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篇章 第二十四章.替代，這不正是你想的嗎？

    那原本龍晶和荀隆，都堅信必然會中的一招，將空間都化爲碎片的一招，竟然就這樣落空了。

    在血龍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種賤兮兮的笑容，不像是血龍，更像是林子寒。

    窗外白灼的光芒落在血龍那張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的臉上，光暗交錯的的那張臉，像極了林子寒，畢竟那張臉本來就是林子寒的臉。

    雙眼注視着血龍，龍晶的眼神中一陣陣熟悉的目光翻涌，龍晶一次次地恍惚，以至於龍晶開始懷疑自己的芯片底層數據，是不是已經出現了漏洞。

    對於此時的龍晶而言，她懷疑的不再是站在自己眼前的到底是血龍還是林子寒，畢竟就像是血龍說的那樣，血龍本就是林子寒的執念，是林子寒給了血龍一個身份，讓血龍成爲了這般樣子。

    至於林子寒在想什麼，龍晶很想知道，只是似乎在林子寒開口之前，龍晶永遠都不會猜到。

    現在龍晶懷疑的，是自己是不是出了問題，是自己的眼神，自己的掃描芯片，自己的數據鏈出現了問題，才會將血龍和林子寒的分析數據，一次又一次的混在一起。

    因爲多次的恍惚，作爲智械的龍晶，已經開始了自我檢修的過程，她堅信自己不會像人類一樣臉盲，更不會像人類一樣被感情左右認錯了人。

    多次的恍惚，只可能是一個答案，那就是作爲智械的龍晶，因爲長時間的植入在林子寒的端腦之中，受到端腦芯片的桎梏，出現了數據的偏差。

    龍晶深深地懷疑自己，是因爲那垃圾的芯片，才會導致自己開始出現了數據紊流，一次次地將血龍和林子寒這極其相似的數據混淆。

    察覺到龍晶一樣的目光，那雙本來如人眼一般靈動的雙眼，在龍晶的潤色下，更顯的生動迷人，宛如寶石一般。

    “怎麼了？”血龍壓低了聲音緩緩地問道，剛剛嘴角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消失，血龍側目看向龍晶，眼神中帶着幾分異樣的目光，那雙燦若星河的瞳孔，再一次讓龍晶恍惚。

    只是現在的龍晶，無法分析出那是怎樣的目光，怎樣的感情，更無法解析出，爲何自己會出現短暫的宕機，僅是片刻，但是龍晶卻清楚地感知到，在對視的一秒鐘，自己的運算完全終止了。

    “你爲什麼堅信他可以躲開？”龍晶用冰冷的機械音回答道，那已經不再是人類一樣的聲音，更像是金屬片震顫發出的聲音。

    “你……”血龍伸手指了指龍晶的嗓子，目光對上了龍晶兇惡的目光，雖然算不上多麼兇惡，只是那種冰冷直視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感情，像是一具機械體，死不瞑目的屍體一般。

    血龍終究是沒有問龍晶，只是目光移向了窗外，雙手交錯環抱在身前，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爲他是蘇沐曾經的僕從，是和我一樣，都在帝豪實驗室經過改造的人。”

    “我們都掌握了虛空的力量，我、徐淼、黃志宗，都是蘇沐最得意的作品……”血龍的目光看向窗外，眼神中忽然多了一些傷感。

    “只可惜，若我也能成爲她的家人，該多好啊！”血龍嘴角擠出了一絲苦笑，更多的是戲謔，對自己癡心妄想的戲謔。

    “或許，你可以和外面那位成爲親人，他可是一直以來都想要拉攏林子寒，甚至將林子寒視作胞兄胞弟！”龍晶的話語，依然是那樣的冰冷，機械重複的聲音，毫無情感可言。

    “你這是出廠格式化了，還是把自己的聲音驅動搞壞了？”血龍聽着那有些刺耳的電音，忍不住吐槽道。

    龍晶沒有回話，顯然是不想理會血龍，只是目光鎖定在了樓下軍政廳門口的王欽，看着那個神情緊張的人。

    王欽的雙手握緊了拳頭，掌心的汗珠順着手掌一側的細縫緩緩地流出，豆大的汗珠在王欽的身掌一側懸掛，懸掛了許久才滴落下去。

    汗珠還未滴落，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碎，而站在那股力量之中的王欽，卻全然沒有任何感覺。

    “你擁有林子寒的全部記憶，也能完全控制這具身體，只要你不說，就可以取代他，成爲真正的林子寒，一直以林子寒的身份活下去。”

    龍晶沒有回答血龍的話，而是繼續說道，神情之中帶着幾分淡然，甚至是帶着幾分幽怨的感覺。

    只是那機械一般的聲音，除了高低聲調之外，確實聽不到更多的感情。

    可是這對血龍而言，也足夠了，知曉自己身份的人不就不多，若是血龍不說的話，或許永遠不會有人看出來。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真相的，你說你是林子寒就是林子寒，你說你是血龍，就是血龍。”

