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第六十六章 落谷，星法的本身

    “滾開~！”星法怒喝一聲，身後的聲音如滔天巨浪一般涌起，一瞬間就湮滅了龍晶的身形。

    一道道紅色的光芒被揉碎，龍晶的身體被撕裂成一片片碎片，光芒在這一刻淹沒暗淡，就像是被無盡的深淵吞噬，只是吞噬光芒的不是黑暗，而是星法的嘶吼聲。

    “……”一片沉寂的宇宙之中，除了星法的嘶吼聲，就只有無盡的靜默。

    林子寒的身體一點點的火花，火紅色的臉上，出現一道道黑色的灼燒痕跡，碳化的皮膚，一點點地剝落，一片片被燒焦的皮膚，像是瓦片一樣，自林子寒的臉上剝落。

    紅色的裂痕緩緩地遍佈林子寒的全身，在這一刻，林子寒就像是一塊扔入火堆裏的木柴一般，緩緩地被點燃，一點點地燃燒化爲一片赤紅，轉瞬化爲了黑焦一般的灰燼。

    皮膚上一點點地碳化，林子寒的身體在這一刻，失去了原本黃褐色的光澤，被蒙上了一層碳灰，那燃燒的灼熱火光，也被周身的黑色灰燼覆蓋。

    一股熱風自新星琰傳來，強烈的熱風吹散了覆蓋在林子寒身上的灰燼，一時間燃燒的紅色與灰燼的黑色紛飛，林子寒的身形消瘦了許多。

    雙臂徐徐展開，林子寒動作僵硬如屍體一般，身體一點點地靠近琰。並沒有因爲那燃燒血肉的熱浪而退後半分。

    看到眼前的一幕，星法一時間也有些失神發愣，且不說這是落谷這樣一片星落的死亡之地誕生一顆新星，而林子寒的舉止更是常人難以理解，當然作爲宇宙本源的星法，也沒有理解，不然也不會詫異的站在原地。

    此時的林子寒，早已經失去了意識一樣，身體好似沒有了感覺一般，渾身已經被烈火點燃，焦灼之後額皮膚，鮮血剛剛流出身體，就被熾熱的高溫蒸發，發出“滋滋~”的聲音。

    血蒸汽彌散，林子寒的全身周圍，都被血蒸汽包圍，就像是在蒸桑拿一般，渾身浸入那彌散的熱氣之中，只是這血蒸汽全部都是林子寒自身的鮮血。

    龍晶被撕碎了化形的投影，重新回到了林子寒的端腦核心之中，切實地感受到林子寒此時身體所承受的熾熱和劇痛，這才是真正的鮮血燃燒的感覺。

    星法看着林子寒赤身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樣一具火紅的軀體，竟然散發着和琰一樣的光芒，那種燃盡宇宙的烈火，瘋狂地燃燒，好似下一秒就會燒到自己的眼前。

    不知道爲何，星法的心中忽然升起了莫名其妙的敬意，想要臣服在這樣一顆新生的星球之下。

    作爲宇宙本源的星法，本應該是這宇宙的萬千星辰都臣服在星法的腳下，更何況是一顆這樣剛剛誕生的新星。

    此時的星法，不僅僅是對心中忽然升起敬意的疑惑，還有對林子寒身上散發出陣陣紅光的疑惑，在林子寒周身彌散的血蒸汽，竟好像和琰星散發出絢爛的光暈相呼應。

    此時的林子寒，身體緩緩地接近琰，那顆誕生的新星，即便身體渺小如螻蟻，但那樣一顆火紅色的巨星，在林子寒的面前，也猛然失色，林子寒身後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虛影。

    奪目的光彩，不遜色那一顆誕生的新星，琰周圍散發的光暈黯然失色，只有林子寒身後巨大的虛影，散發出一道道璀璨如星辰一般的光芒。

    在星法的面前，好像是又誕生了一個新的宇宙一般，萬千星辰化爲巨大的虛影，在林子寒的身後演變發展，宇宙的發展起源，被濃縮在林子寒身後的虛影之中，那一新生的星辰，便是宇宙中最扎眼的那一顆赤紅色星球。

    眼底流露出震驚和擔憂，星法的身體微微一顫，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那一隻握着長劍劍柄的手，也顫抖不止，手中的劍幾度掉落在地。

    “誅~！”星法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心裏明白，自己再不出手的話，就慢就會變得失去控制，那怕是作爲宇宙本源意識的自己，也無法左右的局面。

    劍鋒輕轉，星法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林子寒墜去，鋒利的長劍直刺，自背後向着林子寒的心臟直刺而去。

