

    姬南珏知道,一旦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暴漏,那麼自己苦心經營了數百年的東風古國,便會頃刻間瓦解,幾百年的國祚將毀於一旦.

    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了世人的口誅筆伐嗎?

    林瑾瑜擡起頭來,望着他的眼眸,生出了一絲絲的錯愕,下一刻便是感覺到他一手託着她的背脊,一手插到她腿彎之下,將她橫抱起來.

    身影一動兩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一處房間,是姬南珏這幾日住的房間.

    乾淨而整潔,銀藍色的月光就流淌了進來,灑在了她的身上,月光如水,他的玄衣如墨.

    "真相......"林瑾瑜喃喃自語道.

    然而在姬南珏的手想要將她攬進懷中時,她卻依舊是那個不經意間推開的動作,林瑾瑜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手,兩人同時沉默了.

    林瑾瑜的心中慌亂,這明明就是自己夢寐已久的事,可是爲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那個白髮白衫明明生的很好看的臉,卻在自己的識海之中宛若惡魔一般,衝着自己笑.

    姬南珏瞭解她,望着她的動作,心中不由得一嘆,果然嗎?正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孽緣啊.收回了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和道:

    "酒喝的太多了,朕......我爲你沖泡一杯蜂蜜水.""今晚就在這兒睡吧."轉身,朝着屋外走去.

    林瑾瑜別過腦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將身旁的枕頭翻了一個面,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上,想要躺的高一些.

    就在她這麼做的時候下一刻,已經微微閉上的眼眸卻又是突然睜開,昏昏沉沉的腦袋並沒有影響她的視覺,她使勁地搖了搖頭,就這麼直勾勾地盯枕頭之下的那個大紅色的肚兜.

    金絲鳳凰刺繡.亦或者說,那就是自己的肚兜.——自己丟失了好久的肚兜.

    "我的肚兜怎麼會在這兒?"

    林瑾瑜使勁地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怎麼地,下意識地便是拿起它,放在了自己的鼻息之間,輕輕嗅了一下,那是一個熟悉的味道,自己曾在他的身上聞到過的,別的女人的味道.

    她有些發懵.

    擡頭,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這個房間內,想要去尋找一下蛛絲馬跡.

    在那個矮案上,她看見了白色的藥渣,亦或者說,儘管已經被遮掩的很好,但是她依舊可以嗅的出來上面的味道.

    "仙緣草."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痛了,但似乎因爲這個緣故,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門外,推門聲以及腳步聲傳了過來,林瑾瑜一臉戒備的望着姬南珏的同時,姬南珏正端着一碗蜂蜜水走了進來,嘴角帶着微笑望着自己,比之自己以前所見到的樣子,如今的他似乎更加潤澤了.

    似乎用潤澤一詞來形容一個男人,有些用詞不當,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詞,比女人還要更美.

    "怎麼不躺下來?"

    姬南珏將那晚還冒着熱氣的蜂蜜水放在了她的身旁,問道.

    林瑾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臉,盯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胸膛,沒有理會他的話語.

    "是怎麼了?在發呆?"

    淡淡地帶着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想起,姬南珏撩起了她的頭髮,仔細地爲她別再身後.

    這一次林瑾瑜沒有下意識地避諱他的動作,她的眼睛就這麼盯着姬南珏看.

    她突然擡起了頭,望着他開口道:"姬南珏,你是個女人嗎?"......

    問仙山上,單無瀾同單無闕站在一起,直勾勾地盯着攬住蘇北胳膊的魚紅袖.

    魚紅袖咯咯的笑着,伸出修長的藕臂,直接環住了蘇北的脖頸,柔軟的身子就這麼貼了過去.

    蘇北略有些尷尬的將這一具火熱的身子推開,而後看着兩女,苦笑道:

    "不是我不想帶你們去."

    "你們要是走了,劍宗在這兒就沒有主事人了,大師姐她們至少要在中秋的前後才能回來."

