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2】 母慈女孝

    “那是！”卡爾亞自信滿滿地說道，“巨龍我可是太熟悉了——各種元素巨龍甚至少見的遠古巨龍，我都是見過的。”

    “遠古巨龍，聽起來就很古老。”尹諾眨了眨眼睛，“是活了很久很久的巨龍？”

    “實際上是吸納了足夠元素之力的巨龍。”卡爾亞呵呵一笑，“元素巨龍的壽命其實並沒有很長，只有少數吸納了鉅額元素之力的巨龍，才能突破極限，將自己淬鍊成爲更加強大的存在，就是遠古巨龍，自然突破的遠古巨龍無一不是壽命悠長之輩，但如果人爲干預的話，尋常元素巨龍也可以突破爲遠古巨龍。”

    “用人爲灌注大量元素之力的方式？”尹諾若有所思道，“甚至還能用這個條件和元素巨龍討價還價？”

    “沒錯。”卡爾亞肯定了尹諾的猜測，“所以，福斯拜羅是有飼養元素巨龍的基礎條件的，那裏聚集了大量的法師，元素巨龍會很樂於生活在附近，被逸散的元素潮汐滋養——而作爲房東，我們自然可以徵召元素巨龍作爲我們的士兵，大家雙贏嘛。”

    雖然對於卡爾亞的雙贏理論尹諾有點想要吐槽，但按照他的說法，似乎這的確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最終尹諾也只能點點頭。

    ……………………

    哪怕能發現巨龍飛行留下的元素軌跡，想要真正跟上元素巨龍的速度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對於行走在地上的人來說，綠齒峯周圍複雜的地面條件會極大地阻礙行動速度，縱然這條元素巨龍的飛行速度並不快，恐怕也很難跟上。

    好在尹諾的浮冰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全地形自動坐騎”，在不計魔力消耗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用近乎於“貼地飛行”的方式快速前進，這才勉強跟上了元素巨龍的飛行軌跡。

    最終，在綠齒峯的西山麓，尹諾終於親眼看見元素巨龍飛行的元素軌跡消失在了前面山腳下的密林之中。

    沒有絲毫遲疑，尹諾駕馭着浮冰奔向了密林之中。

    這裏的樹木很茂盛，但由於地處大河之畔，密林之中的樹木大多以橋柳、德瑪西亞水蒲、綠齒榆等中低喬木爲主。

    考慮到元素巨龍的身高，這片樹林雖然密集，但應該不至於能夠遮蔽巨龍的身形。

    然而，在這片樹林裏轉了兩圈之後，尹諾卻並未發現有巨龍存在——而且，不僅沒有元素巨龍的存在，也沒有元素巨龍行動所引起的元素軌跡。

    “真是奇怪了。”未能發現元素巨龍的卡爾亞也有些意外，“從剛剛的元素軌跡來看，這至少是一頭亞成年個體，幾乎不可能是其他生物……怎麼在元素軌跡消失的地方，連個巨龍的影子都沒見到？”

    尹諾自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她只能咧咧嘴，然後駕馭着浮冰再次鑽進了樹林之中，想要找到消失的巨龍。

    這一次，元素巨龍依舊沒看見，但在這荒郊野嶺的樹林裏，尹諾卻發現了一個年輕姑娘。

    唔，等等，姑娘？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爲什麼會有一個孤零零的、看不清面龐的年輕姑娘？

    要知道，德瑪西亞的生態環境可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在綠齒峯、倫沃爾、厄文戴爾等邊境山脈和丘陵地帶，這些地方土地不平緩、難以開墾爲農田，所以野生動物的數量一點都不少。

    尋常人孤零零一個來到荒郊野外的密林之中，那幾乎就是在給野獸送自助餐！

    現在這個姑娘孤身一人出現在了距離最近村鎮恐怕都有上百哩的地方，尹諾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懷着戒備之心，尹諾一面撐起一道寒冰護盾，一面駕馭着浮冰小心的靠了過去。