    在星法的身後，萬千流光隨着一起刺向了林子寒。

    那一道道流光俱是星法，也不是星法，作爲宇宙本源的意識分裂，宇宙誕生之初，自然是誕下了不止一道意識，隨着宇宙興衰起落，最初的本源意識，也化作了萬千。

    千萬流光化爲一道，隨着星法的劍鋒匯聚在一起，刺穿了巨大的虛影，穿過了那萬千不起眼的星辰，絲毫未減地向着林子寒的後背一劍刺去。

    沉浸在灼燒之中的林子寒，意識遊離不知去了哪裏，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刺來的長劍。

    即便是龍晶察覺到了林子寒身後刺來的長劍，可作爲林子寒端腦之中一道自主意識，龍晶無法控制林子寒的身體，只能像是林子寒腦海之中的一個聲音，乾着急。

    “我好像記起了什麼，星主重臨於世，落谷逆轉，琰星生於星墜，法則更新？”星法不知道，自己的腦海裏會忽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作爲宇宙本源意識的星法，潛意識之中有着關於宇宙最古老的記憶。

    只是沉睡萬年，那些記憶，星法自然也不會記得那麼清楚，意識早已經變得模糊，甚至都遺忘了許多事情。

    可是在某些適當的契機，星法便會記起那些古老的記憶，那些刻在骨子裏的東西，雖然會記不清楚，但是絕不會忘記。

    “我決不能讓你和琰相融，不然法則顛倒，我又有被封印在着落谷之中，看着每日的星墜。”星法眼神凌厲，刺向林子寒的長劍更加的堅定。

    在看到巨大的琰之時，星法記起了自己沉睡之前的許多事情，那時候自己是遊離在落谷之中的一道宇宙意識。

    在看不到邊際的黑暗落谷之中，孤單地漂流着，時不時天空中劃過一道道流光，墜入落谷之中。

    每一道流光墜下，星法的周邊就會多出一個白點，隨着時間的推移，星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身邊的白點越來越多，再這樣一片原本黑寂的世界裏，到處都是微弱的白光。

    那些白光，總會陪伴在星法的身邊，有些光會一直跟着星法，寸步不離。

    那便是最初星法的本源，星墜之地最早誕生的意識，在一片死寂的落谷之中，看着漫天的星墜。

    不知是什麼時候，星法的腦海了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走出落谷看看，那是星法第一次有了逃離的想法，之後無時無刻星法的腦海裏都是這樣的想法……

    出去看看！！！

    這個想法在星法的腦海裏紮根了，看着身邊那千篇一律的白光，星法的腦海裏就是那個逃離的想法，逃離出這一片無聊的黑暗空間。

    爲此星法每時每刻都在琢磨如何離開落谷，如何從這樣一片黑寂的世界中逃離，他想要看看那些流光飛來的地方，是怎樣的景象。

    機緣巧合之下，星法破開了落谷的裂隙，星法發現自己可以控制那些微弱的白光，於是萬千白光匯聚一身，星法破開了落谷的封閉之源，打開了逃離出落谷的裂隙。

    那一道裂隙的出現，在落谷之中掀起了一股颶風，強橫的撕扯之力，一瞬間匯聚到星法身上，無盡的白光鑽入星法的身體之中，而在那之後，星法便失去了意識，失去了關於落谷的那一段記憶。

    星法的劍自背後刺入了林子寒的身體，一下洞穿了過去，只是沒有鮮血飛濺，只有空洞的身體，黑洞一般的身體之中，只剩下灰燼。

    “原來我本是落谷！”星法踉蹌着向後退了兩步喃喃自語道，往日的記憶涌上了心頭。

    身後萬千的流光匯聚在身後，化爲了星法的雙翼，這個時候，星法才明白，自己不是什麼宇宙本源的意識，自己是落谷，是星墜之地，是這個宇宙死寂的存在，自己代表着死亡隕落。

    “林子寒！”龍晶大聲地吼道，像是局外人一樣，看着林子寒的身體隕落，黑炭一般的身體，如灰燼一般墜向琰，那一顆巨大的火紅星球。

    “這樣的死寂之地，不該有神明，我的誕生，就是宣佈了這個世界，都將進入落谷，我的孤單，萬千宇宙都該嘗一嘗了。”星法肆意地碩說道，瘋癲得語氣，好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樣。

    在星法的身後，萬千流光匯成的雙翼輕輕扇動，皓白的雙翼，晶瑩剔透的光芒，微弱的星光伴隨着雙翼之上。

    “林子寒，這怪不得我，你本來可以多活幾天的，只可惜，你的誕生，讓我感受到了危機。”星法看着林子寒墜落的身體，冷冷地說道，語氣輕蔑之中帶着一股強橫的氣勢。

    “琰，你終究還是誕生了，可惜你的出現，也喚醒了我的記憶，現在我已經可以穿梭在宇宙的每一個角落，離開這裏，我就會降下落谷，吞噬這個宇宙，到時候你和萬千星辰在落谷相見吧！”

    輕蔑的與自，心法瘋瘋癲癲，語氣中帶着不可違逆的堅定，也帶着一往無前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