    "而且——"

    蘇北低下頭,望着躺在自己懷中酣睡的劍娘,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們要是走了,劍娘可沒人照顧了啊."

    一直在身旁看着的蕭若情走上前,腮幫子氣鼓鼓地盯着蘇北,不滿的剁了跺腳:

    "師尊回來之後還會記得我嗎?"蘇北的眉毛挑了一下,這事鬧得哪一出兒?

    "師尊會不會在路上又收十個八個的女徒弟?"蘇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苦笑道: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爲師也不是去玩,只是卻一趟聖地請聖女出關,一個來回也就幾日."

    "你們啊,爲師不在的時候好好修煉."隨後板起了一張臉,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

    "拿個好點的名次,也讓爲師的臉上長點光."

    單無瀾上前一步,眸子冰冷地看着蘇北,冷冷開口道:"你說的我都能理解,但是,你告訴我!"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着魚紅袖:

    "她爲什麼一定要跟着去??"

    她壓下心頭的火氣,已經讓自己的語氣儘量的平緩了.

    心中有些委屈,這個妖人,還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就已經零距離的接觸了,而且還是當着自己的面沒有絲毫的避諱.

    要是讓她同蘇北孤男寡女單獨呆上幾日,怕是孩子都能搞出來了吧?

    魚紅袖捂着朱脣,一雙狐狸眸子之中閃爍着流光,邁動着步子上前一步,輕笑道:

    "單仙子吃醋了?"

    "可是這飛舟是我星月宗的,我不去,誰還能去?"

    單無瀾不甘示弱的走上前一步,同樣是盯着她的眸子,冷聲道:

    "可是你之前沒有說你也要跟着去,你只是說讓蘇北一個人去聖地!"

    正在爭吵之際,一名星月宗的長老走了過來,衝着衆人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後開口道:

    "宗主,飛舟已經調試好了,該出發了.""......"

    見到木已成舟,單無瀾也不是耍性子的人,事到如今大事要緊.

    轉過身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蘇北,想了想,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了一個小藥瓶,遞到了蘇北的手中,冷聲開口道:

    "路上小心一些,這些丹藥你拿着,都是我讓三師兄煉至的."冰冰涼的語氣卻是讓蘇北的心頭微熱..

    單無闕的呆毛搖搖晃晃地,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想了想,走上前去看着魚紅袖,有些嬌憨道:

    "魚宗主,要照顧好師兄."

    魚紅袖一怔,繼而便是笑的花枝亂顫,山巒劇烈的抖動着,拉着單無闕的小手,上氣不接下氣道:

    "好,本宗主會好好照顧你的師兄的......"

    單無闕正準備點了點頭,便是感覺到頭頂猛地挨了單無瀾重重地一下.

    "墨離師姐她說她累了,不想來了,讓子君幫忙轉告一聲,祝師尊平安歸來."

    "子君和師姐師妹們都等着師尊回來!"

    李子君眨着眸子,一如既往地溫婉,輕輕地拉着蘇北的手柔柔的開口道.

    蘇北嘆了一口氣,這個彆扭的墨離啊,心頭有些不滿,就連送別都不送嗎?

    她們不能消失的太久,不然必然會被南都的人察覺到的,在分別的告別了幾個徒兒後,蘇北看着消失在了遠處的一衆身影,略有些不捨.

    似乎是察覺到了蘇北的心情,魚紅袖破天荒的收起玩味的語氣,輕輕道:

    "你這一次去聖地,不就是爲了保護她們嗎?""我們該出發了.""......"

    蘇北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同魚紅袖登上了飛舟的扶梯,側身之際,目光正對上了一道身影.

    蘇北回眸望去,山風頓生,銀髮銀眸銀瞳,一道倩影就立在了懸崖上,望着自己,銀絲拂亂,白衣生輝.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墨離似乎注意到了蘇北再看她,嘴角撇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衝着他揮了揮手,轉身不再看他,朝着懸崖下走去.