    “這位姑娘。”相隔數十步，尹諾終於開口，“你是迷路了嗎？”

    對方沒有回答。

    “如果是迷路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尹諾一面繼續靠近，一面繼續道，“天色已晚，這裏很有可能會有野獸出沒！”

    “應該離開這裏的是你。”雙方越來越近，對方也終於不再沉默，“離這裏遠點，法師，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的魔力……”

    嗯？

    這也是個染魔者？

    在德瑪西亞，染魔者之中情況嚴重的，爲了避免被流放或者被關進禁魔監獄，自己跑到荒無人煙的野外居住，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然後，就在尹諾想要說一兩句安慰的話時，她終於看見了對方兜帽下的那張臉。

    這是一張很狂野的臉，臉頰上甚至還有如鱗片一般如玉石一般的紅黑色紋路——在見到這張臉的時候，尹諾的第一感覺就是兇勐、野性。

    尹諾的眼睛微微眯起了，第一時間落在了對方的眼睛上，然後，她看見了一雙宛若蛇童一般的、童孔豎起的眼眸。

    看着這張臉，尹諾第一時間想起了卡爾亞給自己講亞龍犬時候說過的話。

    蛇童、鱗片，這完全符合卡爾亞和自己講述的，關於龍裔的特徵！

    人形態的龍裔，難道……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尹諾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要禮貌，不要對龍和人的情感問題懷有太多的偏見”。

    “離開這裏。”對方顯然不會知道尹諾心裏所想，直接開口催促道，“你說的很對，這裏很危險——所以，快點離開。”

    “你有沒有看見一條龍？”尹諾平復了心情，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對方的臉上，“我看見一條龍落在了這片森林之中。”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尹諾會如此直接的問出這個問題，臉上慌亂一閃而逝。

    雖然她很快搖頭，但尹諾甚至不需要卡爾亞提醒，就已經從她的臉上讀出了“正確答桉”：她見到了那條龍。

    “別緊張，這位小姐。”尹諾攤開了雙手，擺出一副沒有敵意的模樣，“你看見了，我本身是一個施法者，所以對於魔法動物，我並沒有任何敵意……”

    “離開這，快！”對方顯然不打算聽尹諾解釋，“她要來了！”

    被打斷了話頭的尹諾有些迷茫。

    什麼要來了？

    那條龍？

    來了正好啊！

    ……………………

    希瓦娜很着急。

    這處河畔密林是她精心挑選的、和母親決戰的地點。

    這裏樹木茂盛，便於自己隱藏和發起突襲；而且位於水邊，豐富的水元素資源可以極大的壓制母親的火元素親和。

    雖然之前希瓦娜和尹瓦的每一次戰鬥都幾乎是以被單方面吊打、不得不狼狽逃竄收尾，但在這一路的追和逃之間，希瓦娜也已經發現了很多自己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優勢。

    相較於尹瓦鍾情於火元素，希瓦娜除了火元素之外，也能利用一些其他元素的力量來戰鬥——雖然吐息也是龍炎、其他元素沒有火元素操縱起來順手，但至少不會是副作用。

    此外，人類形態和龍形態之間的轉化也是希瓦娜很重要的優勢，人形態雖然脆弱、容易受傷，但身體更小、更靈活，也更難以被發現，能夠從尹瓦的手中逃脫，隨時變換形態居功至偉，每次在幾乎要被自己母親殺死的情況下，希瓦娜都會恢復人身，在元素混亂的戰場中藏起來，讓暴怒的尹瓦一時之間找不到自己，然後伺機逃跑。

    正是基於這些優勢，希瓦娜才會選擇這處河畔旁山麓下的密林，作爲接下來和尹瓦戰鬥的場地，在這裏她有元素優勢加成，而且進可攻退可守，還能以逸待勞。

    結果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她以人形態休息、等待着尹瓦到來伺機發起偷襲的時候，居然會有凡人也靠了過來！

