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第九十八章.隔閡，兄弟反目的原因

    一招得勝的林子寒，眼神中透露着自信平靜的目光。

    耳邊那振奮人心的呼聲，林子寒怎麼會沒有聽到，心中又怎麼會不喜悅，只是他的身份是龍子，而不是一個軍人戰士。

    看着石甲龍的身體倒下，林子寒的目光，重新看向遠方。

    一隻石甲龍的倒下，遠處還有更多涌來的領主級兇獸，而龍晶分析，林子寒所能做的，最多攔截十隻領主級的兇獸。

    呼聲震天，杜仲看向林子寒的目光，也不是那種審視，而是充滿了由心而生的欣慰和讚許。

    “後生可畏~！”杜仲相信，龍子的誕生，勢必會帶領人類走向一個新的紀元，徹底地突破現在人類精神和肉體發展的桎梏。

    “銀耀級之上，赤輝級的外骨骼戰甲？”杜仲的地位，自然是知曉曾經基因人計劃存在，也有權限調閱相關文獻。

    畢竟杜仲，也算是蘭羅然的乾兒子，蘭羅然自然也不會刻意隱瞞阻撓杜仲，索性就把最高權限也分配給了杜仲，讓他儘管去查好了。

    人類在強化者的發展來到了極限，暗隕級便已經是人類強化者所能控制爆發自身能量的至高，便把目光投向了駕馭者。

    準確的說，駕馭者最強悍不是外骨骼戰甲品質的提升，而是端腦的進步，端腦就像是一個點火器，可以徹底激發人類的精神潛能。

    而這些潛能，會迸發出無窮盡的力量，通過端腦，完完全全地傳遞到外骨骼戰甲上，人類自身取之不盡的能源。

    一浪接着一浪的怒喊聲，宛若浩浩江水，向着獸潮奔涌而去。

    隻身站在獸潮之前，林子寒似乎才是這北境聯軍的統帥，才是這萬軍之首。

    身後血色的骨翼，輕輕地扇動，碩大的骨翼，遮蔽住林子寒的身形，在林子寒身後的千百斬首隊，只能看到一輪血色的太陽，在戰場上升起。

    大口地喘息着，燃燒龍血所帶來的增幅，並不是沒有後患的，急速地消耗也讓林子寒的身體進入了短時的疲憊之中。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滾滾落下，握着戰刀的手，微微發抖，刀身輕顫，發出一聲聲悲鳴。

    曾經的林子寒，想要做的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芸芸衆生，可是在南都，陰差陽錯地接觸到了自己的身世。

    爲了身世之謎，林子寒原本失去了目標的生活，一時間找到了方向，但是林子寒沒有想到，這條路並不是那麼順利。

    “吼~”一聲嘹亮的龍吟聲，自林子寒的口中爆發，粗獷的聲音，山林震顫，大地發抖，奔涌的獸潮，在這一刻也減緩了許多。

    來自古老龍族的威壓，來自這些兇獸基因深處的遠古記憶，對於龍的敬畏和恐懼，兇惡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剛剛還狂奔瘋魔的獸潮，一時間變得畏首畏尾，那作爲先鋒的兇獸，竟然停住了腳步，有幾分想要逃離的意思。

    這些對於領主級兇獸完全臣服的低級兇獸，在面對到林子寒的龍吟之後，紛紛露怯，竟然有些忤逆領主的意思。

    ……

    “看來，Hs基因喚醒的，果然是已經沉睡的基因，這些兇獸雖然殘暴，卻也對古老的龍吟，充滿了敬畏，這是刻在基因裏的記憶。”

    王彥明看着北境軍營外發生的一切，不僅僅是讚歎林子寒那優雅的戰鬥方式，那堪稱完美的神姿，更是想要搞清楚，Hs病毒帶來的究竟是什麼。

    “看來，曾經蘇沐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Hs病毒是一個激發器，會激發原本基因中已經失去性狀的片段。”

    聽到王彥明的話，灰袍只是冷笑了幾聲。

    “所以，究其根本，兇獸，異變者，或者你們更喜歡稱之爲異變體，也包括強化者，和駕馭者。

    所有的力量，都是來自於自身，而不過是借用激發器，徹底地激發了身體的潛能，或者精神的潛能。”灰袍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只不過，這激發器，可能是病毒，是抗體，或者是外部刺激端腦的數據流。”灰袍看向戰場中央，那個血色的太陽。

    此時的林子寒，身後骨翼展開，宛若一輪紅日，落在了戰場上。

    “甚至也可能包括亞種人，只不過他們是受到龍的啓蒙，有一種自我激發潛能的方式，或許龍族的強大，就是因爲他們懂得激發自身基因的全部能量。”

    王彥明的嘴角，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這就是曾經基因人計劃想要尋找的答案，尋找人類如何突破桎梏，是依靠外力，還是自身精神的爆發。

    “蘇沐一直以來都是對的，人不應該向外尋求力量，而是自身。”王彥明看向湛藍的天空，可惜這一幕，蘇沐或許看不到了。

    ……

    “少爺，獸潮危險萬分，您還是不要……”黃志宗想要攔下王欽，眼神示意蘇宇幫着說幾句話。

    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宇，點了點頭，似乎是領會了黃志宗的意思，走上前，手輕輕地拍了拍王欽的肩膀。

