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番外一(2)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鍋裏沒肉字數:2528更新時間:24/06/28 14:14:36
“唔……唔啊……別……”
被他壓在身下肆意親吻的他最愛的女孩開始用腳踹他,踢得他“嘶”得一聲皺起臉,捂着腿滾到了另一邊。
“媽的,說你是狗東西你真屬狗是吧?一天親個八百遍還不夠?”
“不夠不夠不夠。”
“……!”她罵了句髒話:
“你舌釘颳得我舌頭很痛!”
但是他笑嘻嘻地裝傻:
“那你想讓我把它取下來嗎?解鈴還須繫鈴人,恐怕得你自己來取了。”
她從牀上直起身,用手背擦過被他舔得全是口水的嘴脣,無語道:
“取下來給你用‘萬象’嗎?那我今晚不用睡了。”
“起開,明天的作戰計劃我還沒審。”
已經是成年人體格的狗東西在牀上轉了一圈,長臂一攬,手橫跨在她腰上,頭則埋在她的腰後,吐出的熱氣惹得她腰間麻麻的。
“你拿過來審嘛……”
他開始耍賴撒嬌,而她就是吃這一套。
最終兩個人以很詭異的姿勢一坐一躺,坐着的人把一疊紙放在躺着的人臉上翻閱着,而躺着的人呼吸不暢吹着紙頁波動,手臂還要不屈不撓得抱着坐着的人的腰不放。
雖然他在鬧,她在煩。
但那時候確實誰都想不到後面會發生的事。
誰都想不到,他們二人最後會迎來那樣的結局。
……好想你啊。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白髮男人坐在照射不進一絲光的客廳裏,坐在地上靠着沙發,拿着一張舊照片,照片邊緣都已經變得圓潤不割手,想必應該有人親自用手打磨了很久很久吧。
他慘白的手指慢慢地劃過照片上一個人的臉龐,透過那被時間定格的過去,再去輕柔撫摸那人的臉。
可能她還會突然側過臉來反咬一口,然後說道:
“又發什麼神經?”
滾落的淚水打溼了那笑着的臉龐。
“愛哭鬼,又哭啦?”
即使過去了五年,這個空間裏還是留存着很多她的痕跡,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但那是什麼味道呢?
他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
你怎麼敢忘記的?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只能無力地哭,他不記得了,他拼死都記不住那味道了。
反應過來,他慌張地用袖子去擦照片上的水痕,印跡已經洇進紙開始蔓延,那笑着的臉龐都被泡的腫了起來,變得有些皺巴。
照片實在是太久了,用力擦了一下,就起了漿,把那笑着的嘴角帶着撕了一小片,呈現出如記憶一樣的空白。
他崩潰了。
就像泡沫一樣。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你化作衆人的晨星時是什麼心情?
你變成泡沫落入無盡海底時是什麼感覺?
那是不是感覺很好?我也下去,和你一起好不好?
因爲我好像撐不住了。
在沒有你的世界,我如臨地獄。
“爸爸?”
“我上幼兒園回來啦,爸爸怎麼又哭啦?”
女兒踩着腳丫啪嗒啪嗒小跑過來,跑得快也跑得很穩,就像她的媽媽一樣。
小手輕輕給哭泣的大人抹去眼淚:
“不哭不哭,囡囡來了。”
……是啊,還有我們的寶貝在啊。
他怎麼能、自私地選擇死亡呢?
在命運面前,他哪裏有選擇死亡的權利。
懷抱住小大人一樣的女兒,他輕輕閉上眼。
“嗯,爸爸不哭了。”
前總統死亡後,屍體被現總統偷走,藏匿家中數日,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的同窗們闖了進去,打得整片夷爲平地,才最終讓人入土爲安。
超s級的精神力讓前總統的屍體死去了只是如同沉睡一般,甚至不在冷凍環境下放了數日,體內的細胞都還有活性。
……但最讓人震驚的莫過於:
前總統體內有生命跡象。
當時還是不接受上任的現總統本來把自己扔在深淵封禁污染區裏自生自滅,也不知道那空無一人的深淵裏他是哪裏聽到的消息,愣是從地獄殺了回來。
只是可惜,這一次命運沒有迴應他的願望。
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是超s級,也一樣平等。
她體內的生命跡象來自於一個胚胎。
來自母親的精神力把它保護的很好,甚至還能在體內安然入睡、茁壯成長,被外界窺探時還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未成形的像觸角一樣的手。
“這是您的孩子,先生。”
……你真的對我好殘忍。
連留下的精神力都不是爲了自己,連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都不願意嗎?
在玻璃窗前站定,和死去的妻子一牆之隔的現總統死死盯着那雙閉上的眼。
“不,這是她的孩子。”
於是在母親溫暖的屍體呆滿了十月後的胎兒,健康地出生了。
……前總統又創造了一個奇蹟呢。
自孩子出生後,她的屍體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樣迅速凋零腐化。
現總統也是自那時候起,又像變了一個人。
變成了模範好父親,天天陪伴着女兒成長,脾氣也變好,工作完成得像之前一樣出色,彷彿之前那天天尋死的瘋癲模樣只是未曾出現過的幻覺。
但陪着他們經歷過這些歲月的人都知道。
——那只是一具活屍。
沒有什麼能夠在激起他生的意志,他只是被命運操縱的傀儡,無法選擇生,也無法選擇死,他唯一的反抗,就是活着,並且只是活着。
……這裏是哪裏?
睜眼是雪白的牆壁,周圍都是雪白的,彷彿這個世界只存在白色。
偌大的房間中央只剩下一張白色的牀,其餘什麼傢俱都沒有。
有點頭疼地坐起身,而身體還未反應過來時,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瘋狂涌進了大腦。
“哈……哈啊、”
……什麼?
這是什麼記憶?
疑惑只是存在了一瞬間,天才不愧是天才,快速整理了情況後,馬上冷靜了下來。
他坐在牀上,腳下方空懸在牀邊,晃了晃,眼睛跟着腳趾左右移動了兩下,然後又伸手,左翻右翻,看到了無名指上的素戒,和戒指上反射的自己的臉。
然後他笑了笑,笑得有點瘮人。
原來如此。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
上天啊,感謝你的慷慨。
又一次,聽從了我的願望。
——這個世界,“她”還沒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