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終於承認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贇子言字數:2157更新時間:24/07/29 17:12:50
    宋公公答道:“傅大人原籍錦州府凌縣,如今戶籍已經遷到了京城。”

    “他這刺頭的性子隨他爹還是他娘?”皇帝又問。

    “據說傅大人的母親是被傅家收養的,傅大人自幼失去了父親,可能因此造成性子方面有些執拗。”

    皇帝冷哼:“沒爹的刺頭,沒人教養,怪不得敢如此惹朕。”

    宋公公輕聲問:“需要老奴幫忙去敲打敲打傅大人麼?”

    “不必了,這年頭能當刺頭敢當刺頭的人,又有幾個?”

    皇帝重新翻開奏摺批閱。

    宋公公笑了:“皇上還是器重傅大人的。”

    “朕不就是欠他一個娘子麼?還他一個便是。”

    “皇上的意思,是要幫傅大人去太后那說項了?”

    “老孃的旨意,朕敢違抗麼?”皇帝斜他一眼,“不是有幾個公主還待字閨中麼,讓他擇一個。”

    當天子的女婿,那是何等榮耀。

    等閒之人不配。

    宋公公立時開口:“皇上,萬萬不可,老奴瞧着傅大人對顏二小姐一往情深。您若是讓傅大人當了駙馬,那比之前賜婚蔡小姐與傅大人更……”

    皇帝剛提起筆,手上動作一頓。

    “你言之有理。”旋即,啪地將狼毫往御案一放,“如此一來,刺頭怕是無心朝堂了。”

    “罷了,朕不管了。”

    ——

    赤日炎炎,下午尤甚。

    縱使如此,顏芙凝還是跟隨顏博簡出府。

    兄妹倆往京郊而去。

    在一處廢棄的農家小院外停了馬車,兄妹倆悄然入內。

    院中屋子裏已有人等候。

    鎮豐見主子過來,指着裏頭綁着手腳的人形狀麻袋道:“這便是高瑋。”

    顏博簡動了動手指,示意鎮豐將高瑋頭上罩着的黑布扯下。

    鎮豐會意,一把扯去,露出一張中年男子的面孔。

    許是長時間被蒙着頭,此刻甫一見到光亮,他眯了眯眼。

    嘴上因塞着一團破布,外頭沿着嘴皮子纏着一條粗壯的麻繩,一直繞到後腦勺,因此說不了話,也發不出多響的聲音。

    看到一對年輕男女到來,高瑋動了動身子。

    眸光驚懼,仿若在問他們想幹什麼。

    顏博簡再度動了動手指:“把他嘴上物什解了。”

    鎮豐便讓手下動手,自己則稟:“公子,此人狡滑,路上逃過一回。”

    嘴巴終於得以放鬆,高瑋呼救:“來人吶,救命啊,殺人了!”

    “就說這老小子不老實。”鎮豐一腳踹到他下頜上,“再喊試試看?”

    高瑋蔫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顏芙凝淡聲問:“你師父是玉器匠人楊樹,你說說,你因何不在他手下做事了?”

    高瑋一梗脖子,側着靠往牆壁,嘟囔一句:“我手藝學得太好,他容不下我。”

    “哦,當真如此?”顏芙凝黛眉蹙起,“不是因你手腳不乾淨之故?”

    “胡說!”高瑋直起身,“是老東西這麼說我的麼?”

    “難道不是?”顏芙凝反問。

    高瑋掀了掀鼻子:“老東西每個月只給我一兩銀子月錢,那個時候我可是黃花大小夥子,正要娶妻的時候,一個月一兩銀子哪裏夠花?”

    “所以你利用玉器鋪中飽私囊?”顏芙凝又問。

    “我說你這個小姑娘,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

    “你們不害我性命,我就說。”高瑋驚恐地看了眼周圍。

    除了眼前這個好看得過分的小姑娘,旁的男子顯然都是練家子。

    他被捆着手腳逃無可逃。

    “不取你性命。”顏芙凝道了一句,從荷包裏掏出一隻銀錠子,“你說實話,這銀錢就歸你。”

    高瑋舔了舔乾涸的嘴脣:“我說,我說實話。”再度看向旁的男子,“你們行行好,給我口水喝罷!”

    鎮豐看向顏博簡,見主子頷了頷首,他便命手下喂高瑋喝水。

    待喝了水,高瑋終於道:“我師父做玉器要求太高,他找的原料成本也貴。”

    “本該好好賺錢吧,他的利潤卻壓得低,他說做生意要誠信爲本。”

    “不僅如此,他手腳慢,半個月才做點東西出來。還真奇了怪了,上門找他做玉器的人可不少,都是達官貴人。”

    “那些專門找他做的人,指名道姓要他完成,我與楊玉堂的手腳都快,他偏生不讓我們碰。”

    顏芙凝道:“你師父既然不讓你碰,說明你的手藝不到火候。如此一個月拿一兩銀子,又是十幾年前的價位,當是可以。”

    “手藝足夠了,就譬如我的繪圖手藝不錯。客人給的樣稿,師父怕弄壞了,每回都命我事先謄畫一份。”高瑋說得頗爲自得,“我這樣的手藝還不好?”

    “既如此,假以時日,你師父肯定會將重任交於你。”

    高瑋搖頭:“他自個有兒子,我也不是說想繼承他的玉器鋪,我只是想他把貴重的玉器活計給我做。可每次都只能做些玉戒之類,我都做膩了。”

    “你因此離開?”

    “我要娶妻啊,街那頭我有個相好的,她要我拿出百兩銀子的彩禮,我哪有那麼多錢?我就只好離開玉器鋪,另謀活計去了。”

    顏芙凝嗤道:“胡說,你是被你師父逐出門的。”

    高瑋擰了眉頭:“姑娘瞭解那麼清楚,又何必來問?”

    顏芙凝從領子裏掏出一塊玉佩,手伸到後脖頸解開,而後拎着玉牌上的帶子,將玉佩上的紋飾給地上的中年男子瞧。

    “這塊玉佩,你可識得?”

    高瑋好似很驚懼,身子不停地往後縮去。

    鎮豐立時將人按住:“老實交代!”

    高瑋咽了咽口水:“認得,十多年前,有位夫人帶着樣稿要師父來製作一塊這樣的玉佩,樣稿正是我謄畫。也是那一年,玉器鋪遭遇火災,火災蹊蹺,那是做玉佩之人想要滅口!”

    顏芙凝眸光沉沉:“這般樣子的玉佩一共有兩塊,你師父做了一塊。另一塊,是誰人所做?”

    高瑋囁喏着嘴皮子:“自然是,自然是師父。”

    顏博簡擡腳踩在男子的胸膛上,喝道:“還不說實話?方纔你說自己的手藝早到了火候,此刻竟不承認?”

    咔咔聲起。

    皆是男子們捏手關節的聲響。

    高瑋身上汗水冒個不停,終於點頭承認:“我也做過一塊,是有人出高價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