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篇章 第八十一章.結局.很快就會到來

    貧瘠的赤地上，林子寒還是裹着那件破敗的衣服，那件從這片赤地上尋找旌旗製成的衣服，與其說是衣服，倒不如說僅僅是一件遮羞布。

    目光順着林子寒的視線看去，龍晶看到了，一片赤色的大地，寸草不生，弱焦火一般燃燒。

    “我們是不是又迷失在了？”龍晶問道，這樣早已經赤色的大地，面貌龍晶完全不認得，至少這不是龍晶記憶裏的龍族世界。

    “這是真實的垣星，人類生活的地方，就是一個牢籠罷了。”林子寒苦笑着說道，自詡爲稱霸垣星的人類，只不過是生活在垣星一角的螻蟻。

    “我明白了，許喬伊和背後的勢力，想要的是顛覆，徹底地顛覆，他們要顛覆人類的統治，顛覆人類的政權，顛覆垣星。”

    林子寒看着那依然流淌的紅色瀑布，忽然想到了什麼，那雙背後的大手，應該早已經清楚了，垣星的真實面貌，他們想要的一個新的政權，一個以垣星爲名的政權。

    “難不成背後的勢力，還能不是人不成……”龍晶打趣道，自從林子寒那次之後，就竟然這樣，如精神病一樣，時常說一些奇怪的話。

    “……”龍晶忽然不說話了，因爲站在龍晶眼前的這位，就不能算是人，至少不算真正的人，他的基因可是真正的龍族基因。

    “你是說，還有異族，比如異變體或是亞種人？”龍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在垣星，在星野帝國，想要顛覆人類的，只有和人類有着深仇大恨的異變體，和較量了許多年的亞種人。

    “你錯了，還有兇獸，或者更準確地說，是HS病毒，那個本來在北荒冰封的外來病毒……”

    林子寒緩緩地說道，現在他忽然明白了什麼，這都是星落的手筆，準確的說是隨着星落而來的。

    作爲衆星隕落之地的落谷，作爲宇宙最爲沉寂陰暗之地，星落的身上，帶着一種令人瘋狂的力量。

    這樣說起來，那種力量，滋生出的衍生生命體，或許就是HS病毒的本質。

    “這不是浩劫，而是人類的貪婪，讓星落那墮落的力量，在人心繁衍。”林子寒忽然明白了什麼，原來黑塔真的是一切的起源。

    “可是這種病毒真實存在，而且你們人類，不也剷除了許多完全是病毒匯成的母體……”龍晶看着林子寒，她總覺得林子寒像是變了一個人，說話有些異想天開。

    “誰知道病毒會不會也只是一個宿體，真正的寄生者，是那股讓人迷戀，可以激發人慾望的力量。”林子寒像是忽然想清楚了什麼，眼神也變得睿智起來。

    只是在龍晶看來，這就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傻子，還在揚揚得意。

    “人類把這種力量，稱作爲慾望，亞種人想要做的，不過是堅守那點基業，爲了所謂的預言，一直生活在毒霧區之中，不可能有如此瘋狂的想法。”

    林子寒緩緩地說道，至少林子寒見過的亞種人部族，雖然會有些爭端，但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野心。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異變者和兇獸本質是一樣的，都是體內的HS病毒控制了意志，成爲了病毒的奴役。”林子寒緩緩說道，至少對於林子寒而言，這樣的答案是足以說服自己的。

    “兩次獸潮，莫名而起，莫名而退，甚至那些兇獸，就算是低級的兇獸，都知道進攻的章法，如同訓練的戰士一樣。”

    林子寒相信，如果僅僅是一隻強大的兇獸的震懾，只會讓那些兇獸瘋狂地衝向人類，而不會如此地有章法，甚至族羣之間，還會西鞥胡協助。

    ……

    “他現在已經可以看透浩劫的本質了，說明他的精神認知，已經達到了和我們一樣的地步，當初在永夜監獄設下的禁制，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螻蟻看透了。”

    極晝星侍遠在垣星之外，卻感受到了林子寒的精神力量，在急劇地增長，那具已經殘敗的身軀，此時的身體之內的精神，卻如同瀚海一般。

    “如果不能將他誅殺在垣星，若干年後，也就是下一個星落，下一個讓宇宙陷入黑暗的人！”極晝星侍怒不可遏，那語氣如同要生吞了林子寒一般。

    “只是以我們的力量，在他成長起來之前，或許很難以突破垣星的禁制。”青禾星侍看了一眼極晝星侍，心中也生出了一些忌憚，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極晝星侍如此動怒。

    “這些不臣服與秩序之下的古族血脈，都該死~！”極晝惡狠狠地說道，那眼神，就要撕碎了林子寒，瞠目欲裂。

    “……”青禾星侍閉口不言，因爲那樣的極晝星侍，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起來，需要藉助法則星侍的力量了~！”極晝星侍說着，身後的巨大光輪，一半忽然暗淡下來。

