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篇章 第七十三章.帥帳，莫傑和明郎

    “界域級嗎？”龍晶看着林子寒，眼神中還帶着質疑和不可思議，至少在龍晶看來，林子寒的實力早應該超越界域級了，就像是當初從黑塔之中剛剛走出來那般。

    對於此時的林子寒而言，他本來不想面對這個結果，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那股力量不是林子寒可以控制的。

    “界域級，我甚至曾經的領域極寒，都沒有什麼增幅，還是一樣的寒冷和精神籠罩。”林子寒坦誠了這個現實。

    事到如今，龍晶也清楚了，林子寒的實力究竟爲什麼，看起來不如黑塔之中強橫，或許在黑塔之中，那顆名爲琰的新星，願意將力量釋放出來。

    而走出黑塔之後，那顆新星可能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寄居在林子寒的身體之中，當做一個寄生蟲一樣。

    “身懷強悍的力量，卻不能爲自己所用，我這個龍子，當得也是真的很失敗了。”林子寒緩緩地說道，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那樣凝重的神情，複雜的目光，帶着濃郁的自嘲和不甘。

    “我曾經以爲，黑塔對我而言，就是打開垣星之外世界，打開宇宙觀的大門，會讓我觸摸到那稱之爲神明的力量。

    只是我卻是觸摸到了，可惜那股力量不是我能掌握的，我自以爲有了抗衡星侍的力量，卻連直視他們的勇氣都沒有。”

    曾經的林子寒，或許並不在意這些，也不在意自己的力量究竟如何，自己到底要不要面對那些被奉爲神明的星侍。

    只不過在龍神戰場上，林子寒看到了隕落的巨龍，看到了那樣毀天滅地的力量，曾經自得的林子寒，被徹底地擊潰了自信。

    “如果說有機會的話，我自然是想要打敗那些星侍，成爲垣星敬仰的守護神，成爲老師眼中的驕傲。只是我真的做不到！！”林子寒沉重地說道。

    此時的林子寒，遠比當初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只是這清醒來得太快了，快到如閃電一般，讓林子寒都沒有感受到自己爲何會忽然這樣。

    這樣的轉變，林子寒都有些懷疑了，只是在看到那樣世界的一刻，那個自詡不凡的林子寒，就已經被擊潰了。

    “我想我知道我該怎樣走出去了，用堪比星侍和龍族的力量，撕破這祕境！”林子寒忽然振奮起來。

    那雙眼中閃爍着的光，和剛剛那個有些頹然的林子寒，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甚至這個人，讓龍晶覺得一乍一乍的，是不是因爲在龍神之戰中，瘋掉了。

    “你沒瘋吧？”龍晶擔憂地看着林子寒，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林子寒，剛剛林子寒還說自己的力量不過界域級，根本沒有辦法和星侍抗衡。

    但是現在林子寒竟然說要依靠和星侍龍族旗鼓相當的力量，將這片環境撕破，這就像是一個剛剛說只能喝一杯酒就倒的人，轉而又說我要喝十桶。

    “我真的是太聰明了！”林子寒興奮地呼喊着，全然像是一個真正的瘋子，一個已經精神失常的人。

    並不是龍晶對林子寒存在偏見和嫌棄，而是林子寒的表現，真的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一個精神失常的精神病人，就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醫院當中。

    林子寒卻是精神失常了，像是瘋了一樣，因爲林子寒精神世界之中，那古龍搭建出的精神之海，讓林子寒的精神力量強悍，強悍到真的可以媲美星侍。

    其實林子寒並非全然沒有抗衡星侍的手段，畢竟此時林子寒的精神，就已經可以和星侍相抗衡，那可是古龍留下的龍魂。

    只不過，現在那道龍魂的一部分分身，正在垣星之外，和真正的星侍抗衡，這樣的衝擊之下，林子寒有些精神失常也算是說得過去。

    “我真的是太聰明了~！哈哈哈~~！唔唔唔~~！！”

    林子寒還在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慶祝着自己的聰慧，因爲那個來自於古龍留下的最後的精神指引的想法，而興奮得失常了一樣。