    遙遙地,蘇北似乎能看到她的脣動,脣語是:"珍重."......

    飛舟被星月宗的人處理過了,周圍安裝了許多隱蔽石.

    又因爲可以升的很高,很快便是隱藏在了雲層之中,在同星月宗的人溝通過後,確認此次出行並沒有被外人所察覺,兩人便是放下了心.

    爲了躲避所有人的眼線,飛舟必須要上升到一個從未曾有人上升過的高度.

    終於,飛舟飛昇到了所能達到的的極限.

    高空之中,寒風獵獵的吹着,耳畔的風聲宛若雷聲轟鳴,噪聲不斷地迴盪在船艙中.

    "你們這星月宗的條件也不怎麼樣啊?""隔音這麼差!"

    蘇北坐在躺椅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墨雲,撇了撇嘴角道.

    船艙內沒有光線,只有兩隻火燭搖搖晃晃的,被氣流吹的亂顫,將兩人的影子在船艙上投映的亂顫.

    "爲了隱蔽出行,拋棄了許多沒有必要的措施,自然會這樣子.""而且,在這個高度,能保證飛舟不出事就已經很好了."

    魚紅袖倒是沒有介意什麼,正在沖刷着葡萄.

    她穿着暗紅色的輕紗,明明滅滅的燭火鉤勒着她的蜿蜒曲線,堪堪一握的腰肢,裸露在外的白皙細嫩小腿,只是卻沒有了以往的嫵媚,只是認認真真的洗着葡萄.

    隨後,她將洗好的葡萄放在了蘇北的面前,而後將兩隻小腿盤在了一起,坐在蘇北的身邊,神情自然的剝好了一個葡萄遞到了蘇北的嘴邊.

    蘇北一怔,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將葡萄吞嚥了下去.甘甜帶着一點微酸充斥着自己的味蕾.

    不知道爲何,這一種突然之間的變化,竟是給了自己一種溫馨的感覺!?

    還是這個女人帶給自己的?

    耳邊除了船艙之外的暴躁雷聲,唯有兩人均勻的呼吸聲,以及魚紅袖時不時地剝下葡萄塞進自己嘴巴的瑣碎聲音.

    "在這種高度上,飛舟還要走多久?"蘇北猶豫了一下,打破了這種微妙的氛圍.

    屋內的溫度逐漸地降了下來,按照藍星的算法,粗略的估計至少也得零下三四十度,而且這個溫度還在持續的降低.

    "怎麼也要出了南都周圍的地界,一晚上吧,明天早上就可以下降了."

    蘇北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在這等高度之上,會有什麼別的意外發生嗎?"魚紅袖猶豫了一會兒,不太確定的開口道:

    "這種高度我也沒有來到過,還真不太好說......"

    就在這時候,船身劇烈的顫動了起來,而後一陣洶涌的風瞬間襲捲了進來,打破了船艙,裹挾着高空之上的雷雨,宛若瀑布一般倒進了船艙內,而後瞬間化爲刺骨的冰凌.

    魚紅袖的美眸瞬間瞪得大大的,想要起身,卻是被高空之上的氣壓壓得站不起來,喘着粗氣開口道:

    "怎麼回事?"

    洶涌澎湃的氣流將兩人的衣衫以一個恐怖的速度瞬間擊碎,雨水沾溼了魚紅袖的長髮.

    蘇北一把將她撲到在了牀榻之上,兩道勁風宛若風刀一般穿過兩人的頭頂.

    就在兩人驚魂未定之際,只聽得一聲巨響.轟——

    船艙外傳來了一陣高昂的咆哮聲,緊接着便是一陣陣好像鯨魚浮水的嘶鳴聲迴盪.

    兩人的眸子相互對視着,眸子中滿是驚恐之色,而後不約而同地開口道:

    "虛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