    這還是許久以來，蘇宇第一次，眼神如此親密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萬千柔情，終究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即便是相別數年，也無法割裂的親情。

    “王欽，獸潮太危險了，聽我一句話，帝豪需要你，還是我去吧！”蘇宇的手，按在了王欽的肩膀上，重重地壓得王欽喘不過氣來。

    “！”黃志宗臉上，剛剛閃過的欣慰，蕩然無存。

    “大少爺，您也不能去啊，小姐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怎麼也跟着胡鬧起來了！”黃志宗本以爲蘇宇是來解救自己的，卻沒想到又添了一把火。

    “你還是這個樣子，總是以爲你就是對的，我就該聽你的是嗎？”王欽看向蘇宇的目光，雖然不算是兇惡，卻也沒有幾分善意。

    “你還是覺得，我是爲了基因人計劃，爲了H-14，才接近林子寒的，是嗎？”王欽看着蘇宇冷漠的臉，嫌棄地拍開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你總是這麼自以爲是，就像是父親一樣，總會認爲自己是對的！”

    這句話，讓原本並不想多說話的蘇宇，無法繼續保持安靜沉默。

    “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個男人！”蘇宇這一次，有了幾分哥哥的樣子，只不過是哥哥訓斥弟弟的樣子。

    “你看啊，這個眼神，這個語氣，多像啊，你一直說你討厭他，可是你比我更像他，自傲，自負，自以爲是！”

    “這個帝豪掌權人，當時真的應該交給你，我想你會做的比我更優秀，玫瑰先生！”王欽的嘴角，帶着譏笑。

    剛剛緩和的兄弟情，這一次又變得異常的惡劣，好像兄友弟恭都是裝出來的一般。

    “你也不賴嘛，都瞭解得那麼清楚了？”蘇宇看着王欽的目光，有些許震驚，但是更多的是平靜，畢竟蘇宇早就算到了王欽會知道這些。

    “是啊，經常進出你的酒吧，當初許喬伊告訴我，那個酒吧的時候，我就覺得詫異。你是何許人啊，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身份，這個世界上對你而言，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祕密？”

    王欽清楚，蘇宇早就知曉許喬伊的身份，也知曉林子寒的身份，雖然蘇宇沒有操縱一切，可是這一切也都在蘇宇的掌控之中，他比操縱一切的玄宇，更可怕！

    “那又如何？至少結果你看到了，南都的天果然變了，而母親失蹤的真相，我想很快也就會見到了。”蘇宇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面對自己的弟弟，現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近的人，蘇宇已經不再需要隱瞞了。

    “你既然在乎母親的失蹤，你就該知道，母親在林子寒身上傾注了多少的心血，你就不應該把他的信息，悄悄地散播出去！”

    王欽憤怒地吼道，這一切雖不是蘇宇佈局，但也少不了他的暗中推波助瀾，甚至是籌謀了某些看起來巧合的意外。

    “你更不應該的就是，把林子寒的消息，散播到軍部，讓袁廷楷知道了這一切！”王欽的目光，第一次露出這樣毫不遮掩的兇殘。

    “還真的是我的親弟弟，你在說什麼胡話？”最不願意接受這段親情的蘇宇，竟然主動叫王欽弟弟，只是這語氣，就連黃志宗都覺得背後發毛。

    “親弟弟？你把帝豪這個爛攤子扔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你弟弟，你在背後做那些事情的時候，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弟弟！”

    王欽這一次，徹底地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作爲帝豪掌權人的風度，也失去了以往的冰冷，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控訴。

    一旁的蘇宇，冷漠無情，那一張平靜的臉上，散發的不再是風度翩翩的含蓄，而是冷若冰山的無情。

    這樣冷漠的神情，竟然會出現在兄弟之間，還是曾經兒時親密無間的兄弟，黃志宗只感覺一陣心寒。

    作爲看着兩個孩子長大的老人，黃志宗從來沒有想到，蘇宇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個曾經護着弟弟的哥哥，眼神中的寵溺消失盡散，只有冷漠。

    “你最不喜父親的冷漠無情，但是你比他還要冷漠無情！”王欽譴責道，語氣中也沒有了曾經對於兄弟情的渴望。

    “冷漠無情，這不是你們教我的嗎？”蘇宇的神情依然冷漠平靜，“這不是當初母親被趕出帝豪時，你和父親做的表率嗎？”

    曾經蘇沐離開帝豪，離開王家的時候，蘇宇也不過是才十歲不到，那時候，蘇宇還不叫蘇宇，名字還是王宇。

    “少爺，那時候小少爺也還年輕，不懂事，您……”黃志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黃叔，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好像是母親的僕從吧！”蘇宇看向了黃志宗，眼神雖然冷淡，卻也還是有幾分緩和。

    “當初母親讓您留在王欽身邊，教導他，您就是這樣教他和兄長說話的？”蘇宇質問道，冷漠的神情，不溫不慍，像是在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