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春雷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鍋裏沒肉字數:2155更新時間:24/06/28 14:14:36
最後一個!
我有一點點緊張地喝了口茶水,不時瞄一瞄此時還未有人問津的淨化室鋼化門。
中午點了外賣直接在淨化室裏吃的,空氣中還有點雞排的氣味,我開了窗戶也開了空氣淨化器,等待氣味被清除的同時,也在等待着今天淨化的最後一位。
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是s級……
今天一天下來,我才驚覺這預約上的全是a級,不然放在平時,系統總是會偷偷給s級一點點優待,讓他們網速順暢一下,而a級稍稍卡一點……然後就會被擠開,只能等下一次機會了。
這還是我聽小倒黴蛋說的。
聽完之後,我不免感慨:
你們a級也真是挺倒黴啊……
也許是精神力的力量沒有s級的那麼逆天,a級反倒比s級多了些能聽懂人話的優秀品質——他們服從組織紀律,能夠自控得當,不像s級那樣凝視深淵過久而容易陷入狂化,會傾聽內心的慾望但不會輕易認同。
這也叫做,有失必有得吧。
我認識的a級哨兵在印象中,大多數都比較乖巧。
因此也潛移默化地……好像看他們的眼神都帶了點憐愛(?
也難怪s級實在難搞,隨心所欲因此人嫌狗嫌,如果把a級看作是溫順的金毛,那s級就很像一個個拆家的哈士奇……欠揍得很。
“前輩,我來了。”
……欠揍的來了。
距離上次見壞小孩好像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他跟我說他也是剛出差回來,遞給我了一個伴手禮袋子。
我道謝接過,然後看了一眼辦公桌底下的那個同款袋子,又看了看手中的。
……你們原來是同一批出去出差的嗎?
壞小孩眼睛也尖,眯眼看了看那桌底露出的袋子一角,嘀咕道:
“什麼啊……明明是我先來的……”
他鼓起嘴,不滿地靠近我,感覺一會兒沒見似乎又長高了,個大的跟座山似的壓過來:
“前輩,吃我的,我的更好吃。”
……什麼時候還騷包地帶了兩個耳環,隨着他低頭,搖晃得叮鈴叮鈴響。
還有,同一家店的糕點禮盒,配材一模一樣,難不是這份是你手搓的所以更好吃?
我無語,叫他坐下。
長那麼高,我仰着頭都累。
“我不。”
但壞小孩裝乖沒忍過多久,就暴露本性,不裝了:
“前輩,親親。”
……
又來。
我嘆了口氣,說你這地圖卷軸也太短了點吧,正要伸手去把他摁下:
“你先坐下……等、唔……”
脣舌卷着急切的吻隨着年青的身軀劈頭蓋臉地砸下,他捧起我的臉,一隻寬大的手掌撐住我的後頸,更加壓迫向他的口中,他碾我的脣像是要把我吞下去一樣,用力吮吸,像是要吸走上面的血色,然後再銜着鬆開,發出“啵”的響聲。
“哈啊……”
他眼裏帶着饕餮後的愉悅,換口氣,吐息灑在我的嘴脣上,摟着我不斷親吻:
“想死你了前輩……喜歡你喜歡你……”
他精神力具現出來的藤蔓又開始得寸進尺地想要伸進我的衣服裏,在“春雨”的警告下顫顫巍巍,看似害怕得發抖,實則在雨露的浸潤下愈發得意的壯大。
“我……勸你……”我喘口氣的間隙,警告他。
壞小孩壞笑着,沒當回事,好了傷疤忘了疼。
“上次在前輩那裏淨化後的感覺實在太好了,我想天天都和前輩膩在一起,但是勞什子的組長就把老子抓去出差,回都回不來。我每天都在想前輩,想前輩柔軟的脣,想前輩白白的皮膚,想前輩輕輕一掐就會紅的腰……好喜歡前輩……”
他露出爲難的神情,眼底卻是那熟悉的侵略和高傲:
“前輩,你那麼誘人,爲什麼我之前沒上桌啊?”
……還以爲上班多幾天,再出差歷練一下能長大點。果然壞小孩本性難移,還是欠揍。
他的身軀愈發與我貼緊,把我逼迫地只好往後退,靠在辦公桌前舉步維艱。
他有力的手臂箍住我的大腿兩側一擡,讓我落坐在了桌上,而上半身因爲不穩而往前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維持穩定。
他牽起我的其中一隻手,親了一口,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視線往下落在了很危險的地方,舔了舔脣,問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我閉上眼。
血液加速的感覺已經差不多平緩下來了,我輕輕一拍他的臉,再緩緩睜開眼:
“我說,坐下。”
——他跪下了。
春雷陣陣,震得人心口發麻。
那隱隱的雷一響,說是敲鐘,喚醒沉睡的生靈,但也素有更新萬物,致死地而後生的意味。
凝聚的雲團集閃電,要給這肆意生長、膽大妄爲、目中無人的新生藤蔓一點教訓。
雷雨劈下,雨滴落大,凝結成一滴又一滴閃雷,帶有刺骨的麻意,和醒神的痛感,沖刷着那無禮的姿態,淹沒着那高傲的脊骨。
……但那本該被過量的水窒息的藤蔓上的綠芽,卻怎麼,更加綠得發慌。
歡愉之神持有卡牌,投下一枚六面指,無解的數字眷寫痕跡。
在“春雨”的洗禮下,新長出的綠葉芽就在這極度的危險感裏顫顫巍巍,生死不論。
沉溺,殞下。
“……?”
我的本意是給這估計從未捱過揍的欠揍的傢伙一頓毒打好讓他知道知道前輩的威嚴,不是什麼話都可以亂問的。
但是打歸打了,跪也跪了,看他痛得嘶嘶冒汗的樣子……
不是,軟綿無力的“春雨”只是絆雷嚇唬嚇唬……你在幹嘛啊?
壞小孩迷茫蒙着眼淚的眼睛被打溼的發黏住,他跪在我身前,雙手落地,頭輕輕靠住。
壞小孩今天穿着公司統一的黑西裝,但是襯衫是白色的,他來的時候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襯衫下襬捆進西褲裏,沒系領帶,領口開着,汗淋淋的。
而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白襯衫被雨水打透,透出了他的皮膚和從手臂蔓延到鎖骨的紋身。
……那模樣,莫名其妙地讓氣氛變得不太對勁起來。
他溼漉漉的,像條野狗,喘着粗氣,伸着舌頭,擡起尾巴又重重甩下,敲得地板和人心戰鼓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