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袁術，你還是當我死了吧

    左手扼住袁廷桓的喉嚨，林子寒的雙眼之中，透露出強烈的戰火，燃燒額火焰，一瞬間吞噬了林子寒最後的理智。

    “你當真以爲，你殺得了我？”袁廷桓冷笑道，言辭之中，散發出一股帶着死亡的寒意，那種直擊靈魂的寒冷。

    即便是掌握了極寒的林子寒，曾經依靠過精神寒意，震懾過無數次對手的林子寒，在面對到袁廷桓這渾身的死亡之氣時，也不由得渾身一顫。

    而正是這渾身一顫的瞬息，袁廷桓的右手猛地按住林子寒的左臂，鋒利的利爪落在小臂之上。

    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林子寒還未看清楚，袁廷桓的手上，究竟是什麼東西時，那只巨大的紫蟒已經來到林子寒的面前。

    紫蟒吐息，散發着一陣陣寒氣，凝重的紫霧緩緩地在兩人之間升起。

    ……

    “他真的可以應付得了嗎？”杜仲在遠處的指揮臺上，看着一片荒野上，逐漸騰起的紫霧，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在其中。

    那屍橫遍野的山丘，也都被紫霧包圍，升起的薄霧掩蓋了昨日的戰場，也掩蓋了南都城下，那成片的屍體。

    ……

    頃刻間，林子寒的鼻翼前，就傳來一股血水的味道，那種屍體腐爛，散發着淡淡腥臭味的血水，令人隱隱作嘔。

    眼神穿透紫霧，林子看看到，不遠處的屍體，正在急速的腐爛，眨眼間變化爲了一灘膿水和白骨。

    “蝕肉之毒，倒也是打掃戰場最快的兇獸。”袁廷桓冷笑道，左手緩緩地摩挲着紫蟒的蛇鱗，略帶涼意的蛇身，隨着袁廷桓的摩挲，一陣陣翻動。

    “呃~！”鐵籠之中的許喬伊，發出了掙扎的呻吟，周圍那濃重的紫霧，那骯髒的氣味，哪怕是接近昏迷的許喬伊，也無法忍受。

    沒有絲毫血氣的臉上，神情扭曲，五官擰在了一起，腹部抽動翻涌，許喬伊一陣陣乾嘔，卻吐不出任何的東西。

    “怎麼樣？成爲我的人，我可以現在就放了她！”袁廷桓再一次拋出了橄欖枝，只是這一次，怎麼看都是威脅、逼迫，是交易。

    “這就是袁市長的誠意？”林子寒的胸口，被紫蟒蛇尾用力地抽了一下，整個人向後跌出，連退了數步才停住了身形。

    “許氏夫婦不僅僅是病毒研究的頂尖學者，也是很愛自己的女兒，只是他們還不早知道，自己的女兒也……”袁廷桓重新擡起了自己被鱗片覆蓋的右手，穿過鐵籠的縫隙伸進了鐵籠之中。

    右手捏住鐵籠中的許喬伊，袁廷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知道他們看到了，自己女兒的屍首之後，會怎樣？”袁廷桓說着，用力地捏緊了許喬伊的脖子，將許喬伊蜷縮的身體舉起。

    雙臂無力地垂下，雙腿蜷所地依靠在鐵籠的一角，許喬伊的腦袋垂下，一陣陣乾嘔，也因爲喉嚨被扼緊，而變成了腹部的翻涌。

    “你到底像怎樣？”林子寒雙眼迸發出殺意，也透露着無奈，咬緊了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我要你交出虛空核心，然後自裁於此！”袁廷桓似乎明白了，拉攏林子寒是斷然不可能的，那麼就徹底地毀掉林子寒好了。

    ……

    “這是母親留下的關於基因人計劃的全部資料，也包括龍人和虛空核心的全部數據。”蘇宇捏着自己手中的芯片，對王欽說道。

    那芯片，不僅僅是當初林子寒交給蘇宇的三枚，還有蘇宇在瀾城，調查蘇沐蹤跡時，在北境軍司中，查到的了部分數據。

    雖然蘇宇不清楚，爲何關於基因人計劃的數據，會有一部分保存在北境軍司。

    但是也能明白，從一開始基因人計劃就在刻意隱瞞南都軍部，而龍人計劃，南都軍部更是絲毫不知。

    “看起來，母親早就算到有這麼一天了！”王欽接過芯片，迅速地插入到了電腦之中涌入電腦，電腦的解析程序，差一點因爲突然涌入的巨大數據而崩潰。

    “現在袁廷桓已經掌握了病毒製劑的全部核心，難不成龍人計劃，還和病毒有關係不成？”蘇宇不解地看着王欽。

    王欽的雙眼透露着堅定，並未因爲蘇宇的話，而又半分動搖，反倒是全神貫注地定盯着屏幕上飛快閃過的數據。

    “你知不知道，如果記載不錯的話，虛空核心的使用者，不僅僅有自愈能力，還有一種能力，就是催化神經元，強化自我精神體。”王欽忽然敲了一下鍵盤，屏幕上飛快閃過的數據，也就此停住。

    “作爲病毒母體的袁廷桓，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大規模地散播病毒製劑，我想他忌憚的不是人言，也不是帝豪，而是他的自我精神也被一點點蠶食。”

