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第一百二十七章.虛空，林子寒的手段

    看着眼前被撕成兩半的袁廷楷，林子寒的心中毫無波瀾，心底的憤怒沒有絲毫的平息，反倒是變得更加失控。

    隨手扔掉袁廷楷的身體，林子寒相信，以袁廷桓的能力，在幾秒鐘之後，自己的眼前袁廷楷又會重新站起來。

    看着地上逐漸化爲淤泥的兩截身體，林子寒從淤泥之間走過，走向了依靠在圍欄下，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袁術。

    那洞穿心臟位置的胸口，林子寒的目光被流出的鮮血染紅。

    那一刀不偏不倚剛好穿過人的胸腔左下方，那是人心臟的位置，如此地精準，如此的乾脆，那道刺目的傷口，寬度似乎剛好能完全割開袁術的心臟。

    “袁廷桓還真的是狠心啊！”林子寒的嘴角，忽然露出了笑容，是那種釋懷安然的笑容。

    眼角滾落了一滴淚水。

    “風大了，竟然迷了眼。”林子寒自言自語道，周圍人的目光都落在林子寒身上，他們都曾見到林子寒在獸潮之時，直面魔猿王的那一聲怒吼。

    那一聲嘶吼，在他們的心頭久久迴盪，始終未曾散去。

    他們曾經這樣評價林子寒，那就是生着人形的野獸，那就是憤怒的王。

    “還好，你的父親很想要你死，這一刀直接穿過了心臟的位置。”林子寒笑着說道，眼角的淚水洋溢着幸福。

    林子寒感覺如釋重負一般，因爲他知道，袁術是鏡像人，心臟不在左側，而是在右側。

    曾經在訓練室的時候，林子寒和袁術曾經切磋交手，那時候林子寒一拳恰好落在了袁術心臟的對位。

    那時候袁術直接倒地不起。

    “別裝了！”林子寒調戲地說道，看着跪伏在地上的袁術，帶着笑聲打趣道。

    林子寒還選哪個是無事人一般，手拍了拍袁術的肩膀，手落在了袁術的背上。

    看着袁術倒地不起的樣子，林子寒才驚訝地發現，這一拳似乎下手真的有些重了，林子寒身後等候着袁術，將袁術拉了起來。

    “我是鏡像人，心臟與常人不一樣，不在左心房，而在右心房。”袁術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露猙獰的說道。

    臉色暗淡的袁術，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而林子寒也就是那時候知道，袁術的心臟在右心房。

    看着依靠在圍欄上的袁術，還有微弱的鼻息，林子寒便清楚，袁術只不過是力竭之後被重創，至少性命無憂不會死。

    林子寒轉身，看着緩緩聚起的淤泥，袁廷楷的身體又在一點點地重塑肉身。

    林子寒的心中，有些驚喜，有些詫異，餘光掃過指揮台的周圍，除卻那袁廷桓緩緩凝聚的身體，便再也看不到別人的身影。

    “南都城發現大規模的強大移動能量。”指揮臺上，傳來了一句令衆人寒顫的話，他們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此時林子寒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難看的神情。

    看着一道道急速掠過的身影，只是在屏幕上閃過，林子寒心中不由地開始往最壞的方面想。

    杜仲可能又發生變故了。

    “不要猶豫，啓動識別編碼，無差別打擊！”林子寒立即說道，他看着袁廷楷緩緩重聚的身體，既然袁廷楷這樣的生命體可以避免識別，那麼自己也就辦法避開識別。

    “這……”穿着青甲的將軍有些猶豫，目光落在了林子寒身上。

    無差別打擊，那就意味着指揮台也會在識別範圍之內，整個軍營和大軍的上空，而那樣的話，林子寒也會落入打擊的範圍之中。

    “發什麼愣啊，這種時候還要猶豫！”林子寒不清楚南都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林子寒清楚，自己要做最壞的打算。

    隨着操作員按下了按鈕，原本完全關閉的識別系統，緩緩打開，那些早已經偃旗息鼓的巨炮，開始緩緩的充能。

    操作臺上，看着屏幕上亮起的紅點，操作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指揮台竟然不再識別範圍之內，好似有一張巨網將指揮台隔離開。

    目光看向指揮台，操作員的眼神之中，帶着幾分疑惑，但是也不再說話，他清楚地知道，指揮臺上的局勢，並不比前線好多少。

    林子寒的雙臂，燃燒的火焰減弱了許多，林子寒眼神中的血絲，也少了幾道。

    看到袁術性命無虞，林子寒那一顆憤恨的心，也冷靜了許多。

    袁廷楷重新站在了林子寒的眼前，和剛剛一樣，還是那張臉，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而林子寒也清楚地發現，那張被淤泥覆蓋的臉上，竟然緩緩地留下了一道泥水。