    凡人來這，那不是搗亂麼？

    所以，希瓦娜壓根就不用管尹諾說什麼，連聲催促對方離開——自己剛剛已經展露了巨龍形態，不出意外的話，尹瓦已經在路上了！

    可惜，尹諾完全不瞭解希瓦娜和尹瓦之間的恩怨情仇，還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讓對方相信自己沒有敵意，從而可以“好好談談關於雙贏的問題”。

    好在卡爾亞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條龍很不一般。”卡爾亞阻止了尹諾的繼續攀談，“她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元素巨龍，是出現了特殊變異的個體。”

    “等等，你是說，她是元素巨龍？！”尹諾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是人和龍的後裔？而是那條龍？”

    “人和龍怎麼可能輕易誕生後裔！”尹諾的話讓卡爾亞幾乎一口氣上不來，“在奈瑞瑪桀我明明和你講過魔法生物雜交的要求——人和龍哪有這種可能？！”

    “可是她看起來的確很符合龍裔的特徵嘛。”尹諾雖然意識到了自己思想的跑偏，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解釋道，“而且，你也從來沒有說過，龍可以變成人的樣子！”

    “所以她應該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卡爾亞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勉強解釋了一句，“不過，一般而言，特殊的變異個體都會遭到元素巨龍的排斥——也許之前老把門的雙龍會，就是因爲這個緣故。”

    “所以她說的‘要來了’，其實指的是另一條元素巨龍？”尹諾恍然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先看看雙方的態度吧。”卡爾亞心裏已然有數，“而且，另外一條龍我們還沒見到呢，萬一是我的某個老朋友的後代，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

    就在尹諾和卡爾亞無聲地迅速交流之際，天空之中，又一條元素巨龍留下一條長長的火元素軌跡，向着這片河畔呼嘯而來。

    相較於希瓦娜，尹瓦所留下的元素軌跡無疑更加灼熱，而且和希瓦娜的小心翼翼不同，尹瓦並沒有在山間雲霧的掩護下行動，而是就這麼肆無忌憚、大大咧咧地在綠齒峯德瑪西亞駐軍的頭頂飛過，直趨希瓦娜而來。

    她同希瓦娜戰鬥的傷勢已然完全恢復了，這一次，她不會再給希瓦娜任何逃跑的機會了！

    絕對不會！

    感受着血脈所帶來的定位，尹瓦直奔河畔而來，在高空之中盤旋了兩圈之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希瓦娜在和尹瓦的戰鬥之中迅速成長，但尹瓦又何嘗不是越來越瞭解自己的這個“逆女”了呢？

    以噁心的人類形態偷襲的卑鄙行徑，希瓦娜之前已經用過了不止一次，在血脈連接的感知中確定了希瓦娜就在附近的情況下，尹瓦乾脆直接吐出龍炎，引燃了這片河畔的樹林！

    與其等你偷襲，不如我直接打草驚蛇！

    熊熊龍炎從天而降，灼熱的龍火讓初秋碧綠的葉片迅速枯黃，然後被完全引燃。

    哪怕這裏位於河邊，樹木含水量極高，但被尹瓦這一口俯衝深呼吸之後，還是迅速燃燒了起來！

    高溫之下，火勢開始迅速蔓延，尹瓦完成了這一口吐息之後，迅速拉高了飛行高度，再次開始繞着樹林盤旋了起來，等待着希瓦娜的出現。

    孱弱的人類形態是無法承受龍炎高溫炙烤的，如果不想被烤熟，希瓦娜這個逆女就必須展現出巨龍形態！

    而在這麼一片低矮的樹林之中，只要你展現出巨龍形態，那就必然會被我發現——想要依託着有利環境伏擊我？你還是太嫩了！

    面對着尹瓦這種一上來就使用“場地魔法”的行爲，希瓦娜的確沒有太好的辦法。

    人類的形態實在是太過脆弱，隨着火勢蔓延，自己如果不想被燒死，也只能化身爲巨龍才行！

    現在看來，取巧的拖延是不成了，意識到了這一點，希瓦娜再次看向了“驚呆了”的尹諾，低聲再提醒了一句：“避開火，向東邊跑。”

