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之下 第四十二章.揭曉，緩慢揭開的一角

    “你應該明白，因爲你，星侍再一次注意到了垣星，所以爲了人類，爲了垣星，我只能殺了你，以表示我們會永遠臣服在星侍的秩序之下，不會成爲另一個龍族。”

    這樣熟悉的感覺，雖然林子寒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局面，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直到那抹妖豔的紅光散去之後，林子寒看到了紅光之後，那一張充滿了正義的臉，說話時義正嚴詞的樣子，林子寒忽然明白了。

    這不是電視劇電影裏，那些高高在上之人，審判時的嘴臉嗎？

    林子寒雖然沒有太多的文化，但是這種在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影視作品，還是看過許多的，師出有名，像極了檄文一樣的話，讓林子寒覺得有些好笑。

    “臣服在星侍的秩序之下？像奴僕一樣，像被圈養的牲畜一樣，這就是你的理想抱負嗎？我以後你會是想要成爲人主，成爲人類的至高無上呢。”

    林子寒覺得好笑，這些人，總喜歡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找一套看起來無懈可擊的說辭。

    “爲了一羣仇視我的普通人，爲了一羣愚昧無知的人，就要犧牲我這樣的天縱之才，還真的是大公無私啊。”

    交手之前，總要打打嘴仗，既然畢攝喜歡這些只會讓人覺得無聊乏味的東西，林子寒自然是不介意和畢攝好好地打打嘴仗。

    ……

    “能量波動，達到了暗隕級，軍部有說過這段時間在荒野區有什麼軍事行動嗎？”南都城城防總務長，看着屏幕上的紅色光柱，已經超過了紅色預警的峯值。

    “報告總務長，並沒有，而且那個方向，算不上荒野區深處，一般的暗隕級強者，也不會出現在那裏……”身旁的侍從，看着屏幕上紅點的位置，心中不由得一驚。

    “馬上上報軍政廳，派出偵察小隊探查情況，立刻啓動緊急預警，提防發生領主級獸潮的可能性。”總務長沒有多想，立刻吩咐下去。

    剛剛重建的南都城，剛剛步入發展的正軌，可經不起任何的衝擊了。

    “報告總務長，前線傳來消息，在南都北方上空，發現飛行蹤跡，沒有識別編碼，無法確定敵我。”

    ……

    這一連串的消息，確實讓這位剛剛升任的總務長，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身後的汗水已經順着背甲流下。

    “馬上啓動橙色預警，立刻上報軍政廳。”

    ……

    此時，在酒會上搖晃着手中紅酒杯的艾傑，正鬱悶的不行，本以爲林子寒這些年會變得沉穩一些，去沒有想到脾氣還是那麼衝。

    “這要是南都這些軍閥財主不買賬，我又該如何去……”艾傑只覺得接掌南都以來，從未像今日這樣難辦過。

    當初王欽曾經說過，人類在林子寒和聖輝之中必然要做出一個選擇，帝國就會是聖輝的代表，帝國之內早就知曉了某些祕密，卻還是隱瞞，自然是早就有了打算。

    而林子寒作爲揭開祕密，讓人類見識到世界全貌的唯一鑰匙。

    “影殿執着於揭開的面紗，究竟是什麼？”艾傑的心中再一次開始盤算，畢竟艾傑的決定，可能關係着南域萬千人命，也關係着人類究竟是走向臣服還是抗爭。

    “前線軍情總務傳來緊急軍報。”

    艾傑眉頭緊鎖，卻被傳入耳中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只是擡頭就看到了眼前印着橙色標記的軍報。

    “到底還是來了嗎？”艾傑結果軍報，只是掃了一眼，隨即面色凝重地說道，而後臉上泛起擔憂和無奈。

    隨手將文件仍在桌子上，艾傑直接倒頭縮進沙發裏，他現在真的累了，如果那位老者說得沒錯的話，林子寒和那位之間的鬥爭，自己插不上手。

    “告訴前線總務，只要他們不靠近南都防線，就算是把荒野區掀翻了，也不要管。”

    艾傑擺了擺手，前線若是插手的話，只會是徒增傷亡罷了，畢竟北境都城瀾城那一戰，艾傑也收到了情報，戰鬥場景早已經超出了人類對於強者的界定。

    ……

    “真的是可笑啊，人類竟然會把希望寄託在你一個雜種怪胎身上，影殿那些老家夥呢，現在聖輝已經被我掌控，桑延也已經死了，他們還打算一直躲下去嗎？”

    要論大言不慚的本領，在畢攝的面前，林子寒都是自愧不如。

    但是畢攝的話，也提醒了林子寒，影殿那些對自己寄予厚望的傢伙，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而且一起消失的，還有叮叮。