    右腳微微的弓起，林子寒蓄勢待發，待到袁廷楷最後的一根手指重塑之際，林子寒再一次衝了上去。

    這一整片空間，都被虛空碎片拼接而成的巨大罩子隔離開，這樣的一片空間之內，袁廷桓的意念，都無法完全穿透。

    “又是這種感覺！”政府大廳之內的袁廷桓，只感覺眼前一黑，五感盡失，再一次回到了這樣黑暗空蕩的大廳之中。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軟肋。”袁廷桓冷笑道，餘光落在了身旁的白衣女子身上，姣好的面容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袁廷桓的目光，落在那個女子身上之時，會變得無比的柔和，甚至是帶着幾分寵溺和愛慕。

    身體猛然衝向袁廷楷，不知爲何袁廷楷的速度竟然變得遲緩了許多，直到林子寒近身的那一刻，才揮動手中的大刀，向着林子寒劈去。

    只是這一刀已經有些晚了，林子寒的左手已經向着袁廷楷的腹部撕扯而去，鋒利的龍爪，撕裂開周圍的空氣。

    “嘶嘶~~”耳邊是一陣急劇的風聲，林子寒的利爪，先袁廷楷的大刀，落在了袁術的腹部。

    一掌落下，林子寒直接拍在了袁廷桓的腹部，這一掌掌力洞穿了袁廷楷的身體，在袁廷楷的身後，一道氣爆音傳出，頃刻間便傳遍了指揮台。

    “砰~”

    宛若爆炸一般的聲音，讓指揮臺上的衆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捫心自問，他們這些老家夥，用盡全力的一掌，或許都沒有林子寒這看起來有些隨意一掌來得強悍。

    左掌拍在袁廷楷的腹部，林子寒的身體下壓，一記掃堂腿直接掃向了袁廷楷，右手撐地，小腿掃向袁廷楷的同時，身體旋轉向上翻起。

    身體宛若躍出水面的錦鯉一般，林子寒的身體向後穩穩當當地落去，腳尖落地，腳後跟也緩緩地落下。

    看着被掃飛出去的袁廷楷，林子寒的眼神之中泛起了疑惑的目光，這一次袁廷楷的反應明顯要比當初慢了許多，尤其是那身體皮膚的堅韌，也遠不及當初那一次。

    餘光掃過袁廷桓的那張臉，林子寒忽然覺得那張冷漠無情的臉，竟然有幾分的悽慘可憐。

    “我竟然對敵人心慈手軟，真是可笑。”林子寒轉念想到，眼神重新變得堅毅。

    雙腳猛然一蹬，林子寒再一次衝向了袁廷楷，直接迎着袁廷楷的大刀衝了上去，身體微微一側，擦過刀身撲向了袁廷楷。

    左手猛然握住袁廷楷的手腕，林子寒身體一轉，右手也握在了袁廷楷的手腕上。

    雙手握緊袁廷楷的手腕，林子寒一個過肩摔，直接將袁廷楷的身體甩飛出去，看着袁廷楷就這樣簡簡單單被甩飛出去的身體，林子寒愣了幾秒。

    看着那具身體，那具本應該是屍體的身體，林子寒忽然感覺袁廷楷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在南都城外那次，那樣令人作嘔，令人厭惡。

    但是林子寒並未因此而留情，反倒是追上了那具身體，右手爪狀向着袁廷楷的小腹就是一掌，這一掌宣泄出了林子寒心中最後怒火。

    原本將要墜地的身體，在林子寒的一掌之下，直接撞碎了指揮台的圍欄，向着下面跌去。

    林子寒腳步一橫，停在了指揮台的邊緣，看着落下指揮台的袁廷楷，身上的淤泥重新化爲了堅硬的戰甲。

    “原來如此，虛空隔絕了袁廷桓和袁廷楷之間的聯繫，失去了病毒之主的控制，袁廷楷的病毒之體，就會失去了強烈的意識。”

    身體一躍而下，林子寒緊追着袁廷楷落下的身體，向着地面快速靠近。

    林子寒躍下指揮台的那一刻，操作員看着屏幕上的灰色地帶，指揮台竟然緩緩地褪去了灰色，識別網絡緩緩地籠罩在了指揮臺上。

    不是指揮台移動了，而是那灰色的殘影移動了，那可以隔絕識別訊號的紅外生命感知的某種結界，開始移動了。

    林子寒追向了袁廷楷，他不能讓袁廷桓恢復控制的袁廷楷落在了北境軍中，那勢必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身體急速地靠近那個黑影，林子寒捕食的獵鷹一般，身後的骨翼緊貼着身體。

    黑暗的大廳之中，袁廷桓的眼神閃過了一絲興奮，

    “？”轉而興奮的目光消散，袁廷桓對着空氣緩緩地說道：“滾回來吧！廢物！”

    林子寒只感覺墜落的袁廷楷，忽然醒來了一般，身體在半空中忽然轉身，向着南都城的方向遁去。

    “奇怪，他竟然可以完全躲避識別系統。”林子寒看着袁廷楷的背影，眼神之中閃過了幾絲驚訝，“還是無差別攻擊的識別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