    “瘋了，一定是徹底地瘋了！”龍晶打量着林子寒，看着林子寒手舞足蹈的樣子，那興奮的歡呼聲，和人類對於精神失常的人描述一模一樣。

    “這樣的病例，不知道可不可以成爲醫院的典型案例。”龍晶看着林子寒，緩緩地說道，那語氣中滿是無奈，對於眼前這個瘋子的無奈。

    “精神紊亂，精神波動異常，神智混沌……”龍晶試圖將自己的感知重新和林子寒的精神直接連接，只是在連接的那一刻，龍晶便知道了，林子寒是真的瘋了。

    被影給予厚望的龍子，那個人類之中最爲天才的林子寒，在見識了龍與星侍之戰之後，真的瘋掉了。

    此時的林子寒，真的瘋掉了，古龍的精神核心，正在被那位林子寒連直面勇氣都沒有的星侍摧殘着，這樣的璀璨，讓林子寒幾乎崩潰了。

    對於林子寒而言，那是掙扎，是在和那道古龍的精神核心鬥爭，但是對於龍晶而言，她看到的只是林子寒瘋了。

    “你不爲我歡呼嗎？”林子寒忽然衝上去，雙手緊緊地抱住了龍晶的肩膀，將龍晶捏得緊緊的，像是鉗子一樣牢牢地鉗住了龍晶。

    此時的林子寒，只想要歡呼，歡呼雀躍，慶祝自己這個天才一般的腦袋，慶祝自己如此的聰慧。

    龍晶沒有說話，只是打量着林子寒，打量着這個瘋子。

    “瘋了~！”龍晶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看着林子寒，看着那張讓龍晶覺得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說着。

    “……”

    ……

    “派出去的小隊，還沒有消息嗎？”帝國聯邦的西莫邊境駐地，明郎看着身旁的莫傑，看着那個將自己從南都城外帶回來的人。

    “沒有~！”莫傑極不情願地回答，對於莫傑而言，披甲掛帥本就不是莫傑所想要的，對於這次軍事計劃本就持反對意見的莫傑，畢攝竟然任命莫傑爲第一軍主帥。

    “……”明郎一時語塞，若不是莫傑給自己撿回了一條命，現在的明郎，估計已經掛在了帝國的追念碑上。

    見到莫傑如此態度，明郎也不生氣，從桌子的一端繞了出去，走到了莫傑身旁。

    “我知道，你不主張再發動戰爭，當初的南都之戰，帝國本就損失不小，可是現在那個帝國最忌憚的人還在，你讓帝國背後的吉特隊，或者是聖輝，怎麼會安心？”

    明郎也算是清楚之人，他清楚所謂的征戰西莫爲的是什麼。

    龍子，那個在帝國之內，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之人，那個讓龍的祕密和星侍的祕密浮出水面的人。

    帝國內那些老家夥組成的閣會，一直堅信，龍子的存在，會顛覆帝國的地位，會讓帝國曾經的醜聞被揭穿。

    “當初的那件事，現在已經天下皆知了，袁廷桓已經以異變者的身份，將當初的異變者事件公之於衆了，爲什麼還要抓着一個龍子不放？”

    莫傑鑽起了牛角尖，那執拗的程度不遜色於任何一隻倔驢。

    “你應該清楚，當初帝國最初建立的時候，曾經大規模的研發異變製劑，暗中積蓄異變者勢力，是因爲異變者後來不受帝國擺佈，帝國才製造了異變者事件。

    這件事情任何一位帝國高層，哪怕是四大邊域的高層，都心知肚明，是人類的野心，才讓異變者成爲了災難。”

    明郎看着莫傑，看着那位總是一副自我正義樣子的主帥，明郎的心中清楚，自己根本無法左右莫傑的想法，但是自己還是要幫莫傑看清楚局勢。

    “HS病毒最早是由科考隊帶回來的，那支科考隊所屬的研究所，就叫做星野研究所。

    爲什麼就偏偏那麼巧合，病毒從實驗室泄露了，星野研究所就此憑空消失，大浩劫十年的時間，偏偏一個強大的組織，將所有的強化者歸攏，還研發了異變製劑，抗衡病毒。”

    明郎緩緩地說道，神情中無奈、淡然、自嘲……

    “真的很巧合，無數的人曾經懷疑當初的病毒泄露，究竟是意外，還是蓄謀，只是一千年都過去了，那些事情的真相早就沒有意義了。

    我們都是這個新秩序的維護者，只是這個秩序，可能本來就是錯誤的。”明郎說着，說着那些莫傑曾經聽說過，但是只是當作一個謠傳聽的事情。

    “一些傳聞，你也當真？”莫傑打量了一眼明郎，同在帝國聯邦任職，莫傑沒想到，明郎的心中竟然會想這種離譜的事情。

    “這些事情，你可以不信，但是你不能當不聽，因爲萬一是真的呢？帝國才是大浩劫的製造者，這一切都是一個彌天的陰謀。”明郎雙手撐在莫傑前的桌子上，打量着營帳裏那些厚厚的文件。

    “你當真以爲，帝國這些年什麼都不做嗎？吉特隊真的就只是爲了制衡聖輝那種異教組織？”明郎說得很輕巧，就像是在說自己早上吃了韭菜盒子一樣輕巧。

    “我信不信的不重要，只是你以後早上可不可以不要吃韭菜盒子，吃了的話最好不要直接來帥帳。”莫傑一臉的嫌棄，只是看着明郎，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