    龍晶的聲音，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甚至是帶着幾分幽怨的氣息，而對於血龍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你只要現在下去的話，沒有人會懷疑的，我想王欽肯定早就猜到了你在這裏！”龍晶緩緩地說道，神情冷漠之中，便再也沒有別的感情了。

    “嗯……”手按在了窗臺上，血龍清楚自己是林子寒的執念，那麼自己就和林子寒一樣，憑什麼那道意識就是主人，而自己就像是一個被玩弄的僕從。

    血龍清楚自己是林子寒的意識時，雖然失去了佔據這具身體的強烈欲望，但是轉而生出的便是取代林子寒的慾望。

    自己好像是一個小丑一樣，任林子寒擺佈，即便是在風沙山谷之中，林子寒也可以輕鬆地奪取原本屬於自己的身體。

    “我和他明明都是林子寒，我們是同一個人，爲什麼我就要像個影子一樣，做他的玩物傀儡！”血龍的左手，捏緊了凸出的窗臺，四指青筋暴起，手指指肚處被血色充盈。

    “咔~~咔~~”血龍緩緩地扭動脖子，發出清脆的骨骼碰撞的響聲，那聲音好似是惡魔從地獄之中爬出來一般。

    “這不是空間的力量？”荀隆微微皺眉，本以爲碎裂直接將周圍的空間撕碎，就會讓黃志宗無處遁形，會將他徹底地困束在原地。

    只是荀隆有些低估了黃志宗的反應速度和能力，這一招碎裂，更像是自己的愚弄一樣，像是撲空的獵鷹一般。

    封閉的空間之內，荀隆擁有絕對的感知，超過三倍增幅的感知，甚至是風吹草動，對於荀隆而言，都是格外的明顯。

    可是即便是如此，荀隆也完全感知不到黃志宗的存在，在那一瞬間，荀隆就像是消失在了這片封閉的空間之中一般。

    荀隆堅信黃志宗沒有離開這片空間，因爲周圍的結界，是自己設下的，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地出入。

    荀隆的身後，碎裂再一次延伸，原本的碎片化爲了破碎的鏡子一般，一塊塊碎片再一次碰撞碎裂，化爲了更小的碎片。

    荀隆想要將遁形的黃志宗逼出來，在荀隆的身後，空間已經碎裂成了不過掌心大小的碎片，任誰都無法遁形其中。

    “完全消失不見？”荀隆的目光中閃爍着疑惑，雖然自己已經許多年沒有出手了，可是還從來沒有人可以在自己的碎裂之下遁形。

    荀隆轉頭側目，看向了身後的碎裂空間，目光所及之處，只是如鏡面一片的鏡像，完全看不到黃志宗的身影。

    正當荀隆疑惑之時，身前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原本空無一物的空曠之地，忽然多出了一道巨大的裂隙。

    那道裂縫如同一道撕裂幕布的巨刃一般，黃志宗便像是從這片裂隙之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身影之後拖着灰色的殘影，這一次黃志宗靠的不再是空間的瞬移，而是速度，直直地衝向了荀隆。

    一陣陰寒襲來，那種來自於陰冷的宇宙深處，黯然無光的宇宙深處的陰寒之氣，讓荀隆這一刻身體也僵持在了原地，完全動彈不得。

    左手按在了荀隆的右肩上，左手化爪直接將肩甲牢牢地抓住，右手向着荀隆的腹部襲去，劃過荀隆的小腹，直接鉗住了荀隆的胸甲。

    左腳爲支點，右腳猛然踢向了荀隆的小腿，身體停住雙手猛然用力，黃志宗就這樣直接將荀隆提了起來。

    毫不猶豫地將荀隆的身體甩飛出去，黃志宗手臂上的衣服碎裂，化爲一縷縷布片落下，而黃志宗則是穩穩地站在了剛剛荀隆所站的地方。

    這一切對於荀隆而言，發生的有些快，在那陣陰寒涌上心頭的一刻，荀隆便清楚自己被黃志宗盯上了，像是被野獸盯上的獵物一般。

    而荀隆之所以沒有挪動分毫，是因爲他清楚，自己完全動彈不得，那一刻自己的身體宛若枯木一般，釘在了原地。

    黃志宗微微喘息，胸口略微起伏，不管怎樣看，都不像是一個已經兩鬢斑白的老者，更像是一個染了白髮的少年。

    王欽的雙眼滿是震驚，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黃叔竟然直接將荀隆，一個界域級的強者，甩飛了出去。

    本以爲這會是一場單方面虐殺的王欽，此時也對黃志宗燃起了信心，雖然他一直都不清楚黃叔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是這樣看來，至少也會是界域級的存在吧。

    雙腳穩穩落地，在被甩飛的那一刻，荀隆的身體便活了過來，藉着黃志宗的力一個翻身，落在了最開始黃志宗站的位置。

    “你確實讓我有些吃驚了！”荀隆用平穩的語氣說道，那平靜的語氣，好像剛剛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一樣，甚至是就連語氣語調，都是和剛來到日落城軍政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