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劍術之高

    阿南帶着囡囡，一邊往東澤城外走，一邊斬殺遊魂，收集魂淚。

    遇到與囡囡修爲差不多的存在的時，阿南也不會選擇出手，而是帶着囡囡直接離開。

    囡囡雖是自己的打手，但阿南也不想讓其受傷。

    可即便如此，阿南收集魂淚的速度，也比其他學生要快上不知多少倍，此時阿南手中的葫蘆，已經滿了大半。

    “等裝滿這個葫蘆，便出東澤城吧。”阿南輕語。

    面前一羣乾屍，晃晃悠悠，如一截截枯木，有破爛的布條披在身上，他們死的時間太久了些，已經分不清男女，但對於阿南來說，這並不重要，他們只需要能夠產出魂淚，便夠了。

    阿南舉起在鐵匠鋪裏撿到的鐵劍，正要示意囡囡出手時，那天空當中的窺探之意再度出現，屬於白髮老者的聲音響了起來。

    “阿南，莫要再得寸進尺，你若要再讓那女童出手，便取消你的成績！”

    是元嬰期的王雲天實在看不下去了，王雲天知道，若他不跳出來阻止的話，阿南便是那第一了！

    於是王雲天示意老者向阿南傳音。

    青銅鏡之外，王雲天面對負劍女子的審視，道：“紅袖道友，便讓這少年走到這吧，我不阻止他以凡人的身份加入蚍蜉山，而他也莫要去爭這第一了，你看可好？”

    負劍女子並未想了想，並未提出反對，她知道，這是王雲天折中之後的提議。

    “這少年的路便到這了。”眼見紅袖師叔沒有對此做出反對，那白髮老者鬆了口氣，說道。

    “以凡人的身份，拜入我蚍蜉山，百年難得一見，阿南，實在是做的不錯！”周先生更是點頭，阿南能做到這種地步，作爲先生的他，已經很驕傲了。

    青銅鏡內，阿南一愣，隨後便笑了起來，讓囡囡不出手，那自己出手便是。

    殺只有區區感氣境界的乾屍，又何需他阿南動用天地靈力？！

    在所有人看來，阿南被阻止之後，便留在原地，安靜等待青玉宴結束便是。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鏡中的那個少年，只是跟女童說了句：“囡囡你先等在這，我去去便回。”

    所有人腦海當中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這少年他又要做些什麼？

    這疑問並未持續多久，因爲那少年已經給出了答案，阿南不慌不忙，提着那一柄接近腐朽的劍器，緩緩走向了那一羣乾屍！

    “他……難道是要獨自去斬殺這羣乾屍？”負劍女子紅袖眉頭皺了起來，一名沒有修爲在身的凡人，也不可能對付感氣二三階的乾屍，更重要的是，這裏的乾屍數量有二十餘頭。

    “這些乾屍就算被砍上幾劍，也無關痛癢，反而是這少年，只要受些許傷害，沒有了逃跑的能力，那麼便會被分而食之。”那面上有着火焰紋路的大漢雙手抱在胸前，分析道，他有些想不通，以此子表現出的智慧來看，不應該做如此有風險的事才對。

    這少年爲何要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爲。

    彷彿是聽到了青銅境外衆人的疑惑之聲，阿南只是道了一句：“只要手中有劍，便夠了。”

    下一刻，便是出劍！

    那些原本在原地搖搖晃晃，彷彿已經站不穩的乾枯屍體，在一瞬間便來了精神，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分散開來，要將阿南獵殺在此。

    阿南則是以極快的速度出劍，這一劍，極準，直入第一頭乾屍的眼眶之內，阿南一攪，那原本衝來的乾屍，便愣在了原地，額頭上升起兩滴魂淚。

    又是兩隻乾屍襲來，揮舞利爪，阿南很果斷，順勢緊貼那一具已經失去的喪屍的身體，利用其軀體，阻礙其他乾屍的視線與攻擊。

    噗嗤！

    是利爪刺入身體的聲音，後到的兩隻乾屍，毫不客氣地撕裂了死去同伴的軀體。

    這微不足道的阻礙，對於阿南來說，便夠了！

    只見阿南降低重心下蹲，舉鐵劍橫掃，順利切開了兩隻乾屍的小腿，阿南右腿運足氣力迅速踢出，將這兩隻乾屍踢了出去，兩隻受了傷的乾屍只能在地上爬行，極大地阻礙了其他乾屍的前進。