    王欽飛快地調動着關於虛空核心中，催化神經元部分的數據。

    “許氏夫婦臨走之前，曾經告訴過我，Hs病毒作爲一種基因層次上的病毒，可以重組感染者的基因，也會侵佔神經元，逐漸蠶食人的正常神經細胞。”

    王欽現在一切都明白了，那就是許氏夫婦，留給帝豪最後的解決之法。

    “那又如何？”蘇宇依然不解，袁廷桓在實驗基地那日，已經展現出了瘋狂地一面，或許正是被Hs病毒控制了神經元的表現。

    “袁廷桓想要的，可不是病毒統治人類，他想要的，是爲了當初的神情報復，是建立一個完全平等的秩序。

    而這也就意味着，袁廷桓絕對不能失去自我意識，成爲病毒的完全體。”王欽的手緩緩地滑過鍵盤，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情。

    一切迷霧揭開，王欽也明白了，爲何袁廷桓會選擇，在聯邦軍和北境大軍壓境，在林子寒出現在南都的時候，執行天神計劃了。

    如果過早地執行了天神計劃，爲了控制數量龐大的異變體，自身被病毒的侵蝕就會更加嚴重，而袁廷桓也就會更快地失去自己的意識。

    “一定要告訴林子寒，虛空核心是對付病毒母體的唯一辦法。”蘇宇看着屏幕上，呈現出的模擬數據組，正是虛空核心植入脊柱之後，強化神經元的畫面。

    “恐怕是來不及了，北境軍中傳來消息，袁廷桓約戰了林子寒。”黃志宗走進實驗室，對着兩位帝豪的少爺行禮，緊張的神情，還大喘着氣。

    “林子寒這個瘋子，他肯定會一個人赴約！”王欽氣憤地直接拍得桌子發出一聲巨響，以此宣泄自己心中怒火。

    “什麼時候的消息？”蘇宇顯得比王欽要冷靜一些，轉身問道。

    “剛剛得到消息。”黃志宗不清楚具體何由，但是兩位少爺似乎都對林子寒的約戰，很憤怒。

    “通知陸符，帶着帝豪護衛隊，三分鐘內實驗基地門口集合！”王欽沒有選擇等待，急匆匆地向着實驗室外走去，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帝豪派出私兵干預了。

    “這……”黃志宗看着王欽火急火燎的樣子，快步走出了實驗室，有準頭看了看蘇宇，似乎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小跑跟了出去。

    ……

    “他是你的父親，你當真下得去手？”在紫霧的邊緣，袁廷桓和林子寒交手的山坡之上，站着三個人。

    “我不知道，只是我已經對不起林子寒一次了，不想再留下遺憾和內疚。”袁術看着那一片散開的紫霧，紫霧裏的情形，現在袁術也不確定怎樣了。

    “你應該清楚，我之所以救下你，就是爲了利用你對付他，你還不……”王彥明看着袁術，真誠地問道，這樣的話當面說出來，總會顯得有些尷尬和奇怪。

    “我自然知道，畢竟我是他的兒子，他唯一可能在乎的人了。”袁術聳了聳肩，身後揹着的，還是那柄銀色握柄的巨斧。

    “只是王先生，捨棄妻子，遁入南部礦區蟄伏多年，是真的爲了帝豪，還是另有私心？”袁術沒有轉身，依然冷漠的看向紫霧深處。

    雖然相隔甚遠，但是袁術還是能清楚地感知到，在紫霧深處，兩股強橫的力量在碰撞交鋒。

    “……”王彥明沒有回答袁術的話，不知是無法回答，還是無以回答。

    一腳踏出，袁術以極快的速度衝入到了紫霧之中，飛快地穿行，藉着對那兩個力量的感知，袁術清楚地分辨出林子寒和袁廷楷的位置。

    ……

    “想要，你就自己來取！”林子寒並未如袁廷桓所料那樣，乖乖地交出虛空核心。

    “看來，在你的眼中，許喬伊的地位，也沒有那麼重要嘛！”袁廷桓陰笑道，本以爲林子寒對身邊的人都很在乎，現在看來，不過是裝作深情罷了。

    “你應該知道，情感都是束縛，我一個殺人無數的死神，你跟我談在乎？”林子寒苦笑道，那聲音自負，猖狂，但也透露出幾分無奈，只有林子寒清楚的無奈。

    “你大可以直接殺了她，我不會有半分的悲傷，只是你也就沒有了控制許氏夫婦的權柄。”林子寒清楚，跟袁廷桓這樣的瘋子，比狠辣，你只能比他更冷酷無情。

    不近人情而已，這又不是林子寒第一次見到鮮血，第一次無能爲力，就權當是一個過路人，心就不會痛了。

    只是林子寒的話，都被半昏半醒的許喬伊聽到了，也記在了心裏，緩緩地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那個人，許喬伊絕望地低下了頭。

    一道身影破開紫霧，出現在兩人之間，手持一柄巨斧，豎劈在地面上，鋒利的斧刃，輕易地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袁術~！？”林子寒看到那柄巨斧的斧刃，看到那個人的身形，便認出了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曾經的好友袁術。

    “？我的好兒子？”袁廷桓看到袁術，甚至遲疑了幾秒，直到林子寒脫口而出那個名字，還腰遲疑了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

    “我想，你還是當我死了吧！”袁術冷言說道，冰冷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情感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