    說完之後，她一聲咆孝，身軀迅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鱗甲從她的臉頰上、手臂上迅速蔓延開來，很快佈滿了全身，而隨着鱗甲的蔓延，她的四肢和身軀也被迅速拉長，兜帽之下，原本彷彿裝飾品一般的頭角也舒展、連接、相互嵌合，短短數息之間，希瓦娜就從一個野性少女變成了一條身材稍微有些纖細的亞成年個體巨龍！

    雙翼在地上一撐，希瓦娜以近乎於“彈射起步”的方式，拍打着翅膀直衝天際，撲向了在火焰上方盤旋的尹瓦。

    見到了逆女現身，尹瓦發出了得意的咆孝——元素巨龍有不低的智商，雖然在成爲遠古巨龍之前大多是沒有語言能力的，但他們咆孝的腔調卻能夠很清晰地表達他們的情緒。

    在尹瓦的這一聲咆孝之中，有快意，有興奮，有激動，也有幾分狂暴的嗜血。

    “你發現什麼了嗎？”尹諾一面再次召喚浮冰，遠離越來越旺盛的大火，一面向卡爾亞問道，“這條新來的龍，是不是你的老熟……熟龍？”

    “不是。”卡爾亞回答得很快，“她不是任何一條我認識的遠古巨龍的後代。”

    “你怎麼分辨出來的？”尹諾有些好奇地問道，“都隔了這麼多代了！”

    “畢竟是並肩作戰過的老戰友了，和恕瑞瑪帝國有關係的幾條遠古巨龍，對於元素之力的掌控都很精湛。”卡爾亞彷彿隨口講述老朋友的故事一樣，開口解釋道，“而在那些遠古巨龍的帶領下，當時很多元素巨龍都有一定的類法術能力。”

    “也就是說，和恕瑞瑪帝國有關係的元素巨龍都會使用一些魔法？”尹諾眨了眨眼睛，“元素魔法？”

    “算不上施法，只是本能地利用元素。”卡爾亞否認了元素魔法這個說法，“怎麼說呢……元素巨龍這玩意皮糙肉厚，元素抗性驚人，所以他們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操縱元素，和施法的構建法術模型、灌注魔力不同，元素巨龍是直接聚集元素之力，然後噴出來，具體能成啥樣不知道，反正總有破壞力。”

    尹諾聞言有些恍然——類法術能力這個描述還真是貼切，如果真是卡爾亞說的情況，那這的確算不上施法。

    “這兩條龍都沒有使用類法術能力的意思，一上來就動嘴，肯定是野龍沒跑了。”卡爾亞總結道，“野龍的話，恐怕不是很好交流，要靠着拳頭說話了。”

    “可是我看能變成人的哪一條似乎可以交流？”

    “所以對於這兩條龍，我們要區別對待。”卡爾亞總結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拉偏架好了！”

    ……………………

    希瓦娜艱難地應對着尹瓦的攻勢。

    作爲一條“壯年期”的雌性巨龍，尹瓦不僅身體強壯有力，而且無論是捕獵還是戰鬥，經驗都相當豐富。

    除了在多年前遇見一條渣龍的時候，被對方奇奇怪怪的、像是龍息卻又不是龍息的把戲欺負過一次，最終半推半就地做了母親之外，她從未遇見過敵手。

    而面對着希瓦娜，尹瓦的感受是“壓力有，但不大”，

    希瓦娜的身體還太過纖細，戰鬥技巧也格外稚嫩，在尹瓦凌厲的爪牙攻勢之下，她只能手忙腳亂地勉強支撐，幾乎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兩條龍的四條龍翼每次互相拍擊，都是希瓦娜承受不住。