    阿南如法炮製，利用其他乾屍或者發揮地利優勢，讓原本乾屍們滴水不漏的圍殺出現了短板。

    任由乾屍們瘋狂地嘶吼着，卻碰不到阿南一片衣角，反而是阿南每一次出劍，都能在混亂的場面當中，準確命中乾屍們的要害。

    或是切割其身體一部分，用其阻礙其他乾屍，或者是一劍刺入要害，抹去其生機。

    每一劍的角度，時間，力道，都彷彿經過無數次的思考，每一劍都出現在了正確的位置！

    二十餘頭乾屍，被阿南一人一劍所斬殺，而阿南從始至終，都只是出劍而已，並未動用半分天地靈氣！

    完全依靠劍術殺敵！

    “阿南哥好棒！你的劍，耍得好厲害！”囡囡拍手叫好。

    相比於囡囡的興奮，青銅鏡外，已經鴉雀無聲，包括三名元嬰在內，都不知如何評價這個凡人少年，少年給所有人展示的這一場殺戮盛宴，其中所蘊含的劍術，是何等高妙！

    白髮老者與其他書院的先生不再說話，他們知道，這少年的劍術，行雲流水般的殺戮速度，足以讓他收集足夠的魂淚，去衝擊青玉宴魁首的位置。

    “真是……讓人意外啊！”周先生目中有着感慨，若是剛剛女童出手，引得其他書院先生們不滿，認爲阿南取了巧的話，現在其他書院的先生，便啞口無言了。

    因爲阿南手持鐵劍的殺戮速度，比那女童更快！

    “他若是想，他就是那魁首！”周先生驕傲道，周先生想起阿南平時總是很忙，對書院不大上心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小子不在書院的時間並沒有浪費，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原來阿南這小子，是在練劍啊！

    周先生給自己腦補了一幅阿南刻苦練劍的圖像！

    “這樣的劍道天才，我七峯必定拿下！”負劍女子紅袖，這一刻，死死地盯着那畫面當中的少年。

    蚍蜉山，第七峯，便是劍修所在之處。

    “看來這少年，成爲魁首之事，已經擋不住了。”大漢將雙手放到了腦後，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

    王雲天冷哼一聲，沒有言語，看着鏡中的阿南礙眼，便揮散了青銅鏡子。

    既然這魁首已定，那麼現在便是防範妖族的時候了，三位元嬰各自坐在大陣一角，閉目養神。

    ……

    ……

    “終於不再窺視了。”阿南取出葫蘆，將魂淚收集起來，被外面的人盯着，阿南便不好去做一些事情。

    “嗯？”在窺視之意消失的那一刻，阿南便擡頭望天，一道白色魂魄正極速往這邊趕來，這魂魄橫衝直撞，如同這東澤城的主宰，所過之處，東澤城內的本土怨靈，無不低頭，就連囡囡也身體一顫，躲到了阿南身後。

    “白前輩，收了威壓好不好？還有小朋友呢。”阿南看着到來的白早歸。

    白早歸含着笑，好奇地看了囡囡一眼後，便說道：“這不是小辰心急，拜託我來找你嗎？我見蚍蜉山對這裏的監視消失了，於是便趕過來了。”

    白早歸一伸手，便將趙小辰提了出來。

    趙小辰見阿南一喜，在見到囡囡之後，面上又出現了疑問的神色。

    見趙小辰看着自己，囡囡毫不猶豫，取下了自己的頭顱，化爲那一副七竅流血的模樣：“這位哥哥，你見到我的頭了嗎？”

    趙小辰一驚，大喊一聲：“鬼啊！”

    囡囡將頭放回了自己的肩膀上，咯咯咯地笑着，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