    本以爲叮叮被伍可欣帶走了，可是時至今日遇到伍可欣，林子寒才發現，叮叮根本不在。

    “你關心的還挺多啊，操心這麼多，不怕長白頭發嗎？”林子寒說着擡頭看向了畢攝，在看到畢攝那一頭濃密的黑色短髮，林子寒就後悔說這句話了。

    “要打就打，廢話真多。”林子寒想着總要爲自己找回點場子，便直接不再廢話，和畢攝下了最後的戰書。

    “呵呵……”面對林子寒的嘲諷，畢攝也只是笑了笑，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緩緩地舉到身前。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超越螻蟻的力量。”畢攝淡淡地說道，即便是說得輕淡，卻難以掩飾言辭之中，那股強烈的渴望和瘋狂。

    曾經在林子寒面前失手的羊皮卷，此刻正在畢攝的手中，被畢攝牢牢地握緊，羊皮捲上，呈現出如鮮血一般波涌的血色。

    “真的是偌大的笑話啊，你竟然敢嘲笑我爲螻蟻，看起來你真的把自己當做人類之主，真的以爲自己可以下得了這一盤棋了。”

    林子寒只是冷笑，他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來自星野帝國聯邦的軍政廳的廳長，未免有些太過自以爲是，太過自負了一些。

    身後一片片冰晶緩緩地顯現，剎那間，數以萬計的冰晶在林子寒的身後，匯聚成一張巨大的網，似要將天地籠罩在其中。

    面對如此浩蕩聲勢，畢攝反倒是更加地從容不迫，甚至嘴角還帶着幾絲笑意，那樣滿足的笑意，陰謀得逞的笑意，一切盡在掌握的笑意。

    看着冷笑的畢攝，林子寒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這一絲的詫異就變成了震驚，那樣的震驚。

    在林子寒的面前，一團腐肉正在急劇地生長，混雜着血水的腐肉，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腥臭味。

    林子寒見到了鮮血腐肉，可是從未見過像眼前這樣飛速生長的腐肉，就好像吸水的海綿一樣，在急速地膨脹。

    而且最讓林子寒難以置信的是，在那團腐肉的身上，林子寒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好似在那裏曾經交過手的氣息。

    可就是這樣的氣息，讓林子寒極度的不安，心中瞬間被陰霾籠罩，林子寒忽然覺得事情或許並沒有自己想得那樣簡單。

    “下了這麼大一盤棋，你到底是爲了什麼？”林子寒看着那初具形貌的腐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當初在南都城內，被一擊擊潰消散的無影無蹤，好似從未存在過得袁廷桓，便是如此一般的樣貌。

    “原來你的佈局早就開始了，南都之亂，不過是你的一個開端，在此之後的所有事情，恐怕都有你的參與吧？”

    林子寒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可怕，這位隱藏在式微的帝國之中的軍政廳廳長，似乎並不像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你們影殿不是想要揭開這個世界的面紗嗎？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將世界的全貌，展現在你們的面前好了。”

    畢攝高聲迴應道，右手擎住羊皮卷高舉過頭頂，一道道紅色的血氣從羊皮卷之逃逸而出，如同被囚禁已久的野獸，終於逃出了牢籠一般。

    肆意地歡呼，盡情地吶喊，這些野獸在這片曠野之上，肆無忌憚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野性，很快便將這一方天地充滿。

    “帝國早就掌握了Hs病毒嗎？還是說……”林子寒不解地看向畢攝，至少在林子寒看來，那只龐然巨獸似乎是被畢攝完全控制。

    “一千年的時間，你當真以爲Hs病毒是天災嗎？那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Hs病毒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是一項新的突破。”畢攝狂笑道，那聲音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我可以這樣理解嗎？帝國命令禁止異變製劑的研究，卻還在偷偷進行研究。”林子寒側目看向畢攝，看向那位囂張狂笑的帝國新王。

    “不，你錯了。”畢攝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擺了擺。

    “不是帝國在研究異變製劑，而是在研究可控Hs病毒，當初的那場浩劫，就是不小心泄露了病毒，才讓人類陷入困境。但是也真是那次浩劫，催發了人類的強化者。”

    畢攝永遠是大言不慚，甚至連這樣看起來有些病態畸形的觀點，在畢攝的嘴裏，都變得合理了許多。

    “就這樣嗎？所以所謂的浩劫，自始至終都是你們權勢者的密謀，還是說……”林子寒覺得不可置信，究竟是怎樣的組織，能將這一切都隱瞞。

    “知道爲何帝國能於危難之中建立嗎？因爲帝國的前身，就是星野研究所，積蓄了雄厚力量的Hs病毒祕密研究機構，當初的那些人自然都選擇了保守祕密，千年了，知道的人越來越少，而我便是現任星野研究所的所長我，將Hs病毒、人類推上新高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