    “極晝，尊請光暗法則，以極晝之軀體，承接光影秩序，踐行暗夜法則。”極晝星侍說着，身後的光輪，那一半暗淡下去的光輪，在一瞬間和周圍的光輪融爲一體。

    ……

    此時的林子寒，看着周圍赤紅色天地，彷彿在一瞬間黯淡了許多，那種暗淡，不是光線的黯淡，而是周圍的世界，好像蒙上了一層不可言喻的色彩。

    “黑夜，這就是所謂的深淵？”林子寒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就像是將死之人，會感知到自己的大限將至一般，此時的林子寒，已經感知到預言的存在了。

    曾經不信命，也不信預言的林子寒，在這一刻，就是恍惚的瞬間，只不過是眨眼的瞬間，林子寒忽然信了。

    “這就是預言的徵兆嗎？”林子寒本以爲，所謂的墜入深淵，會是自己漂流在宇宙之中，卻沒有想到，這深淵，會將這一顆星球都帶入進去。

    “什麼深淵，你不是不信那些的嗎？”龍晶打量着，看向了林子寒看向的方向。

    在那裏。赤色的天空之後，好像有一點白光，只是那道白光並不算是清晰，或者就像是龍晶看的模糊，看到了一個比芝麻還要小上許多的白點。

    “這周圍好像也沒什麼變化……”龍晶心中盤算着，大概是林子寒又瘋了吧，又在說一些瘋瘋癲癲的的話，龍晶這幾日早已經習慣了。

    ……

    一道熾烈的白光，宛若吞噬一切的烈焰一般，只是白光之中，一道醒目的黑子格外的刺目。

    那就是法則的力量，純正的光暗法則之力，只是分出了一縷，落在了極晝的身上，讓他的身軀，可以短暫的接受這道法則的力量。

    “轟……”

    雙手相合，食指伸出，白光淹沒了極晝星侍的身體，向着垣星轟去，那看起來空蕩蕩的垣星世界，只有無盡的空曠。

    只是白光落下，一道無形的屏障，卻攔在了那道白光之前，一面看不見的牆壁，將那道光芒擋在了垣星之外。

    “非要如此嗎？”林子寒，擡頭，看着那遠在垣星之外的極晝星侍，看着那道古龍留下的最後的屏障，現在也要被那些無力地傢伙奪走了。

    “真的非要如此嗎？”林子寒又一次發問，聲音空悠悠的，像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這話，青禾星侍聽得很清楚，顯然，極晝星侍也可以聽到。

    “給我破開~！”極晝星侍怒吼一聲，那張狂暴的聲音，可以一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轟碎，徹底的轟碎。

    白光刺入了屏障之中，在那道屏障之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跡。

    “住手吧，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因爲法則的力量，身體消隕……”青禾星侍擔心地說道，至少現在青禾星侍已經看到了極晝身體開始消解，化爲了白光。

    “……”

    回答青禾星侍的，只有極晝星侍更爲瘋狂的怒吼聲，那勢必要和那道屏障爭一爭高低的決心。

    “啊~！”

    伴隨着極晝星侍絕望的怒吼聲，那道屏障轟然崩碎，只是白光也在前進一秒之後，徹底消失不見。

    那道白光終究是沒能落向垣星，而極晝星侍，卻也已經力竭了。

    雙臂只留下白光一般的虛影，身體向後倒去，在極晝星侍的身前，那道法則星侍留下的符文，徹底地消失。

    ……

    白光忽然刺眼，但也僅僅是一瞬息，林子寒就這樣盯着那個光點，想要看清楚，只是這一次，林子寒沒有閉眼，可是刺目的光芒下，林子寒什麼也看不見。

    “我好像看到光閃了一下？”龍晶有些疑惑，在視線移開的一瞬間，龍晶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白光。

    只是龍晶沒有看向那裏的天空，也自然沒有看到那一閃便消失不見的白光。

    “……”林子寒沒有回答龍晶，因爲現在的林子寒，有些不開心，他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所以林子寒很不開心，甚至不悅已經寫在了臉上。

    “看來，你們很快就會來了，已經奪走了始祖留下的最後的保護。”林子寒緩緩地說道，低下了頭，看着腳邊的赤色泥土。

    在這裏，靠近紅色瀑布的地方，至少可以看到泥土了，而不是在是沙土，或者堅硬的石板地面，那些砂礫一般的地面，硌得林子寒的雙腳早已經血肉模糊了。

    但是林子寒還是要走，他想要走出去，想要走到那個牢籠裏，想要和牢籠裏的人，一起度過這最後的時間，不管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