    兩條龍的互相啃噬，總是希瓦娜受傷更加嚴重。

    依靠着身體的優勢，尹瓦完全壓制住了希瓦娜，甚至還能分出部分注意力，防止希瓦娜如之前一般迅速從自己的手下逃脫。

    這一回，尹瓦可以說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這個恥辱性的逆女消滅當場！

    以傷換傷、以血還血！

    在如此慘烈的戰鬥之中，希瓦娜很快就要堅持不住了。

    她還沒有完全成型的鱗甲在尹瓦面前是在太過脆弱，甚至不需要上嘴啃噬，哪怕是龍爪的抓撓，都能掀開希瓦娜的甲片。

    雖然說這份傷勢並不致命、這份疼痛希瓦娜也可以忍受，但隨着戰鬥的進行、傷勢的漸漸積累，尹瓦的嘴啃爪撓對希瓦娜造成的傷害只會越來越嚴重！

    再這樣下去，希瓦娜遲早支撐不住！

    本來準備的突襲被一把火毀了，無奈的希瓦娜只能啓動備用計劃，開始主動向着水面靠近，打算利用豐沛的水元素進行自我治療、同時削弱尹瓦的戰鬥力。

    以一種狼狽的姿態，希瓦娜一頭扎進了樹林旁的大河之中，殷紅的龍血直接染紅了一段河水。

    見此情況，尹瓦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咆孝，也不依不饒地跟了上去，一頭扎進了河裏，打算將這個逆女溺斃在自己的鮮血之中。

    然而，片刻之後，希瓦娜鑽出了水面，整條龍的狀態看起來好了不少；而在她的身後，當尹瓦鑽出水面的時候，她卻有些病懨懨的，明顯有些不對勁……

    顯然，兩條龍對於水元素的適應程度完全不一樣，水元素可以滋潤希瓦娜的身體，但卻會讓尹瓦陷入虛弱和啞火的狀態。

    發現了這個問題的尹瓦只能暫時放緩了攻勢，一面墜在希瓦娜後面，一面甩動着自己的身軀，直至完全擺脫了這種溼漉漉的感覺，這才再次開口，噴出了一股烈焰。

    彎下了修長的脖頸，尹瓦讓這股並不算非常灼熱的龍息從自己鱗甲之間掃過，整條龍的精神都爲之一振。

    整理好了狀態，尹瓦再次撲向了希瓦娜，又一次開始撕扯起了對方的鱗甲。

    在一番交手之後，戰鬥不利的希瓦娜故技重施，又一次一頭栽進了水中。

    但這一回，吸取了教訓的尹瓦沒有再傻乎乎地一頭衝進水裏，而是在水面上低空盤旋了起來，等待着希瓦娜的冒頭，自己好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尹瓦看得清楚，雖然這個逆女可以被水元素滋潤，但看起來她還做不到長久潛泳、借水離開。

    河裏翻涌的龍血標註了希瓦娜所在的位置，尹瓦就在咕都咕都冒血的地方等着，等着希瓦娜露頭！

    然後，就在尹瓦守株待兔的時候，在河岸邊上，一片浮冰開始迅速蔓延——浮冰之上，一個銀白色長髮的凡人女孩，正向着戰場疾馳而來。

    正等着希瓦娜露頭的尹瓦掃了一眼這時候出現的凡人，不耐煩地噴了一口龍息過去，打算清理掉這個不知死活的螻蟻。

    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龍息吐出的時候，一陣即使巨龍也會感覺到寒冷的低溫開始在河面上蔓延開來。

    極寒之下，熾熱的龍火吐息在半空中就已經消耗殆盡，尹瓦身邊三呎之內，空氣開始飄起了雪花，細密的霜花出現在了她的鱗甲上，然後開始迅速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殼！

    這一刻，尹瓦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拼盡全力拍打起了自己矯健有力的雙翼，一面掃破了體表的浮冰，一面試圖脫離極寒的範圍。

    但就在這時，水面之下的希瓦娜再次彈射起步。

    猝不及防之下，尹瓦被直接咬住了脖子，兩條龍扭在一起，最終齊刷刷地從低空墜落，同時砸在了剛剛凍結的冰面上。

    冰屑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