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第三十五章 聖輝，窮追不捨

    “作爲北境軍司的最高統帥，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如果說你的母親還活着，她將會是整個人類社會的敵人，因爲她做了一件錯得離譜的事。”蘭羅然看向蘇宇，眼神冷淡，語氣更是冰冷平靜，同樣毋容置疑。

    “就因爲研究了Hs病毒？人類僅僅是因爲一個失誤，就不敢繼續病毒製劑，甚至親手將曾經拯救人類社會的異變者盯上了邪惡、罪犯的標籤，僅僅是因爲感染了Hs病毒，就要被處死？

    我真的很好奇，都已經什麼年代了，帝國聯邦竟然還在依靠血脈將人類分出三六九等，可笑至極！”蘇宇在北境這些日子也未閒着，不僅僅是蒐集關於自己母親多次來北境的消息，更蒐集到了關於很多異變者的消息，尤其是帝國聯邦治下這些年對於異變者的政策。

    “但是感染了Hs病毒，尤其是現在隱藏在社會裏，那些隱藏的異變者，並不能完全保證不會異化，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去應對異化的突發事件，就只能清除所有隱藏的威脅。”蘭羅然不以爲意，對於那件事，雖然蘭羅然也不是完全贊成，但是那確實是避免異化事件。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蘇宇冷笑一聲，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不錯的應對策略，可是這些年異變者都被當做了實驗體，很多甚至都還是嬰兒。

    “我很好奇，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威脅，值得你們那樣對待？十斤重的鎖鏈，電束縛，他不就是你們的實驗體嗎？”蘇宇冷笑道，手輕輕地捏緊了橫木，竟然在橫木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這件事我贊成帝國聯邦現有的法律，所以我並不認爲這件事是我們討論的，也不是你和我能改變的，我只能說Hs病毒會激發人類的慾望，而我們無法阻止災難的發生。”蘭羅然雙手背在身後，緩緩地向電梯口慢步走去，該說的話蘭羅然都已經說了，現在自己該去處理公文了。

    ……

    “林子寒，你果然有點本事，竟然能讓堂堂北境軍司總司親自爲你向北荒軍下達軍令。我真不知道，你何德何能？”白蒙作爲北荒軍的統帥之一，這一次林子寒一行四人穿過北荒經過的還是白蒙的防區，似是蘭羅然刻意安排的。

    “白蒙，我看你是在這北荒軍呆久了，腦子都壞掉了吧！”甫荼白了一眼白蒙，“難不成你忘了，北境瀾城軍司總司是蘭羅然，我看你真的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身份？你說的是作爲影的一個僕從嗎？我們爲了所謂的使命，拼盡了全力，看着身邊的人死在我們眼前，結果呢？換來了什麼？什麼都沒有換來，我現在看影殿，就像是看一個見不得光的小偷一樣。”白蒙看起來似乎並不想承認自己曾經的身份。

    “但是你不要忘了，影近三百年，戰死的戰士無一不是心懷必死的決心，我們都是爲了揭開那個祕密，才會選擇這條路，現在你是已經後悔了嗎？”甫荼看向白蒙，眼神裏有些不屑，在甫荼的眼裏，此時的白蒙就是一個懦夫。

    “你問過那些影執侍心中所想了嗎？還是問過那些爲了影殿收集情報戰死的殺手？你們只不過是按照你們心中所想，爲了所謂龍的傳承，在進行所謂的試探和揭祕。”白蒙對此不以爲意，作爲一個主宰戰場的強者，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

    “我想你們兩個人要是不服的話，可以去那邊打一架，等打完了我們好啓程去北荒黑塔。”歸禪實在看不下去，白蒙和甫荼都是活了二百歲的人了，竟然一見面還會跟一個孩子一樣互掐起來。

    “我才不屑動手！”甫荼不屑地說道，眼神不再是對白蒙的怒氣，反倒是看向了北荒的黑塔，在那裏，能依稀看到一根黑色的線，那就是黑塔所在的地方。

    “那我們就儘快啓程，我想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歸禪先一步邁了出去，不再執念於甫荼哥白蒙之間的爭吵，這種無謂的爭吵，在曾經七位影宗分道揚鑣的時候，也發生過，當時的甫荼和白蒙更是直接大打出手。

    ……

    “重臨故地，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竟讓我不禁想起了當初鏖戰的時候。”歸禪看了一眼白皚皚的雪山之巔，那是曾經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卻沒有能夠抵達。

    “當初那件事情，對於我而言，是我一生都不能直視的錯誤。”聽到了歸禪的話，濤雪神情變得沮喪了許多，眼神裏滿是自責，若不是自己引來了雪山之巔的神明，或許那一日不會有那麼多犧牲。

    “那件事也不全是你的責任，只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禁制之力竟然那樣強悍，令整個北荒的異獸圍剿我們。”歸禪想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後怕，三百多名影執侍，和萬人軍隊……

    “我們上一次北荒之旅，整個北荒竟然沒有一隻異獸，倒是有一片綠洲。”濤雪看着竟然有了幾分綠色的北荒，不知道是不是林子寒在皚皚雪山之巔，做了什麼破除禁制的事情，竟然讓昔日寸草不生的北荒，多了幾分綠色之意。

    “北荒之中，有些東西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就像是人類的意識，至今只能通過腦波進行分析，卻無法完全模擬解析，所以對於北荒的諸多，我們也無法想清楚。”一路上沉默不語的林子寒，此時首次開口說話，竟然也變得深沉了起來。

    “黑塔所在之地，我想就是當初大浩劫隕落的天外來物，也就是種子計劃中記載的移民飛船。”林子寒透過薄霧，能依稀看到黑色的塔影，只是離得太遠了，看不清楚。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遇到什麼禁制，上一次的花女和……”林子寒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林子寒並不想提及，若不是剛剛那一陣薄霧讓林子寒渾身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甚至不會提及上一次北荒之行。

    “看來這一次旅途，也會很有意思！”歸禪笑了笑，眼神死死地盯着薄霧深處，一個人影緩緩地走了出來，那個人影漸漸地清晰，逐漸出現在了四人的眼前。

    “等久了吧？”林子寒看到人影，也沒有多說什麼，身後忽然生出巨大的骨翼，眼神中泛起陣陣敵意，能出現在北荒的人，還是在林子寒必經之路之上，所以林子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人是在這裏等自己的。

    “不久，也就等了三天而已，看起來你的恢復能力，也沒有傳聞中那樣優秀？”來人冷冷地說道，右手握着一柄湛藍色的寒冰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有些輕蔑地戲說道。

    “畢竟你們聖輝連聖輝之子和聖金都請出來了，我要是不躺幾天，你們的臉上也很沒面子，不是嗎？”林子寒也不甘示弱，雖然周圍沒有其他人，但是林子寒也不想讓自己顯得甘拜下風。

    作爲一個龍子，一個驕傲的殺手，林子寒可不是那種喜歡被人嘲諷的人，作爲一個驕傲的人，那怕是沒有人在意，林子寒也是不容被人嘲弄。

    “你的廢話特挺多的嘛！”來人大刀一甩，直接將大刀甩在地上，刀尖插入地面，一股凌冽的寒意隨即釋放出來，強橫的戰意瞬間令周圍的薄霧化爲了寒霜。

    “極寒……”林子寒低哼一聲，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整個人僅是在一瞬息就消失不見了，而甫荼、濤雪、歸禪三個人全然沒有在意的樣子，畢竟一個聖輝組織的人，林子寒怎麼會對付不了。

    剛剛驟降的氣溫，此時又急劇地下降，僅僅是頃刻間，就立刻凝聚成一道道冰刺，周圍的氣溫再一次下降，剛剛還在零角度左右的溫度，頃刻間就來到了零下十幾度，地面上都開始結出一層細密的冰層。

    而這點小事對於林子寒而言，僅僅是極寒釋放的前兆，作爲一個成長了這麼久的頂級殺手而言，領域的威能也不再僅僅是增幅和威懾，而是完全和林子寒融爲了一體，就像是林子寒的意念一樣，永恆存在。

    “確定我們不用插手嗎？”歸禪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濤雪和甫荼，似乎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打算站在後面看戲。

    “……”兩人沒有回答歸禪的話，僅是給了歸禪一個白眼，當時三人在酒店才勉強和洪狼打成平手，而林子寒一人可是面對聖輝之子都沒有敗下陣來。

    只是甫荼和濤雪都沒有注意到，在剛剛那個人影身後，還站着十幾個人影，消失在了薄霧之中，似乎是在等候時間。

    “冰雪巨刺！”

    濃霧冰霜之中，傳出來一聲巨響，一道沖天的冰刺向上生長，就好像沖天生長的大樹一樣，直接頂飛了消失在薄霧中的林子寒。

    骨翼相合在身前，林子寒將骨翼化爲一面巨盾擋在身前，抵住冰刺生長的衝擊，整個人對着生長的冰刺衝擊，雙手也頂在骨翼之上，抵禦着那一股強橫的衝擊。